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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掌上芙蕖-第90章

小说: 掌上芙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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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白揉了揉耳朵; 迅速去了他的卧房。
  景殃的卧房她不太常来,棕木案几上放了几本书册,床头榻边挂着几柄匕首,窗子外面竹林声沙沙作响。
  她正欣赏着,旁侧净室就响起沐浴水流声。
  是……景殃在隔壁沐浴。
  鹿白不自在地寻了个木凳坐下,随便拿了本书看,压根没注意书册封面和内容。
  直到景殃从净室走出来,带着一身冷檀木气味在她头顶俯身,喉腔含笑伸手抽走她的书,她才意识到自己拿倒了,还看了本不该看的。
  景殃懒洋洋把书册放在案几上,露出书封标题——
  夫妻和谐生活录。
  篇五,如何用夫纲取悦内人。
  他凑在她耳边,伴着热气:
  “原来小乖乖公主喜欢这个,那看来我得学一学。”
  “我哪有!明明是你在卧房放这种书,我……”
  鹿白转身瞪他,猝不及防看见薄肌流畅的胸腹,外裳随意披着,水珠从发梢流下,与肌线条一同没入腰裤中。
  她声音一滞,面红耳热地转过头去: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裳。”
  “哦,忘了。”
  景殃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襟,看着她通红的耳垂,忽地改口:
  “也不是忘了——其实我是故意的。”
  鹿白面颊愈发的烫。
  他如今怎么也不遮掩一下!
  景殃抽走案几上的书放在一边,把她抱起来之后坐下,将人面朝自己放在腿上坐着,看着她泛红的脸,伸手捏了捏道:
  “那本书是胡伯给的,我瞧着有些意思就看了些,但怎料书上写的还没我知道的多。”
  鹿白忍不住偏开头,避开他指腹带来的痒感,说:
  “那你懂得还挺多的。”
  顿了顿,她没忍住说:
  “又是送珍珠、送羊奶、还说湿……那什么水,又是给我准备院子,让我搬进来住,还故意不穿好衣裳。真是……”
  她瞪他一眼,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面颊带着红晕颇有些娇嗔的意味:
  “浪荡!不检点!”
  景殃拥着她,胸腔止不住地低笑,低头眼尾勾起,恍若含着三月春意:
  “嗯,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承认。继续说说,还有吗?”
  “还有……”
  鹿白蓦地反应过来:“你还想有什么!”
  “这些哪能够。”
  景殃目光掠过她的唇瓣、口舌、胸脯、腰肢、臀部、双腿还有双脚,倾身啄吻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要不是你娇气,哼哼唧唧不让碰,怕你生气我一直收敛,如今哪能只到这一步……”
  “你还想到哪一步!”
  鹿白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涌:“你不许再说了,我们聊正事,不然我就走了!”
  “小乖乖不气,我们说正事。”
  景殃放轻语气哄了哄:“那项尧是个被家族推上去的酒囊饭袋,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和存在感,只要不被他看上就不足为虑。你平日与他毫无接触,基本可以无视他。”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腰,见小姑娘专心思考着事情没有反抗,不动声色地撩开腰绦缓缓往上:
  “广南王本想用谢兴和栽赃我,顺带把你捉住,但没想到我们早有防备。他吃了那么大亏,这几日毫无动静一定是在准备给我们致命反击,甚至可能下杀手。我再调几个暗卫去公主府,你随便使唤。”
  鹿白隐约感觉他的手放的地方不对,感到一阵痒意,想要推脱阻止但被他的话吸去注意力:
  “那西戎朝廷会借私卫给他吗?”
