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如晚风-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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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小媛
　　“妈妈，抱抱！”
　　一见夺门而入的莫离，季宝贝立刻奶声奶气地喊她，笑盈盈地张开手臂要她抱，莫离激动地刚要上前，李芳飞快地把季宝贝抱起来，躲到了桌子后面。
　　“你想干什么？走开！”
　　“李阿姨，念在你是秦一天的妈妈，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不追究的的责任！”
　　“你不追究我的责任？我有什么责任？倒是你，是你威胁我儿子，让他带你来这儿的吧？我儿子老实，可我不是好欺负的！”
　　“我没有威胁他，他只是来带我找我的孩子，也请你，现在就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莫离颤抖着伸出手，李芳则是一脸的鄙夷。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在两年之前就因为早产而死在医院里了，这里哪儿来的你的孩子？”
　　李芳的话让莫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这是不是事实吧？”
　　莫离冷冷道：“宝贝是不是我亲生的，这都不重要，她的身体里跳动的是我那过世孩子的心脏，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这话说的，你把孩子当成你自己的，她就是你的了吗？那么她的家人呢？她的父母呢？是不是也不能带她走？”
　　“家人？父母？宝贝她是因为单身的母亲难产死后，无人认领，而被丢弃在医院里的孤儿，她哪儿来的家人，哪儿来的父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芳挑眉看向莫离。
　　“单身的母亲？是谁告诉你她母亲是单身了？单身又怎么会怀孕生子？一天，你告诉她，宝贝的爸爸是谁？”
　　秦一天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脸上早已经没了一点儿血色，之前被季天兰扇的那个巴掌印，唐突地呈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你为什么要把宝贝偷偷带出来？季家是她的家，季修阳和莫离才是她的爸爸妈妈呀！”
　　看着痛苦地就要崩溃的儿子，李芳眼里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这两年，我和你爸心里有多苦，你又怎么会知道？要不是你喝醉了酒说出宝贝是你的孩子，我们恐怕这后半辈子都要活在自责和悲伤里！”
　　莫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芳竟然说，宝贝是秦一天的孩子！
　　“她虽然是我的孩子，可她跟我，跟我们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没有一点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她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她更是我们家唯一的后啊！”
　　李芳的哀嚎让秦一天切斯底里地怒吼。
　　“现在来认这个后了，那你们早干嘛去了？那年你们为什么要把小媛赶出去，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到最后，到最后为了生下孩子，连命都没有了！”
　　秦一天的话，让李芳无力再申辩，只能搂着怀里的季宝贝，无声地哭泣，此时的莫离，已经完全蒙了，她缓缓转向秦一天，悠悠地开口。
　　“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良久，秦一天抬起手臂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走到李芳面前，接过季宝贝抱在怀里，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一下孩子粉嫩的小脸。
　　“那年我刚刚大学毕业，本以为在学校里是班长，出来也能吃得开，谁知道却处处碰壁，一时间精神不济，总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一个人到酒吧买醉，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宝贝的妈妈，小媛。”
　　秦一天小声地说着，听在季宝贝的耳朵里，就像催眠曲，她就这么倚在秦一天的怀里，睡着了。
　　“小媛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就像电视里那种邻家姑娘一般，甜美，善解人意，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走出阴霾，是她鼓励我，给我安慰，在我酒醉后，静静地听我唠叨，再默默地坐在我身边，守着我一直到天亮！”
　　“那你们在一起了？可是你的父母不同意？”
　　莫离的话让李芳激动道：“要我们怎么同意？那个女人，她是个三陪女！”
　　“我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她不是什么三陪，她是为了她生病的妈妈才被迫去那种地方的，她一直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她跟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的照片，都寄到我们家和你单位了，你到现在还替她狡辩！”
　　“那些照片，都是别有用心的人伪造的！”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伪造的？在那种地方做了几年的女人，怎么还可能洁身自好？莫离，你能相信吗？”
　　“小媛的第一次是给了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秦一天这样的直言不讳，让李芳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狠话。
