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约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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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志愿者活动?”杭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伯年一瞪眼:“怎么你就给忘了呢,今个儿早上老师还特地说过的,川承那边,有个关于野外探索的活动,几个高校一同联办的,为时七天,之后选出优秀的学生,颁发2000块奖金。”
“还有奖金?”杭瑄狐疑。
“这种事儿,我还能骗你?”
杭瑄抬头看他的表情。他这人生得好看,浓眉大眼,一表人才,笑起来的时候艳丽夺目,精神奕奕,让人不信服都难。
可是,杭瑄知道他什么德行,仍是怀疑:“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举办什么野外探索?”
“就是看你……你们这些小呆瓜儿太紧张了,才要带你们出去走走啊。前几天的新闻看了吧?六中那边有个女生精神压力过大,当场失聪了,还有各种走路都在背单词导致摔断腿、拄着拐杖来上课的。”
杭瑄眨了眨眼睛,皱起眉:“真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玄幻呢?
周伯年:“当然!”
他低头挨近她,轻笑:“我给你准备水和背包,你想带什么干粮?”
杭瑄后退一步:“干嘛老靠我那么近?”
她走远了,他又从侧面挨过来。杭瑄抵住他肩,把他推开,还在他肩上抽了一把,嘴里嘀咕:“狗皮膏药。”
周伯年笑,又凑过来:“你说我什么?声音这么好听,再说一遍来听听?”
杭瑄夺过李慧手里的钱包,直接砸到他那张嬉笑的俊脸上:“下流胚!”
她板着张脸走了。
周伯年几步就跟了上去,远远都能看到杭瑄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他在她身边牢牢跟着逗她笑的模样。
李慧摸着下巴思忖。
没点儿□□,谁信啊?
薛明和肖扬等围观许久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快到教室了,杭瑄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看他。因为走得急,胸膛微微起伏,脸上的表情很冷,嘴唇紧抿。
她恼怒又不想直接撕破脸的时候,就是这种绷着的模样,心里想破口大骂,又端着,不好意思直接骂出来。
周伯年轻笑,大言不惭地说:“想骂就直接骂吧,这边又没外人。”
杭瑄不说话,冷冷看着他。
他在她耳边吁了口气:“或者,你想放学后去天台再骂?”
杭瑄说:“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再开黄腔,我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她说得笃定,咬着牙,虽然声音放得很轻,眼睛里却仿佛要冒出火。
显然,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再谨小慎微、再能隐忍的人,也受不了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泼皮。
杭瑄抬脚进门,他在她后面说:“给你报了活动了,已经递交了,背包和干粮我帮你准备啊。”
杭瑄伸手堵住耳朵,当没听见,也不想听。
可耳朵里,脑海里,都是周伯年那讨人厌的声音,明明都听不见了,好像还是有无形的声波在她身边回荡,像有毒一样。
真真毒!
一个下午,她都无精打采的,练习卷做得磕磕绊绊。一方面是心情不大好,一方面,也是这试卷太难。
她做不出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扁起嘴,把笔杆咬在嘴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一个纸团“嗖”的一声从旁边桌上飞过来,准确地击中她的脑门。
四周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忙着做题目,她坐的位置又偏,暂时没人看见。杭瑄弯下腰,把那纸团捡起来、打开。
上面一行字迹,标准而大气的行书,又兼有楷书的笔锋特点,苍劲有力,欹正相生。
光看字,就说是某位书法大家的也不为过,第一眼就给人这人很有风骨的感觉。可是,再一看字的内容,可就呵呵了。
“小宝贝,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别忘了去天台哦,有东西给你看。”
杭瑄没理他,继续做试卷。
谁知,他又扔了一个纸团过来。
这一次,她都懒得打开,直接扫到地上。
周伯年也火了,又团了一个纸团,偏偏扔到她课桌上。这一下,可算是点着了火药桶了,杭瑄忍无可忍,操起纸团转头就朝他扔去:“你是不是有病?”
纸团没有砸中周伯年,不偏不倚砸在了从后面进来巡视的数学老师的脸上。
做题的停下来了,发呆的也停下来了,数学老师脸上的表情石化了。
第18节
四周鸦雀无声。
杭瑄局促地站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数学老师的脸色由震惊逐渐转为阴沉,弯腰捡起那纸团,打开,当众读了出来:“你就铁了心不待见我了是不?”
四周没人说话。
数学老师把纸团扣在她的桌面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杭瑄,我本来不想说,你的成绩本来就不是很好,还不好好学习,在这儿搞三搞四,带坏班风。你知不知道,从明年开始,一周一次分班测验,成绩掉到年级100名开外两次就踢出实验班。知道吗?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杭瑄窘迫难当,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周伯年伸出手说:“老师,我有话说。”
数学老师的目光望过来,明显柔和了,连声音也温柔了不少,推了推眼镜笑着说:“伯年,你有什么话?下课说,好吗?”
