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绝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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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为何要如此加害她?不论怎样,事情总要有个原由不是?”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再看他的年纪,头发花白了一半,估摸着早入了半百,这个年龄,确实是怕死的较多些。
小巫师叹了口气:“秋太医,公主与我的关系有多要好,想必我不说,您也知道。公主不知道保了多少条我的命,我又怎会害她?银针确实可试出毒性,可它试不出药性,公主危在旦夕,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法子。此法子我是用过的,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你们未曾瞧见罢了。您若信我,便让我去救公主罢。”
秋太医闻言,大概有所触动,立在原地止步不前。
“秋太医,你怕不是忘了,公主可是因为她,才躺在这床上的。”后面站着的太医不忘提醒,说完便又退了一步。
“这……”秋太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究竟该信谁,巫师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但是……难保巫师不会有心害谁。可巫师才这般大,她又能做些什么?又能想些什么?倘若她所言是真,那公主岂不是要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哎,他这一把年纪,竟连分辨能力都没有了,外人听去,岂不笑掉大牙?
正在两方僵持之际,小巫师端起血药小酌一口:“可信我所说?”
秋太医刚要让道,邹太医也迎了上来:“这本就是你的血,哪怕是你喝了,血液也只会相融罢了。你自然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旁人。如若你打得便是这样的如意算盘,待公主死了,我们又能奈你何?”
常玉看了眼小巫师,放开唐非阳,抢过血药喝了一大口:“我们几人之中,我当最弱,不会文不会武,如今我都不见得有事,更何况公主?”
邹太医笑笑,挽起袖子指着常玉:“嘿嘿,你当是男娃,公主乃是女娃,这本质上本就是不同的。若是她这血,兴男喝不兴女喝,公主饮了,岂不必死无疑?何况,公主金枝玉叶,自小便娇贵非常,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怎可与公主相提并论?这不是说笑么。”说着笑着,仿佛这当真是世间最大的笑话。
常玉将血药放回小巫师手里,两手叉在腰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倘若她此言为真,公主便是因为你们而死在此处,此等大罪,你们一个也莫想逃。株连九族之罪,你们如今大把年纪,怕是也当不起了罢。”
众太医皆低下了头,小声议论着。邹太医忙看周围,猛然醒悟,自己竟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唬住了。立即吹胡子瞪眼,“你休想唬我。我可是太医,曾见过多少疑难杂症,曾治好过多少不治之症,我见过的病比你吃过的盐都要多,你敢在此处唬我?在医和药上唬我?我告诉你,不容易的。”
常玉也跟着笑了:“你若是真想救公主,你也喝。你喝了不就知道,公主究竟会不会有事了么?你若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怕也不会是真心救公主的了。你敢么?”常玉看向他那两条抖个不停的腿,便知道他不敢。他观察这个太医太长时间了,方才奉承的最狠的便是这个人。太医瞧见自己喝了无事,这才敢上前。但这个太医也知道,他们几人全是幼童,若是这血对幼童有用,他便得不偿失了。
常玉再次端起血药,步步逼近,太医的腿抖的越来越厉害,后面已经有人在笑了。怎料血药刚放到太医的指尖,太医的手竟突然缩了回去,小巫师吓得忙往前走,眼看这碗血药便要被浪费掉,所有人皆屏息凝神。谁知常玉动作飞快,瞬息之间,便将快要落下的碗接住了。碗里的血液溅出来,溅到常玉手上,那就是普通的血,皮肤没有腐蚀,任何异状都没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各位太医深觉奇怪,又低着头讨论起了这事。
邹太医也瞧见了,忙指着常玉:“瞧,你们瞧,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都无事。”身旁的秋太医瞪着他,“这男娃分明是喝了血,才会对这血免疫的。巫师之血,极其认主,巫祖走时便说过的,你忘了?”
“嗬,这又成了我的错。你方才不也没记起?否则便不会退让了。”刚说完,立即补充道:“哦,也未必。也当是故意的,贪生怕死的。”邹太医昂起头,看着常玉,“于此,你可还有话说?”