  “会。”
  景殃手掌触及到起伏处,声音随着手的动作一起顿了顿,他身子微微绷紧,稳了稳呼吸,嗓音有点哑道:
  “不过近日他不会有其他动作了。卫祁光联络了些旧友,这阵子一直在给他找麻烦,他家务事都理不清楚,没工夫管别人。”
  鹿白思考完他的话,后知后觉感受到什么,浑身一僵把他往外推去,脸上至脖颈瞬间蔓上红霞色:
  “你怎么、怎么又……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
  景殃松了手,蜷了蜷手指,哑声:
  “对不住……别生气,公主,过来给我抱一抱。”
  “我、我不要。”
  鹿白嗓音很小,尾音带着点娇气,僵硬着不再答话。
  景殃慢慢吐出口气,浅色瞳眸遮不住深涌情绪。无论如何都是他先忍不住,她不允许,举旗投降的也只能是他。
  他无奈扯扯唇,低道:“罢了,等你愿意了我再……”
  鹿白忽然倾身过来,鼓起勇气在他唇角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很轻。
  但很软。
  景殃猛地吻过去。
  许久后。
  她垂着眼,忽然没头没脑地磕巴小声问了一句话。
  景殃怔愣了下,听见起来这两个字,忽然笑了起来,喉结一边滑动一边笑:
  “……会。”
  鹿白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小:
  “现在……”
  景殃眸色很深,哑声:
  “是。”
  鹿白耳垂红了红:“但我没……”
  景殃缓缓将她在怀里抱紧,用着力道。
  像是要把她抱进骨子里。
  他的怀抱很暖。
  炙热。
  惊人。
  鹿白的脸唰的就红了,不安地动了动,双手虚虚推了推他的胸膛:
  “景殃,不舒服……”
  景殃重重亲着她,含糊:
  “是你不舒服还是我不舒服。”
  她推着他,推不动,被摁着亲得迷迷糊糊,转头无意瞥了眼。
  只见他手臂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筋脉随着呼吸跳动。
  “你……”
  她迷茫地睁眼,眼眸透着湿漉漉的水意,开口欲要说什么。
  景殃用吻堵住她的话:
  “现在不许撒娇。”
  “也不许喊我的名字,不许乱动。”
  没等她说话,他就捂住她的眼睛:“也不许用这种表情看我。”
  片刻后。
  他眼尾带着红意,嗓音很哑:“让我缓缓。”
  鹿白有点明白原因,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感觉脸颊烫的惊人。
  她低软地应了声:“知道了。”
  半晌。
  景殃吐出口气,把她抱下来,转身去了净室。
  鹿白捂住脸,把滚红面颊埋进去。
  一个薄情的人,一旦动情起来可真要命。
  ……
  景殃走出净室,衣裳敞开胸膛,带着一身冰凉雾汽回来。
  鹿白已经平静许多,坐在案几边,翻看着景殃随手放在卧房的一些零散情报消息。
  闻言抬了抬眸,随即又迅速撇开头。
  “在干什么?”
  他坐在她身旁,掌心很凉,牵起她的手。
  鹿白被烫到似的甩开,脸又红起:“你的手……”
  景殃意识到了什么,唇边勾着恶劣笑意:“没做你想的那件事,慌什么。”
  鹿白这才没抗拒他的牵手,小声骂道:“流氓!”
  “这就叫流氓?”
  景殃勾了勾她细腻白皙的手心,低道:“这次我放过你,以后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流氓。”
  “你!反正我就是来说一下正事,你注意一下项尧就行了!今天到此为止。我走了!”
