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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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小姑娘想着吃的,刚刚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你一天天除了想吃的,就没想别的了吗?”他轻哂。
“有啊,我和郝芸约好了周末去时代商场抓娃娃。”
所以除了想吃的,还有玩儿的,林瑾年服了。
“那你呢,除了看书考试做作业下军棋拼乐高拉小提琴就没别的爱好了吗?”迟岁岁反唇相讥。
说完还感叹了番,这人爱好还挺多,关键是都挺擅长的。
林瑾年垂着眸,下意识撇了眼斜后方,随后别开眼神,喉咙像是卡了一下:“没了。”
—
郝芸抱着拐杖,在礼堂门口一直徘徊。
远远看到林瑾年背着迟岁岁走过来,“岁岁!”
林瑾年把迟岁岁放下。
“岁岁,对不起啊。”郝芸抱着她手臂,满脸歉意。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迟岁岁笑了笑。
郝芸亲了她一口,“一会儿给你讲个秘密。”
林瑾年拧着眉,忽然开口:“我先去比赛了。”
不知道是不是郝芸的错觉,总觉得林瑾年刚才看她的眼神,莫名凉飕飕的。
由于表演者迟迟不现身,舞台有些冷场,主持人正准备宣布下一个表演。
林瑾年带着小提琴现身了。
全场响起女生的尖叫和欢呼。
首先是向评委和观众致歉,他嗓音低沉,表情诚挚,光是谈吐就优雅不凡,俘获人心,更别提表演了。
林瑾年拉的曲子是《Because of You》,款款的旋律倾泻而出,原本还躁动的观众席都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
迟岁岁坐在位置上,凝着那道清濯的身影。
男生穿着白衣黑裤,看起来清俊帅气,那么的光芒四射,足以在任何人的记忆里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可迟岁岁却忽然有了一个很小气的念头。
想让他只弹给自己听。
表演结束,全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旁边有人小声说:
“听说拉这首曲子的人,都是温柔又浪漫的人。”
“不会吧,你怕是对温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林瑾年可高冷了,有个女生暗恋他,趁他值日的时候经常故意迟到,就为了混个脸熟,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班的分都快被扣完了,林瑾年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啊,他不是挺优秀的吗,故意的吧?”
“真的吧,反正只要不熟,他才不会刻意去记女生的脸和名字。”
散场了,面前有个人经过,不小心碰到这个正在八卦的女生的手,爆米花全洒在身上了,“同学你怎么回事啊?”
迟岁岁:“抱歉啊。”
那女生瞥到她手上的拐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认栽。
没错,迟岁岁就是故意的。
谁让她说林瑾年的坏话。
她心里有点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不太道德。
不过这种鄙夷的情绪只维持了几秒。好像偶尔坏一下也没什么,还怪刺激的。
她走到观众席前面,林瑾年站在那等她,也不着急,等她走近后才把奖品放她手上,是一个全新的微单。
迟岁岁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奖品,抱着它爱不释手,甜声道:“谢谢哥哥。”
不过她似乎想到什么,唇瓣抿了抿,有些失落:“不过,要不是我,你就能拿特等奖了。”
林瑾年的小提琴拉得很完美,丢分的原因在于他迟到了,于是和特等奖失之交臂。连评委老师都感叹可惜了。
男生眉尖轻挑,既张扬,又不甚在意的模样,“特等奖就不是这个奖品了,省得我还要故意拉错。”
故意拉错……
四个字像一块快小石头,在迟岁岁的心湖精准地砸下,漾开层层涟漪,久久不肯平静。
原来林瑾年是这样想的。
为了帮她赢得奖品,退而求其次。
郝芸说了声,“听说这相机老受欢迎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拍一张留个纪念?”
