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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枭起青壤-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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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够了,被囚禁的人,没那么多要求,省着点吧。
  炎拓站起身,笑了笑说:“伙食还挺好。”
  熊黑见他都这时候了,还特么嘴硬,蹭蹭怒向心头起,一脚踩向提袋,就听嘭嘭两声响,至少踩爆了两袋水。
  然后说:“炎拓,你特么就是自找的。”
  炎拓一阵心疼,他瞥了眼提袋:还好,里头的水袋破了,但提袋没破,水还都兜在里头,待会,他可以嘴凑着提袋喝。
  第二个进来的,就是林喜柔了。
  外头一定很冷,看冷不冷不能看熊黑的穿戴,这是个大冬天都能套短袖T的主,得看林喜柔:她穿很厚的羽绒服,下摆长到膝。
  她一直走到铁栅栏前才停下,和熊黑一样面无表情,左眼皮下方,有一个小红点。
  这么小的伤口,应该过两天就长好了,真可惜,他的最后一击,只是给她吃了皮肉一针。
  反正已经撕破面皮了,再次见她,立场明明白白,炎拓反而觉得轻松。
  他扫视了一眼洞穴,问她:“林姨,这是哪啊?”
  林喜柔淡淡回了句:“别管是哪了,努力爱上这吧,你要待一辈子的地方。”
  他这养老之地可真不怎么样,炎拓尽量不去多想,趁着林喜柔在眼前,能问多少是多少:“林姨,蚂蚱是你儿子吗?”
  林喜柔看向熊黑,有点感慨:“看见没有,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惦记着打听呢。”
  炎拓说:“都到这份上了,就让人做个明白鬼吧。我见过蚂蚱,很瘦小,站直了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高。”
  他注意到,林喜柔的眸子突然紧了一下。
  但他装着没看见:“可是,任谁看到他,都只会认为那是只野兽吧。林姨,你们这外形差异,可真是太大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从兽到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利用血囊?”
  林喜柔定定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怪笑起来:“从兽到人?炎拓,你不会是听了缠头军那帮混账后代乱说一气,以为地枭是野兽吧?”
  想了想,自己又补了句:“也难怪,你们有个成语,叫‘断章取义’,缠头军从头至尾,只不过是看了半章书的人,他们知道个屁。从兽到人,谁是从兽变成人的?又不是修炼成精,我能变成人,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人。”
  炎拓脑子里一懵:“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林喜柔冷笑:“你跟缠头军是好朋友,他们就没告诉你,‘一入黑白涧,枭为人魔,人为枭鬼’吗?”
  炎拓一颗心砰砰乱跳,聂九罗没说过这话,她只提过缠头军“不入黑白涧”,但陈福说过,他一直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喜柔语带讥讽:“地枭,只是你们人给我们起的诨号而已,人枭两隔,黑白涧就是楚河汉界、边界长城,你知道为什么叫黑白涧?黑白黑白,一边是永夜,一边有白日。”
  “所谓的‘不入黑白涧’,人不入,枭也不该入。但不管哪边,总有铤而走险的不是?进了黑白涧的地枭在人眼里是恶魔,进了黑白涧的人在地枭眼里就是凶鬼。我们是野兽?你以为,进了黑白涧的人,那样貌又能好看到哪去?”
  炎拓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你把我妹妹扔进了黑白涧?”
