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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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分析的薄绛冷静理性,且耐心。就像属于他的好的那一面复活了似的。
几人再度沉默。池寄夏又不干了:“如果我用别的有现实意义的方法呢?比如我说,只要我发现歌曲被抄了,我就杀掉seal的成员……”
他说着闹着,大谈十几种杀死seal成员的方法,声音响彻小黑屋。池寄夏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安也霖的手指已经握紧2b铅笔,直至发白。
“可你真的会杀吗?”易晚轻轻说,“只是幻想可改变不了未来。”
“……”池寄夏争辩,“可是……要不然这样!”
他眼睛一亮:“我们试试第五首曲子……”
啪。
笔尖断了。
“别在那里说你的白日梦话了。”
谁也没想到安也霖会突然爆发。他抬起发红的眼睛道:“如果不能确定胜利,能不能不要这样随便地尝试?就是为了写一首就被偷一首?当个军师的感觉很爽是吧?好玩吗?”
“你发什么脾气啊?”池寄夏无语,“我们都在想办法……”
“是,你们都在想办法。但你们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样吗?这四首歌,每首歌,都是我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尤其是后面那首……”
那是他前世自尊沦丧的岁月。
他身败名裂,窝在总裁的囚笼里,哪里都去不了。他的才华在这个世界、这个剧情里是毫无意义的。他在所有的抑郁里创作,做一个匿名的音乐人卖一点小曲子维生。
他甚至不署名,对于他而言,能听到自己的曲子被传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罪人还能要求多少呢。
直到后来他打开电视,听见安也云在唱他写的曲子。
爆火。
傅总买下一首曲子送给安也云。傅总甚至感动于自己做了安也霖匿名的买主,感动于自己为安也霖的贡献。
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他不会去夺取别人的任何东西。但属于他的东西,他都要一点一点拿回来。
坐在这里的其他个人根本不会明白。他们都是事业流男主,哪里懂感情流男主曾经的遭遇。他们漠不关心他的世界观,他们根本不理解这样看着自己的曲子一首首被偷掉、是种怎样的感觉。
……可仅剩的理智仍然给他浇了一盆当头冷水。安也霖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对几人道:“你们先想想别的方法吧。我去阳台上冷静一下。”
“喂你……”
池寄夏不想服输。他继续争辩。安也霖垂下眸,刘海遮住额头。他冷冷道:“像你这种人,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什么?”
“你不懂创作是什么。因为你的一切都来得太轻松了不是吗?你生来就是天才,演戏也就是看看剧本的功夫。你得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从来没有尊重过其他人是怎么努力地走到这里。我对你不爽很久了池寄夏。你随随便便就说拿我的歌做一个实验,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
“安,别太过分了。”开口的居然是一向事不关己的薄绛,“我们的编排剧本是池寄夏写的。他对我们也有贡献。而且演戏也需要付出和努力。”
“我们的敌人是蓝光,不是自己的队友。我知道你委屈,但别忘了。”
安也霖眼圈红了红。他脸色更差,头也不回地走向阳台。
薄绛又看向池寄夏,可他没想到,池寄夏的脸色比安也霖更难堪、也更白。他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说:“别往心里去,我们知道……”
“我没有。”
薄绛脸色缓和。不知道为什么,池寄夏,他的祖先转世却让他想到自己年幼时的弟弟,这让他恍惚间有了种当大哥的感觉:“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我没有努力。”池寄夏冷淡地说。他像是脸上的面具掉下来了,露出了单调惨白的属于塑料模特的内里。
安也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什么都能轻易得手的天之骄子。他甚至不是天之骄子,他的一切都是系统给的。
是系统陪伴他,是系统造就他,是系统给予了他。
“我去另一个阳台冷静一下。”池寄夏说。
池寄夏也走了。小黑屋里只剩易晚、薄绛和丁别寒人。人面对面沉默。半晌后,一直沉默的丁别寒终于开口了。
“如果是时空穿越,应该有一个对应的能力者才对。”他说,“我们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薄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开口前,他听见易晚说:“你想做什么?”
薄绛更诧异了。
因为易晚几乎不会开口。
可这一刻他发现易晚盯着丁别寒。丁别寒则说:“有些事我可能可以做到。”
“不行。”
易晚这次拒绝得斩钉截铁。
他说不行,却没有解释任何原因。丁别寒不解。薄绛则盯着丁别寒,开始开天花板上的脚印,并怀疑他的身份。
这么熟练……丁别寒不会是哪个穿越过来的古代暗卫吧?
