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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明月应照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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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芙蕖不行。
  她的活动范围就是那九曲迂回的牛角尖,一旦绕进去了,便再难出来。
  至于她这一生要干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做,万事万物皆乏味至极,她宁愿守在牛角尖里,困死自己的一辈子。
  世上根本没有能令她开心的东西。
  她的面前横亘着一座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山,有关谢慈的点点滴滴,像从土壤中蜿蜒而出的藤蔓,死死的缠绕着她,令她寸步难行。
  她是守在山中的信徒,生于斯,长于斯,假如某天一场山火要将这所有的一切燃烧殆尽,那么她一定会以身殉葬。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行尸走肉的模样。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甘之如饴。
  她身处在一片混沌中,难以自拔,可谢慈却始终清醒,他不曾有一日忘记自己是谁,也不曾有一刻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他与栾深只浅浅的闲聊了这几句,马上又回归正题,说:“白合存的夫人姚氏,身份特殊,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靶子。你准备何时动手,我助你一臂之力。”
  栾深倒不想他那么积极,他叹息道:“可惜了白合存,我看他是个老实人。”
  谢慈冷然道:“娶妻不贤,心智不坚,这样的人在向乡下庄稼地里赖一辈子,也没人去捏他的错处,可他偏偏要往燕京城里蹚这一谈滩浑水,身居高位,无能就是罪。”
  栾深道:“我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总是有说不完的道理,可以在任何时候提醒我理智行事……对了,白府和苏府之间的关系,你已经查出结果了?”
  谢慈不遮不掩的回答:“查到了,没什么意思的家长里短,姚氏,也就是南秦的公主,年轻的时候,给她未婚夫头上扣了顶绿帽子,不料被她小姑子的打击报复,整治了个半死。她那小姑子冒犯皇室最后也没落着好,被南秦献上了我们大燕朝,赏进了苏府,当了一房小妾。那妾留下一个种,就是苏秋高……”
  栾深听得皱眉,说来说去,果真净是些家长里短的故事,他忍不住问道:“等等,难道其中就没有什么阴谋?”
  谢慈一顿,敞亮答道:“阴谋?那还真没有!”
  他只字不提有关蛊毒的内情。
  此事谢慈是打定了主意瞒着所有人,连驸马也不能告诉。
  芙蕖对如何整治无能之辈没什么兴趣,她回到自己院中给,提笔就写了一封信,约见苏慎浓,亲自出门托人递进了苏府。
  想着苏慎浓正忙着关照父亲和兄长的身体,此刻必焦头烂额,顾不上其他,芙蕖刻意将话说的委婉诚恳。
  本已打算过些日子再议此事,不料,帮她递信的小厮出门传话,说苏慎浓约她半个时辰后,在春耕茶亭见面。
  芙蕖喜出望外,心里搁着谨慎,人却没有走远,一直守在苏府的外围,直到半个时辰后,亲眼见到苏慎浓出府,才一路跟在她身后,安全互送她到春耕茶亭。
  春耕茶亭有太学的学生们撑着场子,一年四季都不会冷清。
  今日在学生中流传开的头等热闹,自然是苏府门前发生的一切。
  别说什么纸包不住火,谢慈当时发癫根本就没避讳人,市井商贩目睹了一切之后,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里,便已经将话本都编好了。
  “谢大人是心情不好?怎么消失了几天一露面就上苏府找茬去了?”
  “倒也没听说苏大人最近有参奏他啊?”
  “也可能是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肯定是我们错过了什么,有没有人知根知底的,快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芙蕖就在楼下这一片吵闹声中,四平八稳的才上楼梯,到了二楼的雅阁中。
  苏慎浓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关上了窗户,放下了帘子。
  芙蕖与她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说不出口的愧意。
  芙蕖将帽子搁在茶几上,对苏慎浓道:“一切回到原点,我又成了一个已死的人,处处得避着某些人的耳目。”
  苏慎浓道:“我三哥做事太过了,我们愧对你在先,无论如何,我也该对你说声抱歉。”
  芙蕖客气道:“你不必心怀歉意,我与苏三公子本就是不同路上的人,谁更胜一筹看的是手段,而不是对错……苏姑娘,今日约你出来,我就开门见山了,谢慈从你府上取走了一样东西,是么?”