　　“小媛是那么善良，即便我爸妈对她那样不客气，她依然不允许我跟爸妈闹翻，更不同意我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的请求，她说父母的祝福才能让我们的婚姻圆满，所以，直到她离开，我都没能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莫离在脑袋里幻想着那个叫小媛的女孩子的模样，忍不住为她心疼。
　　“为什么？就算开始的时候你父母不同意，那后来呢？她已经怀了孩子，为什么还是会孤孤单单的死在医院？你当时在哪里？她的家人又在哪里？”
　　秦一天痛苦地摇摇头。
　　“她生病的单亲妈妈，早在我跟她交往的第二年，就病逝了，她们是从外地来的，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亲人！至于我，呵呵，呵呵！”
　　“他被我们关在这里了！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管是我，还是他爸爸，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三陪女，来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那孩子呢？你们连自己家的亲孙女儿都不要了，就这样让别人把她当弃儿丢在医院吗？”
　　莫离皱着眉头，冷眼看着李芳。
　　“我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了一天的孩子，这件事，只有一天自己知道！”
　　“秦一天，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把可怜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医院？是因为你知道，她是个有着严重的心脏病，根本活不过几个月的病孩子吗？”


第366章　绝后
　　面对莫离的满心的疑问，秦一天凄然地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
　　“等我好不容易跑出去，小媛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胡乱地找，一找就是半年，等我回来的时候才得到消息，她已经死了，难产，而孩子也跟她一起去了！”
　　“说道底，都怪你的男人季修阳，如果不是他收买了医院刻意隐瞒，我们也不会跟宝贝分开两年，你们太自私了，自己的孩子死了，就把我们家的孩子占为己有，你知不知道，我们老两口还以为这辈子秦家绝后了，他爸爸甚至急得心脏病发作，差点儿就醒不过来！”
　　李芳一边怒斥着莫离，一边抹着眼泪，因为她的话，让莫离有那么短暂的出神，想来季修阳为了宝贝，也付出了不少，可很快，莫离就有了新的疑问。
　　“绝后？”
　　李芳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可她刻意逃避的模样，让莫离更疑惑了，秦一天抬头看看自己的妈妈，又看看莫离，叹着气缓缓开口。
　　“你没听错！是的，在不知道宝贝还活着之前，我爸妈确实以为我们家绝后了，那是因为！”
　　“不要说，儿子，不要说，妈求你，那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每次想起来，妈的心都像被刀剐着一样在疼啊！”
　　秦一天扯起嘴角，摇摇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这件事已经是事实，即便我没有挥刀扎向自己，连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也算不上是个男人！”
　　莫离惊愕点瞪大了眼，李芳忆起不堪的往事，哀嚎着跪地，痛苦地捧住自己的头。
　　“啊……你知不道啊，你那一刀斩断了你自己的一辈子，也斩断了我和你爸爸后半辈子的希望，我们只不过是想你能过得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呵呵呵，为了我能过得好？你们真是为了我好吗？硬生生拆散我跟小媛，害得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死在冰冷的医院，你们却说，这都是为了让我过得好，妈，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罪孽，我该怎么安心过下去呢？”
　　“如果早知道会那样，我们也就随你们去了！”
　　“如果！早知道！是啊！如果早知道小媛会走得那么惨，我宁可做个不孝子，也应该带着她离开！”
　　“儿子，你这样说，妈的心，都要被掏空了！”
　　见李芳捂着脸伏在腿上哭得浑身颤抖，莫离突然就想到了她爸爸，以前她爸爸在世的时候，也常常会说做什么事都是为她好这样的话，那时候听着都嫌烦，可现在，却是想听都听不到了！
　　“一天，虽然你父母是有不对，可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实在不应该那样做的！”
　　“对，我的命是他们给的，所以，我把这条命留下，给他们养老送终，然后再到另一个世界去向小媛请罪！”
　　秦一天的话，让李芳惊讶地止住了哭，她和她老公一直以为，秦一天的伤痊愈后，已经把那个叫小媛了抛之脑后了，原来，他表面上像没事人一样过了两年，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是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情。
　　外面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警察同志，真是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秦家婶子原来是这样的人啊！来，这边儿走，小心点儿，她就带着孩子躲在这里边！”
　　李芳紧张地面色发白，秦一天突然跪在了莫离的前面。
　　“莫离，求你，不要让他们把我妈抓走，我妈她也是一时冲动！”
　　“不要说了，起来！”
　　莫离接过他手里的季宝贝，转身往屋外走去。
　　“莫离，宝贝，怎么样？你们都还好吧？”
　　季天兰眼尖的看到莫离怀抱着季宝贝，立刻激动地大喊。
　　“没事，我们都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秦一天扶着他妈也走了出来。
　　“李芳，你这个可恶的老女人，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陆乘风赶紧搂住季天兰，不让他激动地乱蹦跶。
　　警察上前要带李芳和秦一天回去接受调查，他们默默地跟在警察后面，低头穿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群。