“拍照当然要一起啦。”
陶六一他们优哉游哉走过来,杜子腾单手抛着篮球玩儿,上面写着某男球星的亲笔签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果然获得了二等奖。
只是……
“我怎么觉得这字迹有点熟悉。”
陶六一盯着那签名,难得仔细瞧了瞧,身为德育处办公室的常客,他无意瞧见贾主任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过,这笔锋走向着实眼熟。
“靠,我们被骗了。”杜子腾也发现端倪。
郝芸笑得肚子疼,“搞了半天是贾主任的亲笔签名啊。”
迟岁岁手上拿着相机,认真琢磨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
林瑾年把焦距调好,再重新放回她手上。
手指无意间碰到她的掌心。
温热的,痒痒的。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像羽毛在柔软的心脏处挠痒痒。
直到那只温和的手掌在她头顶揉了揉,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发什么呆,拍照了。”
迟岁岁回过神,“哦”了声。
郝芸拜托了一个学姐帮他们拍照。
调整位置时,她瞥到迟岁岁白里透红的脸颊,惊讶道:“岁岁,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有吗?”迟岁岁摸了下,不仅红,还有点发烫。
林瑾年就站在她旁边,也看过来。
视线相对,迟岁岁像被烫了似的挪开目光,讪讪解释道:“这里面……太闷了吧。”
她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拉了点。
迟岁岁心不在焉地想,她似乎很清楚是因为什么脸红。
林瑾年摸了下她的头,然后那股温度瞬间升涌上来,仿佛四肢百骸都在发热。
奇怪,明明只是被他摸了下头而已。
在半个小时前,林瑾年还背她了呢,都没这么大反应。
—
拍完照,几个人走出礼堂,身后传来一阵女声。
田诗雯一直在外面等着。
“林瑾年,我有话想对你说。”她目光掠过迟岁岁,带着冷意。
“什么事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他嗓音淡淡的,没什么兴致。
田诗雯叹了口气,柔声道:“就只有几分钟,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旁边有条走廊,她往里面走了几步,眼里带着渴求。
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林瑾年,我们在校门口等你。”迟岁岁说了声。
“嗯。”
迟岁岁往前面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女生身上穿着漂亮的礼服,男生也是白衣黑裤,俩人站在栏杆旁边,低声交流着什么。
灯光朦胧似水,夜色寂静无声,这一幕看起来很唯美和谐。
迟岁岁第一次尝到了酸涩难言的滋味。
胸口堵着一团棉花,闷闷的,让人很不舒服。
趁等待的时候,陶六一和杜子腾他们脱了衣服,迫不及待去旁边篮球场过几招。
迟岁岁忽然问,“郝芸,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谁啊?怎么不对劲了?”
“她吧,一看到那个男生,就忍不住紧张。如果男生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心脏会跳动得非常厉害,奇怪的是以前都不会这样。”
“嗐,要么是一见钟情,要么就是日久生情……你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吧?!”
“……”
迟岁岁连忙反驳:“当然不是!”
郝芸眨眨眼,忽然捂住嘴,激动道:“难道说的是我?!”
“……?”
“岁岁,你也太懂我了,你怎么知道我对肖铭一见钟情了!”
第26章 脆皮蓝莓雪糕
迟岁岁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肖铭是谁?”
郝芸看了眼四周; 小声说,“肖铭就是我想给你说的那个秘密。”
事情要从她在洗手间外面等迟岁岁的时候说起……
郝芸靠着阳台,无意间瞥到走廊上闪过一个人影; 就是她要找的人,生怕再次错过,她赶紧跟了过去。
男生个子很高; 似乎不怕冷似的; T恤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冲锋衣。
他把教室的灯按亮; 忽然脚步顿住; 轻嗤了声:“跟了我一路了。”
郝芸从墙后面走出来; 讪讪笑道:“我只是路过。”
原来他在五楼啊,怪不得平时很少遇到。
男生显然不信,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 抱着手冷眼旁观。
郝芸:“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哪儿见过?”
他又嗤了声:“你这搭讪方式过于老套了。”
“是真的; 你还记得初中那次吗?”郝芸自来熟地坐在他前面的位置; 叽里呱啦把事情说了一遍。
男生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起。
长指敲了敲桌面; 懒懒道:“建议你去一个地方?”
“哪儿?”郝芸觉得他长得真好看,心脏噗通噗通的; 快要蹦出来。
—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才刚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约会。”
郝芸羞涩地笑了笑。
走之前她还不忘看了眼桌子上的本子;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肖铭。
“路井区北街34号……”迟岁岁缓缓道:“我怎么记得那里好像是一个神经病医院?”
“……”
—
夜风掠过小池塘; 昏黄的灯光被揉碎了大片。
礼堂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里很安静; 能清晰听到工作人员收拾器材和打扫卫生的声音。
“林瑾年,不管你信不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田诗雯抿着唇; 仰头看着他。
男生的眉微拧了下; 脸庞看起来清隽又冷淡。
似乎在思索她所说的话。
田诗雯咬了咬唇,豁出去了似的,“我都听到迟岁岁在你面前是怎么说的我了。”
“田诗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瑾年说。
“我知道你维护她,但实事求是也不难吧,坦诚点不好吗?”
男生轻嗤了声,有些无语,但他也没继续争论,只淡淡说了声,“行,那你说一说她都是怎么说你的。”
“好啊。”田诗雯见他也不怕尴尬,便娓娓道,“就在我表演结束后,我在礼堂外面看到你背着她走过来,当时外面没什么人,我听得很清楚,她说我特别坏,很有心机,好像还让你离我远一点。”
男生靠着栏杆,掀着眼皮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田诗雯被看得有几分心虚。
她抿抿唇,努力解释道:“我不就是赶着表演,把她拜托给我的事情给忘了嘛。而且我一跳完舞就去找她朋友了,也不算完全没有作为,至于在背后这么编造我嘛?”
