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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明月应照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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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定身份有疑。
  问题便出在孩子的父亲身上。
  芙蕖越思量越清醒,她觉得,白合存头顶上那片绿叶多半是摘不掉了。
  好蠢一个男人啊。
  既蠢,且坏。
  ——“你又在琢磨谁?牙都快咬碎了?”
  谢慈漫不经心的在她头上点下了一指。
  芙蕖猛然间回神,察觉的口中的血腥味,慢慢的松了后槽牙。
  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件事——她这个爹,怕是保不住了。
  南秦的公主潜入燕京,且私下联络朝臣,这不是轻易就能抹平的案子。
  白合存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人到了最后,必脱不开干系。
  都得完蛋。
  芙蕖咽下了一口腥甜,难受的滋味顺着喉咙滑进了脏腑里。现在这点难受还不算什么,芙蕖知道,真正难过的关头还在后面。
  红隼吃了半个米团,竟十分自觉地缩回了箱子里。
  芙蕖无意中踱到了箱子的边缘,低头望着里面那个费力蜷缩的身影,她停了一会儿,俯身拍了拍箱子,把人叫醒,问:“红隼,你经常见白小姐么?”
  红隼点了一下头:“我帮她养花,自然常常见她。”
  芙蕖问:“那你瞧着她的状态,可有什么异常?”
  红隼面露迷茫:“你是指什么?”
  芙蕖顿了顿,似在考虑措辞,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她曾经在南疆见过的那个以饮食鲜血维持性命的人,是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的。
  最明显的区别便在于,那人的五感六识极其灵敏。
  他能听到别人寻常听不见的,也能闻到别人寻常闻不见的。
  眼睛越是在夜里,瞧得越是清楚。
  走路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任何动静,比学武之人的轻功还好灵敏,即使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芙蕖沉吟着问到:“她……会不会无缘无故地忽然出现在某些地方?或者对气味很敏感?再或者……眼睛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红隼定定地望着她:“芙蕖姑娘,你说的是鬼么?”
  芙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冷静地反问道:“你觉得她像鬼么?”
  ——“啊——啊——”
  万籁俱静的夜里,乌鸦生嚎了两嗓子。
  谢慈忽然起身,一挥袍袖守在了门口,背对这芙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芙蕖的眼睛狠狠一跳。
  一个尖细的,又透着稚嫩的幼童声音紧贴着门板响起:“花匠哥哥,你还好么?”
  屋里谁也没有出声。
  诡异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他们甚至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芙蕖将袖子挽起束在了手腕上。
  红隼表情有些开裂,露出了几分惊悚。
  油灯无风自晃。
  谢慈的身影在光影的明暗晃动中,显得格外稳。
  门外那稚童嗓音高了几分。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闻到血的味道了,花匠哥哥,你受伤了么?或者你杀人了?”


第52章 
  能骗过芙蕖耳朵的人不多。
  芙蕖觉得自己头上三两重的珠花都压不住她炸起的头发了。
  谢慈一挥掌;他如今扮作红隼,穿一身灰扑扑的短褐,动作起来没有那种袍袖翻飞的潇洒;但掌风依然将芙蕖向后推了几步。
  他轻声道一句:“你就这点出息。”
  芙蕖无言以对。
  门开了一条缝隙,他顶着一张红隼的脸;对外面的小姑娘道:“白小姐深夜乱跑,你娘不管你?”
  白小姐:“我娘不在;她去教训我爹啦。”
  她的声音比白日里听起来还要稚嫩很多;更偏向未变声时的孩童;芙蕖至今仍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没退下去。
  她用眼神询问红隼:“你见过的她;一直如此?”
  红隼不是谢慈。
  真正的红隼并不能领会她无声的意图,只瞪着一双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芙蕖愁眉苦脸的收回目光。
  只听外面白小姐使劲嗅了嗅鼻子;说:“你身上的味道不对;好像好多血。”
  谢慈玩味的一笑:“我杀了人。”
  白小姐:“你吧谁杀了?”
