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医妃:失眠王爷请上榻-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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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朝晟双目中精光闪动,犹如炽电,秦晚瑟便知自己这次糊弄不过去了。
沉吟片刻,抬头望着蓝天白云,还有从空中飞过的鸟儿,“不知,但据我推算,可能还有三个月。”
若到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她便只能走那一条路了。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旱雷在楚朝晟耳畔轰然炸裂开来!直炸的他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空白一片,什么都思考不了。
“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现在才与本王说?”
楚朝晟面若九尺霜冻,嗓音沉冷,薄唇都跟着颤抖,握着秦晚瑟的手陡然一紧,险些将秦晚瑟的腕骨捏碎。
秦晚瑟吃痛暗吸了口气,看他神情认真肃冷,不敢怠慢,轻声安抚道,“王爷安心,在那之前,我必定早已解了诅咒,心疾也不会再犯了……”
“可那禁术之书根本没有下落,天下之大,要从何处去找?!”
楚朝晟情绪激动,攥着秦晚瑟的手腕不松反紧。
秦晚瑟痛的眉心当即一皱,楚朝晟瞧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忙松开她的手。
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被自己捏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犀利浓黑的眉深锁,掌心运了武气轻柔的帮她按摩抚平。
“抱歉,本王太过心急……”
看他如此,秦晚瑟只觉胸臆酸涩,抽回手,抬起他的下巴,两指仔细的将他紧拧的眉抚平。
“王爷无需担心,只需记住,王爷是我留在此处的‘根’,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留在王爷身边。”
她目光柔和坚定,顺着楚朝晟的眼,一直入了他的心……
楚朝晟抬手,覆上她的手背,“本王最讨厌撒谎背叛之人,你说过的话,务必要说到做到。”
他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叫秦晚瑟忍俊不禁,摇头一笑。
“我记下了,绝不会忘。”
楚朝晟面上恢复常色,“走吧,国宴快开始了。”
“好。”
秦晚瑟先行一步走在前方,楚朝晟却没有急着跟上,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右手一翻,掏出一颗玉珠。
武气注入,玉珠光芒闪烁,那头,传来夜雨的声音。
“王爷,有何吩咐。”
楚朝晟望着秦晚瑟离去的背影,声音冷的似是冰凉溪水中浸泡的瓷器。
“国宴结束之后,分出一支,由破军带队,埋伏钱府四周,凡见钱府中人,杀无赦……”
那头,夜雨郑重的应了声“是”。
楚朝晟收回玉珠,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前方,秦晚瑟察觉到他没有跟上,回头冲着他招手。
“王爷?”
楚朝晟抿了抿唇,望着沐浴在阳光下那笑容绝美的女子,眼底一闪而逝一道阴郁肃杀之光。
你不想滥杀无辜,本王替你来杀。
本王手上早已沾染鲜血无数,也不怕再背这些血债。
第三百七十七章 他如流水无情
两人齐步回了神武道前,已有不少人重归于座。
有十几个穿着统一清凉的舞姬绕着一座高台蹁跹舞动。
高台上,一根金柱盘着五爪金龙。
龙头怒睛圆睁,瞭望远处,睥睨四方,此乃——望龙台。
舞姬们时而飞上高空,时而盘旋落地,好似落叶纷飞,又恍若繁华流水,舞姿优美,神韵绝佳。
秦晚瑟落座,被她们的舞姿所吸引,凝着那些舞姬怔怔出神。
看着看着,便觉这些舞姬动作冥冥中有种规律般,像是在做着什么祭祀般。
“先前望龙台前也有这般舞蹈吗?”
楚朝晟点点头,“此舞名为龙神舞,先前会在皇上祈福时舞起,如今提前到国宴了。”
秦晚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有什么问题吗?”
“无他,只是觉得,若有人趁此机会依借此舞做些手脚,旁人怕是无法察觉……”
楚朝晟眸光一凝,别有深意的重新看了眼望龙台,不见有异样,这才收回视线。
秦晚瑟坐在原位,放眼环顾一圈四周,视线冷不防与左阳煦对上。
有几日不见,他双眼毫无生机,仿佛酿成了一汪深海,阳光也无法抵达深处。
眼底有了一层青色沉痕,下巴上也生出了淡淡的胡茬。
整个人像是许久没有照到日光的竹,叶片开始发黄弯曲,生命力一点点的流失。
秦晚瑟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蓦的捏住,连同她的喉咙一并扼住,喘不过气来。
心脏处方才分明被剥离的痛感,眼下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是又与诅咒发作时要她生死不能的痛不太一样,痛中带着酸涩,如浪涛般不断拍击心房。
每拍一次,酸涩发苦的感觉就更深一层,好像要从口中溢出来。
秦晚瑟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左阳煦反倒是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那眼神冷漠,如同山涧寒泉,无论春夏秋冬,都旁若无人的顺着原路流淌,而秦晚瑟,不过是他途径的一个路人甲罢了。
流水无情,眨眼即忘。
他收回视线的刹那,秦晚瑟胸臆中那酸涩苦闷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才过几日,没想到,左阳煦就从那个阳光和煦的男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禁术,源于她……
若能早些找到解除禁术之法,那么安王就可以得偿所愿,她也可以安心与楚朝晟在一起了……
“殿下,殿下饶命!”