而且还是在你面前。
田诗雯眼里流露出几分委屈。
林瑾年垂着眼皮,嗯了声,表示听完了。
他倚着栏杆,说的慢悠悠的:
“我们住的小区里有个王大爷,他退休后无所事事,以收养流浪猫为乐,迟岁岁经常去那里玩。其中有一只英短猫叫阿木,特别贪吃,得不到就可怜兮兮地叫唤,还会在地上打滚,博取主人的同情,我上次就被它骗了,手臂还被挠伤了,迟岁岁就提醒我,让我下次别这么笨了。”
田诗雯不知道他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她对他和迟岁岁的周末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还没明白吗?”林瑾年低头回了条信息,那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
“根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迟岁岁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你半个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他神色冷淡,嗓音也冷淡。
偏偏眼神是极其温柔的。
他始终看着手机屏幕。
田诗雯喉咙一哽,目光怔愣地看着他。
随后泄气一般垂下头。
原来迟岁岁说的是王爷爷家养的猫。
林瑾年发完信息,把手机揣回兜里,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田诗雯,你很优秀,眼光可以放更长远点。出了樱宁,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瑾年没把话说透,给她留了几分体面。
田诗雯忽然觉得无地自容,刚刚那个嘴上说着坦荡,努力澄清的自己仿佛就像个笑话。
她抬头看向远处。
露天篮球场的灯很亮,旁边就是银杏大道,少年身影修长,朝女孩一步步走过去。
她看到他蹲在地上。
不管是舞台上,还是各种竞赛和考试,看起来都恣意耀眼的少年。
那么娴熟地放低姿态。
别人说他不温柔,说他高冷,说他不近人情。
只有田诗雯知道,他的温柔从来只对一个人。
眼睛刺痛,有泪水涌出来,她缓缓蹲下身,瞥到脚后跟的粉色创口贴。
为了这个舞,为了得到特等奖,更为了吸引他的目光。
她没日没夜地练习,没人注意到她脚后跟磨破了皮。
可迟岁岁发现了。
她睁着诚挚纯澈的双眼,关切地问她要不要贴上。
表演结束,她看到她被很多人围着拍照,她有好多朋友啊,无话不说,欢声笑语。
她真的好羡慕。
怎么会这种人呢,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
很快迎来了寒假,窗帘缝隙露出朦朦亮的天。
迟岁岁还在梦中和棉花糖大战三百回合,忽然噗通一声掉进冰凉的海水里——
“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江英掀开她的被子,冷空气席卷全身。
迟岁岁半阖着眼,利索地翻身,恋恋不舍地抱着被子,“妈,哪有什么太阳。”
外面在下雪,柔软的雪花簌簌落下,天地俱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快十点了,再不起床,我让你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江英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娇小圆润的弧度弹动了下。
“家里吹风机坏了,我刚洗了头,你去隔壁借一下。”
迟岁岁不甘不愿地起身,眼睛却是闭着的。
好不容易熬到寒假,终于可以睡懒觉了,却被老妈喊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她跻着拖鞋,凭着本能穿过客厅,出了房门,按下对面的门铃。
没多久门就开了。
当初只高她半个头的少年,已经蹿到一米八,迟岁岁仰头看他,居然只能到他的胸膛处。
林瑾年懒懒地倚着门框,细长的手指探过来,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不会吧迟岁岁,还在梦游呢?”
少女穿着厚厚的睡衣,娇润的小脸莹白,头发乱糟糟的,胡乱地散落在肩上。
他嗓音低沉悦耳,比大提琴还动听。
迟岁岁瞬间就清醒了,尴尬从脚指头往上爬到头发丝。
她猛地转身,闪进自家大门口,啪的关上。
小姑娘靠着墙,心脏噗通噗通,情绪汹涌起伏。
“吹风机借回来了吗?”江英在主卧擦头发。
迟岁岁:“……还没。”
“诶,你这孩子。”江英叹了口气,往外走。
“妈妈,你去哪儿?”
“借吹风。”
“别啊。”迟岁岁拽住她胳膊:“你再等会儿,我马上就去。而且你这头发还湿着,走廊风大,我怕你感冒。”
江英:“你还挺会心疼人。”
“那是,我可是你和老迟的贴心小棉袄。”
江英笑了笑:“行吧,等你去借。”
说完,迟岁岁闪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一言难尽,眼屎、口水还有鸡窝似的头发。
简直丢死人了。
迟岁岁懊恼地叹息一口,飞速地刷牙洗脸,等做完这些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生活了这么多年,林瑾年又不是第一天见她那样。
说不定早就习惯了。
那你到底因为什么而慌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迟岁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做着思想工作。
似乎为了印证心里那份坦荡,她没有梳头发,甚至刻意抓了一把,有根呆毛翘起可爱的弧度。
她深吸一口气,才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