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如晚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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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想了这么一大通，季天兰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可事实是怎样的，到底青青和阳阳是谁的孩子，如果莫离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话，那只有老天知道了！
　　或许，可以等修阳回来了，让他们做个亲子鉴定……


第102章　慈母心
　　晚上九点多种，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阳阳已经转到了特护病房，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脸色苍白，脸上的伤触目惊心！
　　莫离还没醒，护士算着时间说快了，估摸着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会醒，季老太爷由管家陪着先回去，季天兰留下陪着莫离，小青青死活不肯走，只好也留下！
　　回去的车上，季老太爷没有开口，管家和司机也不敢随便说话，半响，季老天爷突然询问坐在前排的管家。
　　“管家，我不是让你去看着两个孩子的吗？你怎么让阳阳上了树呢？”
　　管家赶紧辩解：“老太爷，孩子们跑得快，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了，结果就找错了方向……”
　　“是吗？”
　　“是的！可是，这还是我的错……”
　　管家装作忏悔莫及地低下头，脸上也没了平时的笑容。
　　“唉……算了算了，你也有岁数了，这脚头是比不上小孩子，再说了，倘若你看见，怎么会不阻止阳阳呢！好了，你也别自责，这事情我不提，你也就别提，省的修阳和莫离他们多心！”
　　“知道了！谢谢老太爷！”
　　此时，管家的心里是有些许自责的，他原本只想着孩子会可破点皮或者摔个骨折什么的，没想到阳阳的胆子那么大，敢爬到树顶去，更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孩子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将心比心，管家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而且是一个病了多年的可怜孩子，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孩子，他也不至于做这样两面三刀的人！
　　再说季家人对他也算不错，他跟他们也是无冤无仇的，工资奖金，平时过年过节的红包礼钱，季家人从来都不吝啬，可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谁让他有个一直在医院烧钱的病儿子呢……
　　医院里，季天兰抱着刚刚睡熟的小青青坐在莫离的病房里，孩子被吓得厉害，刚刚在外面一直哭着要阳阳，又害怕妈妈会不要她，害怕阳阳会死掉！
　　季天兰抱着她来来回回走了若干趟才把她哄睡，可她睡着了还是不安稳，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一会儿摇头一会抽泣……
　　总算睡踏实了，看着小青青汗湿的小脸，季天兰心疼地很，又抱了好一会，直到见莫离稍稍动了动，像要醒来了，才把她放在沙发上，托护士看着，自己则走到了莫离的床边。
　　看着瞪大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房顶的莫离，季天兰忍不住先开了口。
　　“莫离，你醒啦！”
　　“这是哪儿？”
　　“你在医院。”
　　“医院？阳阳……”
　　突然一跃而起，还打着点滴的手猛地一甩，针头脱落，鲜血自莫离手上喷出……
　　“啊……”
　　护士冲过来赶紧压住她的手，季天兰则一把将她按住，可莫离并没有她想象地那样激动，而是转过脸看着她。
　　“姐，告诉我，我的阳阳他，他还在，对不对？”
　　季天兰顾不上自己噗通乱跳的心脏，赶紧点着头回答她。
　　“当然在当然在，你放心，阳阳他已经转到特护病房了，现在一切情况都很好！”
　　“很好……呜呜呜……”
　　莫离说出很好两个字，便无法抑制地靠在季天兰的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季天兰示意护士把熟睡的小青青抱到外面的客厅去睡，等她们出去了，她也陪着莫离静静地流着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莫离终于平复了心情，季天兰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小声地询问着：“莫离，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轻轻地摇摇头；莫离想给季天兰一个微笑，可一咧嘴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季天兰赶紧道：“行了，不饿就先不吃，等你饿了要告诉我！”
　　“姐，现在可以去看看孩子吗？”
　　“随时都行，可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事，看到他好好的，我才能安心一些……”
　　“我懂，走吧，我带你过去！”
　　被季天兰搀扶着走到医院顶楼的特护病房门前，透过病房外面的大块玻璃窗，莫离看着了躺在病床上的阳阳。
　　双手扒着玻璃，想要离孩子更近一些，可除了各种不停闪烁的仪器，莫离看不到孩子有一点动静。
　　“他这样，真的是很好吗？”
　　季天兰握了握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顾伯伯说，内脏的损伤不大，手术很成功，如果不是……”
　　季天兰的话卡然而止，莫离哽咽地接了上去。
　　“如果不是脑袋里面的那块淤血，阳阳他也许很快就能好起来了！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里面……”
　　“放心吧，你看，那里面有医生有护士，不会让阳阳一个人待着的！”
