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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江山为簪-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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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沉当了一辈子的凶兵,骤然被裹了一身花红柳绿,简直显得有些无辜了。
  西衙署的大门被从里面重重摔上,女子带着些微哭腔的声线从里面传来:“有多远死多远,今晚不许回来睡。”
  “江夫人放心吧!”莫掌事在门外吆喝道:“必不让大人喝醉啦!”
  半刻钟后,外面终于清净了。
  装委屈的芸殿下立即坐了下来,悠然地叫在此间伺候的下人上了杯热茶来。她笑吟吟地回忆刚才顾安南那个内疚得不行的表情,权当是点心佐茶来吃。
  “嗤,”暮芸微微一笑:“治你,殿下有得是招。”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为了能在后天的夹子上有一个更靠前的排名(夹子是一个流量很大的榜单),明天想请假一天,后天会在夹上更新,感谢姐妹们的支持!


第29章 国破山河在(六)
  幻园前厅丝竹靡靡; 奏的是些欢庆喜乐,无奈天幕阴沉沉的,一丝风也不动; 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冬日风雪做准备,倒叫强颜欢笑的贵人们有些喘不过气了。
  后堂内被连番贺寿的那一位耷拉着眼皮; 胸腔缓缓起伏,手里的盘珠好半天才转过一转。下面的人恭恭敬敬地说着些吉祥话; 他听了,点点头,而后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千秋万代……”这身型胖大的男人好似听了什么可笑的话,咧嘴笑起来:“如今顾安南骑在我头上; 咱们正像个忍气吞声的王八——那还真是千秋万代了!”
  他笑得几乎岔了气; 底下贺寿的人却吓得快要断了气,趴在地上连呼万死; 自扇巴掌说自己说错了话。
  符盈虚终于不笑了。
  他身后有个闭口闭心的老仆,穿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子,和满园子穿金戴玉的婢仆显得格格不入。
  老仆适时地递上茶水。
  “陆禄; 送客吧。”符盈虚双手接过来啜了一口:“我累了。”
  说完之后,没人应声,符盈虚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 好似他这才想起; 自己那个比狗还听话的妻弟已经没了; 连带着自己花费数年心血; 掏空了半个牧州城才练起来的水军,都没了。
  他手里的茶盏落了地; 摔了个粉身碎骨。
  “大人; 您消消气!”出声者姓曾名华; 是牧州负责巡防的主官,也不管是不是蹭到了茶盏碎片,膝行上前谄媚道:“小的近日寻了不少美人,都是照您给的画像找的!要不带上来给您瞧瞧?也好……消消火。”
  曾华原本并不在此地做官——他是北边逃下来的,虽说在牧州没什么门路,却很会揣摩人的喜好,将幻园上下的关系疏通得顺顺当当。
  是以除了巡防之外,他还负责着另一件要事,那便是替符盈虚物色上好的美人。
  随着曾华拍掌的动作,几个身穿浅金衣衫的女子款款而来,都是一水儿地头戴玉簪,腰佩金络,垂着眼上前的时候,就像一排一个泥窑里烧出来的瓷娃娃似的。
  只是神色麻木,未免有些失之僵硬了。
  曾华展开袖子里藏着的画轴,露出上面绘制的女子:“您瞧瞧,是不是像!”
  画中女子也做同样打扮,手中拎着一柄团扇倚在桌上,春日暄暄,柔和的光线在她脸上打出一层薄薄的光,猫一样灵动的眼微微一抬,美好得竟不似真人。
  符盈虚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目光里露出了一瞬间的痴迷,等到他再看向画外那一排女子时,眼神霎时暴躁起来:“就凭这些个庸脂俗粉,也敢像她?拖下去杀了沤肥!”
  女子们登时软做一团,符盈虚一脚踹在曾华心口:“小子,听不懂话是吧——本官说过了,帝姬若要回京,必定经过牧州,让你们找了一万遍,你们找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也想跟孙青陆禄死做一堆?!”
