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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渣过的竹马称帝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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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脸色铁青; 眼中却暗藏着一丝紧张不安:“你真后悔嫁朕了?”
  崔幼柠一怔。
  他在想什么?
  “没有。”她抬眸望向宁云简,神色认真而温柔; “我永不会后悔嫁你。”
  宁云简除却有些时候不知节制外,再挑不出半分?毛病了。况且即便是在宁云简最?混账的时候; 他顶着这张俊美?无双的脸,用这副健硕伟岸的身子欺她; 崔幼柠也生气不起?来。
  十五岁到十八岁那三年像场噩梦,即便非她所愿,宁云简也确实是因为她才遭受了那些苦难。
  可宁云简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她,那三年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狠心恶毒,宁云简却一直坚定不移地朝她走来,在南阳重逢后,即便起?初不知道真相也选择原谅她,决意带她回京,娶她为后。
  此生能遇他嫁他,崔幼柠很欢喜。
  宁云简怔怔看崔幼柠许久,忽地勾了勾唇,端着玉碗往她那边再挪近了些,紧挨着她的娇小身子一起?用膳。
  午膳过后,一行人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继续赶路。
  崔幼柠有些想哥哥,期间生出请兄嫂进来与他们同乘一段路的想法,被宁云简无情?驳回。
  她有些不解:“这架马车宽敞舒服许多,咱们四人一起?说笑解闷,不是更热闹么?”
  宁云简眼神复杂地瞧了她好半晌,方幽幽道:“孟怀辞有你这么个好妹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为何嘲讽我!”
  “没有,是诚心夸你。”宁云简将崔幼柠揽入怀中带着她躺下,扯过薄衾盖在自己与她身上,“昨夜你我都没睡好,歇一会儿罢。”
  崔幼柠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困意浮上眼皮,乖乖将手臂搭在他腰间,闭目安歇。
  半梦半醒间,宁云简低沉的声音在近侧传来:“阿柠。”
  她闭着眼“嗯”了声。
  “你当真永不后悔嫁我吗?”
  崔幼柠往宁云简怀里钻了钻,严丝合缝地与他相贴:“嗯。”
  宁云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紧拥着她入眠。
  后头那架马车中的孟怀辞此刻却笑不出来。
  方才驿站的李大人设宴招待,席间他饮了一杯对方敬的酒。
  孟怀辞知晓这李大人一向马虎,谁知这厮竟能马虎到连酒都能拿错。一杯酒下肚没多久,他浑身就诡异地燥。热了起?来。
  李大人吓得脸色苍白,立时行礼告罪,支支吾吾地说错拿了暖情?的酒,抖得跟筛糠似的哭求他原谅。
  孟怀辞见他当真不是故意的,按了按眉心,终是没有发作,沉着脸回了马车。
  但回去?之后,在那封闭的空间中与宋清音独处,孟怀辞只觉自己更难受了些。
  他忍得连双眼赤。红,呼吸粗重,目光凝在为自己把?脉的妻子身上,半瞬也舍不得挪开。
  宋清音收回搭脉的手,蹙起?的细眉松开些许:“的确只是暖情?酒,疏解之后便好了。”
  孟怀辞闻言心跳如雷,低垂眼帘不敢再看妻子一眼。
  宋清音轻声问?他:“很不好受吗?”
  孟怀辞呼吸一滞,顿了顿,低低“嗯”了声。
  宋清音犹豫片刻,抬手欲解裙衿。
  孟怀辞余光瞥见妻子动作,心头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不必!”
  他唇瓣紧抿,压低声音道:“外头有很多人。”
  御驾南下,随行侍卫颇多,这架马车外面左右都是人,阵阵马蹄声清晰可闻。
  若听见他们夫妻歡好,侍卫们虽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中是何作想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事情?被嘲讽谩骂的多是女?子。宋清音是神女?临凡,岂可被人用污言秽语侮。辱。
  宋清音见他已然这般痛苦,却还能坚守君子道义,心中不由生了几分?波澜。
  她思虑须臾,伸手解开孟怀辞腰间玉带,探入那端肃齐整的绯色官袍之下。
  孟怀辞闷哼一声,浑身血流下涌,眼眸晦暗幽深,怔然看着宋清音。
  “这样应也能疏解。”他听见小妻子轻声问?他,“夫君要吗?”