　　季天兰的劝说并没有缓解莫离的难过，她已然贴在玻璃上努力往里面看着，仿佛想要穿透这厚厚的玻璃，穿到阳阳的身边去。
　　“莫离，这时候，你可要好好的顾着自己的身体，如果阳阳他一时醒不来，那么肯定需要你照顾他，如果你自己垮了，又怎么照顾他呢？”
　　“姐，青青还在楼下，你先去吧！”
　　“那你一个人？”
　　转身握了握季天兰的手，莫离坚定道：“你放心，我只是想陪在阳阳身边，如果他醒了，也好让他看到妈妈在身边，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季天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那好吧，青青在那里我也不太放心，那我就先去陪他了，你累了就到下面来休息，千万不要逞强，知道吗？”
　　“嗯！”
　　莫离点点头，季天兰又握了握她的肩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特护病房里，一个护士用棉签沾了点清水，在阳阳干涸的嘴唇上点了几下，莫离见了，立刻捂住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第103章　父爱如山
　　莫离痴痴地趴在玻璃窗上，时而抬手擦去泪水，时而低头轻声抽泣。
　　季修阳走出电梯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心竟然一阵抽痛，可他固执地认为这是对阳阳的不舍！
　　眼前的莫离好像比三天前他离开的时候更瘦了，原本术后就没有补得起来，现在又这样，恐怕就更难长肉了！
　　“唉……”
　　轻轻地叹息一声，季修阳迈着沉重地步子缓缓走到莫离身后，本想叫她，可又突然不忍心，便从长开手臂揽住了她。
　　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莫离一惊，当熟悉的味道窜入鼻翼，随之而来的是安心。
　　“我回来了……”
　　侧身看着一脸风尘的季修阳，莫离小声地开口。
　　“谢谢，谢谢你……”
　　话一出口，便是无法抑制的哽咽，季修阳搂着他的臂膀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他姓季，是我的儿子；我回来是理所应当的！”
　　季修阳仍旧直白的口气，这一次没有让莫离觉得不舒服，反而是打心底的感激。
　　“嗯……”
　　“飞机落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不方便打扰顾伯，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他，如果有更好的方案，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会试一试！”
　　“嗯……”
　　莫离重重地点点头，转眼看到阳阳，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季修阳把莫离揽进怀里，任由她的泪打湿自己的衣衫，皱眉看着里面病床上的阳阳，眉头凝得更紧了，心底很难接受三天前他在家时还活奔乱跳的孩子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深夜的医院里，夫妻二人相互依偎着站在特护病房的玻璃窗前，不发一言，都紧紧盯着病房里那个可怜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顾文博刚刚走进办公室，季修阳便敲门而入。
　　“顾伯，早！”
　　“修阳啊，这么早？昨天连夜赶回来的吧？”
　　“嗯！顾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顾文博坐下来，抬头看了看季修阳。
　　“开颅手术！可是风险非常大！”
　　“可如果不懂手术，仅靠那百分之几的希望，孩子岂不是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的话，等观察一段时间后，一旦情况稳定，我们会考虑动手术，可是这个孩子，不行！”
　　季修阳一脸疑惑。
　　“为什么不行？”
　　“开颅手术的风险不言而喻，孩子小，血管细，一旦手术中出现细小的差池，就有可以引发大出血！”
　　“不可以输血吗？”
　　“可以！但那针对的是一般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可以，因为他跟你的血型一样！”
　　“啊？”
　　季修阳的吃惊顾文博早有准备，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你自己也知道，你们家姐弟俩这血型有多稀有，你们俩平时在这边存着以防万一的那点血，昨天动手术全都给孩子用掉了！这再动开颅手术……”
　　“那就抽我的血！”
　　季修阳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顾文博不禁失笑。
　　“呵呵，抽你的血，开颅手术需要的备用血，恐怕抽空两个你，还不一定够！”
　　“那别的医院呢？或者国外？”
　　“我昨天就跟其他大医院联系过了，还联系了熊猫血血友群，可是这个手术的用血量太大，根本就凑不齐，就阳阳这个情况，即便国外有这个医疗条件，也不能坐飞机的，震荡会引起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顾文博摇了摇头。
　　“现在，除了等待，恐怕没有别的办法……”
　　“顾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良久，见顾文博一直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季修阳觉得他似乎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阳阳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伯的意思是，孩子的血型？”
　　“该打，明知故问！”
　　“我也不知道！”
　　“需不需要替你做一个亲子鉴定？”
　　“暂时不用，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孩子的妈妈现在情绪不是很理想，我还是希望听到她自己的解释！”
　　“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老人家是理解不了，明明是亲生的孩子，却以养子的名义进入季家，明明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让你爷爷想方设法地替你张罗对象给他生曾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呵呵……”