  苏慎浓有些疑惑的望着她:“是,怎么,你们两也离心了?”
  她好敏锐,也好犀利。
  芙蕖心下惊叹,解释道:“离心倒还不至于,只是有了些分歧。”
  苏慎浓转头吩咐人呈上纸笔,她说:“是一封我家姨娘留下的信,我看过一眼,都记下在心里,你想知晓,我誊抄一份给你。”
  芙蕖:“你能过目不忘?”
  苏慎浓:“不像你说的这么轻松,我知道那东西的意义非同小可,所以在得见那一眼的时候,绞尽了脑汁也将其记下在心里。”
  芙蕖从茶官的手中接了笔墨,将墨水研磨在砚台中。
  苏慎浓蘸了墨,提笔在宣纸上一字一句的复原不久前刚记下的内容。
  茶亭的雅阁内,一时之间,寂静非常。
  其实那封信的内容并不多,苏慎浓只写了七八行字,便停住了笔。
  芙蕖端过纸一瞧。
  果然如她之前所料,苏府中藏着两种南疆蛊毒的解法。
  信上所言,有两种方法。
  一是血脉相承,如是女子,中了此蛊并非死路,珠胎结于腹中,十月怀胎,诞下的活婴,便能于血脉交融中,完全承接母体的蛊毒。等于是将蛊渡给了孩子,以换取自己的平安。
  难怪……
  姚氏中蛊之后,将其渡给了女儿。
  谢太妃中蛊之后,将其渡给了儿子。
  当年谢侯爷寻遍了天下名医,得到唯一可能的救命之法,是讲蛊毒渡到血缘至亲的人身上,想必也是因为这种道理。
  可再亲近的血脉也不如母子之间深厚,所以当年那个孩子,残喘了几年,终究没能保住命。
  第二种方法,信中提到,两种蛊毒都有其母蛊。
  母蛊是克制子蛊的不二之选。
  将母蛊以同样的炼制之法,制成另一种一脉相承的蛊,喂人服下,再将中了子母蛊的人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燃烧草药以催活体内的蛊。
  身体内的蛊毒躁动,将重新凝聚成虫体,其中强势的一方会冲开宿主的血脉,寻求母子团聚。
  团聚子母蛊虫共同融合在一个人的血脉中,将互相抵消毒性。
  但是此法等同于献祭掉,另一人是死是活都是未定之数。
  好狠毒啊……
  芙蕖扶着纸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几乎咬碎了牙才能稳住自己,保持冷静,向苏慎浓得体的道谢。
  然后道别。
  芙蕖独自走在回谢府的路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滋生出了一个更恶毒的想法。
  既然母子的血脉无可替代,那父子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她可以给谢慈生个孩子啊,然后……
  啪!
  芙蕖狠狠一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五指的浮肿印在脸上,伴随着耳畔中的轰鸣声,芙蕖鬓边的汗大滴的落了下来,砸在袖子上。
  芙蕖跪倒在地,随即眼睛里也涌出了大片湿咸。
  到底是要死一个。
  她所期待的终点,近在眼前了。


第67章 
  驸马次日再进宫;向皇上递了折子。
  皇上又问及他那谢先生的意思。
  栾深将话圆的体面,道:“谢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官员升迁调任事关国本;如不能秉持公平公正,做不到唯才善用;朝廷迟早会乱象横生。谢大人岂有不允的道理。昨日,臣与谢大人商谈此事时;他也写了一封折子;托臣转交皇上;请陛下过目。”
  栾深从袖中取出折子;放进赵德喜的手中,再由赵德喜呈上。
  皇上接了折子;却不急着翻看;而是问道:“谢先生怎么自己不来?”
