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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枭起青壤-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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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黑嗯了一声,朝边上撇了撇手。
  很快,他的人押着板牙那些人退到了别的房间里,大厅里只剩了熊黑、蒋百川,并另一个持枪随伺的,空空荡荡,显得分外安静。
  蒋百川指了指边上的一把椅子:“我能坐下吗?上年纪了,腿不好。还有,能加件衣服吗?外头下雪,太冷了。”
  熊黑还没来得及吭声,耳机里传来林喜柔的声音:“给。”
  他只好点了点头。
  蒋百川拖了椅子过来坐下,边上那人去隔壁房间找了件羽绒服扔过来。
  羽绒服裹上身,上半截是暖和了,但下半截就显得特别冷,蒋百川没再提穿裤子的要求,怕对方嫌烦。
  熊黑:“瘸爹那截腿,知道怎么没的吗?”
  蒋百川:“知道。”
  “那说说看,说具体点。”
  蒋百川不知道对方了解多少,但听他语气笃定,也不敢作假,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九一年,下地,猎枭。选的是晴朗天大太阳日子,没想到下去之后,天天阴雨,山里树又密,大白天都跟黑地儿一样。”
  熊黑没吭声,耳机里,林喜柔的呼吸和缓得有些过分。
  “我们当时已经找了十多天,下到很深的地方,几乎都到黑白涧的边上了,一无所获,本来都准备放弃了,又不甘心。其中,尤以瘸爹最……那什么,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想大赚一笔,回去娶媳妇儿。”
  “所以,即便是我们都休息了,他还带着家伙,四处寻摸。”
  林喜柔:“问他是什么家伙。”
  熊黑:“带着什么家伙?”
  蒋百川想了想:“身上背了把猎枪,腰后还别把刀,不对,是锥子。那时候打猎嘛,有时候要制皮子,有锥子方便点。”
  林喜柔没再说话,应该是答对了。
  熊黑:“你继续。”
  蒋百川:“我记得那天,又是搜罗了一块新地方,没收获。我们找累了,打牌的打牌,啃干粮的啃干粮,只有瘸爹,又往深里找去了——=因为一连十多天没动静,大家都有点放松警惕,就任他去了,还跟他说,这要真找着了,让他分大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突然就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大家伙都慌了,抄枪的抄枪,拎刀的拎刀,循着声音往那冲,隔大老远,就看到他倒翻在地、拼命拿腿踹着什么、手里锥子雨点样一直往下插,有那性子急的,马上放枪恫吓,就看到黑影嗖的一下,应该是被枪声给吓走了。”
  “到了跟前我们才看到,他边上有个地枭,跟册子上画的差不多,得有……猴子那么大吧,被石头砸晕死过去了,瘸爹一条腿上被抓得稀烂,几乎能瞧见骨头。”
  “当时有人问,是地枭吗?又说坏了,现在这种阴雨天,见不着日头,更何况人在深山,出山就得一天多。”
  “瘸爹当时,也是活命心切,让趁着刚被抓伤,把……把他那截腿给砍了。”
  说完了,他后背已经铺上了一层汗,这么多年了,那惨烈场景犹在眼前:那是硬生生把人的腿给砍了啊。
  熊黑:“那只地枭呢,三十年了,活着还是……死了?”
  蒋百川心里约莫有点数了,看来,他手里还是有牌的。
  他相信邢深能逃得出去。
  “活着,活得还挺好的,在一个很稳妥的地方。”
  特么的这什么态度,熊黑正要发火,听到林喜柔说:“接着问。”
  熊黑摁住火头:“听说,你们有几个本事人,疯刀聂二、狂犬邢深、鬼手余蓉。”
  蒋百川没说话,他非常庆幸:邢深跑了,余蓉他已经提前通知到、跟大头他们汇合了,至于聂二,那更是藏得没人知道。
  “那条废狗就算了,余蓉,听说是驯兽师,还去泰国表演过什么把头伸进鳄鱼嘴里,这样的人,也不难找。我就想问你,聂二是谁呢?这像个代号,不像人名啊。”
  蒋百川点头:“没错,她的身份保密,这是缠头军一脉的传统,毕竟,疯刀能杀枭。为了防止伥鬼做手脚,疯刀从来都是不明宣的。”
  熊黑冷笑:“别屁话一堆了,问你疯刀是谁,都这份上了,还瞒着呢?”