  鹿白实在呆不下去,将案几上的情报资料推开,匆匆起身告辞,跑得比兔子还快。
  景殃看着她的背影,轻啧一声:
  “娇气包……害羞鬼。”
  …
  这次,好像是个很香甜的梦。
  他睡在王府卧房里,床榻压着个人。
  美人眉是黛色,漆亮如星的眼眸湿漉漉的,软软撒着娇,梨花带雨又黏黏糊糊地抱过来。
  行为好像不受他控制。
  他感觉自己内心野欲如凶兽,噬火燎原。
  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笼而泄。
  忽然,梦醒。
  景殃蓦地睁开眼,环顾卧房。
  天边晨光熹微,半明半晦。窗外庭院里青竹摇曳,发出轻微簌簌声响。
  唯有他一人。
  没有第二个人。
  景殃坐起身,掀开锦被,动作猛然顿住,低头看向和衣而睡的里裤。
  良久,他扯掉腰绦,看了一眼。
  一塌糊涂。
  他动作粗鲁地扯掉所有衣物,赤身走下床榻进入净室。
  沐浴之后,他换了身衣裳走出来。
  没有急于处理公务,景殃走出卧房,打量着寂寥王府,若有所思地看向皇宫的方向。
  现在到底不怎么光明正大。
  还得拿下老丈人才行。
  陛下至今不知小公主已经与他暗地有来有往,恐怕还在为寻找驸马发愁。
  他想娶她,首要之急是说服陛下然后让他赐婚。
  看来得尽快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第121章 
  广南王府此时已经有些乱套了。
  广南王收到暗卫查来的消息; 面色铁青,愤怒地摔了一整个屋子的东西。
  下人们战战兢兢低头,寂静如针。
  卫祁光另立府邸; 与他僵持迟迟不肯回来;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枢密院其他官员隐隐有些动摇。
  本是他最坚实的利器,现在却不愿再与他站在一条船上; 试求弃卒保帅。
  楚宁王频频对枢密院官员下手; 朝廷众人又不是傻子,隐隐明白他是想拿枢密院开刀; 对付广南王。
  而广南王却棋差一招,每回都会输给楚宁王。
  枢密院的不少人都借助过卫氏的势力得到好处,甚至贪图银两、霸占户田; 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腌臢事情。
  只要不涉及底线; 昭和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楚宁王摆明了要对付广南王,权势斗争; 容易伤及虾鱼。
  枢密院成了楚宁王除掉广南王的绊脚石。
  但假如他们现在改投靠山,或许还来得及。
  暗卫将这些消息上禀; 广南王气极反笑; 眸底闪过暴虐,冷冷对幕僚道:
  “即刻与西戎皇室联络。本王牺牲那么多,他们也该借私卫给本王了!本王多看景无晏一眼就憎恶不已、夜不能寐!他的命,本王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说到最后,广南王已经有些怒不可遏。
  他特意翻看了银钱账本,明明自己前阵子破坏了楚宁王府名下铺子的货宝来源; 让景殃吃了亏; 但这阵子又被他狠狠反噬回来。
  他竟不知景殃何时成长到了这般高度!他每个计策都能被此人化解利用; 每次都会略输一筹!
  他感到愤怒,甚至是恐惧——
  自己好像已经不是景殃的对手了。
  景殃之所以徐徐图之,不过是想要少些损失,在将来一举击溃他!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必须、尽快、不择手段杀了景殃!
  …
  风和日丽,暖阳融融,三伏到来。
  景殃特意寻了个燥热困恹恹的晌午去了趟皇宫。
  昭和帝一般这个时候在午睡,但近日朝廷的琐事着实有点多。
  除了大皇子跟幕僚大吵一架、三皇子惩治不听话的下人打断了侍卫的一条腿、柳贵妃瞒着三皇子号召柳家给大皇子党施压、以及七皇子按部就班地来承欢膝下之外,广南王府跟西戎的密信来往也比往常更频繁。
  再加上一听说景无晏大中午的突然进宫,昭和帝忍着瞌睡强行爬起床塌去了御书房,命杜临安倒好茶水等着景无晏。
  景殃来到御书房,坐在案牍旁边,递过去数张情报道:“广南王恐怕要借兵。”
  昭和帝看着他收集来的情报,皱了皱眉:“他要逼宫?”
  景殃若有所思:“不,他还不敢。我给他的损失太大,他应该想除掉我。过阵子正好朝贡之礼抵京,这是个好机会。”
  昭和帝将情报还给他,道:“你想将计就计,设陷阱让他来杀你?”
