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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月应照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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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当即知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只静静地等着他的决断。
  谢慈手里还抓着那虎皮小毯子,慢条斯理的折起来,放进芙蕖怀里,让她好好收着,紧接着,大步走向将军帐。
  “皇上也知道大将军镇守北境多年辛苦了,说实话,您年纪大了,早该告老还乡享清福了,咱们陛下不是不挂念您,实在是北境战事特殊,不容胡闹,放眼当朝,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担此重任,所以呀,北境还是得辛苦大将军照料,皇上毕竟还年少呢,等将来,吾主真正能揽权了,必定彻底料理了北鄂那起子叛军游勇,大家都不用在这啃雪碴子啦!”
  帐中人听了简直都气到发笑。
  那小皇帝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呢。
  躺在他的高床软枕上,梦里骑着战马指挥者阴兵三百万,能把阴曹地府都给降了。
  荆韬不屑于和个阉人置气,淡淡道:“皇上还有这份心是臣之幸。”
  赵德喜蹬鼻子上脸道:“还是大将军明事理啊,瞧瞧,咱们皇上今年春刚巡完京郊的庄稼,就先给您的北境拨了六十万的军饷,别地儿可都没这份恩宠!”
  他竟然有脸把朝廷拨得军饷称之为恩宠。
  且不说现在那六十万两白银一根毛都没摸着,就凭荆韬对京城里那些蛀虫的了解,那钱到手能有十万就算是他们手下留情了。
  赵德喜端起面前的粗茶,牛饮了一口,然后紧锁着眉头,忍住吐的冲动,强行咽了下去。
  荆韬现在有多想戳死他,他就有多不知好歹。
  赵德喜自认为寒暄够了,尝试着把话往正题上引:“大将军,咱家一路追着谢慈那厮的踪迹而来,听闻他进了北境的军营,还受到了您的礼遇……您之前不知情,不知者不罪嘛,如今咱家带着圣旨到了,大将军是不是该动起来啦?”
  荆韬不会抗旨不尊。
  赵德喜一双老眼瞧得清楚。
  他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等荆韬的回复。
  荆韬在沉吟。
  赵德喜笑着。
  谢慈被他的谢家旧部亲手押解回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可太期待了。
  他话音刚落下不久,将军帐的门一掀,谢慈竟就这么迎着诸位的目光走了进来,阴恻恻的目光往赵德喜脸上一扫,慢言道:“圣旨?皇上下的什么旨?经我同意了么?”
  一屋子人全都愣了。
  早听闻燕京城里,皇上的嘴和手都握在辅政大臣谢慈的手里,但亲眼所见,还是颇为震撼。
  谢慈踢开了赵德喜面前的桌案:“圣旨呢?”
  薄如蝉翼的刀锋挑着他的冠缨。
  赵德喜哆嗦着举起手,指着荆韬的方向:“圣旨已宣,谢慈,你想造反吗?”
  荆韬把明黄的圣旨从怀里拿出来,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前。
  谢慈收了刀,单手拿了圣旨,摊开一瞧,冷笑一身:“假传圣旨,赵德喜,你胆子够大啊!”
  赵德喜一听急了:“谢慈,你莫血口喷人啊,圣旨是皇上亲自拟了,盖上传国玉玺后,才交到咱家手中……”
  谢慈打断道:“传国玉玺是假的,圣旨就是假的。”
  赵德喜叫破了音:“传国玉玺不可能是假的!”
  谢慈:“传国玉玺缺了一角,用黄金补了缺,工匠的技艺非一般的纯熟,但玉玺终究是玉玺,缺的一角印在旨上,还是能瞧出端倪的。”他将那所谓的圣旨扔到了赵德喜面前:“赵公公,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
  赵德喜听他说的有板有眼,心一下子凉了大半,他不信服地将圣旨捡起来,对着灯下仔细一瞧,剩下半颗心也凉了:“怎么会呢……”他嘴唇都在抖,疑道:“皇上怎么会给我一张假圣旨呢……”
  谢慈居高临下地嘲讽道:“当然是因为——皇上手里没有真正的传国玉玺了。赵公公,我离京这么远,怎能不防一手呢。”
  圣旨是假的。
  谢慈刀锋一挑,直接将其撇进了火里。
  “拿萝卜刻个玺就想把我玩死,皇帝到底是年少,我不怪他,可你们这些老人儿怎么也不知劝着些,就由着皇上胡闹?”