  蒋百川不吭声。
  熊黑向林喜柔请示:“林姐,你看,是不是该给他松个骨头?”
  林喜柔:“松。”
  熊黑抬手就是一枪。
  消声器极大削弱了声响,蒋百川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嘭”的一声响,像是啤酒盖迸开了,他还以为是熊黑吓唬他,一低头,忽然看到右脚上血如泉涌,包括大脚趾在内的三根脚趾头已经崩没了。
  蒋百川发出撕心裂肺一声惨叫,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抱着抽搐的腿乱滚,而随着他的滚动,鲜血淋漓,在身周抹了一圈。
  熊黑:“不说是吗?”
  旋即提高声音:“来,拎一个出来!”
  话音未落,就近的一扇门砰地打开,有人老鹰拎小鸡一般,拎了个只穿裤衩的出来了,那人之前在屋里听到惨叫,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一出来看到蒋百川在血泊中打滚,更是险些崩溃,手脚并用着就想爬回屋里。
  熊黑大踏步过去,一脚把那人踩翻,枪口抵上他喉咙。
  蒋百川嘶声大叫:“我说,我说!没必要这样!”
  非常好,熊黑收了枪,走回蒋百川身边:“怎么说?”
  蒋百川身上手上全是血污,痛得鼻涕眼泪混了一脸,甚至没看见熊黑凑过来,只是喃喃重复着:“我说,我说。”
  熊黑拿枪口拨拨他的脸:“那说啊。”
  蒋百川气喘不匀,声音断断续续:“疯刀……聂二,你忘记了,被你……给砸得,现在都没醒,送……送西安去了。”


第49章 ③
  被自己砸得送西安去了?
  熊黑还颇反应了一下:他拳头重;抡出来就是柄大锤,这些年,吃他砸过的人不少。
  “昨晚那个?”
  居然这么巧?熊黑诧异的同时;还有点飘飘然:自己不砸则已,一砸;就砸了个疯刀?
  耳机里;林喜柔的声音很笃定:“不可能。”
  熊黑枪口提起来:“蒙我是吧?信不信老子给你打个对称?”
  蒋百川最初痛到乱滚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进入另一个极端:死人一样静躺着,仿佛只要自己绝对静止,痛苦也能相对暂停。
  他虚弱地呓语:“真的;疯刀通常都是和狂犬一道行动的;昨晚上,他们就是一起的,那个瞎子;就是邢深,另一个;就是聂……聂二了……”
  说着说着;语声渐弱,到末了;完全没声息了。
  熊黑拿脚拨了拨他下巴,跟林喜柔汇报:“老头儿没意志力;痛晕过去了。”
  林喜柔没吭声。
  熊黑发表自己的见解:“林姐,我看没准他说的是真的,人家说富不过三代,又说开国的皇帝亡国的龟蛋;这缠头军,古时候可能是厉害;现在嘛……什么狂犬,废狗一条啊,昨晚差点被我开车轧死……”
  说到这儿,心内很是遗憾:要不是昨晚炎拓坏事、他不得不离开,疯刀狂犬一锅端,妥妥双杀达成。
  林喜柔沉吟了一下:“就是有点太巧了。”
  不过目前看下来,这些所谓缠头军后人,确实不足为惧。
  熊黑侃侃而谈:“无巧不成书呗,我也想不到那个瞎子能是狂犬,哎呦我去,狗家是绝后了吗,就找不到个四肢健全的?”
  林喜柔没好气:“你不懂,就别瞎嚷嚷。五官五感,每种感觉,都是要分走人的精力的。有得有失,一感作废,其它四感会相应提升,狂犬是个瞎子,一点都不稀奇——但凡你们身上有味,他早嗅出来了。”
  熊黑悻悻,顿了顿又请示:“那……林姐,这些人可怎么办啊?七八个呢,都绑了是不是阵仗太大了?”