  曾华顺着他力道翻了个跟头,又急忙忙蹭过来:“是是,一定尽心去找——只是先找些像的给您玩着……”
  “蠢货!”符盈虚:“你当我要帝姬是做什么?要压着她在帐子里作乐也不是现在!”
  曾华心头一凛,上前扒住符盈虚膝头:“……是,是,符大人是有大福气的人,帝姬自然会助您取得,取得大好前程的!”
  符盈虚怒道:“再去找!”
  “是!”曾华苦着脸:“不过最近咱们搜刮太过,且水军那边又……底下这些个刁民闹得很,若再要搜查,请大人赏个行事的名头。”
  符盈虚静了一静,而后缓缓道:“南荆朝廷派人来了,算算日子,最多后日便到。”
  曾华听话听音,一点就透:“这太好了,便说是上头要派人来选妃——哦不不,就说是要找人伺候天使!正好借机将全城女子都搜出来查一遍!帝姬若在,便再也逃不出了!”
  正说话间,莫掌事回来了。
  他小步快走到符盈虚身侧,俯身耳语了几句。符盈虚手中盘珠一转:“图州使者?不用让来,派人看着吧。”
  莫掌事垂头称是,符盈虚又问:“图州那小子的夫人,是个悍妇?”
  莫掌事擦汗道:“是,模样不如何,大抵便格外善妒些。”
  符盈虚伸出手,凌空在那些浅金衣衫的女子身上点了点:“那便将这些都送到西衙署去——自让他夫妻两个去闹;莫斐,你腾出看着他们的人手,去给我置办一个大件。”
  莫掌事听了,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怕什么?”符盈虚手中的盘珠发出“喀啦啦”的响声:“顾大帅远来是客,符某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正好也让往日里孙青送的那些个礼物派上用场。”
  顾安南?!
  跪在地上曾华心惊胆战地想,这先后收拾了大单于和南境九军的杀神不是尚在城外么!难不成是符盈虚得了什么新消息?此人已经进来了?!
  莫掌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节,声音都在发抖:“孙青孙守君之前送过来的……礼物确实还有,但这是不是太冒险啦。到时候您也在席上,只怕危险!”
  符盈虚却慢悠悠起了身,带着那老仆回了后堂。他声音里带了嫌恶之色,回头向他二人一睨:“废话少说,快去办!”
  这一睨,他细长的眼如虎如狼,其中杀意毕现,肃杀之意犹胜秋风。
  是他耽于酒色太久,以至于世人都快忘了,符盈虚最早是为着什么被封到了牧州——他不仅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更是武将世家的独子。
  曾几何时,他也是上过战场,挽过大弓的;甚至在顾安南横空出世之前,上一个能堪堪挡住匈奴骑兵的,便是他“孤城坚壁符盈虚”;他甚至还曾经远渡扶桑学习影卫之道,只为了给国家牢牢地把边线守住。
  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那段戎马倥偬的岁月竟像是一场幻梦。
  人都是会变的。
  而变了之后最不愿想起的,大抵就是过去那个纯粹干净的自己了。
  曾华和莫掌事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待得符盈虚终于去了后堂,二人才惊觉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莫掌事就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姿势,看了一眼滚到自己脚下的画轴。
  “也是奇了,”他瞧着那画中女子灵动的眼,抖着手默默地想:“怎么感觉在哪见过这祸水似的?”
  ………………
  半个时辰后。
  “祸水”对着站了一院子玉簪金络的预备役小妾,嘴角不住抽搐。
  “主母娘子,您行行好。”当中一个年纪最小的丫头片子小狗一样扑在她脚边,扯着衣裙嘤嘤哭道:“求求了就收下我们吧!”
  这一嗓子仿佛打开了什么关窍,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都跟着放声哀求,各个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暮芸眼睁睁看着旁的官眷路过了他们这个院子,啧啧称奇,小声议论:
  “瞧那黄脸娘子,竟是青天白日地便在家里打骂妾室哩!”
