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医妃:失眠王爷请上榻-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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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四散开来,各忙各的。
楚朝晟脚步轻快,白色袍子随着步伐前后晃动。
忽而顿住脚,抬眼看了看拱月门上的刻字石牌——缀锦园。
双手负在身后,假装不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
院内追月跟圆儿巧儿正在打扫,独独不见秦晚瑟那个女人的身影。
还没起?
不可能,难道是出去了?
忽然想起昨日在府门口见到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她却说府上憋闷,随便转转。
到底是要去哪里需要瞒着他?
脑海中转了一圈,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她去见左阳煦了。
双目顿时光芒沉下,想也不想,转身就叫夜雨备车,前往安王府。
这女人,分明说好了她当楚王妃一天,就要维护楚王府的名声,现在竟然出尔反尔?
他倒要亲口问问,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是要留在楚王府,还是安王府。
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卸了车,自己孤身一人骑马直奔安王府。
而此刻,宝光阁二楼里间。
四周烛火映照的明晃晃,还有不少明珠点缀,整个花厅珠光宝气,恍若地海龙宫。
一黑衣人坐在珊瑚木制的椅子上,头戴幕离,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不辨男女。
金三娘从一旁绕出,手里提着白玉茶壶,扭着腰肢踱步到黑衣人面前,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那人面前。
“公子请用茶。”说着,顺势坐在他对面,“今儿个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化名为秦瑟的秦晚瑟。
楚朝晟楚王爷一路快马加鞭赶去安王府抓人,没想到她却在宝光阁拍卖东西赚钱。
不知楚王爷知道了,作何感想。
只见她从阔袖中掏出两物,放在桌上。
一为白玉瓷瓶,一为白玉盒。
“固元丹、玉肌膏,二者一并拍卖,不可拆分,若有人要分开购买,便不卖。”
三娘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也不藏着,伸手拾起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嗅了嗅,惊讶的往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上面又有紫气。
虽比前一次淡了不少,但这回可是三品!
那玉肌膏不用看,自然也是极好的成色。
但三娘做拍卖一行,还是得把东西核验一番,便走了个流程,打开看了一眼。
膏体白皙,毫无颗粒感,有淡淡清香与药香混合,闻之心旷神怡。
“都是上等的好东西,这回价格只怕要出新高,只是公子为何偏要一起来卖?分开卖说不定价格会更好。”
“无妨,就这样吧。”
她如此做法,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不方便同外人说。
三娘也没有深问,将东西收起,就准备上台。
“等等。”
“公子还有何吩咐?”
秦晚瑟道,“这两样东西,能否先宣传两日再卖?这回,我想要以灵石作交易。”
灵石普通人家可是没有的,只有一些高门贵族,为了孩子修习武气奠定根基才会在魔兽猎手那高价买来。
若想要灵石交易,宣传几日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
似是有些意外她这种被三长老提点的高手还需要灵石,三娘愣了愣,而后连声应下。
“自然可以,公子可着急?不急的话,可以多待几日,届时来的达官贵人多,价格会更高些。”
秦晚瑟答,“不急,半月之内皆可。”
“好。”
秦晚瑟起身,冲着三娘还了个男子礼,“如此,有劳三娘,我先回了。”
“公子慢走。”
出了宝光阁,门口街道又是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祥和。
秦晚瑟拐去角落脱去厚重的外袍,改头换面走了出来。
忽而嗅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鲜汤香气,顺路循着那香气来源,坐在了一处云吞面摊前。
摊子不大,摆着两张老旧的四方桌。
秦晚瑟随意挑了个空处坐下,张口道,“掌柜的,来碗云吞面。”
“得嘞!”
掌柜的一声吆喝,从沾满了白面的案板上抄起一兜云吞下入滚烫的沸水中。
不出片刻,将煮熟的云吞捞起,抛入碗中。
大勺在不停翻滚的鸡汤桶中一搅,搂底舀了一勺浓稠的鸡汤浇在面上。
云吞面薄,鸡汤微黄,上面飘着油花,鲜美可人。
掌柜的再洒一把绿油油的葱花在上,这便齐活,往碗边搭了个小勺,端到秦晚瑟面前。
“姑娘请慢用。”
“多谢。”
鸡汤香气浓郁,夹杂着淡淡葱香。秦晚瑟捏着汤勺先舀了一勺汤。
一口入喉,温热的感觉瞬间自胃中化开,怎“鲜香”二字了得。
她眼尾翘起,面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上一世经常有一顿没一顿,落了个严重的胃病,如此就可知她并未吃过什么好东西。
索性她还有来生,能踏遍大江南北,将未曾尝过的东西尝个遍。
云吞摊子对面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酒馆,门口桌前坐着一穿着深蓝袍子的翩翩公子,肩头金线绣着一枚铜钱。
正与对面一个中年男子交谈着什么,神色略微严肃。
“好,就这些,你看着办,不要被人察觉。”
“是。”
中年男人起身离去,那翩翩公子也站起身来,一撩袍角跨出门槛。
眼角余风忽然看到坐在云吞摊前的吃的正香的秦晚瑟,眼尾时不时泄露出欣喜满足之色,让他禁不住眉梢一挑,举步走了过去。
“堂堂德阳郡主,竟也在这不起眼的小摊用膳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比之叶灵夕如何
“德阳郡主”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中,瞬间引得湖水波澜震荡。
小摊掌柜眉头瞬间拧起,眼神古怪的盯着秦晚瑟,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
秦晚瑟知道这碗云吞面是吃不下去了,碗里还剩了些许没吃,着实可惜了。
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抬眸对着掌柜的道,“云吞很好吃。”旋即起身,看向这个不能让她好好用膳的罪魁祸首。
钱文柏冲她轻轻颔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
眉眼温和,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在面对秦晚瑟时,眼底多了分冷意。
“侯爷不好好在府上调丨教自己妹妹,打扰别人用膳作甚?”