  听闻真正的玉玺落在了谢慈手里,赵德喜原本嚣张的气焰一扫而空,奴颜媚骨的奴才最会审时度势了,他一点也不想劳动谢慈拿出真正的玉玺,当场判他个斩立决。
  北境山高皇帝远,连个能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假圣旨烧成了灰,往半空中浮起了余烬,能闻到宫里御用的墨香。
  玉玺虽然是假的,但皇帝的笔迹是真的。
  赵德喜:“啊……哈哈,皇上的确年纪还小呢,陛下他也是心里挂念谢大人,想早日迎您回京,才这般胡闹的,谁家孩子小时候不调皮呢……谢大人哪,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北境苦寒,您的根儿不在这,您若是有事追更婆婆文柔文来企饿群五二寺久凌罢爻玖二要办,咱家可以等等,您还是早日跟咱家回京吧。话说回来,您也知皇上年少,城府不深,将他自己一个人搁在京里,您真能放心啊?”
  赵德喜固然是个搅屎棍子,可他最后一句话,仍是戳进谢慈心坎里了。
  他的根不在北境,燕京城里才是他的战场。
  他离京的时间足够久了,朝堂上那些老家伙更不是省油的灯。
  小皇帝还能支撑多久?
  谢慈转脸对芙蕖道:“捆起来,埋了。”
  芙蕖一个女人家哪能做得来这事。
  到头还是得荆韬出面打圆场。
  他将赵德喜一行人“请”进了军帐中住下。
  保证事成之前,出不了任何幺蛾子。
  谢慈原本的计划不变,等天明动身探查当年被掩埋的真相。
  荆韬给他们备了马,神色严肃对谢慈道:“你终有一日要还政于皇上。”
  谢慈道:“我晓得。”
  荆韬道:“万事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的后路。”
  谢慈笑了一下:“没有退路的人不不止我一个,您不也是么?”
  荆韬看着他的神情有些难过,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晚辈,谢慈的身份尊贵,但是在荆韬的眼里,和他手下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可他那些孩子尚能听从管教,遇事也能缩回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可谢慈是不能了。
  燕京太远了,他鞭长莫及。
  神凫靠在树下,吹起了骨笛。
  一支魂归故里。
  呜呜咽咽有点难听,但是在耳边吹久了,倒也逐渐习惯。
  谢慈别了荆韬,远处东山的背后已经有了亮。
  他牵起马,对神凫道:“你吹半宿了。”
  神凫说:“那一千冤魂若是徘徊在北境,能听见我的笛声吧。”
  谢慈冷心冷清道:“他们听你吹个破笛子有什么用?”
  神凫跟在他身后上了马,撵上来,道:“这是老侯爷教我的。”
  谢慈心里叹气——又来了。
  这偌大的背景要说有魂也是谢尚的魂,飘来飘去阴魂不散。
  神凫自顾自开始讲,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我小的时候,给老侯爷牵马,那时老侯爷还不老,每次打完仗,收拾战场的时候,老侯爷就在半高的坡上,亲眼瞧着他们下葬,然后吹着这调子,能吹满一宿,我问老侯爷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说,用这曲子送他们上路,好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走,来世投个好胎。”
  谢慈瞥了他一眼,那神情里一点也不悲戚,甚至还有几分轻佻,道:“他还会吹这玩意儿呢,我竟不知道……但你别糊弄我,魂归故里这不是那些神婆用来招魂的么,怎么到你这成了送别曲了?”
  神凫:“……您对您父亲就不能放尊重些吗?”