常玉眯起眼,扭头看向小巫师:“这药,公主可能喝?”小巫师忙点头。常玉笑着点了一下头,“好,我信你。给,你去救公主,我拖住他们。”此话刚落,后面又乱成了一锅粥。
小巫师刚接过血药,太医们便像老鼠看到食物似的,一齐涌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施粥的呢。
常玉跳过去,掐住邹太医的脖子,太医们立在原地,邹太医却呼吁道:“莫要管我,公主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快将血药抢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太医们竟真不管他了,全去抓小巫师。没办法,常玉总不能真掐死他,气的放开他,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却足以将他踹趴下。
常玉一手抓一个,逮住年轻的就踹头,踹胸口处。逮住年纪较大的,便踹腿,让他们暂时走不动即可。实在不行,便硬将他们拽趴下。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顷刻之间,众人接倒在地上,却不料还是漏了一个。眼看那人就要将血药抢走了,常玉忙去抓,不料竟拽到了帽子,再去抓,一下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后拽。那人的手抓得也是结实,抓着那碗血药,死活不放手。
小巫师一只手端着血药,一只手忙去拍那个陌生太医的手,抓的太牢了,拍也拍不掉。没办法,只好把钱袋里的黑蝎放出来了。果然,黑蝎还没爬到他手上,他便自己放了手。谁知他放手后,竟使劲推了小巫师一把,小巫师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钱袋上坠子的钩子猛然一晃,恰好松了,掉在公主里面的手边。没有声响,小小一个坠子也没人看见。
小巫师手里的血药眼看就要洒出来了,常玉踹了那个太医一脚,忙扶住小巫师,尽管动作飞快,可碗中的血药还是撒了半碗。小巫师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好在还剩半碗,否则,再弄一碗血,她今天非得死在这不可。
第16章 神巫殿各怀心事
小巫师把血药端到公主嘴边,本想一勺一勺的喂她,谁知她的嘴闭得死紧。小巫师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手,硬掰着公主的嘴,掰开了直接灌里面。
秋太医忙走过来,看到公主脸上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瞬间叹气:“哎,都怪老臣犹豫不决,差点误了好时辰。还望大巫见谅。”
小巫师用最后的意志摇了摇头:“怪不得您,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巫慢走。”
小巫师刚走到神巫殿门前,便晕了过去。神巫殿中的小丫头刚出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吓得忙跑过去,招呼两个人,把小巫师抬了进去。
邹太医起身,直叫人进来,把常玉和唐非阳轰了出去。
秋太医见该走的都走了,也不愿与邹太医待在一个屋子里,狠甩一把袖子,昂首走了。
倒是邹太医,坐到公主床前片刻不离,瞧那架势,似是要坐到公主醒来才肯走。
“咳咳咳!”公主醒了。邹太医忙跪在公主床前:“公主殿下,您终于醒了,不枉费老臣忙里忙外一片张罗了。真是太好了。”
公主先是左顾右盼一番,后才微笑致谢:“多谢邹太医相救,不知邹太医可瞧见巫师了?”
邹太医怔了一下,后摇头:“不曾瞧见。公主找巫师可是有要事相商?若是有要事相商,老臣这便前往巫师的住处将她请来,可好?”
“不必了。太医可还有其他事?”
邹太医点头:“说来也是缘分。方才老臣迟迟寻不着药材,多亏了苏巫师奋力赶来。不仅帮老臣找到了药材,而且还耗费了大半元气为公主疗伤,此时奄奄一息。公主,苏巫师拼命相救,只想让公主完成她一个愿望。”
公主皱眉:“苏巫师?父皇又请巫师了?”
“不,成为皇宫中的巫师,正是苏巫师的愿望。公主,还望您看在苏巫师舍命相救的份上,助她完成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罢。”
“嗯……”公主刚要坐起来,突然发觉自己手中好像握着什么,皱起眉头,拿出来一瞧,登时便坐了起来:“邹太医,你方才不是说,不曾瞧见巫师么?那你再来辩驳辩驳,巫师的坠子又是怎么在此处的?”公主为让太医瞧得清楚些,还刻意将坠子举起来,差点要贴着太医的脸了。
此时,邹太医身后突然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上身披着一件浅黄的云肩,戴着两层面纱,将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公主,我知道,这坠子是怎么到此处的。”声音轻柔温和,听者仿佛置身于云绵之中。遂,此人乃是个女人。
公主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慢慢将坠子放下:“说。”
神巫殿。一位腰间佩戴玉笛的白衣男子缓缓走来,将手放在巫师额头上,又仔细将巫师打量了一遍,号脉。男子皱紧眉头:“秋雪。”
一个黄衣小丫头低头走进来,两个辫子也垂下来:“神巫有何吩咐?”
男子一把抱起巫师:“待会儿若是有人来,皆闭门不见。记住,不论是谁。若是皇上来了,便让他站门外歇着。若是公主来了,便说几句好话,也好让她走得快些。”
“是,秋雪记住了。”男子抬手将陈列架上的白色瓷瓶拿出来,瓷瓶挡住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只需将暗格抠出来,陈列架便会自动分解成一个门,门后是地下室。
常玉扶着唐非阳慢慢走到神巫殿前,刚踏进一只脚,便被秋雪拦住。“神巫有令,此刻任何人也不见,您请回罢。”
常玉闻言,忙说明来意:“对不起,我们无意违令,只是神巫说过,会为我的朋友医治。所以我们才赶来的。”
秋雪这才抬头,打量着他们二人,有些不信他们方才所言:“当真是神巫说的?”
常玉点头:“否则我们不会来此。”甚至为了来此处,还专去问了那些太医,巫师住在何处……
秋雪为两人让出一条道,随后仍站在门前,见二人还往前走,立即嘱咐道:“神巫有要事未办,两位莫要再往前,只坐在院中稍候便可。”
两人同时朝秋雪点了下头,常玉走到一旁坐下之时,唐非阳依然站在原地发怔。
“非阳,记住这块玉佩。”男人手上吊着一块玉佩,玉佩一半青一半白,中间一道裂痕将青白两地分割,下面吊着一颗微黄的玉珠,玉珠下面则还吊有一些紫色的穗子。
唐非阳点头:“记住了。可是……爹爹,我记它做什么?”