秦晚瑟眼角余光往他身后一瞥,是个酒馆。
方才他是从这里面出来的,是见什么人了吗?
提起钱霜儿,钱文柏眼底笑意跟着冷了冷,但又掩了回去。
“废了霜儿修为,又毁了她容貌,你居然还能优哉游哉的坐在这里吃饭?”
秦晚瑟撩起眼皮看他,“废她修为的不是我,毁她容貌的也不是我,我为何不能心安理得在这儿吃饭?”
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我看不光令妹眼睛有问题,连你这当哥哥的,眼神也有问题,这眼睛的毛病,怕不是祖传的吧?”
钱文柏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你妹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视而不见,光看到别人伤害你那好妹妹,不是眼神有问题是什么?”
“霜儿天性善良,只是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做错事而已。”
“哦?”秦晚瑟朝前踏出一步,黑白分明的眼直直望入他眼底深处,“那我也是偶尔控制不住,还请侯爷多多担待。”
这人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心情。
多说无益。
秦晚瑟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说了句“告辞”,便绕过他走了。
钱文柏立在原地,望着人海中快要消失的秦晚瑟,脸上笑意逐渐收敛。
“本侯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抬脚要走,忽然看到摊主在收拾方才秦晚瑟吃过的云吞面。
他连碗带汤一并扔到了垃圾堆里,连连摇头,嘴里直说“晦气”,而后将秦晚瑟方才放下的银两收入怀中。
钱文柏见状开口道,“那银两也是她掏出来的,你既不要她用过的碗,为何又收她的银子?”
摊主搔了搔脑袋,“这事很复杂,就比如……你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恨她爹娘伤你家人,又偏偏爱她这个人,纠结的很……”
“荒谬!”
钱文柏一甩袖,转身离去。
摊主“嘿”了一声,“你让我说,说完又说我荒谬?哪儿荒谬了,这世道,什么事不会发生?”
有了方才那个小插曲,秦晚瑟坏了心情,一路赶回楚王府,心里感慨“可惜了那碗云吞面”。
若是下回再去吃的话,怕是那摊主不会再卖给她了。
而且,那钱文柏出现的蹊跷,究竟是与谁会面,又是在商量什么事?
才刚在金殿上让钱霜儿吃瘪,他便与人见面,这个节点,属实不寻常,看来她接下来要小心些了。
思虑之间,人已经到了楚王府门口。
夜雨一手握着剑从门内出来,见着她,意外的一抬眉。
“秦小姐?你怎么在这儿?王爷呢?”
秦晚瑟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今日还没见过王爷,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夜雨皱起眉头。
他一回来就听到下人说楚朝晟骑着马出去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该是去寻秦晚瑟了。
可眼下秦晚瑟回来了,并没有见到楚朝晟,那楚朝晟现在何处?
“没事,秦小姐该是累了,回去歇息吧,我去寻王爷。”
秦晚瑟一颔首,见他朝着远处奔去。
此刻,安王府花厅内。
左阳煦一手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二哥,一双眼审视打量着他的面容。
“二哥可是鲜少来我这里啊,“他收起压在桌上的手肘,双手环抱在胸前,翘起二郎腿,“说吧,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楚朝晟挑眼看向他,两眼不着痕迹的在四周扫荡。
闻言,左阳煦忽然前倾了身子,凑近了他,脸上带着坏笑,“二哥是在找人?”
楚朝晟眼皮轻跳,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伸手端了杯茶水,浅嘬一口,“此处除了你,还有别人?本王自然是找你。”
左阳煦嘴角笑意扩散的越大,一手撑着下巴,手指在脸颊上轻敲几下,两眼亮着狡黠的光。
“撒谎……二哥其实是在找……晚儿吧?”