对面,忽然传来的凄厉求饶声,几欲穿透秦晚瑟的耳膜,将她的思绪强行拽回。
花崇四平八稳的坐在矮桌前,无视了身后跪地求饶的阿史那。
秦晚瑟眯眼定睛一看,阿史那右手断了两根手指,鲜血淋漓,伤口都没有处理。
“下回,下回我定不会输了!”
他满脸惊恐,但花崇却丝毫不在意,抬手执起玉壶满上一盏酒水,不慌不忙的反手送到阿史那面前。
“你跟了我许久,我心下也是万分舍不得,这杯酒,就当本殿下赏你的。”
阿史那愣怔看着那骨节均匀修长的手指,瞳孔放大,眼中毫光尽散。
仿佛看到的,不是人的手,而是来自地狱勾魂使者的利爪。
“属下……”阿史那喉头几番哽了哽,面若死灰的颤抖着手,双手将酒水接过,“多谢殿下!”
酒水还不过二两,落在阿史那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眼眶通红,将那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花崇脸上笑容褪去,眼底仿佛冻结的冰湖。
“来啊,把这个输给女人的废物,拉去献祭!”
身为北狼的勇士,竟然输给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开局第一场,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简直就是给他狠狠甩了一耳光!叫他颜面何存?
他,非死不可!
阿史那一口酒水还没咽下,听见这话,脸上血色登时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殿下!殿下!阿史那愿自断一臂,愿当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求殿下不要将我献祭!”
他脑袋在地上磕的咚咚直响,结实的青石板,竟硬生生被磕碎。
碎石扎进他脑门,与血色揉成一团。
花崇脸色冷的不近人情,带着狠戾,“拉下去。”
“是!”
左右人当即上前,锁了阿史那双手,紧接着往他身上洒了不知名的粉末,朝着雪狼队伍中一扔。
体型庞大的雪狼,嗅到这诱人的气息,当即凶性大发,一跃扑上前,一口咬住阿史那腰腹。
“咔嚓”一声,整个人从中断裂,鲜血迸溅。
隔得如此之远,秦晚瑟都能清晰的听到那雪狼嚼骨头时发出的咯吱咯吱之音,还有人痛苦却无力的呜咽呻。吟,仿佛尖锐的指甲缓慢的划过青石板,折磨着她的耳膜与忍耐力。
这般痛苦的声音,落在花崇耳里,他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面容闲适,更是露出了一副享受的神情。
察觉到一束犀利的视线定在他身上,细长而黑的眉一挑,循着视线看去,最后,定在脸色阴沉的秦晚瑟面上。
他登时来了兴趣,嬉笑道,“楚王妃,该不会是在心疼敌人吧?”
秦晚瑟盯着他,眼中犀利光芒如火光迸溅。
花崇浑然不在意,往嘴里扔了颗奶提,双臂张开,掌心压在桌案两侧。
“在我北狼,败者即要献祭雪狼,以尽他们最后活在这世上的价值,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哦对了,方才那个小乞丐好像没气了,我看他好像有几分修武的根骨,与其你挖坑再埋浪费时间精力,不如一并喂了我这雪狼,让他实现最后的一点价值。”
“花、崇!”
秦晚瑟怒不可遏,面若沉雷,雷电交加!
“你把人,当成了什么?!”
花崇两眼眯起,“人活着,身居高位,才配称作为人,死了便是一无是处的死物,喂了雪狼又怎样?即便活着,却活的如同一个废物?那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照你这么说,弱者便没有活下去的权利?是何道理!”
“道理?呵……这天下从来便是如此,本殿下不过践行了这世界的规则罢了!”
花崇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一手重拍桌面,“都给我听着!接下来谁若再输,跟阿史那一个下场!”
全场静寂……
不光北狼,连天武这边也没了动静。
花崇双眉压下,细而长的眼眸凝着秦晚瑟,眼底尽是诡诈。
下一瞬,秦晚瑟脑海中响起花崇的声音。
“知道那小鬼怎么死的吗?是本殿下切断了牵引雪狼的绳子,本想让雪狼饱餐一顿的,没成想,被后面来的小鬼头搅合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秦晚瑟邀战花崇
啪——
秦晚瑟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
脸上如隆冬腊月,风雪呼啸,混杂着冰渣,冷的不近人情。
两眼更似是覆着霜雪的刀刃,一瞬不瞬的凝着对面花崇带着邪气笑容的脸,五指越收越紧,杯子碎裂的瓷片扎入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指缝中往下淌都浑然不觉。
下一秒,手背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意,耳边传来男人宛若溪石美玉的声音。
“放松。”
如同潺潺温泉水,流淌入秦晚瑟的脑海,莫名的,秦晚瑟脑海中汹涌的怒火矮了半截。
楚朝晟察觉她掌心力道小了不少,轻轻的拨开她的五指。
当看到她掌心肉被尖锐的瓷片扎出几个血洞时,眉心还是抑制不住蓦的一跳,身上寒气溢出,恍若一柄开锋利剑,剑气逼人!