　　“真没看出来，这李婶儿竟然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偷孩子这种时都干得出来，坏成什么样儿都！”
　　“好在他们家搬离了咱们村子，要不然倒霉的，说不定就是咱们的孩子的了！”
　　“是啊是啊！”
　　眼看着警察和秦一天母子越走越远，莫离突然把熟睡的季宝贝放在了陆乘风的怀里，在他们惊愕的眼神里，拨开人群，追了过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麻烦你们等等！”
　　莫离的疾呼让众人的眼光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季太太，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莫离看着神情落寞的秦一天和模样凄然的李芳，咬了咬嘴唇，转脸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我不追求李芳的责任了，她带走孩子，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能不能请你们，放了他们，不要把他们带走？”
　　“季太太，事情不是你说算就随便算了的，就算李芳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可擅自带走雇主家的孩子，这就是不对，至于怎么处理，一方面看你们家的意见，另一方面，我们也要针对她的行为作出相应的处罚！”
　　“莫离，你傻了吗？她带走宝贝，还藏起来，企图不还给我们，你还要替她求情！”
　　“天兰，宝贝是莫离的孩子，我们尊重她的决定！”
　　陆乘风出言制止季天兰，并悄悄地对她摇摇头。
　　警察带走了秦一天母子，村上的人群也散去了，回去的路上，莫离坐在陆乘风旁边的副驾位置，季天兰和田恬还是坐在后排。
　　车开出去一半路程，季天兰终究是安奈不住，突然对陆乘风大吼道：“停车！”
　　“怎么了？天兰，是不舒服吗？”
　　“是啊！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在待在这车里，我就快要憋死了，停车，快停车！”


第367章　提前做好准备
　　季天兰吵得厉害，陆乘风无奈，只好依靠着路边，缓缓停了车，车才停稳，季天兰便飞快地推门走了出去！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这个时间点，路上没几个人，季天兰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天兰，天兰，你慢点儿走！”
　　“咚！”
　　季天兰捡起地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狠狠地砸进河水里，陆乘风小心翼翼地又给她捡了几块石头，捧在手里让她扔了发泄，生怕她有闪失。
　　“天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儿！”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将陆乘风手里所有的石头都扔完，季天兰这才用力弹弹手。
　　“我真是要被莫离气死了，不知道秦家母子俩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尽然会帮他们说话，难道她忘了之前宝贝丢了，我们大家有多担心多着急了吗！”
　　“莫离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她还能有什么理由？除非，除非她对那个秦一天有感情！”
　　陆乘风立刻打断她。
　　“你不要乱说，这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其他任何理由！”
　　“姐！”
　　莫离抱着咿咿呀呀的季宝贝，缓缓地走了过来，季天兰埋怨陆乘风没有早点告诉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姐，我知道，你恨不得把李芳送去坐牢！”
　　季天兰大声道：“是啊！她把宝贝偷走，让我们担心了两天，还因为这事，害得修阳生死未卜，我当然恨她，她就应该被抓去坐牢！”
　　莫离上前两步，握住季天兰的手。
　　“姐，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你不要哄我了，就在刚才，你还冲到警察面前，替他们母子开罪，我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
　　闻言，莫离低下头，半响，缓缓地开口。
　　“虽然我心里恨透了李芳，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起来而不管不顾！”
　　“为什么？”
　　“因为她，她是宝贝的奶奶！”
　　“宝贝的奶奶？莫离，你说胡话的吧！我妈她老人家，早就不在了！”
　　莫离轻轻地摇摇头。
　　“不，李芳才是宝贝的亲奶奶，而秦一天，他是宝贝的亲生父亲！”
　　季天兰、陆乘风，包括莫离身后的田恬都被她说出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季天兰小心翼翼道：“莫离，你确定你现在不是为了替他们母子开脱，而胡编乱造说瞎话？你确定宝贝，是秦一天的女儿？”
　　抬起头看向季天兰，莫离重重地点头道：“我确定！”
　　随后，莫离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他们，直到回到季家，季天兰还没有缓过神来，同意没有缓过神来的还有已经被送回去的田恬。
　　她这时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秦一天和他的女朋友都消失了，之后再见他，已经过了一年，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直到莫离出现。
　　“一天，原来你并不是还喜欢莫离，对她好，接近她，都是为了你的女儿，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当你走投无路找不到你女朋友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或许我还能帮你找，那样的话，很可能你现在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了！”
　　田恬在心里默默地谴责秦一天不找她的同时，也在深深地谴责自己。
　　“一天，如果你知道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了送你给父母的，你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