一句话,正中楚朝晟心头。
端着茶盏的手微滞,尽管很快恢复常色,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左阳煦捕捉了个正着。
楚朝晟放下茶盏,侧目朝他看去,“本王有寻那个女人的必要?她是本王的王妃,不管她跑去哪里,最终要回的,只有楚王府。”
左阳煦手撑着下巴,食指屈起,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听到楚朝晟这么说,眯眼笑了。
“可是二哥还是追到这儿了,不是吗?”
楚朝晟心下一颤,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怎么样?跟晚儿相处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发现她的好了?”左阳煦靠回了椅子上,双手抱在脑后,两眼望着穹顶,嘴角是止不住的春风笑意。
“二哥不必害羞,我都理解,毕竟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直到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的好。”
楚朝晟眼底眸光一冷,朝他看来,“哦?”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会儿我还不认识二哥,晚儿也不认识你。”
楚朝晟两眼眯起危险的光,从这句话提出了重要信息。
这二人都不认识他,只有彼此,孤男寡女,相处了一段时间……
眉眼阴翳逐渐聚拢,漆黑如玉的眼眸倒映着左阳煦没心没肺的笑脸。
左阳煦笑看着他,“二哥不介意晚儿二嫁,还介意这种事吗?”
“未三跪九叩,未行周公之礼,不算嫁人。”
左阳煦摊开手,“那我这就更不算什么了。”
楚朝晟只看着他,不语。
左阳煦完全将他眼底的威胁当成了空气,又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二哥恰好今日在这儿,不妨回答我一下如何?”
楚朝晟撩起眼皮,凝着他。
左阳煦只当他是默认,开口道,“不知晚儿,比之叶灵夕,如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软肋
安王府外,一抹白衣坐在骏马上飞驰。
迎面而来的劲风吹的他脑后发丝肆意飞舞,露出犀利如冰刃的眉眼,叫人避之不及。
花厅内,左阳煦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脑袋看着楚朝晟方才用过的茶盏,伸出手指,在茶盖上轻轻一弹,整个茶盏便四分五裂。
“真是可惜了我这青花茶盏了。”
不过回想起楚朝晟方才眼底的纠结怒色,他又笑了起来,“知道了答案,倒也不亏。”
他站起身,唤来下人清扫杂物,自己双手负在身后,嘴里哼着曲儿,出门望风。
秦晚瑟坐在屋里,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方才遇见钱文柏不寻常。
金殿上的事她可不觉得钱文柏会就这么算了。
若是要报复她,她如今在楚王府,被保护的很好,他无从下手。
那么就只有一个切入点——国公府。
想到这儿,秦晚瑟眼皮一跳,忽然觉得有几分可笑。
国公府,几时竟成了她的软肋?
从她醒来开始,那个府上就没有给她留过任何值得回忆的好印象。
钱文柏竟然拿这个当她弱点?呵……
素手伸出,端起一杯茶盏,还未送到唇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秦浩宇那张傻乎乎的笑脸来。
受蛊虫影响,智力发育不全,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但是独独记住了她的生日。
她嘴角笑意凝住,放下茶盏,抬手将头发上插着的木簪取下,放在掌心仔细看着。
一支粗糙的木质梅花簪。
给她的时候,边角磨得还不平整,质感粗糙,她用了些时日,已经将边角磨得光滑了不少,看着顺眼多了。
她叹息一声,嘴角却挽着笑,将簪子重新别了回去。
理了理衣角褶皱,跟追月说了声“出去一下”,便朝府门外走去。
从一侧小径走到正院,绕过一棵柳树,恰好跟回来的楚朝晟迎面对上。
他脚下生风,垂在肩头两侧的墨发被风吹到脑后,浓眉紧锁,两眼阴沉,散发着幽光,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
这还是昨夜说错话后,他二人头一次见面。
秦晚瑟垂在身侧的手微紧,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王爷……”
那人脚步不停,像是完全没看到她,面庞冷峻,从她面前径直走过。
淡淡的竹香随着风拂过面庞,如雪山上吹来的风般冰冷……
秦晚瑟仿佛被那寒冷的空气吹的僵住,在身侧攥紧的五指无力的松开。
他还没原谅她……
或许……不打算原谅她。
心中某处,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刺痛过去,久久不能平息。
风骤然起,将身后柳树吹的枝条乱舞。
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吹乱了她的发,吹的裙摆翻飞,吹的她脑海中乱哄哄一片……
风止。
她垂下眼帘漫吸了口气,重新抬眼,眼底恢复一片清明,脊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健的走到门口上了马车。
国公府还是一如既往,红墙绿瓦。
门口两个守卫站的端正,高墙内传来一串欢声笑语。
墙里墙外,好似两个世界。
眼底落寞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举步跨上台阶。
左右守卫一见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冲她躬身道,“见过楚王妃。”
不是“小姐”,而是楚王妃。
秦晚瑟并不在意,“嗯”了一声径直入了门。
偌大个院落,比她上一回来时多了不少丫鬟婆子。
全都围拢起来,看着中央十几岁的孩子舞刀弄枪耍把式。
每做出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必定引起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