  “呦喂真是造孽,又不是养不起那号人,何必弄得脸上这样不好看?”
  那年纪最小的“小妾”似乎得了鼓励,嚎得越发凄厉:“主母娘子!妾身不挑!便是夜里服侍主君,白日服侍娘子也使得!奴什么花样都会!女子花样也会!”
  外面的官眷们目露震惊。
  “……”暮芸眼角突突直跳:“你,声最大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扯着她裙子不松手,一唱三叹道:“妾!身!昙!心!”
  “好,昙心。”暮芸被她晃得好似一片风中落叶:“你再不收声,我立即着人将你杀了。”
  昙心瞬间闭嘴。
  院子里登时静了。
  暮芸的头总算没那么疼了,垂眼一瞧,发现这泪眼盈盈的姑娘手指又细又长,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却没涂丹蔻,而且指甲也留得格外短;手背上红痕隐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的。
  “江夫人,这都是符大人的好意,您可千万别违背呀。”门后瞧了半天的莫掌事见她不动,开腔劝道:“这些个婢子都是符大人府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特意送来给各家使者享用,夫人挑几个喜欢的,剩下的我便带走了。”
  暮芸心中好笑:“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玩送小妾离间这招?”
  外头的官眷们登时瞪大了眼,心说瞧个热闹竟然还扯到自家身上来了,各个一脸晦气地避让开去。
  西衙署本就住着许多官宦人家——大荆亡了一半,打北边逃下来了不少士族,偶有托关系找到符盈虚手下的,便都被暂时安排在此处。
  莫掌事离得远,有些没听清暮芸说什么,她摆手示意没事,目光在一众瓷娃娃似的姑娘身上一过,抬手点了一个,垂下头来,又拍了拍昙心的狗头:“就要这两个吧,抱得怪紧的。”
  昙心一双眼当即亮了:“当真?!”
  暮芸微笑着俯身,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嗯,主母娘子也想看看,你会什么女人家的花样。”
  昙心的小脸腾一下就红了,莫掌事也不料这图州的黄脸娘子竟如此豪放,一口气卡在胸口咳得死去活来:“那剩下的便同我走吧!都快着点!”
  暮芸心说就你们这几个,竟然还敢在本宫面前耍流氓,正要意思意思送莫斐出去的时候,莫斐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您家那位在登科楼喝酒听曲,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徐小哥正陪着,您不必担心。”
  “随他去,左右也是要和离的人了。”暮芸转了转脖颈,朝身后两个新鲜出炉的小侍妾一招手:“他能喝花酒,我就不能玩妾室?走走,夫人带你们扯几身新衣裳去。”
  眼下全城封锁,能进来的人不多,图州来送礼的这夫妻俩虽然不怎么显眼,却也被各方势力紧紧盯着——
  而后,各家的信报里,就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行字:‘图州女自纳妾室,手持黄金三百两,正在横扫西大街。’
  一时间所有暗中观察的势力都在问:“纳妾?她给谁纳妾?花钱?花丈夫的钱给自己纳妾?!”
  是的,用“横扫”这个词来形容,实在非常准确:黄脸娘子暮芸带着三百两金票,从牧州最繁华的大街上一路走过,凡是赚钱的铺子每家都进去消费一二,珠宝锦缎挨个置办——中途嫌沉,甚至还临时买了一辆成品马车,顺道在路边收了一个插草标卖身的半大小子,临时充当车夫来用。
  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老娘有得是钱”几个大字!
  那名叫兰兰的小侍妾十分胆怯,只管低头跟着小步快走,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昙心倒是活泼得像是吃了斗蟋丸,上蹿下跳一刻不得消停,跟在暮芸身后刮了好大一肚子油水。
  就这么一路逛到了下午,昙心终于走不动了。
  她指着一家做酥酪的点心铺子央求道:“夫人夫人,这家是咱们牧州最时兴的花样点心,便是皇宫大内也吃不到呢!他家二楼有专座,咱们上去歇歇脚好不好?”
