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指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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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音乐制作人而言,他的歌和他的MV太重要了,那是主要作品,是在领域内有资格拿奖的。他的歌是自己做,MV也有自己导演。
跟顾逾白有合作舞台,只是她在成为爱豆之后生长出来的愿望。
追根溯源,在很多年以前,她听到顾逾白的那些歌,看了他的那些MV之后,她如同拨开云雾看见光明,找到了热爱的事,有了明确的目标。
想要成为了不起的导演,有朝一日能够导演他的MV。
或者,她的影片和他的MV,出现在同一个电影颁奖典礼,亦或是,拥有各自领域的殊荣。
至少对她而言,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顶峰相见。
为了热爱与梦想,成为更好的自己的同时,也让他看到她。
京市某私人医院。
顾逾白戴着口罩和帽子,跟在陈末身后。
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里很少有人来往,陈末停在某个病房前,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的准许,他才推开病房的房门。
顾逾白双手插兜,臭着一张脸,“不爽”二字写满了全身。
病床上的男人,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立马皱起了眉头,捧着自己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一旁的顾津言都被顾渊变脸的速度震惊到了,明明前一秒还在说他哥的坏话。
安云姝则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戏。
顾逾白眼皮一掀:“要死了?”
“啧。”安云姝蹙眉,“好好说话。”
顾逾白不咸不淡:“我说话就这样。”
顾津言半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随口解释道:“爸伤到脑子了。”
“……”顾渊变了下脸色,转而又装了起来,“我胃疼。”
这招对顾逾白完全没用,他随手拿起床头果篮里的橘子,剥开,往嘴里扔了一瓣。
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根本看不出顾渊有半点毛病。
顾氏的私人医院,只要顾渊下令,院长都能把病历本给他写成博士论文。
“差不多行了,不就是想见我吗?”顾逾白扔掉橘子皮,撇了下嘴角,“真酸。”
被这么直接戳破,顾渊干脆不装了:“我要是不得个病你还不回来看我一眼了是吧?”
顾逾白轻嗤:“我看你干什么,你好看?”
“那是,当年你妈就是拜倒在我这……”
“咳咳——”
安云姝咳了两声,顾渊立马闭了嘴。
顾逾白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随意把玩着:“想太多,我来这一趟,只是看看我弟,被你这疯老头折磨成什么样了。”
顾渊气得拍了一下枕头:“什么疯老头?我又帅又年轻。”
顾逾白的视线来回扫,打量了一番顾渊,嫌弃地皱眉:“你帅在哪?我怀疑你当年是不是把刀架在我妈脖子上逼她跟你结婚的。”
“顾逾白,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啊。”顾渊不服气了,“我年轻的时候比你好看一万倍。”
顾逾白不屑地笑了一声:“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顾渊仰着脖子:“知道什么叫宝刀未老吗?”
安云姝:“……”
顾津言:“……”
母子俩对视一眼,无语至极。
眼看两个人非要挣个高低,都快因为谁更帅这件事打起来了,陈末才小声制止:“那个……顾逾白明天还有行程,顾董您也病着,要不大家都早点休息?”
顾渊:“我没病!”
陈末:“……”
他被顾渊这一嗓子吓得一抖,缩着脖子抬了抬手,“您继续,继续。”
顾逾白护犊子了,脸比刚进来的时候垮得更厉害:“吼谁呢?”
气氛斗转,稍微有些剑拔弩张。
见状,安云姝立马出声:“见也见到了,让我儿子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渊冷哼:“好不容易一家子能凑齐,也不知道那破娱乐圈有什么好的,有工作不能推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顾逾白,安云姝和顾津言的脸色都变了。
“顾渊!”安云姝厉声警告。
果然,下一秒,病房里响起一声冷笑。
顾逾白嘲讽地勾起嘴角,看向病床上的人:“是啊,我做的工作比不上您那家大业大的顾氏,回来这一趟是我自讨没趣。”
说罢,他把水果刀往柜子上一扔,转身走出病房,动作快到其他人来不及阻止。
安云姝气得头疼,指着顾渊训斥:“给你这张嘴是让你这么说话的吗?!”