  栾深眼观鼻鼻观心,约莫皇上可能还没听说昨日苏府门前发生的事;奇怪苏戎桂那刚直的脾气竟然还没到皇上面前告状。他不喜搬弄口舌;只道:“昨日谢大人在街上惊了马;与臣谈话时便一直咳嗽不断;想必是身体欠佳;望陛下见谅。”
  皇上立即吩咐赵德喜:“指个御医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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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喜得了令;有些愁眉苦脸的退下了。
  皇上每次一听说谢慈犯病,便从宫里派御医前去关怀;但没有哪个御医真正能近谢慈的身,能允许进门喝口茶就是地大的面子了。
  偏偏皇上还总是乐此不疲的去贴谢慈的冷脸。
  被驳了多少回面子也不在意。
  皇上磨蹭够了;才翻开谢慈递的折子;一目十行的扫下来;表情从一开始的放松;逐渐拧成了狰狞的一团。
  “烧了!烧了!他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姑父你也是的,他写的时候您也不劝着点,什么叫‘抄几个大臣以充盈国库’?咱们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吗,朕是皇上,不是土匪。朕查那吏部,是因为他们藐视律法,而不是因为缺钱!”
  栾深道:“臣明白,皇上此举乃是为天下大公,而并非私欲。臣劝过谢大人,可皇上您最知他的脾性,哪里是臣可以劝得动的。”
  皇上气呼呼把折子一摔:“烧了。”
  赵德喜不敢当真接了折子,而是双手捧了一个火盆来,请皇上亲自决断。
  他今天若敢以阉人身份烧了谢慈的折子,明日就会有一群朝臣上奏阉人误国。读书人的嘴皮子,上下一张就能给人扣一沓帽子。不管谢慈有意还是无意,赵德喜都觉得他好歹毒的心思。
  皇上将折子摔进了火盆中,溅起的火星子足扬了三尺高。
  陛下盛怒的消息传到谢府中,谢慈只一笑,全然不当回事。
  他在等着苏府对他的反击。
  但是苏戎桂压着这一状,迟迟不到宫里发作,令谢慈一度怀疑,那老匹夫是不是已经病死了。
  可五日一朝,苏戎桂又生龙活虎的进京,谢慈在家告病修养,耳目却仍支棱在朝堂上,倒也没听说苏戎桂对他有什么针对性的上奏。
  照理和所有文臣武将抬了几句杠,便如常下朝了。
  朝中同仁也觉得寡趣的很。
  苏府当日发生的事情,早已暗中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五尔死九灵八一救贰人爱看热闹是本质,抻着脖子等了好几天,却等来一个哑炮,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都在唏嘘——苏戎桂的心气,是大不如从前了啊。
  谢慈坐在假山石上逗鸟,道:“老东西心里憋着坏呢。”
  芙蕖站在庭院中,得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谢慈撒干净了鸟食,略一低头,对她说:“我听说你要了个炉子,打算炼丹?”
  芙蕖:“你不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么,我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你应该都清楚才对。”
  芙蕖有自知之明,她那日私下约见苏慎浓,身后有吉照跟着,瞒不过谢慈。
  谢慈被火药星子喷了一脸,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要跟我吵架。”
  芙蕖眼里映着他的笑,怎么也张不开吵架的嘴。
  谢慈现在的一派春风和气,与那日在苏府门前的罗刹面孔,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他说:“你要炼丹也随你,不过玩玩就是了,别弄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吃个半死不活,你去翻一翻史书,那些磕丹药上瘾的,即使贵为帝王,也没个好下场。”
  这听着像是个很温柔的警告。
  苏慎浓誊抄给她的那页纸中,有随口提过两种蛊的炼制过程,虽不详细,但值得一试。她吩咐吉照和竹安按着方子抓药回来,想必那些东西拿回府,也都必须先过谢慈的眼。
  谢慈岂会不知她的小算盘。
  可他是个装糊涂的个中好手。
  芙蕖不想与他多说。
  可谢慈偏要不依不饶地撩拨她,他又问:“那日你脸上怎么带着伤回来的?谁打你了?”
