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忧郁-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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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一种从心理到生理上都觉得恶心的感觉，真要他来形容的话，大抵像是与谢野晶子在家里发现了蟑螂的那种感觉。
只想立刻踩死，然后将尸体作为垃圾丢掉。
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学会他们的呼吸法，哪怕是习惯用枪以至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尴尬地发现自己只能用短刀充当匕首进行战斗的织田作之助，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炎之呼吸。
但是中原中也自己心里隐隐有所预感，呼吸法是人类为了强化自身，来抵达更高境界的方法。他天生就站在更高的境界上，所以他注定学不会这种特殊的强化方法，便干脆放弃了呼吸法的学习，而是借着了解鬼杀队各个呼吸流派和剑术上的型的时候，他进一步拓展了自己对异能力的开发。
在见识到岩之呼吸那不可思议的阔斧加流星锤的武器，还能管自己的武器叫「日轮刀」之后，中原中也就佛了。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见过的所有和重力相关的内容，然后他就想起来了以前经常和谕吉猫猫一起玩的「让猫在空中浮游」的小游戏。
随即他的脑子里就冒出来了个脑洞，我可不可以控制某个东西的时候，让对方的左边重力向上，右边重力向下？
这个想法一出来，关于重力操作的各种脑洞也跟着接踵而至。
不过想法归想法，实际操作却是另一回事。中也发现他的重力操作可以同时操作很多个对象，但是在单一对象上施加的重力方向却怎么都只能朝一个方向，而不能真的随心所欲地如他一开始脑洞想出来的那样执行。
试了许久也没有结果的他最后只能放弃这个绝赞的想法，转而去研究如何更自如地在重力方向上切换。
这是极其难得的，一直以来作为侦探社的绝对主攻手，中原中也有着压倒性的强悍实力，再加上多年以来跟随福泽谕吉学习的体术，让他即使不使用异能力，也能将一群人吊起来打。
但是现在不一样，鬼这种东西，只能被太阳光、紫藤花和日轮刀杀死，不然哪怕被碾成泥也能恢复过来。而中也既不可能随时随地变出太阳，也不能催生紫藤花，虽然身边熟悉的人擅长用刀，但是他本人更擅长空手战斗的情况下，再去向鬼杀队借日轮刀来用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中原中也惊讶地发现，在对上鬼的时候，自己最好的定位居然是辅助和控场？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中也在惊讶之余，却发现自己几乎毫无障碍地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哼，就算是辅助和控场又如何，只要自己将全场控制住了，让那些剑士随便砍掉鬼的脑袋送他们归西又何妨？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中原中也参加了几次鬼杀队剑士的围剿行动，只要被他接触到的鬼都成了他实验自己异能力的受害者，要么被压得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要么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重力方向错乱搞成了陀螺，最后被算是捡漏的剑士们一刀枭首。
短短的一礼拜时间，江户川乱步找鬼一抓一个准的犀利眼光和其他几人的帮忙，都给鬼杀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至于没有跟去抓鬼，而是留在产屋敷大宅里负责和产屋敷天音以及胡蝶忍一道研究怎么处理产屋敷耀哉身上诅咒的与谢野晶子和留在蝶屋照顾伤患们的谕吉猫猫他们，都得到了鬼杀队剑士们的一致尊敬。
等到鬼杀队的人按照江户川乱步制定出来的计划一步步地找到潜藏在吉原花街里的鬼的时候，所有杀鬼的剑士都对江户川乱步产生了高山仰止的敬佩感，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不但准确地找到了鬼的位置，还断言了这必定是个上弦鬼。
要知道，多年以来虽然鬼杀队不断杀死各种鬼，甚至还诛杀了许多下弦之鬼，但是上弦鬼却一直没有能够找到他们的踪影，上一次的炎柱和上弦之三的交手甚至是百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和上弦交手之后还能活着退下来的事情。
这次围剿将巢穴定在吉原花街的上弦鬼，除了上次和上线之三交过手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之外，还有原本就负责在京都一带灭杀恶鬼的音柱宇髄天元，以及表示也很想见识一下上弦鬼的蛇柱伊黑小芭内。
同样一道跟去帮忙的还有武侦的三人，他们三个的力量在之前的多次作战之中已经展现无遗，且不说本来就是剑士出身的福泽谕吉和凭借着特殊能力将一众恶鬼轻易击倒的中原中也，就算是最不起眼的织田作之助都在多次厮杀之间从容地救下了不止一位剑士。
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按照江户川乱步的吩咐，制造虚假的火灾将花街里的人都引走，其他几人再去突袭鬼的所在地。
期间虽然因为这位上弦之六提前察觉到了不对，暴起反击，但是好在中也也在现场，及时出手将大批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全都扔了出去。
之后的战斗相当的混乱，本以为会是一场鏖战的三个柱却发现眼前的上弦之六根本不经打，完全就是个泛泛之辈。结果谁知道上六堕姬的头颅被砍下来之后居然没死，还从身体里分离出了另一个人。
上弦之六竟是两兄妹共用一个名额，妹妹堕姬取回被她存放在花街地底的一半力量之后立刻实力暴增，而哥哥妓夫太郎更是善用镰刀和毒，骤然之间的猛烈出手差点就让音柱和炎柱缺胳膊断腿。