“身上但凡戴此玉佩者,皆是爹爹的仇敌,是会杀了爹爹的。他们知道有你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你的模样,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有机会,一定要逃。记住了么?”男人神情严肃,与平时开玩笑的模样大相径庭。同时也让唐非阳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那一刻起,他便一直记着这玉佩的模样。
如今,秋雪的腰间便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唐非阳回过神来,这才低着头坐到常玉身边,闭上眼睛装作休息的模样,嘴却一直在蠕动:“常玉,如此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先走罢,明日再来。”
常玉扭头把脸凑过去:“啊?你方才说什么?”
唐非阳害怕秋雪注意到他们,故意把常玉推开,咬着牙小声道:“我说,我们先走罢,明日再来找巫师。”
“你们怎的打起来了?神巫在殿内有要事未办,若是你们继续起争执,影响到殿内的神巫,此等后果你们可担待不起。”秋雪见他们起了争执,本不想管这档子事,突然想到他们是神巫请来的,便只好叹口气朝他们走去。
唐非阳见秋雪正朝他们走来,吓得忙将背挺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秋雪,眼神中的警惕与防备简直要溢出来。
秋雪见他这么盯着自己,疑惑万分,却因自己是长辈,也不好多问。只好停住步伐,扭头重新站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抬眼见唐非阳还在盯着自己,可这小子眼中的防备一点不少。秋雪见状,眉头不皱都不行,忙叉腰问道:“你这小孩,做什么一直盯着我?我都要被你盯出个窟窿了,不知道的,倒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唐非阳忙将头低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两人老老实实待坐片刻,还没半晌,常玉便坐不住了,两条腿不停地摇晃着,还不小心踢了唐非阳一下,忙道歉:“对不起,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抬头见唐非阳没反应,皱着眉拍他一下,成功为唐非阳还了魂。“啊?!”
常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究竟怎么了?自方才进了这地方,你的反应便有些不对,如今又迟钝成这样,神还跑丢了。是突然有什么心事么?”
唐非阳本想说什么,谁知抬眼看向秋雪,又盯着常玉,欲言又止,摇着头道:“你多想了。我只是在想,神巫究竟什么时候办完事?”今日之事,他必须与爹说上一通,否则下次爹来此,若是被认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哎。”常玉瞧着再次失神的唐非阳,千言万语皆化作叹息。行罢,看来这心事,是见不得外人的,既如此,他便不再问了。不过这小巫师也真是,再过会儿,天怕是都要黑了,她怎的还不出来?
秋雪盯着前方的卧房,神巫究竟治好圣巫没有?这房门紧闭,她也窥探不到其中缘由,寒风凄凄,她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等,真是急煞她也。
三人各有心事,以至于从别院来了两个丫头都没注意到。其中一个丫头见秋雪失了神,满眼惊奇,却又忙笑着拍下秋雪的肩。这一举动吓得秋雪盲掐住她的脖子,直到看清面庞后才松手。
丫头揉着脖子咳嗽,瞪着秋雪,直骂她是个不讲理的人:“方才见你失神,本是好心提醒,谁知你竟当真下死手。好歹一起共事多年,无情也该有义罢,你倒好,差点活生生将我给掐死。当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秋雪失神在先,自然不好多说,只好笑眯眯地转移话题:“是了是了。不过,你们怎的到这儿来了?药材什么的,都摆放好了?”
“这可不是废话?自然什么都弄好了。我们来此,本是瞧着你辛苦,特意来替你轮值的,好让你歇息歇息,结果你一上来便——”丫头仍揉着脖子,眼睛瞪着秋雪,目光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秋雪深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忙笑着跑了,“多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好先去别院帮你们重新探查一遍药材了。”
唐非阳见秋雪被替去,本想松一口气,不料看到那两位丫头腰间竟一人佩戴一块玉佩,那玉佩与秋雪的一般无二。有先前秋雪的提醒,他也不敢再盯着丫头们多看,回神那刻,便忙将目光收了回去。这回不与爹说都不行了,如此多的仇敌,爹一个人可怎么应付得来?
常玉也看向丫头们腰间佩戴的玉佩,这是个稀罕物件,寻常人家根本见不着,可此处却人手一块,确实引人深思。仔细想想,这偌大的皇宫中,似乎也并没有多少佩戴此玉佩的人,莫不是神巫虽住皇宫,却与皇宫并不相容,只这神巫殿人手一块好玉?如此一来,巫师为何会与太医们不和的疑问也就解开了,因为不是一路人。
第17章 医治伤口逃离神巫殿
“秋雪。”
秋雪扭头的同时停下脚步,待看清来人,低头行礼:“您来了。”
黑衣人背对着她:“如何?”
“属下已经派人在各地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秋雪低头汇报着,不料黑衣人甩袖转身,“哦?照你如此说法,这人……倒是藏的严实。自巫后献祭,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