  谢慈道:“被你娘关进下面的那女人。”
  白小姐有动作了,她推了推谢慈;想进来瞧瞧;但是没推动。
  谢慈站在门口;莫名像一堵墙。
  白小姐怒斥:“你太过分了!”
  谢慈和芙蕖都因这句话而感到意外。
  白小姐不悦之情明显:“可我很喜欢她。”
  “你喜欢她?”谢慈倚着门;竟与她聊了起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救她吗?”
  白小姐闷闷道:“我救不了她;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此人忽然又不那么可怕了。
  白小姐顿了顿,又问:“她已经死了吗?”
  谢慈侧身往里一瞥;让出了一线缝隙,白小姐伸长了脖子往里探;但芙蕖一缩头;却藏的更深了。
  谢慈对白小姐道:“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救她。是你娘亲要杀她;你去求你娘亲,放过她。”
  白小姐却摇头:“不行。”
  谢慈:“为何?”
  白小姐道:“我的开口,只会让母亲盛怒……你放了她吧,哥哥,我可以给你开门。”
  已经到这儿了,以谢慈的能为,他既然能进得来,也随时可以将芙蕖带走,开不开门并没有那么重要。
  谢慈若是有带走她的打算,早就付诸实施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多此一举,易容成红隼的模样。
  芙蕖摸不明白他的具体打算,却能懵懂的跟上他的心思。
  白小姐此夜的出现,对谢慈来说,是送上门的鱼。
  他诱哄着女孩:“门在哪里,带我去看?”
  白小姐转身离开了几步。
  谢慈的身影也离开了门口,向外走去。
  木门缓缓的合上。
  芙蕖退回了花架的深处吗,闭目细听。
  她听到了谢慈的脚步声非常明显的远去,汁源由扣抠群五儿司九〇八一九尔整,理更多汁源然后踩着木质的楼梯,往上走去。
  花房里回复了难耐的静默。
  红隼靠在已经烂了一半的箱子上,道:“……回答你刚刚的问题,白家小姐确实如你所说,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芙蕖幽幽的瞧了他一眼:“我已经见识到了。”
  她背倚着花架,慢慢的坐下,心里一片混乱。
  她在南疆遇见的那个人,便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听觉嗅觉都比寻常人更加敏锐,当年他就住在芙蕖隔壁的吊脚楼里,芙蕖当时一心一意专注于研究凤髓的母蛊,隔壁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但那人之所以能吸引芙蕖的注意,是因为他的耳朵和鼻子。
  那日里,芙蕖终于将母蛊吞进自己的身体里,伴随而来的,是浑身剥皮脆骨般的痛处。
  人可以被活活痛死么?
