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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月应照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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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慈:“北境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此生还是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他们还不习惯谢家有我这么个后人,或许,他们更喜欢与我长姐打交道。”
  芙蕖:“谢太妃?”
  谢慈:“我那长姐生在北境,长在北境,直到七岁才迁往燕京,算算时间,和他们这些小将军,也算是幼时最诚挚的交情了——我姐姐在先帝驾崩的次年,便开始不停地给北境写信,试图搭上这边的什么人,可惜,全都被我截下了。”
  芙蕖听的直皱眉:“当年老侯爷何必非要个儿子呢,我看他一个女儿就很能干了,完全可以当他的助力。”
  谢慈含笑道:“我爹他当然知道女人能干,不然他养你们做什么,又不是闲着没事……他只是舍不得罢了。”
  可惜身不由己。
  再舍不得,到头来也不得不舍。
  谢慈嘴上停住了话,手里也不再咣当转酒坛了,他静静地想起了幼年时,尚是少女的谢太妃。
  当时谢慈养在扬州的院子里,像个被关起来的牲口,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谢尚早已给他的一生筹谋好了去路,叫他听话地走下去。
  他八岁之前很少见到父亲。
  乳母养着他。
  谢府的侍卫看着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谢府的人又非大奸大恶之徒,没有人会真正狠下心苛待一个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谢尚的亲生儿子。
  不被允许出门的谢慈,时不时收到一些逗他玩的物件,都是府中下人们予他的善意。
  可惜好景不常。
  有一回,谢尚回扬州别苑的时候,撞见了他屋里的一堆玩意儿,当即大怒。
  院里负责伺候他起居的人一个也没逃过,通通杖毙。
  那些人不过是对他好一些而已,何罪之有?
  从那以后,府里再没有人敢违逆谢尚的意思,纵容他玩。
  只一人除外——长姐。
  谢尚罚他祠堂跪省,不准吃饭。
  谢太妃能当着谢尚的面搞出一桌满汉全席,流水般的往祠堂里送,摆在谢慈的面前。
  谢尚把他锁进柴房里,关禁闭。
  谢太妃能扛着门栓撞开柴门,牵着谢慈的小手,把人接回自己的闺阁里藏起来。
  他年少时不多得的柔情和善意,全部来自于异母的长姐。
  直到他长到八岁时,先帝强纳了长姐当妃子。
  时隔几年再见面时。
  他的长姐早已经变了模样。
  —“弟弟,淑妃她总是给我找不自在,她如今刚怀孕,胎尚未坐稳,你去给我在外面搞几味药,别声张,也别让爹知晓,到时候我让皇帝召你进宫玩,你捎进来给我。”
  —“弟弟,上次的药管用的很,我一时不慎,让德妃又怀上了,你再弄一些给我。”
  —“弟弟,你救我儿子一命……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生母么,你再不答应,明天我就剥了你母亲的脸皮镶嵌在你床头上,让你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弟弟,你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日子长着,输赢还未可知,我们走着瞧,你休想把我一辈子都困在谢府的小佛堂里。”
  他时常想,要不狠狠心,一根绳勒死算了。
  留着没用,净添堵。
  但他左右思量,终究忍下了这口气。
  倒不是有什么值得留恋。
  只是他有私心。
  他要她活着,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从网里挣脱,撕掉谢家予以的枷锁的束缚,成全他自己的一生。
  他爹是看不见了,那就让他爹最挚爱的女儿替他看着。
  杀声四起。
  谢慈耳畔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营地里火光大盛,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扯他,回头一看,正对上芙蕖关切的目光。他长舒了一口气,坚决地掰开她的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弓箭。
  挽弓如月。
  北鄂人的战旗应声而折。


第26章 
  军营里看似乱做了一团。
  谢慈扔下弓;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乱局,任由将士们拥着他回了帐中。
  “刀剑无眼,谢小侯爷静待消息即可。”
  他被护起来了;望着桌案上油豆大的火苗出神。
  直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贴了上来,谢慈眼神一凛;视线重新凝聚在了实处。
  芙蕖的手正覆在他的腕上。
  谢慈盯着那只纤细雪白的手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将她抓进了手心;顺便一抖袖子;遮了个严实。
  芙蕖目不斜视;端坐于人前;显得格外老成持重,暗地里手却撬进了谢慈的掌心;勾勒道:“你想到了什么?”