那种七岁就会和120个其他小孩关在岛上,只有自相残杀到只剩一个才能被放出来、最后还会被3岁的绝色王妃捡到的暗卫……
他最终总结开口道:“其他先不管,我们的确需要先知道,那个针对我们的能力者是谁。”
说着,他用电脑打开网页道:“这个网站的发布者应该就是那名能力者。这个页面像是一张用于挑衅的战术,如果我是他,我不会错过这个亲自向我们下战书、激怒我们的机会。所以,这个发布者只能是他。”
薄绛坐在小黑屋里,却像是回到城墙上指挥攻城的大将。他将鼠标指向发布者的名字。
“reborn”。
“这个名字让你们想到什么?”他问剩下两人。
丁别寒的回复很离谱:“借尸还魂。”
易晚的回复更离谱:“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含着奶嘴的婴儿杀手。(来自动漫《家庭教师》)”
薄绛:………………
他觉得压力好大。
“我觉得应该都不是。”他艰难地说。
易晚回复很快:“我也觉得。”
“reborn,重生……”薄绛绞尽脑汁地解密这个文字游戏。易晚却说:“我们这里有没有天才黑客?”
他看向丁别寒。丁别寒缩了缩:“我只会冷□□。”
易晚:“哦……”
思路被打断的薄绛:……
冷□□是什么鬼。而且易晚怎么就“哦”了。
“薄绛你呢?”易晚说,“你高考不是第一名……”
薄绛:“……高考不考黑客技术,而且我是文科生。”
易晚:“要是咱们是六人团就好了。”
六人团,怎么你还想找个天才黑客?
易晚:“黑客也是键盘手嘛。”
……不要再讲冷笑话了!!
“如果他们感觉不到真正的威胁,他们就不会停手。”薄绛说,“只有这点,我们很确定。所以我们只能威胁那个人。”
他继续翻阅这个属于蓝光公司的网站,却发现这个账号除了他们的几首歌曲之外,还在,也只在八年前发布了二十几首歌曲。
歌曲的内容都很不错。
“难道……”薄绛顿了顿,一个奇异的想法浮现,“除了我们,他还找过其他人?”!
===第 115 章 生死场(3)
众人对望。
“有道理;就让我们来找一下这个幸运的倒霉蛋是谁吧。”易晚说。
丁别寒也点头,然后他就看见易晚拿出手机,并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时他注意到;薄绛的脸色有点怪。
半晌后,易晚说:“没打通。”
他放下电话,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他又说:“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解决方法。”
“谁?”薄绛问。
“刘晨。我见过他一次,他说了一部分故事。”
譬如池序。
一个因谢子遇而消失的人。
……
难以向公司解释出门的理由,三人索性留剩下两人应付;自己顺着小路溜下楼。寒夜的空气带点萧瑟。丁别寒趁易晚在前面打车,小声问薄绛:“你刚刚脸色怎么怪怪的。”
“你不知道吗?哦,内部消息。”薄绛说,“喻容时最近在被调查。”
“调查什么?”
“制造伪证。”薄绛说;“几年前谢子遇的案子。”
丁别寒听说过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也可以说是疑点重重。声称被谢子遇侵害过的女孩们能排成一列,却除了崩坏的心理状态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审查中间闹出过一次女孩自杀传闻,后来又奇迹般地被发现是作假。
可丁别寒依稀记得自己看过这个视频。粉色衣裙的女孩握着手机直播;一步步向天台走去。
‘我到底要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
再后来就连这个视频都没有了。丁别寒对此倒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过上了厕所里刀口舔血的人生。
那段时间他记得喻容时发新专辑很受阻,一连跳票好几次。谢子遇倒是春风得意,新歌一首首地发。风格与喻容时十分近似仿佛挑衅。剩余的他就不记得了。
“你是说……”
“喻容时证据作假。他仗着家人和弟弟在公权力机构;制造假证据抓了谢子遇。”薄绛若有所思,“刚才那二十几首歌……这样就对上了。狙击我们的也是谢子遇。曾经同样被狙击的喻容时忍无可忍,把他弄进监狱。这就是之前那场战斗的结局了。”
“这……真的吗?”