  虽说这些年,自己作奸犯科的事也干过不少,但那都是一个两个、零星的,一下子七八个,还真有点没底。
  林喜柔:“先都带去农场吧,分开了,逐个问。这个蒋百川,我得见见。地方收拾干净,这些人的东西,尤其是手机,都收拢回来,还有,最好留两人在那,看看会不会还有人上门什么的。”
  挂了电话,熊黑自觉打了漂亮仗,真个神清气爽。
  他四下看看,总觉得还漏了什么事,下一秒想起来了:“那瞎子呢?还没逮回来呢?这都什么废物!”
  ***
  炎拓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外头嘈杂一片,门开门阖,脚步声此起彼伏,有人尖声痛呼,似乎还夹杂着熊黑的痛斥:“叫什么叫?这不有医生了吗?吕现,再叫,把他嘴缝了!”
  他立刻披上外套出来。
  外头人不少,而发声的果然是熊黑,竖眼叉腰,正对着手术室那头叫骂,吕现显然也才刚起,正匆匆换穿手术衣。
  隔着人与人之间的间隙看过去,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眼熟,是熊黑下头的,腰际捂着的纱布已经叫血给染透了。
  熊黑骂骂咧咧:“多去庙里拜拜神,霉运上头了吧?一个两眼全乎的,让个瞎子放枪撂倒了!”
  手术室很快关上了门。
  炎拓笑着过来:“熊哥,什么瞎子?”
  熊黑这才看见他:“呦,回来啦?哎给我说说,你之前哪去了?”
  他边说边窝进大沙发,又吼剩下的人:“该睡觉滚去睡觉,晃来晃去,老子头疼!”
  那几个人都往对面走,对面是大宿舍,吕现这头相对专业,又是药品又是医械的,他们习惯了即来即走,省得碍事。
  炎拓拣了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顺手去掀外套衣领,想先给他看看身上的伤:“是这样的,我……”
  熊黑使唤走得最慢的那个:“去,拿几罐啤酒过来,冰箱里有凉菜没有?弄两碟来。”
  炎拓放下手。
  真奇怪,熊黑今晚是去办事的,手下还受了伤,怎么这么高兴?
  他先按下自己的事不说:“熊哥,今天办事很顺啊?”
  熊黑眉飞色舞:“那是当然。”
  说着凑过来:“炎拓,这趟可是帮你报仇报彻底了……”
  他做了个荡平台面的手势:“一锅,端掉。”
  炎拓心头一凛,满脸茫然:“谁啊?”
  熊黑不乐意了:“你不是缺心眼吧,板牙那伙啊。”
  炎拓把外套拢了拢,更深地倚进沙发里:“吹吧你就,保不齐只是揍趴了几只小鱼虾,非说是连锅端了。”
  熊黑心情好,兼具实绩在手,不跟他计较,反而得意洋洋:“我就说一样,他们的头儿,姓蒋的老头,呵呵,老子亲手崩了他半只脚。”
  炎拓哦了一声:“一锅端,男女老少都有?”
  熊黑摆手:“没见着女的,你是不是想起那个雀茶了?没有,这趟没她。嗐,女的能成什么事儿。”
  炎拓笑笑:“这话,说给林姨听听?”
  熊黑一时语塞。
  说话间,啤酒和凉菜都过来了,熊黑掰了双一次性筷子,拈了一大筷塞进嘴里。
  炎拓盯着他上下咀嚼的嘴:不管是林姨还是熊黑他们,喝酒吃肉一如常人,到底什么叫“杂食”呢?
  正想着,熊黑抬头看他:“你之前又是怎么回事?”
  事先打好的稿子不能用了,现编还真是挺考验人,炎拓欠身拿过一罐啤酒,用力拉开拉环:“我啊……”
  他忽然想到聂九罗,她可真是瞎话张嘴就来,这辈子,他就没见过撒谎撒得那么自然无痕的人。
  他尽量说废话拖延:“我当时不是往东头走吗,本来是想叫车,谁知道乡下地方,司机都不接单……”
  熊黑吃得呼哧呼哧,同时猛点头:“那是,城里车多,好叫车,乡下不行。哎,你吃啊。”
  炎拓:“我就一路走,一路尝试,没太留心道边。突然间,就有两人窜出来,把我给放倒了。”
  熊黑筷头暂停:“板牙的人?”