顾渊坐在病床上,垂着脑袋,怂成一团。
“你知不知道为了配合你演这一出戏,我和言言给他发了多少消息,他今天凌晨一点过到的京市。”她双手叉腰,骂骂咧咧,“我们俩就不该让他回来给你霍霍。”
看惯了这种场面,顾津言处变不惊,拿杯子接了一杯水递给安云姝,给她顺着后背:“妈,喝点水,别因为男人气着自己,不值得。”
顾渊:“……”
作者有话说:
交换未公开自拍=交换信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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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夏天
'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
出了医院; 顾逾白径直上车。
陈末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上车后,在心里叹着气。
这八年; 顾逾白回顾家见顾先生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唯一一次还是看在安云姝生日的份儿上,没有吵得直接掀了桌子。
“这不好吧,也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真的被气得住院。”
顾逾白轻嗤一声:“谁管他。”
陈末扯了扯嘴角,作罢。
算了; 反正这两个人闹了八年,谁都不肯低头。
在顾逾白十七岁之前; 顾家风平浪静,温馨的很。
无论是他还是顾津言,顾氏把兄弟俩保护的很好; 外界只知道顾氏有两个孩子,具体是谁,长什么样; 一概不知。
一切变故从顾逾白搞音乐开始。
顾渊是打算让他从商继承家业的,这是他既定人生的唯一道路; 但他不愿意,对管理家族企业没有任何兴趣; 只热爱音乐。
偏偏那时候的顾渊固执己见,打心底看不起娱乐圈; 不认可顾逾白搞音乐,对他说的话字字诛心; 到后来两个人也无法好好沟通。
于是; 高三的最后一个月; 顾逾白连高考都没有参加,自己偷偷给国外的音乐学院提交了申请。
然后在十八岁的第二天,毅然决绝的只身前往太平洋彼岸。
头几天,顾渊都快把他的电话打爆炸了,他干脆换了号码。
顾家也派人去找过他,根本逮不到人。
久而久之,这个矛盾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也是断裂的崖壁,横在两个人之间。
即便是后来回国,顾逾白也没怎么回过顾家。
安云姝和顾津言在两个人之间迂回,关系才算有所缓和,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八年,还是谁都不愿意先低头。
车子平滑地行驶在街道上,最后停在南郡名都的门口。
晚风轻起,顾逾白觉得有些累,身心都累。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压低帽檐走进小区,拿出手机,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了南念十几分钟前发的朋友圈。
一共三张照片。
一张铺满A4纸的桌面,一张减脂餐,还有一张和奶盖的自拍合照。
配文是:好饿,好困。但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盯着最后那张照片看了会儿,顾逾白动手点了赞。
总觉得在这个瞬间,他莫名被她治愈了。
接连好几天,南念都没有见到顾逾白,她的感冒好了,在海市完成了团专主打歌的录音,也推进了个人单曲的工作,但顾逾白一直在京市。
从几天前那个朋友圈点赞之后,他们也没有任何联系。
南念抿嘴。
哼,点赞之交是吧。
收起手机下车,她和丁媛媛道别后,伸了个懒腰走进节目组的别墅。
太晚了,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丁点光亮,她轻手轻脚的,抱着奶盖去了四楼的放映室。
她今天上午没有工作,在别墅里睡到了将近十一点,下午昏昏沉沉的,为了工作喝了一大杯美式咖啡,现在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
上楼的时候顺手拿小号刷了一下微博,看到了顾逾白今天下午在京市的活动图和饭拍视频,是一个高奢品牌的香水新系列产品线下活动。
她戴着耳机,点开视频。
嘈杂的环境音和“咔嚓咔嚓”的快门声闯入耳朵,而后,便是他如同大提琴低音一般的声音。
“推荐……这款鼠尾草味道的香水。”顾逾白的指尖掠过三瓶香水,最后拿起其中一瓶,“有人说这是我的味道,我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很好闻。”
刹那间,南念觉得自己像是触电了一样。
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有人”,该不会是她吧?
后脊一僵,她摘掉耳机,慌忙钻进放映室里。
下个星期就要给公司交出MV的全部内容,她来放映室是找灵感的。
因为GC…X的主打歌主题是反对校园霸凌,这个问题近几年被放大显露出来,是件好事,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样的社会事件,关注到这样的群体。
讨论之后给出的设定是救赎,制作人甚至给她推荐了几部电影,让她找找灵感。
大学的时候,他们小组作业有一次就是关于校园霸凌的,但那个短片只是呈现事实,没有处理结果。
对她而言,这次的MV就像是那次短片的延续,在一次次下坠中,有人毫不犹豫地伸手。
这个放映室她来过好几次,对里面的布局早已经摸透,把奶盖放在地上,轻车熟路地弄好投影仪,在懒人沙发坐下。
顾逾白回来的时候,径直走向餐厅,从冰箱里拎出来一罐啤酒,看了眼手机里安云姝发来的消息,一边回复一边朝四楼阳台走去。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几个人在,就算在,这个点也已经睡下了。
路过放映室,余光瞥见门缝里的光亮,顾逾白脚步顿住。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在看电影?
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顾逾白伸手压下门把手,靠在门边,把门推开一点。
是南念。
荧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安静的孤独感。
她看得太专注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直到奶盖“喵”了一声,朝门口走去。
“奶盖——”
抬眼间,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南念吓得一抖,捂住胸口埋头,“妈呀,吓我一跳。”
看到她的反应,顾逾白勾唇笑起来:“在看什么?”
“关于校园霸凌的电影,你要一起来看吗?”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懒人沙发。
“好啊。”顾逾白扬手,“喝点?”