  芙蕖道:“我自己干的。”
  谢慈盯着她:“为什么?”
  芙蕖:“你今天话真多。”
  她背过身,修长丰润的后颈落在谢慈的眼睛里,她也不嫌冷,气候往深秋里去了,她反倒换上了更单薄的诃子掩胸,外罩一件罗兰的缎衫,大片雪白的皮肤露在冷风中。
  谢慈莫名咳可一下,用扇子敲了敲膝盖,挪开目光,说:“你打了我的人,总得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可不与你善了。”
  芙蕖冷漠的一瞪他:“怎么我就是你的人了?”
  谢慈:“你看,你又要和我吵架。”
  芙蕖简直要气笑了。
  论胡搅蛮缠,一般姑娘玩不过他。
  芙蕖:“我该打而已,你管得着么。”
  当日,只有芙蕖自己知道,她是真的起了卑劣之心。
  生下一个延续谢慈血脉的孩子。就像当年谢慈将凤髓引渡到自己身上那样,再将其引到孩子的体内……
  虎毒还不食子呢。
  上个做出此等禽兽之举的还是谢慈他老爹。
  谢慈从北境带回来的块虎皮小毯子,至今好好收藏在书房中,用匣子锁着。
  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那远在扬州寺中清修的娘亲。
  当年溺死在后院池塘中的婴儿,是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芥蒂。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有那种想法。
  打死都不为过。
  芙蕖背对着谢慈,坐在树下的秋千里。
  这家秋千是前段日子,芙蕖闲在府里没事做,见此树粗壮,足有十余年的树龄,临时起意,用花藤编了一只圈椅挂了上去。
  谢慈平日办公的书房门前,架这么个玩意儿,实在有点不三不四,芙蕖本以为哪天他心情不好定会叫人拆了,却不想他一直留到现在。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垂下来的花藤还被刻意磨平了尖刺和棱角。
  芙蕖攥着光滑的藤,开口说道:“我六岁那年就到你家了。”
  她头也不回,只盯着地上疏落的影子。
  谢慈的轮廓几乎要与那沉默的山石融为一体了,只有偶尔挥扇时的动作,能看出他是个活物。
  谢慈的动作明显一顿:“你想说什么?”
  芙蕖:“刚到你身边时,我连字都不识,每天只想着玩,寻常人家孩子读书启蒙的时候,我被关在房间里望着外面的风筝发呆,同龄人开始明白事理的时候,我在徽州拜了师父,学着怎么在赌场上坑骗老实人,场子里有些人输急眼了,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出千,一群人拿着砍刀追我三条街……其实,我根本不懂做人的道理,从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谢慈是个坏人,也许她能活得轻松一点。
  至少不必背负那么多的道德负担。
  她说:“我懵懵懂懂被送进太平赌坊的时候,曾在阁里遇见一个姐姐,她是在我之前的馆中魁首,叫织梦,仅比我大两岁,她照顾了我三个多月,后来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赎身。老板娘剥了她的全副身家,才肯放她离开。她走的那天夜里,连件能蔽体的衣裳都没有,三九严冬,她是裹着一只红肚兜,顶着全城人的目光,赤脚一步一步走出城的……你听说过这件事么?”
  谢慈默然。
  他不仅听说过,而且还看过。
  约在三年前,他在府中听说了这桩惊世骇俗的奇闻,怀疑其中有什么内情,特意到街上瞧了一眼。略做打听,却发现既没有冤也没有恨,只是风月场里的姐儿动了情,爱上个一穷二白的大头兵,不顾一切的要追随于他。
  谢慈皱眉问那些看热闹的人,女子都已经做到这般地步了,怎不见那男人的身影?
  他们说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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