  林喜柔微笑点头:“是啊,你知道的不少啊。你见过蚂蚱,蚂蚱什么样,你妹妹基本上,也就是什么样,她就是黑白涧里,一头吃生肉、饮生血的野兽。”
  ***
  聂九罗一惊而醒。
  睁眼时一片漆黑,就知道是醒早了、还在半夜,至于为什么而惊、做了什么样的梦,刹那间忘了个干干净净,只觉得,这夜半醒来的场景,似曾相识。
  她心中蓦地一喜,撑起右臂起身,都没顾得上穿鞋,几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卧室外头就是工作间,跟平时一样,一旦没光,那些姿态各异的雕塑就成了一团团让人见之生畏的黑影。
  聂九罗揿下了大灯的开关。
  明亮的灯光洒下来了,团团黑影重又披挂回了面目,但没有人,沙发是空的,工作台前也是空的,她睡时什么样,现在仍是什么样。
  聂九罗站了会之后,关了灯。
  炎拓失踪有些日子了。
  邢深的那次行动极大地惊动了林喜柔,她连同熊黑一干人,一夜之间就从常居地蒸发了,而今别墅只是普通的别墅,农场也真的只是不藏任何猫腻的农场——反正企业是多部门协作的机构,只要有人代行老板权力且各部门的负责人还在,关键人物的暂时隐身也就不至于引起公司多大的波动。
  更何况,林喜柔本就长期隐身,炎拓这个被推上台前的,人是不在,但收发邮件等如常,“远程办公”完全不是问题。
  林喜柔入世二十多年,光在石河这种小县城就有两个窝点,其它地方不知道还布置了多少,到底该怎么找,完全无从下手。
  聂九罗想过最笨的法子,是调监控,为此,她去找过老蔡——老蔡干艺术品经营这一行久了,认识不少各地大老板,门路多。
  然而老蔡苦着脸回她:“普通人没权利去调看城市交通监控,你要说是行车违章了,申请调取,也只能调取出事地点的。小县城管得不严,有关系的话勉勉强强给你通门路,这种大城市,你想大范围调看,没可能啊。”
  也是,而且邢深他们救林伶时,耍了包括换车在内的不少手段,最终成功从监控里脱身了,林喜柔他们只会做得更干净。
  那怎么办呢,找不到人,似乎“交换人质”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林喜柔那头回答说“不知道炎拓去哪了,也在找”。
  其实提出交换前,聂九罗设想过各种可能性。
  一是,炎拓已经死了。这种情况下,交换没大的意义,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死了,她也要林喜柔把尸体给吐出来。
  二是,炎拓虽然出了事,但还没死。没死就要救,这个时候,换的分寸就很重要了,不能让林喜柔一怒之下、把活着的炎拓给弄死了。
  所以,思之再三,她跟邢深建议,换人得“对标”,不能随随便便有一换一。
  ——蚂蚱换炎拓,没了炎拓,蚂蚱也就不用换了。
  ——陈福等六个地枭换蒋百川、老刀等十一个人。
  ——林伶暂不列入交换条目,等着林喜柔那头讨价还价,也借机通过这“讨价还价”来试探在林喜柔心目中,这一干人等的重要性排序。
  林喜柔或许会对炎拓的背叛很愤怒,但蚂蚱是她的儿子啊,为了亲生儿子,怎么样都可以忍下一口气,不是吗?
  ……
  可万万没想到,林喜柔的回答是“不知道炎拓去哪了,也在找”。
  这话里隐藏着一重安慰、两种可能。
  安慰是,炎拓多半没死,因为死了的话,林喜柔大可实话实说,掰扯两句“可惜了,你们说晚了,人已经不在了”,然后扔给他们一具尸体。
  两种可能是,一,林喜柔说的是实话,炎拓的失踪,真的和她无关;二,她在撒谎,她宁可不要蚂蚱了,也不放过炎拓。
  冬日的夜晚本就阴冷,赤着脚站久了,聂九罗不觉打了个哆嗦。
  难道她想错了?蚂蚱于林喜柔,压根就不重要?