  心神恍惚之下,宋清音的声音传到耳中也显得模糊飘渺,仿佛响在幽谷之中,回声绵长,久久不息。
  孟怀辞纤长的睫羽重重一颤,绯色渐渐攀上他的耳尖,许久都未开口回答。
  宋清音既是医者又是妻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憋着,虽未得到回应,但全当他是在默许,立时开始动作。
  但宋清音从?未做过这种?事,也未学?过练过,又见它愈发奇伟骇人,心中难免慌惧,便越来越不得章法。
  燥。热难疏,孟怀辞终是忍不住握住宋清音的手,亲自教她。
  “原来夫君自己就会,那就不需我了。”宋清音也觉自己在帮倒忙,见状大大松了口气,立时就要收手。
  不,不要松开。
  孟怀辞眼眸发。赤,口中低。吼一声,用力攥住宋清音的手,不让她挣脱。
  昔日?清冷出尘的朝廷次辅,此刻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望见孟怀辞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磅礴慾。念,宋清音雪嫩的脸一点?点?染上霞色。
  窗外都是人,酥麻歡愉与羞恥興奮并生,孟怀辞只觉蚀骨銷魂,低。吟声愈发难抑。
  这样下去?,外面的侍卫定会听见。
  孟怀辞眸光一暗,看着宋清音娇嫩的唇瓣,低头吻了下去?。
  宋清音知他所想,便没有推拒,纵然被吻得头晕發軟,仍是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孟怀辞额间沁出汗,呼吸粗重急促,却仍未疏解出来,煎熬之下离开宋清音的樱唇,哑声唤她名?字:“音音……”
  宋清音见孟怀辞难受成这样,担忧地用帕子为他揩汗,温声应道:“怎么了?”
  孟怀辞动了动薄唇,艰涩开口:“能……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吗?”
  好听的话??
  宋清音沉吟片刻,声音中带了几分?尊敬:“大人琼枝玉树,高门翘楚,十七岁六元及第,二十岁官拜次辅,为政五年政绩卓著,是朝中最?年轻的重臣……”
  “不是这些。”孟怀辞闭上双眼,“我不要听这些。”
  宋清音愣了愣:“那夫君要听什么?”
  孟怀辞喉咙一哽,久久凝望着她,眸中是浓重的委屈与乞求,眼角微湿,不知是因为暖情?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宋清音与他对视片刻,心有所悟,犹豫挣扎须臾,唇瓣动了动,轻声开口:“夫君,我喜欢你。”
  孟怀辞眼眶骤然变红,浑身都在微微发颤,近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清音。
  宋清音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抚摸他白皙的俊颜,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继续说道:“我很庆幸那时中了媚药后,恩人是将我丢在了夫君床。上,而不是别的男人屋中。”
  手中所握忽地动了动,下一瞬,兰麝傾瀉,靡香四溢。
  宋清音瞬间僵硬,仿佛凝固成了一尊玉观音。
  孟怀辞目光涣散,紧紧拥住宋清音,眼眶红得厉害,近乎疯狂地低头不停亲着她。
  苦苦压抑多年的情?愫似要冲破这具如玉皮囊。他再难自持,只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宋清音,自己有多喜欢她。
  “别……”宋清音艰难地用那只干净的手去?推他,“小心蹭到官袍上。”
  孟怀辞理智回笼,垂眼见妻子手上裙上都染了他的气息,眸光顿时一暗。
  他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捉住宋清音的手,用帕子为她仔细擦净。
  这样白皙柔软,小巧可爱的一只手,瞧上去?没什么力气,甚至只能勉强握住他,却能轻而易举将他掌控在手心。
  那些东西又多又浓,擦起?来需要些时间。宋清音玉颜通红,不敢看他。
  衣裳也需换一件了。孟怀辞知趣地背过身去?,待宋清音换好后,便伸手将侧窗打开,散一散马车中的气味。
  马车内的气氛尴尬而曖昧,两人静坐无言。
  一个时辰后,车队停下歇整,不多时外头传来崔幼柠娇柔的声音:“兄长,嫂嫂,我能进来与你们说说话?么?”