要不是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提前预警，他及时将两人拉了回来，这两人就得当场受重伤。
等到中原中也赶回来之后，堕姬引以为傲的束带和妓夫太郎的锁链镰刀就成了他们俩的束缚，被中原中也玩出了花的异能力让两个上弦鬼惊怒交加，最后两人被福泽谕吉和宇髄天元同时砍掉了脑袋。
饶是如此，蛇柱和炎柱也都中了毒，连夜被中原中也带着赶回了蝶屋，由胡蝶忍配置了解毒剂才勉强救了回来。
“完全不行啊你们。”坐在蝶屋的房间里，江户川乱步一边啃着谕吉猫猫做的牡丹饼一边吐槽他们，“只是打了个上弦之六就变成这样，你们这样可怎么应对鬼王？”
被他吐槽了的蛇柱懒得去看他，蛇柱伊黑小芭内本来就不是喜欢对人敞开心扉的类型，更别提还是这种智多近妖的家伙，他默默地用被子将头盖了起来，当听不到。
炼狱杏寿郎则哈哈大笑起来，“没关系，虽然中了毒也受了伤，但是都不是大问题，只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却丝毫没有说想要让与谢野晶子帮他一键复原的意思。
江户川乱步对他的感官稍稍好了点，一旁的胡蝶忍端着药盘走进来，将药水递给两人之后，才有些好奇地问江户川乱步，“江户川先生，您的意思是，接下来鬼会有新的动作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剿灭上六本来就是在钓鱼，我本来还以为你们说的你们的柱现在很齐全是在说你们的实力很强呢，结果现在还不是要依靠本大人？”江户川乱步啊呜一口吞掉手里剩下的牡丹饼，一边咀嚼一边说，“不过中也的实力又有进步，这下就更方便了呢。”
一旁的谕吉猫猫有些看不下去地将茶杯递到他手里，茶杯里是谕吉猫猫自己调制的蜂蜜果茶，在这个没有碳酸饮料的时代，只能用这个东西来替代一下江户川乱步最喜欢的波子汽水了。
“钓……鱼？”感觉听到了不得了内容的胡蝶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然了啊。”江户川乱步吨吨吨几口喝掉果茶，得意地说道，“对你们来说一直没有能消灭上弦，对鬼来说也是一样的啊。现在的鬼王肯定气得要命，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你们。想要从最根本的角度报复鬼杀队的方法也很简单，第一，杀掉鬼杀队的当主，鬼杀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第二，消灭鬼杀队的武器来源，剑士们自然也就杀不了鬼了。”
“你是说？”胡蝶忍脸上虽然还挂着亲切的微笑，但是身上的冷意已经越来越浓重了。
“毕竟是那么多年都没搞出点像样东西来的鬼王嘛，所以如果你们确定当主的位置还安全，那么他们多半会去突袭锻刀人的村子吧？”江户川乱步将茶杯还给一旁的谕吉猫猫，表示自己还想要，“当然了，如果你们的准备足够充分的话，直接用当主做诱饵，说不定可以直接将那个什么鬼舞什么的钓出来。”
“那种事情绝对不可以！”伊黑小芭内瞬间坐起身来，低沉着嗓子怒道。
不止是他，就连他身边的另外两个柱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然而没等江户川乱步说话，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若是我这无用之躯尚能做到一些事情的话，由我来充当诱饵又有何妨？”产屋敷耀哉安静地站在病房门口，用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说道。他明明是走路都被自己的两个女儿搀扶着，说话间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胡蝶忍赶紧上前，就看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与谢野晶子和悲鸣屿行冥。
悲鸣屿行冥习惯性地搓了搓手中的念珠，低吟了一声佛号，却没说什么。
与谢野晶子耸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产屋敷先生忽然说要到这里来。”
就在此时，谕吉大猫却从几人之间挤了出来，走到了产屋敷耀哉的身前，发出了「喵嗷」的声音。
“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产屋敷耀哉微笑着对谕吉大猫说着，便将手从女儿的掌中递了过去。
谕吉猫猫小心翼翼地扶着产屋敷耀哉往里走，这画面顿时让众人都是一愣，与谢野晶子率先习惯性地朝江户川乱步看过去，就看到江户川乱步慢悠悠地拿起果茶继续喝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回答她的疑问。
第69章
太宰治窝在房间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了，他刚到蝶屋的时候，还会出门走走，但是这几天他已经快陷入诡异的自闭状态了。要不是这些天天天有谕吉猫猫给他送饭送菜，还给他打扫房间，只怕他的屋子里都快能生蘑菇了。
最近这段时间，太宰治也能听到不少门口有人走动想要找自己的声音，特别是织田作之助和社长，他们只要一有空就会到他的门口来转转，但是比较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全都被谕吉猫猫赶回去了。
说赶其实不太对，准确地说是被谕吉猫猫婉拒了。
谕吉猫猫就像是知道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人的状态一样，牢牢地将所有过来探望他的人都拒之门外了。
“谕吉先生不让我们进门，那个，太宰，你没事就好。”这是织田作之助的声音，“身体好了的话，还是出来走走吧，毕竟老是窝在房间里对身体也不好。”
织田作之助还是一如既往地抓不准重点，但是他的关心直白而妥帖，让太宰治的内心收到了不少安慰。
“注意保重身体。”福泽谕吉略有些清淡的声音如是说道，一如既往的平和。