  从前芙蕖不信,但是那一刻,她最大的恐惧便是——要死。
  那间挂满了黑布,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从房间一角到门口的距离不过几步,芙蕖拼尽了全力,半道力竭恍惚,知晓自己爬不到了。
  那个男人恰在那时,造访了她的小楼,神色自若的推开了她的门。
  他没有敲门,不请自入。
  因为他知道,即使敲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
  他对芙蕖说了两句话。
  ——“我听见你在喊救命。”
  ——“你身上的血腥味折磨了我三天,真想杀了你。”
  芙蕖那蚊子般的哼哼,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呼之于口了。
  而至于她身上的血腥味,只有后颈那半寸有余的伤口,虽在她的反复割裂下,三天迟迟不愈合,但远远不到血腥远播的程度。
  芙蕖也曾一度怀疑他不是人。
  可他分明有呼吸有心跳,有温热的血肉,有一颗会思考的脑袋,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说他是一把废刀,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被主人抛弃在南疆。
  芙蕖后悔,当初应该与他多聊几句的。
  她对红隼道:“你详细与我说说。”
  红隼冲着外面一努嘴,说:“你刚瞧见了,她脚步声很轻,而且白夫人又给她特制的软布鞋底,所以格外给人一种神出鬼没的错觉,至于她的嗅觉,很灵敏,但只局限于鲜血,听觉和视觉其实都一般,眼睛在夜里比白日好用一点,可我觉得与正常人不大,十米之外的东西,经常会辨错。听觉……不如你。”
  当年芙蕖在太平赌坊里可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红隼从地下的斗场里拖出来,浑身是血,耳目模糊,却记得那日丝竹靡靡中,芙蕖被姑娘们嘻嘻哈哈簇拥着,在那一片灼眼的热闹中,竟听见了他短促又不甘的一声叹息。于是夜半独身驾马出城,一路追进了山道里,救下了他一条草芥般的命。
  芙蕖将红隼的话听见了心里,慢慢的寻思。
  可是,白小姐比她在南疆遇见的那人可怕的多。
  芙蕖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芙蕖曾经问过那人,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没有价值的工具。
  他的回答是——人身体的一切都可以改变,唯独一颗心始终是血肉长成,再惨烈的锤炼也改变不了它的柔软。
  所以,他被放弃掉了。
  芙蕖与那人相处了很久。
  可她是个无比冷情的人,一切与她无关的事,她都不会多去在意一眼。
  他到底为何变成那样,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来自何处将来又要归于何处?
  芙蕖一概不知。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依旧是只能听见谢慈一人的。
  芙蕖不知那小怪物是否还跟着。
  吱呀一声,谢慈推开门,独自进了花房,反手,门便紧紧合上了。
  芙蕖望着他:“你有对策了?”
  谢慈递给她一间黑色的披风,说:“出门,往园子的东北方向去,白小姐信守承诺,开了一个角门,无人阻拦,你从那里出去。”
  芙蕖反问:“那你呢?”
  谢慈侧身,指了指箱子里的红隼,道:“你把他一并带走,白府里不能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你把人看好了,回头我还有话要问他。”
  他要把芙蕖从白府的事情中撇出去。
  那怎么行。
  芙蕖不是担心谢慈应付不了,他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可能任由自己折在一个小小的白府上。只是芙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白府之于她,意义不同。
  她不肯应声,谢慈便知道她的反骨又摁不下去了。
  他又说出了一件事:“今日,姚氏不在府中,她去苏府赴宴了,意在与苏家商谈儿女婚事……你留在此地,半分益处没有,出去替我查查,白府和苏府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苏家小姐如今就在家中,该用着她的时候,少起妇人之仁,明白吗?”
  姚氏还想把她家这位十一岁的小怪物嫁出去。
  苏家那边又是什么情况,他们知道白家的这位小姐,实际上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冒牌货么?
  谢慈见她今日始终情绪怪怪的,似乎反应慢半拍似的。
  他伸手将人拉起来,斗篷披上,欣长的手指在芙蕖的颈下,利索的将兜帽的系带打了个活扣。“你若是懒得动,吉照在府中等你,把我的话转述给她,不用你操心,她会想办法办妥当。”
  芙蕖好似忽然从梦中回神,抬手攥住谢慈正欲抽离的手,“你现在已经把我当废物在养了?”