  谢慈捻着她的手指:“静观其变。”
  芙蕖细嫩的手指被他揉得通红;有些承受不住,想抽出来;却被谢慈识破了意图;捏得更紧了。
  谢慈忽然道:“你的右手不对劲。”
  芙蕖的手瞬间僵在了他的手心里。
  谢慈顺着手指;摸到掌心;再往腕子上一路伸。
  终于引来了营帐中小将们的侧目。
  芙蕖的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到熟视无睹。
  但谢慈今天反常地肆意;他一边摸一边说:“骨软,皮薄;脉管都快浮起来了……你这几天明敲暗打地探听我那么多秘密,是不是也该和我说几句实话?”
  北境大营的防线已经被北鄂的轻骑冲破了一个缺口。
  一道血光喷溅在雪白的营帐上。
  营兵们冲出去应战。
  帐内仍然留守两人盯着他们。
  谢慈越发的放肆;另一手捏上了她的后颈说:“你不应该再瞒我;你到底是我的人。”
  他们父子多年的仇怨讲明白了;血淋淋的往事摊在她面前;谢慈卖的好一手可怜,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引回自己身边。
  当强者低下刻意低下头颅,总能引诱心软的猎物主动献身,舔舐他的伤口。
  可芙蕖不是心软的猎物。
  如果是,她活不到现在。
  但她的一副肝肠都牵在谢慈的身上,她心甘情愿为谢慈这拙劣的做戏买账。
  两个人的目光一来一回间,不知打了多少个机锋。
  终于,芙蕖一低头:“好,我告诉你……我的右手,是用石膏烧出来的新皮。”
  她左手的伤是真的,但远远不如右手伤得惨烈。
  左腕上金铃是障眼法。
  右手才是在人眼皮下偷梁换柱的杀手锏。
  她把手心里的伤和茧用石膏烧掉,深入骨髓,然后用特制的药膏,催生出新的皮肉,自然如脱胎换骨一般。
  谢慈手下力道蓦地一轻:“疼不疼?”
  芙蕖眼里满溢的温柔简直要溺死人,摇头道:“不如你疼。”
  谢慈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太刻意了。
  她的温柔和顺从也是在配合他做戏。
  他一拉芙蕖的腕子,这回毫不留情,芙蕖不防备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谢慈狠狠咬牙在她头顶道:“你果然不是我的人了。”
  芙蕖欲解释。
  一个浑身浴血的兵冲进了帐中,对守在帐中的两个小将道:“校尉大人,情况不妙,北鄂军的人数比算计中的还要多,而且大将军一去不回……我们本来议定的是,大将军佯走支援,不出半个时辰必回头。”
  半个时辰已过。
  荆韬音讯全无。
  路上一定出了事。
  守在帐中寸步不离的校尉此时也顾不上盯着谢慈了。
  他反手握了长刀,掀帐出门应战。
  将军帐里便只剩下谢慈和芙蕖两个人。
  芙蕖仍靠在谢慈的肩窝里,但她的姿势并不舒适。
  芙蕖闭了闭眼,道:“你都这样对我了,我当然是你的人。”
  谢慈稍一松手。
  芙蕖立刻蛇一样的滑了出来,甚至还刻意躲远了一些。
  可意料之外的是,谢慈并没有继续纠缠。
  他顺势放过了芙蕖,起身走到沙盘面前。
  安静地盯着眼下整个北境的版图。
  芙蕖一愣。
  谢慈已经捡了几枚小巧的柳叶镖,在沙盘上插了几个点。
  是周围村庄的位置。
  芙蕖不解其意。
  谢慈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芙蕖:“他们此战……”
  谢慈道:“大将军身经百战,不会折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里。”
  听他这么笃定,芙蕖当即收起了莫须有的担忧。
  全体严阵以待的北境大营中,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还有心思灯下闲话。
  谢慈问:“陈宝愈提没提他屠的是哪三个庄子?”