“发生什么事了。”
他声音淡沉,好似听不到怒气,却又让人感觉那语气在爆发的边缘徘徊,被竭尽全力压制着。
感觉掌心被扎入的碎片被男人轻轻挑出,秦晚瑟仍旧没有回头,霜华般冷冽锐利的眼神自始至终凝着花崇的脸,恨不能手中直接幻化出冰魄来,将他一剑封喉!
“待会儿,我要上场。”
没有任何征询的意思,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回转余地。
楚朝晟帮她把最后一片瓷器碎片取出,看着女子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眸光微暗,“嗯”了一声。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了,也有本王给你顶着。”
咚——
战鼓隆隆一声响,有太监高声唱到,“时辰到,归座~”
皇上坐在上位,一手撑着额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下一幕。
“上一场,永安胜,不知这场,朕这天武,是哪位能人将士准备上台,会一会北狼使臣呢?”
目光一扫,秦晚瑟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款步踱入场中。
“秦晚瑟,邀北狼二殿下一战。”
嗓音清脆,声音郎朗,响彻整个神武道!
在场众人,不论北狼天武之人,皆是面色瞬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场中立着的女子。
黑发如墨,披于脑后,身上水红光袖长裙加身,纤腰盈盈一握,皓腕凝脂。
衣领处露出修长的一截脖颈,被衣裙颜色衬的白生生。
两眼犹如星芒点缀,比繁星还要亮上一分,眨动之间,灵气逼人,仿佛落入人心,刻入脑海,再难忘记。
众人不得不承认,秦晚瑟容貌绝佳,修为在女子当中也处于上游。
但饶是如此,她也不过才初入黄阶,而花崇可是实打实的绿阶修为。
相差一个高阶,可不是一个段位。
这位楚王妃,未免太托大了些。
一时间,人群中震惊过后,满嘴嘲讽。
钱霜儿对这种情况,自是喜闻乐见的,听到秦晚瑟说邀花崇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秦晚瑟。
“真是爱出风头惯了,已经分不清天高地厚了。”
一声笑罢,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布置的如何?”
钱霜儿唇角收起,眼底多了一分深意,凝着场中秦晚瑟,眼底一闪而逝一道杀气。
“一个时辰之后,准时引爆全场。”
她一双杏眼含笑眯起,如同秋水粼粼,泛着冰冷的毫光,红唇上翘,似是掌握了所有局势走向,胜券在握。
一旁,楚朝晟如同修竹般的手一抬,打了个响指,唤来旁边宫女。
不一会儿便见那宫女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煮茶的工具。
楚朝晟伸手接过,食指一点,银色光电一闪而过,火光亮起。
他架起茶壶,不紧不慢的开始煮茶。
仿佛上台的不是他的王妃,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眉眼之中,没有半点忧色。
不禁有人见此一幕,又开始窃窃私语。
“传闻楚王对德阳郡主动了真情,如今看来,却是不敢苟同……”
“楚王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姓叶的那姑娘一人,这德阳,怕只是生活索然无味,偶尔用来调适的工具罢辽。”
话语切切索索,尽数落入左阳煦耳中。
他把玩着巴掌大机关木盒的手指微顿,“咔”的一声,木盒解开,里面是一支珠玉簪子。
是先前,他准备送给秦晚瑟的那支。
机关解开,已然了无趣味,他将簪子取出,在虚空中对着秦晚瑟满头乌发比划了一下,似是要看看她戴上这簪子好不好看。
旁边李星霖眼角余光瞥见他这动作,不屑的冷嗤一声。
“还真是个痴情种,不一般,二嫁的女人还日夜惦记。”
左阳煦听到,如同静湖般毫无波澜的眼底有了点点光芒变化,手里改把玩着玉簪,“睿王倒也关注的紧,从某种程度来说,你与本王,又有什么区别?”
“你!一派胡言,本王怎么可能跟你一样!”
说完,忙下意识的看向身旁坐着的陈雨柔。
她眼帘低垂,螓首微颔,看不清她面上神情。
李星霖与她相守这么些年,自然知晓她眼下是气恼了,正欲解释,她忽然抬头,一双眸子秋水含波冲他淡淡一笑,透出几分弱柳扶风之感。
“星霖,我有些不舒服,许是旧疾又犯了,我可否先回去歇息。”
李星霖面露为难之色,眼下国宴,他又不能起身去送,但看她脸色真的不佳,便对着旁边丫鬟道,“送夫人回去。”
陈雨柔顺势起身,但脚下却没由来的一软,倒在了李星霖身上。
趁他不注意,一手快速摸向他腰间,将令牌抽走,收入阔袖当中。
“你怎么样?可有摔到哪里?”
陈雨柔连连摇头,推回他要扶自己的手,口中敷衍两句,由丫鬟扶着离开了场地。
李星霖知她心中不爽利,但眼下脱不开身,便想着国宴结束再说,便没有再追。
却不见陈雨柔离开时,回头与钱霜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对面,花崇悠悠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子。
“要本殿下与如此美人对阵?虽无不可,可待会儿要下手狠了……伤到你身上不该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