  谢慈没什么感情道:“我巴不得你一直是个废物。”
  芙蕖没没来得及品出这话的意思。
  谢慈拉着她的手臂,推她出门:“走吧,小废物。”
  红隼倒是自觉,谢慈一眼等过去,他不用人打包,自己裹着一件黑袍,遮掩着头上的伤口,走出门默默站在芙蕖的身后。
  到了外面光线黯淡的地方,芙蕖望着那张别扭的脸,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伸手,摸了上去。
  红隼是标准的四方脸,蓄着乱糟糟的胡碴,怎么看,都是一副粗糙硬朗的长相。
  而谢慈本人与他恰恰相反。
  谢慈眉目清秀,脸也要比这窄不少。
  红隼的方下巴至少要削掉一半的骨,才勉强能与谢慈的轮廓靠上几分。
  芙蕖的手摸上去,触到了分明的骨头和皮肉,不单单是贴皮了那么简单,定然底下还垫补了什么东西。
  易容术她见过,谢家从前养着东瀛的术士,颇通此道。
  那些人易容一回,最后卸下面具,倒像是脱了自己的一层皮般触目惊心,面皮上或红肿或渗血,甚至有人因损伤过度,自己的容貌永远难以恢复如常,留下一脸难堪的痕迹。
  芙蕖忽然不敢去想此时谢慈的真正容貌。
  她实在舍不得那张脸。
  试问,一个男人到底能凭借什么,令一个豆蔻少女念念不忘十余年。
  ——最功不可没的当然是脸。
  芙蕖轻轻顺着他的轮廓抚下去,问:“你要在白府呆到什么时候?”


第53章 
  谢慈推开了芙蕖。
  太缠绵了;腻。
  他并非不能忍受软玉温香投怀送抱,而是不能忍受这种东西祸乱了他的心。
  芙蕖顺势退开两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斗篷挥起了一道凌厉的弧度。
  这是芙蕖心里不痛快了。
  谢慈也没管,人刚走出几步远;花房的门便重重关上了,芙蕖走在前方;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反正红隼是没看出异常来。
  到园子东北方向;果然甬路的尽头角门半掩着;没有上锁,也无人看守。
  白合存只是一介小官;白府的院子布置简单;远没有谢府的繁复和广阔。园子东北方向的角门,不是什么十分隐蔽的所在;府中下人亦或是主子;平日里为了行走方便;也时常从此门出入。
  芙蕖推开漆红的门;外面正好辘辘过来一驾马车;车顶灰蓝色的棚子;简单朴素,在门前停下了;赶车的小厮看穿着,是白府里伺候的;芙蕖刚迈出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她默不作声地退回园子;藏身在门边的垂柳后;借着夏末浓茂的柳枝藏住身形,背靠着院墙,放轻了呼吸。
  角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小厮扶着一个主子,无多大的排场,芙蕖露出一只眼睛,瞧见了白合存蹒跚的背影。
  风中送来了酒气。
  他喝醉了。
  他们走了几步,小厮拉着人停下:“老爷,方向错了,卧房往这边。”
  白合存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方向,甩开了小厮的搀扶,含糊道:“我去书房,你不必跟着伺候了。”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似乎从袖子里露出了什么东西,可白合存醉得糊涂并未意识到,小厮手忙角落追着他扶,那物件便掉落在地上,无人收拾。
  芙蕖见人走远了,才从树后转出来,慢慢挪到甬路上,见到地上躺着一枚鹅黄色的绳编麦穗,目光骤然一颤。
  红隼是伺候贵人惯了,芙蕖的眼神一变,他已默默上前捡了,拿回来,单手递在芙蕖的眼前。
  芙蕖抬头看了一眼红隼,将绳编麦穗攥在手心。
  有年头的旧物了,边角都起了毛边,是带在身边长期抚弄的痕迹。
  红隼见她愣神,低声说了句:“天快亮了。”
  天一亮,眼睛便杂了,想走也不容易。
  芙蕖将柔软的麦穗拿在手里,绞了一圈,忽地一松手,任凭它落在方才掉落的位置,绣鞋踩着走了出去。
  距离天亮还有段时候。
  皇城外面的华阳大街上,官邸们都还没睡醒。
  芙蕖缓缓的走在街道中央,周围寂静无人,直到前面能见到光的时候,是谢府门前的八盏琉璃灯,无风自动,滴溜溜的转动着。
  她停在了门前,转身对红隼道:“这是谢府,你进了这个门,就是半个犯人,你想好了?”
  红隼站在阶下,要抬头才能看着她的脸,他沉稳道:“那位大人让你看着我。”
  琉璃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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