  芙蕖摇头:“这倒没听他提起。”
  谢慈凝重地指着沙盘上的村长:“处于两国交界的村庄错落在山里,共一十八个,其实不算很多。”
  芙蕖:“你坐镇内阁,北境发往燕京的所有战报必先经你过目,才能呈到皇上案前。荆韬递的折子里,从未提过此事么?”
  谢慈说:“没有。”
  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端倪都没有。
  荆韬乃统领北境的一军主帅,若说他对此事浑然不知情,谢慈是不信的。
  芙蕖:“他有意瞒报?”
  谢慈道:“荆韬守在北境关隘半辈子,但凡他有半点不臣之心,大燕朝的国境怕是要南推到江边上了。”
  说的在理。
  芙蕖“嘶”了一声:“那您什么意思?他既不知情也未瞒报?”
  谢慈瞅她一眼:“你什么逻辑?”他出言纠正:“因为不知情,所以未瞒报。”
  他的推测才合乎常理。
  芙蕖敲着自己的脑袋。
  谢慈叹了口气盯着她看。
  芙蕖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警惕起来:“看什么?”
  谢慈:“如此隐秘之祸事,连荆韬都被瞒在鼓里,却叫你无意中窥见了真相。丫头,你这万中无一的运气,我等凡胎可不敢肖想。”
  他半嘲半讽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芙蕖却从中感受到了灭顶的可怕,手脚止不住地发寒,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扶着沙盘,原地缓缓坐下。
  “……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却偏偏叫我知道了呢?”
  芙蕖即使害怕,也还能牵出一线理智,飞快地回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理顺其中的脉络。
  那日陈宝愈在太平赌坊的暗场里,当着她的面,亲口抖搂出了这桩血案的秘密。
  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陈宝愈从刑部抬走了她的假尸身,他知道她没死。
  陈宝愈送了一副骨牌到谢府门上,他知道她是谢慈的人。
  她以为是布局的人,其实可能早就一脚踏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等她回过神来,汗已经浸透了三层。
  谢慈蹲在她面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吓傻了?”
  芙蕖怔怔地望着他,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情,心想:“……假若这真是个圈套,死我一个不足惜,万不该把他一并拉下水。”
  谢慈捏了捏她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却发现她软得像一滩水。
  谢慈:“……真是吓傻了。”他将就着这个半跪的姿势,把芙蕖拦腰一抱,挪到了椅子里。
  芙蕖只觉浑身一轻,她涣散的眼神聚在谢慈的身上,猛的揪住了他的前襟领口,道:“我们在被人推着往前走!”
  谢慈直起腰身,不在意自己被扯得微微敞开的领口,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谁能推得动我?怎么就不能是我在遛狗玩呢?”
  营帐里燃着的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在帐上,既清晰又模糊,层层叠叠的血平白给她们填了几分旖旎的情调。
  荆韬抹了一把脸,他途中遇了埋伏,险些被绊在山里回不来。
  谁料他带着兄弟在直面北鄂卖命奋战,而这位旧人之子,谢小侯爷,竟带着女人公然在军营里厮磨胡闹。
  简直……
  神凫充当了大将军的嘴,丹田蓄力,愤怒地吼道:“简直太不像话!谢老侯爷怎会生出你这种儿子,卑劣、无行、寡廉鲜耻!”


第27章 
  谢慈抚掌而出:“骂的真好听。”
  神凫被他的没皮没脸惊呆了;干这种事情被抓了个现行,他竟然丝毫不觉得理亏么?