  “我更想……”景殃勾唇一笑,漠不经心道:“逼他逼宫。”
  只要广南王逼宫,他们就能抓到他最有力的把柄,把他捉拿进狱。
  殿外蝉鸣声阵阵,遮荫烈日悬于宫墙之上,静谧的午后,景殃浑不在意的嗓音在殿内响起时,分明轻慢,却宛如雷霆万钧。
  昭和帝瞌睡都清醒了,忍不住笑了一声:
  “狠还是你狠。但凡他会出手,你就将他重伤。如此一来,他定会怒不择后路,整顿所有武力逼宫夺位。但殊不知,这正是你想逼他做的。”
  “他暗地里与西戎来往书信,应当是想借助西戎的力量来对付我。如果是西戎的话……对我出手还缺个理由。这个理由,不如我主动提供给他们。”
  景殃若有所思道:“正式的朝贡献礼好像也不远了……使臣和元徽公主不就是很好的诱饵么?若他们被关进皇宫牢狱,西戎刺客正好可以用解救被关押的使臣和公主的理由,强闯皇宫于朝贡大典上刺杀我。”
  “然后你趁机重伤广南王,顺便因为西戎强闯皇宫的理由敲诈他们一笔。等广南王失去西戎的信任、独木难支的时候,他定会拿出所有底牌进行逼宫。”
  昭和帝喝了口茶水,感慨:“环环相扣,机关算尽,连理由都帮对手找好了。景无晏,你好手段啊。”
  景殃举杯饮尽茶水,淡声:“陛下谬赞。”
  昭和帝唤出萧翎,待萧翎进殿之后,肃声:
  “你带禁卫军去楚宁王府把那些西戎人押进皇宫,对外就说要严刑拷打。不用瞒着消息,传得越远越好。”
  “是!”萧翎领命离去。
  景殃瞥了眼昭和帝的神情,东拉西扯地说了些朝廷琐事,话题绕到皇子身上,最后漫不经心地提了下宁蕖公主。
  昭和帝眼皮渐渐拉耸,犯困说:
  “你要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朕要去午睡。”
  景殃方下茶盏,不经意道:
  “如今夺嫡在即,各位皇子动作都不小,尤其是三殿下,动作残暴得很,而且正在频频接触一个温婉书香世家的嫡女。对于各位皇嗣的婚事,陛下是怎么想的?”
  这似乎是个皇权话题,对一个天子近臣来说提起这个有些敏感了,不过昭和帝未作他想,随口道:
  “老三不行。柳家势大,老三老四谁都不能当皇储,否则将来外戚专权将成大患。老大也不行,他太中庸,又没野心,压不住那些佞臣。老五老六两个混日子的……”
  他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罢了,一说起这个朕就想起璟之。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多么优秀的皇储,多么优秀的子嗣。
  可惜……
  “此话不错。”
  景殃随意应道,本想再扯几句,甫一开口突然没了耐心,索性单抢直入:
  “陛下,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公主殿下找个驸马?”
  “……?”
  这个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昭和帝从困倦中醒神,愣了下才道:
  “朕觉得裴爱卿不错,但宁蕖似乎不太愿意。无晏,你之前也说裴爱卿品行不错,朕就想找个像他那样稳重聪明的,最好从未有过什么风流韵事,花心不检点的绝对不行……等等,你问干什么?”
  他心头忽地闪过某种道不明的不详预感,狐疑地打量他。
  景殃淡淡蹙了下眉,很快恢复面无表情,搪塞道:
  “近日与公主有几次接触,看到公主到了适婚年龄随口问问。没别的事,我走了。”
  他不再停留,摆了摆手离开皇宫。
  昭和帝盯着他走远的背影,半晌心头的疑虑还是没消下去,命人把公主喊进来。
  鹿白从午睡梦中醒来,正好跟出宫的景殃相错开,惺忪走进御书房:
  “父皇您唤我了?”
  昭和帝给她递了盏热茶,东聊西聊地说了些琐事,话题慢慢进入婚嫁之事上,道:
  “宁蕖,你还没跟朕说裴焕怎么样呢。”
  “父皇……”
  鹿白有些尴尬:“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与他大抵有缘无份了。”
  “这样啊。”
  昭和帝颇为遗憾,试探道:“既然你不中意裴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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