第96章 ①⑤
  服装加工厂;库房。
  库房里所有的窗都已经拿硬纸板贴起来了,最深处的角落里,一字排开五个带锁的大钉木箱。
  木箱都紧挨着;箱顶上,孙周如一头大型猫科动物;警戒地从这头爬到那头;间或凶狠地拿趾爪划拨箱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声。
  余蓉大步进来,手里拎着块七八斤重的大肋排,离着还有三四米远时;她用力把肋排往空中一扬。
  孙周腾空跃起;闪电般飞扑过来,只瞬间功夫,已经扑住肋排落地;迅速窜到一边的角落里撕咬开吃。
  余蓉走到第一个木箱前,掏出钥匙开锁;然后一把掀开箱盖。
  这一个里头;是006号吴兴邦,是最早被拿下的;也是五个当中最难制服的一个。
  当时,山强假扮成打车客;把他连人带出租车诓到了没人的乡下,扫码付钱时趁其不备,用电警棒摁上了他的后腰,按理讲;变压器瞬间产生高压脉冲,是足以把人击晕乃至休克的;没想到,山强二十余秒后松手查看时,吴兴邦陡然睁眼,大吼一声,揪住山强的脑袋向着车窗猛砸过去。
  山强当场就被撞晕了,吴兴邦也被电得狂性大发,幸好余蓉带着孙周等在附近,趁着孙周和吴兴邦扭打到难解难分,余蓉拎着板砖上去给吴兴邦后脑来了一记,成功把他给砸晕之后,不忘通知还没动手的几组,电击时间至少得半分钟以上。
  末了是善后,小组里一个和吴兴邦身形相仿的,穿上他的衣服,优哉游哉把车开回市里,大剌剌停在一家洗浴中心门口,洗澡去了——简言之,“吴兴邦”是洗浴时失踪的。
  现在,吴兴邦团在这一米立方、塞铺稻草的木箱里,整个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团布,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瞪得几乎裂开。
  余蓉看了他一会,砰一声盖盖落锁。
  然后,又打开第二个木箱。
  箱子里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貌清秀带书卷气,她头发散乱,目光惊恐,箱盖掀开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这是012号卫娇,私人画室老师,性情温和、身娇体软,据说不到一分钟就被拿下了——当时画室临打烊,派去的人装着咨询报名,被热情地请进小会议室看资料,然后一击得手。
  ……
  走出库房时,夜色已深,空地上站着邢深,正仰头“看”天。
  余蓉也抬头看,她的眼里,今晚没星星,也没月亮,天就是深深浅浅、各种黑色的缀积。
  她走到邢深身边。
  邢深听到动静,转向她:“怎么说?”
  余蓉摇头:“驯不了。”
  邢深叹了口气:“这拨新的地枭,我们狗家人没办法,你们鞭家也使不上力了。”
  余蓉从兜里往外掏烟:“我是驯兽的,野兽有两个基本属性,一是自卫逃避,二是饥饿求食,与此对应,驯兽的基础两条,鞭子加甜枣,鞭子让它怕,甜枣让它饱。这两条立起来了,就能慢慢开驯。”
  她点着了烟,狠吸一口,慢慢吐气,原本是想咬着烟的,碍于说话不方便,还是挟进手里了。
  “野兽送我这儿,能驯。孙周那样的,我不管他之前是什么,到我跟前,就是头野兽,也能驯——但这几个,你看他们的眼睛就知道,他们是能思考、有想法的,他自卫逃避也好、饥饿求食也罢,都是为了保存实力、伺机反扑。这还怎么驯?”
  顿了顿,又补充:“而且还跟人长得一样,心理这一关就很难过。”
  邢深微笑:“恐怖谷效应吧。”
  余蓉可听不懂是恐怖谷还是寂静岭,她岔开话题:“换人的事怎么说?”
  邢深没吭声。
  “换人”是个非常纠结的命题。
  他并不愿意换:林伶怎么换?这不是把她又推进火坑吗?还有陈福那几个,换回去了不就放虎归山了吗?
  手头这么多人质中,他唯一心甘情愿换的,也就是蚂蚱了,毕竟它不是人,换了也就换了。
  可抵死不换的话,事态不又僵住了吗,蒋百川那些人要怎么回来呢?