  “我也以为是,还当是事先埋伏好的,有点慌,加上一开始没防备,吃了点拳脚亏,好不容易觑了个空子逃跑,他们穷追不舍,还又叫来了两同伙。我找了个犄角旮旯躲起来,给你打电话。”
  熊黑点头:“怪不得我听你当时,上气不接下气的。”
  “谁知道电话没打完,那几个人就追上来了,怕他们听到动静,只好先掐了电话。本来啊,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我犯傻了,没调静音——你一个电话回过来,就叫他们给发现了。”
  熊黑半张了嘴,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没错,他是连着打了十几通电话……
  “我又没长千里眼,我哪知道你当时还是那么个情况呢?”
  炎拓很体贴地隔空朝他摁了摁手:“没事熊哥,大家自己人,虽说我后面吧,吃了一刀……”
  他把外套下边缘翻起,给熊黑看右小腹上那道抓痕,这一道不深,创口细,看起来跟刀撩得差不多:“但好在只破了点皮,没大碍。再接着反正就是打呗,那几个其实不经打,但架不住人多,我撂倒他们之后就跑了。其实当时,还存了个心思:我认为他们是板牙的人,想反过来偷偷跟着他们,要是能跟去他们的窝点,不也算意外收获嘛。”
  说到这儿,他仰头灌了两口酒。
  截止目前,应该圆得还行、没破绽。
  熊黑说:“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
  炎拓放下啤酒罐,抹了下嘴:“手机掉了,让那几个捡走了。”
  原来如此,熊黑恍然大悟:难怪最后一次,电话接通了却没声,再之后,就彻底关机了。
  他说:“然后呢,应该不是板牙的人吧?”
  “最后确定不是,就是打黑棍捞偏财的混混,这我能饶得了他们吗?后头还挺复杂,不细说了,反正动我的一共四个,一个一个,我都给好好发送了。手机也折腾故障了,我拿去修了一下……”
  他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喏,还给赠了个巨丑的壳。”
  熊黑听得叹为观止,末了指了指仍紧闭着的、手术室的门:“等他好了,你俩一起去拜拜吧,你这什么运气,接二连三的,尽碰到这种破事!”
  炎拓苦笑:“不提了。熊哥,林姨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出了点事、手机又坏了,耽误了。问我我也这么说,细节什么的就别提了,显得我怪没用的。”
  他把啤酒罐底在台面上顿了顿,和熊黑隔空碰杯:“恭喜你了熊哥,我这儿没立着功,你那重大突破……对了,你说崩了姓蒋的半只脚,枪崩的啊?这得让吕现处理一下吧?”
  熊黑一声冷笑:“处理?他也配!烂着吧就。”
  ***
  聂九罗晚上睡觉,手机都是关静音。
  但这一晚睡到半夜,愣是被手机屏上烁动不息的亮光给晃醒了,睁眼时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拿过手机看,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号码,因着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断了。
  往前翻,这个号码已经打了二十多次。
  正纳闷着,新一轮的屏闪又来了。
  聂九罗迟疑着揿下了接听:“喂?”
  那头居然是个口音挺重的男人:“你博社咧,等一哈。”
  聂九罗一头雾水:“啊?”
  下一秒,那头换了人、传来邢深的声音:“阿罗?”
  ……
  四十五分钟后,也就是凌晨两点左右,聂九罗顶着渐小的雪、匆匆打车赶到目的地。
  这是个位于城乡之交的私人板材厂,按说这个点,正常厂家都不该开工,但私家作坊弹性大,年底有笔大单子急着交付,是以半夜了机器还在轮转不休。
  聂九罗穿过杂乱的场院,走进嘈杂而又简陋的厂房,里头木头味儿浓重,空气中都飘着刨花屑,赶夜工的工人们好奇地瞅着她,有一个人给她指路,那意思是,往里去。
  她一路往里,走着走着,边上堆着的废板材块旁忽然立起一团东西,叫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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