  宋清音脸色一僵,忙仔细嗅车内还有没有气味。
  “莫怕,已散得差不多了。”孟怀辞轻声安慰,“况且我妹妹鼻子不灵,闻不出来。”
  宋清音却愈发心慌:“陛下定然闻得出!”
  她声音发紧,语气笃定,害怕得脸色苍白如雪。
  可为何要怕呢?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被陛下闻到猜到,又有什么妨碍?
  孟怀辞心中妒意与酸涩难过齐齐翻涌,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闭了闭眼,躬身下了马车,目光扫过对自己弯眉浅笑的妹妹,落在玉冠华服、芝兰玉树的妹夫脸上。
  他这妹夫确实好看,确实出众,还是大昭最?尊贵的郎君,难怪能让音音多年念念不忘。
  宁云简被大舅哥这一眼看得发毛,细瞧孟怀辞脸色,顿时心里一咯噔,还不等孟怀辞行礼便立即扯了扯身侧妻子的衣袖,镇定道:“阿柠,朕突然有些头疼……”
  崔幼柠一惊,忙伸手去?扶他:“怎么回事呀,还好吗?”
  “不大好。”宁云简蹙眉扶额,似在强忍不适,“阿柠扶朕回去?歇歇罢。”
  崔幼柠当即应下,又看向自己兄长,歉然道,“哥哥,我先扶陛下回马车,晚间到庄子上了再与你和嫂嫂一同用个晚膳。”
  宁云简眉心跳了两跳,这回是真头疼了。
  孟怀辞顿了顿,点?头应了句“好”,尔后抬袖行礼,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崔幼柠搀着宁云简步步往回走,担忧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忙坏了?等会儿叫太医过来帮你瞧瞧。”
  宁云简偏头看着天真娇美?的妻子,无奈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必,阿柠陪我坐一会儿便好。”
  他坚持不让太医过来,崔幼柠只好帮他按揉头上穴位,边按边疑惑道:“兄长今日?脸色好像不大好,也不知是怎么了。”
  这边她帮宁云简按揉脑袋,那边宁云简便帮她揉手腕。
  “有吗?”宁云简听罢抬起?眼眸,淡淡开口,“可能他昨日?也跟朕一样没睡好罢。”
  “……”崔幼柠气得拍了下他脑袋,“我兄长就算真没睡好,也定然是因忧心南方灾情?而致,怎会与你一样混账无耻!”
  宁云简冷哼一声:“他混不混账只有你嫂嫂知晓,你又如何得知?正如朕那几个庶妹也个个都觉朕霁月清风,清冷自持,这世上只你一人骂朕无耻。”
  崔幼柠愣住,呆呆看着宁云简,竟觉他说得颇有道理。
  宁云简垂眸见崔幼柠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低头吻了过去?。
  他对阿柠瘾重,无时无刻不想抱她吻她,喜怒哀乐皆系于她一人之上。
  尤其此刻坐在马车,总让他想起?去?年从?南阳回来的那段日?子。
  那时蛊毒未解,阿柠为帮他缓痛,伏于案前,任他采撷索取。
  有时马车滚过石块,车身震晃,他与阿柠都瞬间战栗发颤。
  得容她缓一缓。
  宁云简克制地闭上眼,细细吻着自己心间爱甚的女?子。
  晚间用膳时,崔幼柠并未去?找兄嫂。
  被宁云简问?缘由时,她低头道:“柔嘉和褔嘉每每要来找你这位兄长,你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嫌她们碍事。我兄长若真如你喜欢我一般喜欢嫂嫂,应也更愿与嫂嫂多些时间独处。”
  宁云简静静看妻子许久,正欲出言安慰,却见妻子忽地昂起?俏脸,眼眸晶亮:“我兄长冷冰冰的,嫂嫂凉丝丝的,他俩的感情?真会炽热如火吗?”