  只能以“换”为机会,努力达成“既能把自己的人营救回来,又不用纵放地枭”的目标吧。
  他说:“还在谈,推进很慢。双方都有换人的意愿,但怎么换、在哪换,达不成一致。”
  都怕对方包藏祸心,以“换人”为名设局。
  余蓉正要说什么,不远处的厂房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什么情况?余蓉攥灭了烟,也顾不上等邢深,大踏步向着那头走去。
  ***
  这头原本是小加工间,人员入住之后,改成了女宿舍、厨房以及饭堂,余蓉也住这儿,其它人都是男人,住另一侧的大车间。
  事情发生在厨房,余蓉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平息:林伶坐倒在门口,手里握着个带柄的雪平锅,抖得跟寒风里的破叶子似的,大头站在当地,神色有点尴尬,最里头是雀茶,领口跟头发都有点乱,脸色很难看。
  余蓉约略明白了点什么,她把手伸给林伶:“怎么了啊?”
  林伶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抓住余蓉的手站起来。
  邢深也过来了,有几个在大车间打牌的男人听到声响出门瞧热闹,不过没进屋,只在门口张望。
  大头打哈哈:“没什么,蓉姐,我和雀茶有点……没控制住,这小丫头没见识,还以为我想干嘛,抄起锅就打人,我随手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雀茶怒骂道:“你特么放屁!下流种!”
  一时憋不出更具杀伤力的话了,冲过来向着大头的脸连唾了好几口。
  大头抹了把脸上的唾沫,看围观的人多,不好发作,怪笑了一声:“雀茶,你这样不仗义了啊,你刚把我拉进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雀茶气得浑身哆嗦。
  邢深皱了皱眉头:“大头,雀茶是蒋叔的女伴,你这样,合适吗?”
  大头嘿嘿一笑:“我拒绝了啊,是她拉拉扯扯不放,说什么憋得慌,让我安慰她。”
  声音挺高的,外头的人都听见了,有两三个人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雀茶气得恶向胆边生,一眼瞥见砧板上的菜刀,操起来就向着大头砍。
  余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雀茶握刀的手。
  大头冷笑:“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傍上蒋叔的?蒋叔出事这么久,没见你掉一滴眼泪,成天花蝴蝶一样往深哥身边凑,深哥不理你,你就来勾我。被人撞见了,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推我身上是吗?”
  邢深沉下脸:“什么骄傲的事吗?你少说两句!”
  大头说:“我这……我不能让人冤枉我啊,得,算我倒霉,以后我躲着这头,省得被人讹上。”
  说着理了理衣服,冷哼着朝外走。
  邢深犹豫,严格说起来,大头不归他管,他也管不了任何人——大家都是同伴,给你面子时听你指挥,撕破了脸,说杠就杠。
  雀茶原本是指着邢深能帮自己说话的,眼见他迟疑,心下不觉一凉。
  余蓉说了句:“慢着。”
  她看向大头,手却指着林伶:“谁也讹不了你,这不现放着一个证人吗?”
  又吩咐林伶:“你说,当时什么情况。”
  林伶没敢吭声。
  她在这儿本就是个外人,住得相当不适应,看绝大多数人都怕,怕大头凶神恶煞,也怕余蓉光脑袋上纹的那条蜥蜴,刚刚挥锅打人纯属一时义愤情急,现在让她这么个外人出面,来理这么一桩内部纠纷,这不是坑她吗?
  余蓉最烦窝囊的人,眼睛一瞪:“说啊!”
  大头皮笑肉不笑:“小丫头,你可别冤枉人哪。”
  林伶骑虎难下,心一横豁出去了:“我刚上洗手间回来,听到厨房有动静,过来看到她又踢又挣的,嘴还被捂住了,我怕会出事,才……才拿锅打人的。”
  余蓉嗯了一声,乜了眼大头:“这怎么说?”
  林伶毕竟是客人,大头不好吼她造谣生事,于是干笑两声:“什么怎么说?”
  邢深脸色很难看:“大头,给雀茶道个歉。”
  大头奇道:“我又没干什么,道什么歉哪?”
  余蓉点头:“是啊,道什么歉哪。”
  话未说完,手臂一伸,揪住大头的脑袋,向着边上灶台处的汤锅撞了过去。
  汤锅里,还有晚饭时剩下的小半锅西红柿青菜蛋花汤,大头一头撞进锅里,眼前钝钝得发黑,又连人带锅滚落地上,挣扎着爬起时,一头的蛋花青菜西红柿。
  他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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