周伯年是优等生里的优等生,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十,而且家里条件非常不错,人也开朗,长相俊朗,没有老师不喜欢他的。
数学老师打算回头继续训两句杭瑄就揭过去,周伯年站了起来,声音掷地有声:“老师,那纸条是我扔给她的,跟她没关系。”
19。第018章 补习进行曲(5)
第018章补习进行曲(5)
数学老师打算回头继续训两句杭瑄就揭过去; 周伯年站了起来,声音掷地有声:“老师,那纸条是我扔给她的,跟她没关系。”
数学老师愣在那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文。
周伯年神色自如,好像干了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她是我邻居,前些日子吵了架; 就和解了两句。”
邻居?
不止是数学老师,整个班的人都看过来了。数学老师的脸色尤其精彩,想笑两下,却只是尴尬地扯动了面皮。
“坐下吧; 继续上课。”
说完这话,她寻了个由头就走出了教室。
杭瑄感觉有不少人都把目光往她这边看; 很不喜欢这种被瞩目的感觉。放学后,她提了自己的书包就快速地走出教室。
周伯年在后面喊她,她当做没听见。
到了底下,手被他从后面猛地拽住,惯性带地她扑入了他怀里,被他单手揽住腰。杭瑄伸手要推他; 推不动,气急败坏地就要抽他。
“适可而止啊你。”周伯年攥住她的手,抬高了下巴说。
杭瑄看着他; 胸口微微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可是她不说话; 什么都憋着。
周伯年实在受不了她这点:“有什么你不能跟我说的?你那儿不开心,哪儿不满意。你跟我说啊。为什么老是给我冷脸,认识这么久,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你真的只想做朋友吗?”杭瑄抬起眼帘,有些轻蔑地望着他,仿佛很久以前就洞察了他的心思。
周伯年坦然地望着她:“是,我是很喜欢你。”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也太过坦荡,让人难以适从,好像他这辈子只爱过她一样,好像他以后不会再爱别人,所以这样信誓旦旦,底气十足。
杭瑄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然,想要维持淡然的风度,动作表情却很僵硬。
幸得这时有人从楼上下来,趁他不备,她转身就跑。
周半年哪里能甘心,他本来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下被她这么摆了一道,更加地气,心里又像有一簇烈火在燃烧,最后都转化为了求而不得的愤然。
杭瑄身姿轻盈,跑步速度不算很慢,可怎么跑得过他呢?拐过一棵桦树的时候,被他从侧面包抄,直接拦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周伯年,放我下来!”她的脸涨得一片通红,“你这个混球,快放我下来!王八蛋!”
周伯年笑嘻嘻地说:“有本事你跳下来啊。”
说完,这厮还恶意地掐了掐她的屁股。
杭瑄羞愤欲绝,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周伯年疼得嘶声,可也没有放下她,就这么扛着她从学校后门离开了。
杭瑄踢他又咬他,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她不说话了。他反而有点不安了,问她:“怎么了,真生气了?”
她久久不答,他忙把她放下来。
谁知,她一着地就是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抓过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仿佛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气。
周伯年的脸色都涨紫了,她才放开他。
“别让我再看到你!”杭瑄负气着走了,脚步踱地前所未有的用力。
能把她逼成这样,周伯年这厮绝对是第一遭。
……
一连好几天,杭瑄都没有理他,周伯年的心情就如十二月的飞雪。
脸成天都是板着的。
他不开心的时候,人就有些沉默寡言。
本来就是英朗俊美的长相,笑的时候如骄阳一般,耀眼地让人侧目,可不笑的时候,就有些冷冰冰的,看谁都不顺眼,极其不好相与,脾气又臭又硬,谁上去都是找死。
第19节
薛明和肖扬说起这事,都是摇头。
“多少年没发这么大火了?”肖扬纳罕。
薛明说:“这你都不知道?你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吗,能不知道?”
肖扬:“少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就不说,憋死你。”
薛明认命地点点头,举手放在腮边,作势要冲远处在体育场打球的周伯年吼上两声,肖扬脸色大变,忙拽了他到一边:“哥哥哥哥,我错了,别去惹这祖宗,我怕了你了。”
肖扬得意:“快说,他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薛明轻嗽了一声,像是怕被人瞧见,还四处环顾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泡妞失败了。”
肖扬八卦地长大了嘴巴:“你没说假话,周大公子还能泡妞失败?他要想把妹,那不跟萝卜种地一样吗,一坑一个准儿?”