　　对于顾文博的不解，季修阳也只能笑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儿，现在唯一能解开这个疑惑的只有莫离，也许不该这么叫她，她真正的名字，应该叫作乙青青！
　　“啊呀……”
　　顾文博和季修阳同时往门口望去，只见陆乘风揉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顾伯伯，早啊！吃早饭了没有？我带了，带了……”
　　陆乘风说着说着，看到季修阳越来越黑的脸色，便生生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跟季修阳一起离开了顾文博的办公室。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二人，顾文博不解地摇了摇头。
　　“修阳，你还没吃早饭吧？看，我买来了，还给嫂子和天兰姐她们带了，要不我先送过去……”
　　陆乘风跟在季修阳后面走到外面的露台上，见季修阳一直背对着自己，顿时心里慌了起来，想找个理由开溜。
　　“说吧！”
　　“嘿嘿，说什么？”
　　“陆乘风！”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昨晚上天兰姐打电话告诉我阳阳的血型，我就知道坏事了，可我不说，还不是为了你们夫妻俩好吗，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季修阳转身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结束了本还要说上半天的废话，正色道：“对，她以前是叫乙青青，可我也不确定，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乙青青啊！谁知道你们之前就有私情，还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季修阳，别说，你藏得够深得啊！连我都不知道，哎哎哎，你干嘛去，等等我，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没等陆乘风把话说完，季修阳便转身快速离开了，陆乘风手里拿着一大包的食物，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第104章　亲生父亲
　　“去啊，青青乖，快去抱抱妈妈。”
　　季天兰在身后推了推小青青，想让她去抱抱莫离，小青青转身看了看季天兰，才走了半步，却又缩回了季天兰的怀里。
　　此时的莫离正在静静地发呆，以至于根本没看到眼前的二人！
　　无奈，季天兰蹲下来小声道：“听话，你不是说要抱抱妈妈吗？姑姑带你过来了，你怎么又不去了呢？”
　　小青青踮起脚，伏在季天兰的耳边轻声说：“姑姑，我害怕……”
　　“宝贝，那是你妈妈呀，有什么好害怕的？”
　　“阳阳……”
　　“嘘……咱们先不要提阳阳，妈妈现在很需要青青宝贝的抱抱，快去吧！”
　　小青青地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嗯！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乖啦，快去！”
　　“妈妈……”
　　小青青开口大喊一声妈妈，便奔了过去，莫离恍惚点抬头，出于本能地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女儿软软的小身子。
　　“妈妈……”
　　“宝贝，怎么没跟乖乖跟姑姑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要陪妈妈和阳阳！”
　　听到小青青提到阳阳，莫离又一次红了眼眶，紧紧地搂住她，季天兰看着干着急，心想着还真不能指望小孩子记住个事情。
　　“妈妈，阳阳不会死掉吧？”
　　“不会的！”
　　“可是，他身上接着好多的电线，还输好大袋的药水，而且他睡着这么久都没有醒……”
　　刚刚季天兰带小青青去特护病房外看了阳阳，她真的被惊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幕的小孩子，心里想的便全数对自己的妈妈说出来了！
　　“阳阳他，只是，只是需要睡得比较久而已，不过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莫离心如刀割，却还是尽量放松语气安慰着怀里的女儿。
　　“他一定摔得很疼，是我让他爬上去看小鸟的，妈妈，你说阳阳会生我的气吗？他醒来后会不会再也不要理我，再也不要跟我玩了呢？”
　　孩子担心的问题，总是这么奇怪，可此时听了，又让大人觉得很心酸，季天兰赶紧捂住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放心，不会的，你是他的姐姐，他怎么会不理你呢？”
　　莫离的心痛无法言语，可面对稚气的小青青，她只能忍耐再忍耐。
　　“妈妈，我不要做姐姐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要当姐姐的吗？”
　　“因为我答应阳阳，只要他把小鸟拿给我看一下，以后我就让他当哥哥，一直一直让他当哥哥！鸟窝里没有小鸟，但是阳阳爬上去了，嗯……我说话算话，等他醒了，我就喊他哥哥！”
　　终于是忍不住了，莫离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传出，季天兰默默地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一点力量。
　　“妈妈，不要哭，姑姑，你也不要哭，不要哭吗！呜呜……”
　　小青青被她们两个人的样子吓得跟着哭了起来，她们立刻止住哭声。
　　莫离抱起青青，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抽泣道：“宝贝不哭，妈妈也不哭了，我们一起陪着阳阳，给他加油，等他醒过来，你就去喊他哥哥，好不好？”
　　“嗯！”
　　努力笑着，脸上却还挂着泪珠的两大一小，相互依偎着，鼓励着。
　　季修阳和陆乘风一前一后来到病房前，却都被季天兰堵在了门外。
　　“干嘛呢你们？”
　　“天兰姐，莫离呢？修阳找她！”
　　陆乘风指了指前面的季修阳，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