  “……”他给崔幼柠碗里夹了块鹅肉,“吃你的饭。”
  *
  一行人废了十日?终于到了此番受灾最?严重的明州。
  国君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督查赈灾事宜,百姓感动不已,民心大定。
  上任皇帝也曾南巡过,但所去?之处都是富庶安宁之地,南巡只为享乐和扬君威。当今圣上是大昭第一位仁君,平定西疆,震慑北境,日?夜勤政,爱民如子,从?那时尚是东宫太子开始,所思所虑就都是为了江山和民生。
  崔幼柠听着外头百姓的欢呼声,抬手掀帘,见数以万计的百姓围在道旁,恭恭敬敬朝御驾跪地叩首。
  她偏头看向身侧正蹙眉翻阅一本治水策论的宁云简,不由有些恍惚。
  她虽不参政,但也知宁云简做了许多实事。他登基这两年,百姓的日?子过得比太上皇执政时好上许多。
  但此刻头一次亲眼目睹他究竟有多得民心,崔幼柠仍觉震撼。
  宁云简感觉到崔幼柠的目光,抬眸看来,一与她视线交纏,那双寒潭般的眼眸瞬间有了温度和光彩,他的唇瓣也在下一瞬贴来。
  “阿柠又勾朕。”待这个吻结束,宁云简用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哑声开口。
  崔幼柠瞪大了杏目,气笑道:“我只是看了你一眼!”
  “就是勾朕。”宁云简啄了啄她的唇,眉眼中尽是欢喜,“你方才看朕看得失神了。”
  崔幼柠无奈一笑,将头转回去?,继续看着窗外的人群。
  马车稳稳前行,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与那人对视的瞬间,她蓦地怔住。
  沈矜?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缓缓将帘布放下,再未往外看过一眼。
  一行人在知州府落脚。此后数日?,宁云简与孟怀辞忙于督查赈灾事宜与商议治水之策,崔幼柠与宋清音忙于安顿救治灾民。
  见崔幼柠屈尊陪自己为受灾的女?子诊治,宋清音不由心生感激。
  崔幼柠贵为皇后,往那儿亭亭一立,那些闲言碎语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躲在灾民中嘀咕了句,虽不敢明着说,但话?中之意却显而易见。
  女?子行医被人视作下九流。宋清音听习惯了,只左耳进右耳出,不愿计较。
  身旁的崔幼柠却立时吩咐人将其拖出去?杖责。
  宋清音愣了愣,忙开口相劝,却见这个一向温和的夫妹此刻眸光清寒,肃然对自己说:“若想让女?医的地位高些,便不能时时忍着。要是连你我不硬气,旁的女?医如何敢反驳那些恶言恶语?一旦听见有人胆敢出言不逊,就该严惩。”
  “可陛下与次辅大人一向仁善,若娘娘与臣妇杖责受伤灾民,传出去?终归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我是皇后,嫂嫂是次辅夫人,若有言语冒犯你我之人,就是赐死也使得。”崔幼柠淡淡道,“若嫂嫂只想做一个好大夫,便继续无私为病人救治,即便病人出言辱骂也救其性命;可若嫂嫂真想做这为天下女?医开道之人,对侮辱女?医的杂碎便须心狠些,该动用权势压迫惩治就果断动用。”
  崔幼柠低声道:“此番事了回京后,陛下会下旨增设女?医堂,并颁令广选女?医编纂妇疾医书。但在此之前,你我需为此造势,让世人知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人行医并非是什么丢人现?眼之事,毕竟尊贵如连你我都在此行医诊治。此后推行政令,便会简单顺利许多。”
  这只是开头。
  先提升女?医地位,再到行商、科举,让女?子走出宅院,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虽很难让女?子与男子地位对等,但地位每高一寸,女?子就会舒心一寸;高一丈,女?子就会舒心一丈。
  多数男人不会愿意见到女?子抛头露面,甚至连女?人都会耻笑质疑,所以开这条道,本就是要见血的。
  宋清音怔怔许久,忽地一笑:“臣妇还当娘娘十五岁后性子就变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昔日?的模样。”
  那时盛京都说崔氏嫡幼女?被宠得无法无天,旁的贵女?必须学?的女?红,她不喜便不必学?。喜欢习武,便拿起?刀剑同沈家一同练;喜欢军营,便扮作男儿模样跟着熠王殿下进去?。
  当年的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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