借大屏幕的荧光,南念这才看到他手里拎着一罐酒。
她摇头:“我不喝酒的,你知道。”
顾逾白笑着说:“小朋友当然不能喝酒,给你拿牛奶。”
“喔。”
南念应了一声,等顾逾白转身下去拿牛奶,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叫她小朋友?!
小!朋!友!
眨眨眼,她咬了咬下唇,感受到胸腔里强烈的跳动,绝望地呜咽一声。
又来了。
她最近仿佛被打开了什么不知名的开关一样,变得莫名其妙的。
顾逾白很快就回来了。
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递给她,他问:“怎么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看电影?”
南念拿着牛奶跟他碰了个杯,说道:“你不是也没有睡觉吗?刚回来就来了四楼。”
顾逾白看她:“知道我刚回来?”
南念点头:“你下午不是还在京市吗?我看到活动图啦。”
顾逾白应了一声,坐在懒人沙发上微微往后一靠,盯着荧幕看电影。
奶盖扬着尾巴走来走去,偶尔又趴在两个人的腿边看着荧幕。
一时间,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只剩下电影的声音。
撞击、摔打、撕扯。
声声入耳,激烈又暴力。
顾逾白看得皱眉,瞥了眼身边的人,小姑娘专注极了,瞳仁里映着光亮。
但似乎有很强的共情感和同理心,她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
排斥、气愤、怜悯。
房间里响起电影主角跳楼时的独白,他清楚地听到她小声地吸气又叹息,看到她眉尖轻蹙,一滴泪划过眼角,飞快向下,滴落。
似是感觉到自己的泪腺即将崩塌,南念吸了吸气,转头想拿纸巾,顾逾白直接把一整包抽纸放在了她的面前。
掉眼泪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方式,泪腺发达的人更容易崩盘,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弱者的表现,或者说哭有什么丢人的。
有的人天生泪失禁体质,她就是天生共情感太强,小时候看到大冬天还扛着草垛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都心酸得想哭。
听着主角的独白,南念扯了几张纸巾抽泣。
顾逾白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南念哭唧唧的开口:“顾逾白,你把我拍得好疼啊,可不可以轻点啊。”
顾逾白挑眉看她,声音懒洋洋的:“哦,疼哭的?”
南念:“昂。”
一声气音荡开,顾逾白无奈的笑起来。
“所以为什么要看这部电影?”他问。
南念呼着气缓了缓:“我们团专的主打歌是讲救赎的,反对校园霸凌。MV的导演是我,制作人让我回来看看电影,找找灵感。”
顾逾白想起来,她大学学的是影视导演专业。
他的语气放轻了许多,像哄小朋友似的:“这么厉害啊。”
南念愣了下,抬眼看他,被泪水侵湿的眼眸,宛如潋滟秋波:“顾逾白。”
“嗯?”
“你的人设不对啊。”她眨眼呢喃,“怎么这么温柔啊。”
顾逾白好笑地看着她:“不好吗?想要我对你凶一点,嗯?”
上扬的尾音散开空中,差点让南念一口气噎住,她移开视线,磕磕巴巴的开口:“那、那倒也没有这么想。”
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了两下,顾逾白看了眼,起身,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看完就去睡觉。”
南念扬唇,乖巧应声:“好。”
随着《我们做室友了》节目的播出,第二次直播来临。
因为了解了流程,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别墅里开小会,导演直接在大群里跟大家说了一声。
南念这次记得回复了,免得又被内涵。
这次直播内容是一些适合夏天的竞技项目,卡丁车、射箭和冲浪。
原本是三个人的采访内容,但节目组说找到一个地方,刚好这三个项目都有,干脆一次性都玩了,反正单一的项目也不能直播好几个小时,还特地选在周六的时候直播。
换好卡丁车的赛车服,南念低头重新扣了一下腰间的魔术贴,抬头就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顾逾白。
一瞬间,她愣怔在原地。
黑色为主,带着些许白色的赛车服,穿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不羁。再加上他棱角分明的脸,还真是帅得不可一世。
夏日和风拂过,撩起她耳边的发丝,也撩动了她的心。
顾逾白的左臂夹着白色头盔,走过来:“发什么呆?”
南念实话实说:“被你帅到了。”
说着,她叹息着瘪嘴,“你是女娲的毕设作品吧,怎么能帅成这样,不算犯规吗?”
顾逾白轻轻抛了一下头盔:“我为拉高男明星颜值做出了贡献,犯什么规?”
“……”有的人还真是,帅且自知。
在他们去换衣服的间隙直播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有的嘉宾是初次尝试卡丁车,所以节目组给了他们学习和适应的时间,也有场地教练在一旁指导。
顾逾白戴好头盔,试了试,又转着手腕将手套松了一点。
镜头给了每一位嘉宾近景,刚好扫到他的动作,弹幕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