丁别寒意识到易晚已经走回他身边。易晚戴着白色的围巾;整个人在灯光下看起来薄薄的。
他就有点儿不想在易晚面前戳破喻容时证据造假的事了。
明明他也不喜欢喻容时。
“是真的又有什么要紧?”薄绛显然习惯了这种权力斗争,“商场无父子,管用就行。”
“是。”
这话居然是易晚说的。
“喻容时本来就是个很矛盾的人。”在上出租车时,丁别寒听见易晚轻轻道。可他回头时只看见璀璨的城市如星河在对方的眼里闪过。没有一点停留。
……
他们花了很多时间才见到刘晨。距离新专辑截止还有不到两天时间。刘晨靠在墙壁上;面对爬在窗户上的丁别寒,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以上来自丁别寒的转述。
“那他还说了什么?”易晚追问。
“我家可是五楼!!”丁别寒模仿着重复。
旁边的薄绛:“……”
“你们进来吧。”
门在“吱呀”声中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满身疲惫的刘晨。薄绛刚想说打扰了,就看见易晚第一个钻了进去。
薄绛:……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晨哥,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艰难,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丁别寒是个闷葫芦,易晚又在房间里乱窜。薄绛只能扛起了交流大任。可刘晨只是低头握着水杯,指尖发白也油盐不进。
对当初他们打败谢子遇的方式讳莫如深。
还有30多个小时。
只剩30多个小时,他们与蓝光的这次决斗就将以失败告终了。届时他们将失去的不仅是第一张专辑,还有从此受制于人的所有未来。薄绛只能说:“你不知道我们为它们准备了多久……”
“可失败了又怎样?你们至少还能活着。”刘晨骤然爆发,“你们根本不知道普通人为了对抗神会付出什么。”
“可是……”
“而且你们不也是受益者吗?”
薄绛和丁别寒都怔了怔。
“即使没有这个团,你们也能活得好好的。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学霸,豪门世家,演技天才,极限运动专家,你们都是天赋的受益者不是吗?当够了神,连一点正常人的委屈也受不了吗?非要弄得天翻地覆吗?”
“我们……”
“最后牺牲的不还是我们。你们有钱,有退路,坐拥一切,生在福中不知福,最终还会是好好的……”
“……我坐拥一切?”薄绛说。
“够了。”易晚道,“刘晨,别把你对自己和其他人的愤怒撒到我们头上。”
“……”刘晨沉默了。
“喻容时在接受调查,因为他为抓捕谢子遇的事证据造假,这件事甚至会牵连到他的整个家族。抓捕谢子遇归案,不仅仅是靠超能力。案子结束了,但人生没有。所以我们还得再走下去,再抓他一次。现在你明白了吗?”
“……”
刘晨起身,将身周茶几上的磁带像是泄愤般地扫下去,进入卧室摔上门。丁别寒都有些无语:“什么毛病。”
“他其实有点恨喻容时。”易晚忽然说,“他恨他,因为明明是喻容时的歌被偷。池序死了,可喻容时什么都没丢。一场战争里总会有牺牲者和站到最后的人。可喻容时的幸运存在就像是为了衬托池序的悲惨一样。”
“那……”丁别寒简直有些目瞪口呆,易晚这突然的一番阴暗人性剖析就像石膏像突然说话了一样,“他们之间需要……”
“不需要沟通。因为刘晨也清楚地明白,想要抓回谢子遇依旧只能依靠喻容时。他有点恨他,但又感谢他。该怎么形容呢?这种复杂的情感只有人才有吧。”易晚说,“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
“你说话的这种语气倒一点都不像有复杂的情感,而像个机器人……”丁别寒沉默了一下,干巴巴地吐槽。
其实易晚那一刻不像一个人,而像一个巫师,或者其他什么幻想家。丁别寒不想承认自己那句干巴巴的话里也带有点复杂的情感。
不然他在那句“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之后又能接什么话呢。
好像只有吐槽会显得不太尴尬了吧。
在所有恐怖谜题里都能全身而退的丁别寒这次没能在生活里找到最优解。他瞧见易晚从那排被刘晨刻意推倒的磁带里找到了一盘光碟。
属于喻容时的专辑。
“看,人的谜题总能找到解答。”易晚说,“刘晨把线索给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丁别寒想。
三人又从这座幽暗的公寓撤离。离开上车时,丁别寒听见薄绛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种声音就像是“这破地方真没办法呆了”。
丁别寒只转头看易晚。易晚依旧盯着城市,像是个高功能的自闭儿童。丁别寒一时不知道问什么,直到易晚“?”了一声。
“没什么……”
该怎么说,没想到你会那么轻松地领会到那种细微的情感,却又对现实中最常出现的情感难以领会?还是说那句“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是什么意思?
可他最终只是说:“你不觉得刘晨的那种情感……非常阴暗,让人讨厌吗?”
“不觉得。”易晚说,“因为真实,所以不让人讨厌。就像这座城市。”
丁别寒从易晚的视角向窗外看去。终于,他发现易晚看见的不仅是流光溢彩的路灯。
还有路灯下的垃圾桶,污水横流的小巷、生意火热的烧烤摊与流浪猫露宿街头的城市。
那一刻丁别寒忽然意识到一点。
在旁人眼里如霓虹灯般完美到不真实的喻容时,易晚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污水横流的哪一面?
……
“所以这就是你们搞回来的收获。”池寄夏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