  “抱歉。”谢慈摊手:“我生在楚舞吴歌的江南乡里,不是很能和你们这群啃雪碴子的人共情,体谅一下。”
  神凫又想骂。
  谢慈直接驾马窜出去老远。
  芙蕖默默从后面跟上来,对上神凫欲言又止的目光,道:“抱歉,我也不能,先行一步,再见。”
  他们选择入手的那座村子名叫上雪窝。
  与之相对应的北边,那座村子叫下雪窝。
  上雪窝正处在两个村子的中间,他们单枪匹马混进来,其实非常危险。但谢慈反复思量了许久,还是择定了这个地方。一是因为此村子两边连通,是耳目最灵便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二是他不打算轻裘缓带得办事,既来了,便一锅端了,一个也不能放过,此地进退得宜,追击最合适不过。
  谢慈和芙蕖的马一前一后闯进了村落,立刻引来了村里人的警惕。
  几个壮汉提着棍子冲出来,操着一口乡土味浓重的中原话,喝问:“站住,什么人?!”
  谢慈和芙蕖勒住马,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一眼挑出了那位最像领头的壮汉,对他道:“兄弟借此地一避,有人追我。”
  那人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裳,看装扮,像山里土生土长的猎户,一双眼睛极为机警。
  难怪北境大营的人一直被瞒的死死的。
  他走上前,用棍子敲着地,问:“你们怎么回事?说明白谁追你?”
  谢慈嗅到了他藏在话中的冷静,盯着他手里的棍子,在地上一下一下敲出的动静沉闷至极,分量像是注了铁。
  芙蕖的马依偎了上来,她瑟瑟地道一声:“谢郎?”
  谢慈给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揽着她下马,说:“那些山上的军爷强抢了我家娘子做妾,我们刚逃出来,想往北边避避风头,兄弟们行个方便吧。”
  那人并没有放下警惕:“北边,那可是北鄂,正打仗呢,你娘子到了那边,恐怕还不如留在山里给你们的军爷当个妾。”
  谢慈抿了嘴,不肯再多解释一句。
  说巧不巧,神凫正在这个时候,吭哧吭哧追了上来,他身上还穿着军甲呢,远远地就冲这边的人大声招呼:“拦住那两个人,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是北鄂的细作,偷了我们的城防图!”
  半包围的阵型让神凫一嗓门给吼垮了。
  谢慈瞅准了机会,将芙蕖掠到自己的马背上,冲破人群就跑。
  如他所料,拦他们的人互相对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让出一个缺口,这一次,他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
  这是他们昨晚上情急之下,为了不打草惊蛇,简单定下的计策。
  他们不能绑在一块行动。
  神凫陪走这一趟,就是个垫脚石,能成功把谢慈和芙蕖送进村子里,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谢慈和芙蕖是生面孔,又都不是普通人,虚实真假掺和在一起,才最能迷乱人的眼。
  他们一路跑进了村子,半路上弃了马,时不时关注身后的动静,演得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
  芙蕖贴在他的耳边:“管用吗这招。”
  谢慈道:“不急,有后招,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们挑了人烟稀少的荒处走。
  芙蕖出发前,为了贴合身份,特地换上了艳若朝霞的衣裙,和江南精致手工的绣鞋。山路崎岖难走,行的快了鞋子要掉。谢慈半条胳膊就能夹住她的腰,一路上简直是在拎着她前行。
  芙蕖忍无可忍:“我的腰……要断了。”
  谢慈:“再忍忍。”
  芙蕖上手掐他的胳膊。
  谢慈终于停下来。
  芙蕖什么也不说,就瞪他。
  谢慈单手搂着她,将人往自己的背上一甩。芙蕖趴在他坚硬的脊骨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差点被颠出来。她不知谢慈要往哪去,他们昨夜里定制计划的时候,芙蕖不在场。
  她只需要自己充当一个什么身份就足够了。