太宰治感受着他们直白的关心，一方面感到非常高兴，另一方面却让他越发地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发阴暗，而让他觉得越发的自我厌恶。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鬼杀队那样的存在，明明人类是可以如此轻易地泼洒出恶意来的生物，“我从人们生气的怒容中看到比狮子、鳄鱼、巨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平时他们都将这些本性隐藏着，可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像那些在草原上温文尔雅的牛，忽然甩动自己的尾巴抽死自己肚子上的牛虻。”
可是鬼杀队却不一样，产屋敷家族更是奇怪得令他完全无法理解。
被鬼杀害了自己的亲族，确实非常可怜，但是既然他们还活着，为什么还要选择杀鬼这条路？明明可以不去做那些事的，明明可以选择更轻松的道路的，明明……
还有那个产屋敷耀哉，家族代代遭受诅咒，无一能活过三十，每代当主都从十几岁就开始接手鬼杀队的事务，要经营商铺积攒钱财，要管理队务，要派遣人手杀鬼，要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一边承受着病痛和诅咒的折磨，一边还要追杀恶鬼。如此苦闷且绝望的人生究竟为什么要延续下去？
太宰治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如此辛苦且看不到未来的生活，到底为什么还要延续，甚至一代又一代，延续了近千年？
他想不通，便干脆不再出门，只是像只装死的地鼠，仿佛将自己埋在土里，就可以当不知道。
只是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起来，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呢？怎么会有这样违背本性也要努力活下来，却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人呢？
与这样的人相比，自己是多么的卑微且不可救药啊？
这段时间以来，谕吉猫猫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陪伴着他，让太宰治从本来的自我厌恶情况里好转了不少。
就在昨天，太宰治听到了外面的兵荒马乱，他大概能猜得到，乱步先生的计划成功了，但是却还是有人受了伤。
他们忙碌了一晚上，到了白天才结束。
太宰治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哪怕晚上的时候谕吉猫猫凑过来抱着他安抚了很久，自己都睡着了也没能让他睡着。
等到外面的骚乱平息之后，看来受伤的人救治已经完毕了，太宰治有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叩叩」。
太宰治愣了下，随即便听到门口有些熟悉的温和声音。
“太宰君，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门外的男人声音如此熟悉，正是之前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名叫产屋敷耀哉的男人。
“谕吉先生，啊，我并不是在说福泽先生，而是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位谕吉先生特地过来找我，希望我能见你一面。”门口的产屋敷耀哉温和地说道，“谕吉先生很担心你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是他希望我能过来和你见一面，那么我想我应该能有什么帮助到你和谕吉先生的地方。”
“……”太宰治愣了好一会，才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门，看到门口的黑色大猫和被大猫搀扶着的黑发男子，男人脸上的紫色痕迹越来越重了，但是似乎最近与谢野晶子和胡蝶忍的治疗产生了一点作用，虽然颜色变深，却没有继续蔓延的意思。
“你……怎么说都是鬼杀队的当主吧？”太宰治看着一脸无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表情的谕吉猫猫，忍不住地伸手挠了挠头，“就这么答应一只大猫的请求跑过来见我这么一个跟你们没什么关系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哦，咳咳，失礼了，可以让我进去坐一会吗？”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说道，“毕竟我的身体实在不太好。”
“请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太宰治将一人一猫请了进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可以把窗帘拉开吗？晒着太阳的话，会觉得十分暖和呢。”产屋敷耀哉在太宰治的房间里坐下来之后，才慢慢地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一旁的谕吉猫猫已经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放在了他们两个之间，这才猫猫祟祟地走了出去，顺便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真是一位温柔又绅士的先生呢。”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说道，他手中的茶杯水温不高不低，捧在手里的时候只觉得温暖。
“你应该很清楚吧，那只是一只猫而已。”太宰治有些百无聊赖地开口，他怎么都没想到，明明替他阻拦了那么多访客，谕吉先生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让这个自己最不想见的人来到自己面前。
“确实是猫，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认为谕吉先生有一颗人类一样温柔的心灵。”产屋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