薛明快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声:“苍天有眼!报应啊,这就是报应。”
“赶紧给我说说。”
薛明凑过来,贼笑着跟他一股脑儿开始讲,连周伯年上课往人家脑袋上弹橡皮这种幼稚的事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肖扬扼腕:“以前觉得,他智商高得不正常,每次考试都甩我一百多分,这贼特么不科学。都是吃粮食长大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出来混,还是要还的,哈哈哈哈。”
“英雄所见略同。”
冷不防有道声音懒洋洋地□□来:“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给我也说说啊。”
两人背脊一僵,动作迟缓却整齐划一地回了头。
周伯年长身玉立,微微岔开着腿在他们面前运球,左右手来回运,腰背微弯,目光是盯着球的,好像压根没把注意力放他俩身上。
可熟知他性格的两人心里已经敲响了警钟,对视一眼,撒丫子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周伯年抱起球两步跨上来,一球砸在薛明身上,反身一脚,把肖扬踹翻在地。
打了踹了还不够,他一手提起一个,一直拖到练兵场,吆喝开了:“刚出生的小猪仔啊,200块一只,六折,都来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一堆正在训练的兵士笑得前仰后合,对薛明和肖扬指指点点。
两人恨不能马上晕过去。
可周伯年就是不给他们好过,人手提了一个拎起来:“不教育两句,你们俩还真忘了自己是谁了?啊?什么时候学了长舌妇那套,尽在背后说闲话。这舌头是不是多了,要不要爷替你们拔了,嗯?要不要啊?”
两人哭丧着脸,大声回答:“对不起,三哥,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周伯年这才放开他们,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薛明和肖扬对视一眼,抱头痛哭。
比吃了炸药还可怕啊!
……
晚上路过陆家门口,他在院门外停住,几次把手按上去想要敲门,可都搁了下来。
二楼的小窗户亮着灯,一道纤秀的侧影斜斜地倒映在窗帘上。虽然视线模糊,但是周伯年知道,那就是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冷天的要站在楼底下这样看她,好像中了邪一样。
可平静下来后,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难以掩藏的。
十几年来,他终于体会到二姐嘴里那种“无法从容”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就是你明明很生气,你想走,可脚步一点儿不随自己左右。
“伯年?”陆琛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皱眉看他,“怎么不进去啊?”
周伯年避开了他的目光,神色如常地说:“没什么,路过。”
陆琛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离开。
……
其实,杭瑄的心情也没有好多少。这一个月以来,周伯年每逢空余时间就会给她补习,她的成绩上去了不少,虽然还是有很多不会,至少不会一头雾水,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她每次有题目不会就会去问他,他也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了。
可是,两人都闹成这样了,他也没好意思拉下脸去问他。
她偶尔也可以问陆琛,不过陆琛性子冷淡,喜怒不形于色,她总觉得问多了他会不耐烦,一次两次还可以,问多了就不那么好意思。
其他人同理,没有一个可以像周伯年那样,她问一次又一次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她停下来仔细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潜意识里,他竟然是她唯一不避讳的一个人。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也总是笑嘻嘻没有丝毫架子的纯粹?还是他虽然嘴里嘲笑着她的成绩,但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鄙视过她?
杭瑄不知道。
自习课上,她口渴地受不了,拿了水瓶去开水间打水。
好巧不巧,开水间没水了,她只好去三楼的阁楼上打水。
这儿在安全通道的最上方,用铁门揽着,以前是放置器材的。印象里,有个保洁工一直住在这儿。
杭瑄上去后,却发现门是开的,开水的灯是红的。
她喊了一声,保洁工打着哈欠出来,问她干什么。
第20节
杭瑄说借水。
保洁工穿上外套,拿起扫帚踩着楼梯下去了,跟她说,要多少灌多少,记得给他关上门就好。
杭瑄应了声,推门进去。
这热水器坏掉了,水流每次都很慢,她握着瓶子的手都发酸了,水瓶里才传来水可能快灌满的声音。
可就在这当口,外面传来铁闸门“嘎啦嘎啦”的声音。
杭瑄奇怪,问了句:“爷爷,您回来了?”
没人应,紧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杭瑄心里一惊,连忙抱着水瓶推门出去。
拦在楼梯口那道铁闸门已经被人拉上,还上了锁。楼梯拐角处有两个人影一闪,待她定睛一看,早没了影子。
杭瑄把水瓶的盖子拧上,喊了两声。
可这地方本来就人迹罕至,又在教学楼侧面的背阴处,周边丛林掩映,能很好地消除噪音,任凭她怎么喊,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