  芙蕖的一头黑发散下来,落尽了谢慈的脖颈里。
  等他们踏着山路,从南到北,快要走出村落的时候,却见前方不知什么时候,涌进了许多官兵,大有要搜村的架势。
  原来他们的安排在这里。
  箭矢擦着谢慈的脸颊射过。
  谢慈背着她退回了茂林里。
  双方的戏做足了。
  芙蕖猜,到了鱼该咬钩的时候了。
  谢慈将她放在一棵矮树下,说:“我看这件事八i九不离十了,荆韬昨夜受到的袭击蹊跷,那伙奇袭的北鄂人摸不到来处,又正好夹在三个村子之间的临渊处。村子成了北鄂人暗中驻军的地方,他们进退得宜,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谢慈做的这出戏,堪称一箭双雕。
  既能钓出村子里的鱼,更能令荆韬的发兵变得师出有名。
  谢慈听着林子外面的动静,沉默了片刻,叹息道:“荆韬如今年纪也是大了,剿个村子都束手束脚。”
  芙蕖却很能体谅荆韬的想法,劝道:“他必须要先拿到证据。他身为一军之统领,不能单凭一个怀疑,便决断三个村子人的生死。”
  谢慈:“我没有怪他,他这样守着北境,很好。”
  家国千疮百孔,外强中干。大燕朝的版图在先祖的扩张下,南北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
  但是,当先祖武帝在时,国力强盛,江山的辽阔是他锦上添花的点缀。
  而如今,朝廷一步一步败光了家底,南北偌大的边境便成了累赘。
  往北,有虎视眈眈的北鄂,他们于恶劣的环境中求生,侵略的野心从未停止过。
  往南,南秦曾狠狠的败于大燕朝的水军,割地三十城,他们于屈辱之中励精图治,早已有了一战之力,如今两国的表面和平,完全靠着几年前大燕和亲过去的公主维持着。
  谢慈:“北境还得再忍忍,他们缩着打憋屈,我知道,可是现在的朝廷经受不住。”
  芙蕖似乎在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感受到了那种无限下坠的忧虑,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会帮你,无论何时何地,你放手去搏,我都会让你赢。”


第30章 
  村里领头之人果然很快找了来。
  他一靠近;谢慈便带着芙蕖退,且退且远,更往林深处去了。
  那人招呼了几声;没能唬住他们。
  谢慈借着地势,架起了随身带的□□;松手时故意偏了几寸,精致的银箭贴着那人的肩膀擦了过去。
  芙蕖一眼瞧见这□□的款式奇特;颇有些异域的粗犷风格;却由带着一股撇脚的华贵。
  “你从哪里搞到的?”
  谢慈:“好东西;能帮我们大忙。”
  领头的假村民从地上捡起了那枚银箭;顿了一步,没有紧跟上来;随即;芙蕖听见他用北鄂话,冲这边喊了一句——“阁下是三王子的人吗?”
  果然是北鄂人。
  这家伙还挺有礼貌。
  谢慈和她都能听懂北鄂人的话;早些年专门学过。
  但情况特殊;谢慈没有回应;只是停住了脚步;给了芙蕖一个安抚的眼神;自己从树后缓缓转了出去。
  那人说:“别怕;我们有的谈,你是不是想出境回北鄂去;我们可以帮你。”
  谢慈开口却用的汉话,一字一顿;显得不那么流利;道:“可三王子并没有告诉我;北境有人接应;你是什么人?”
  是了,过于干脆的缴械,只会更令人生疑。
  现在是对方要想尽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
  谢慈试图将形势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单凭一张嘴和一张□□就敢充大尾巴狼。
  谢慈着实艺高人胆大。
  芙蕖暗中攥紧了手心。
  对方靠过来的时候,谢慈再次射出冷箭,警告:“站住。”
  “我们不是直属三王子的人,我们是狄图旳将军的部下。我们的狄图旳将军是三王子最信任的部下,你可以信任我们。”对方话语中很是诚恳。
  谢慈再退:“我们之间不需要信任,你若是有心,助我出境,我自当感激你。”
  对方答应地很爽快,也很迫切:“可以!”
  他们在急什么?
  芙蕖想不明白。
  谢慈没忘扯一把她,道:“他当然急,把我们送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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