  荆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吵起来,丢人现眼;他用马鞭敲了敲神凫的铠甲,道:“身上一股子腥臭味;回去洗干净了再来。”
  神凫低头闻了闻自己,冷哼一声;离队走了。
  荆韬掀帘入帐;见芙蕖仍站在军帐中;且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皱眉对谢慈道:“我不反对你把她养在自己帐里,但是我们谈论军务见不得女人在场。”
  芙蕖站起身。
  谢慈赶在她张嘴告退之前;开口截道:“她是我带来的证人;别慌着走。”
  荆韬转头,他身上还带着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肃杀意味;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滑过:“证人?什么证人?”
  谢慈并不立刻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大将军此次计策似乎不太顺利?”
  此时;荆韬已站在了沙盘旁边;注意到了谢慈用柳叶镖做的标记。
  他盯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村庄;有一瞬间;像是陷入了沉思。
  谢慈“唔”了一声,从荆韬的身侧绕过:“让我猜一猜;您在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伏击,是吧?”
  他不见得熟知兵法;但他是谢侯的血脉;好歹算是将门之后。
  在谢家旧部的眼里;谢尚是北境的土皇帝;谢慈便相当于在外流落多年的土太子。
  尽管多年不见显得生分,但终究是有情分在的。
  只要他肯听,荆韬愿意和他论上几句。
  “北鄂这次玩的挺大,可见也是饿狠了,听说了那些黄金,要钱不要命来的。我此番出营,在东北十里地外,遭了埋伏。北鄂的伏兵来的古怪,他们半只脚都踏进了国境,可一路上不仅没有惊动任何岗哨,甚至连山上的村民都没惊动,说神兵天降有点抬举他们,像是凭白从地里钻出来的泥鳅。”
  荆韬说着,已经在沙盘上他们伏的地方插进了一枚鲜红的棋子。
  “我们北境这些年军不好过,民也不好过,除了庄稼难种,饥一顿饱一顿,还有北鄂人时不时蝗虫过境似的抢掠,山上的百姓早已和我们打成一片,有吃有穿互相帮衬着。我们是他们的背靠,他们也是我们插在山里的眼睛。”
  谢慈顺着荆韬插旗的方向看去。
  那正好是一处地势险要的临渊之地,打伏击的好地方。正北、正南、正西三个方向,各有一处村庄,将之半包围在其中。
  按道理,北鄂人在那里活动,是不大可能瞒过当地村民的。
  谢慈状似寻常地问道:“怎么,这三个村子里都没人了?”
  荆韬立刻否认:“怎么可能,这仨可是大村,根据下头报上来的黄册,这三个村子加起来能有千数人左右。”
  谢慈:“活的?”
  荆韬:“当然,死人是要从黄册上除名的。”
  三个村子。
  近千人。
  全都合上了。
  谢慈闭了下眼睛。
  芙蕖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
  荆韬何等敏锐,觉出了他们的神情异常,道:“小侯爷,你来北境,到底是为了什么?”
  神凫早已换完了战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钻进帐里旁听。
  听荆韬推算出谢慈来此别有目的时,又炸起了一身的警惕和敌意。
  事到如今,差不多该和盘托出了。
  谢慈道:“我来,为一桩两年前的旧案。”
  荆韬请他入座详谈,既要提公事,就不好再顾念私情了。
  谢慈:“两年前的秋冬之交,北境点了一次烽火台。”
  荆韬道:“北鄂人那年死了老首领,新主刚上位急着扬威,想撞一撞我们这块石头,自不量力罢了。”
  谢慈:“朝廷装模作样派了陈王世子和两万兵马来支援。”
  荆韬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你也知那是装模作样,我这地儿庙小,伺候不了那两万金尊玉贵的世家兵,他们连山都没进,扎营在山脚下,美酒女人作陪,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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