  黄脸娘子瞧了瞧那个二楼。
  “阿心累了,那便休息。”她浓密的睫羽一压:“兰兰,你也上来吧,坐着吃碗酪。”
  昙心立即高兴起来,同老板嘱咐了几句,而后率先踏上楼梯,殷勤地拿出帕子去擦小包厢里的桌椅板凳——
  然而就在暮芸进门的一瞬间,昙心突然发难,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暮芸手腕,而后将一颗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猛地塞进她口中!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老爷老爷!夫人给您纳了两个美妾!”
  别的主君(开心):“我娘子真贤惠。”
  顾大帅(抱起玻璃心):“她心里果然没有我。”
  ………
  上夹大吉!今日三更!
  (中午十二点和下午三点各有一更~)


第30章 国破山河在(七)
  暮芸被昙心掐住脖子; 心里无奈地想,打从出京以来,怎么人人都喜欢掐她一把?先是大单于; 再是小婢女,要威胁人就不能换个手法吗?
  后面跟进来的兰兰瞧见这阵仗; 吓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腿一软就地坐倒; 而后两腿蹬着努力将自己缩到了房间的角落。
  “行……”暮芸总算是把那粒丸药咽了进去,昙心见状才松了手。暮芸扶着门板喘了片刻,无奈地将鬓发往而后一拂:“你看你,我也没说不吃。”
  昙心不料她竟如此稳得住; 哼声倒了杯茶递过去:“我心中有大事; 得罪夫人了。”
  暮芸没接,坐在刚才她擦过的凳子上; 摸了摸脖颈道:“手劲怪大的——是驯兽女?”
  昙心目光震动。
  “这个不难猜,”暮芸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你虎口与三指有茧; 指甲圆润,虽然头发用了香膏,但常年与蛮兽为伍; 身上总是有些臊味。”
  “贵人鼻子灵; ”昙心抱臂冷笑:“怎么不说说方才我给你吃的是什么?”
  暮芸诚恳道:“是用来放翻猛兽的毒蝶散。”
  昙心:“……”
  “你这个还算比较劣质的; 应该是从北边流出来的仿品。”暮芸摊手道:“眼下我身上的武器都让我那没出息的男人收走了; 不然就给你看看真家伙,比你这个强多了。”
  当年为了制造那把隐蔽的小□□给她防身; 她那皇帝大哥发动工部研究了整整好几年; 想在上面涂剧毒; 又怕她笨手笨脚地伤了自己,最后干脆从驯象所调了些专用的烈性迷药出来,这便是毒蝶散了。
  “毒蝶散的作用何止于此,驯兽司那些个废物竟将它当麻药使,真是暴殄天物。”昙心抱怨了几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倒?”
  暮芸简直要笑出声了,拿起茶盏道:“举凡你下个别的什么丸药我都得中招,但你偏偏用了这个。这些年我都被毒蝶散扎习惯了,这东西对旁人有效,对我,根本没用。”
  “那就别怪我手法粗暴了!”昙心恼羞成怒,口中一身轻叱,当即就要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再度出手!昙心手腕灵巧地一翻,袖口里倏忽滑出一枚小小的匕首,速度飞快地朝暮芸扎去!
  匕首的寒芒落入了她点漆般的眼,其上裹挟的冷风也已经扑上了她的面颊;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暮芸眼睛的刹那——
  “休得伤她!”
  昙心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她心中猛地一沉,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脑已先沉沉地着了一下,整个世界都跟着这猝不及防的钝痛震颤起来!
  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满脸泪痕,高举着凳子的兰兰;这原本唯唯诺诺,只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哭包,此刻眼中竟是说不出的坚毅。
  昙心:“你……”
  她话没说全,兰兰又补了一下,这回昙心彻底昏死过去了。
  兰兰上前探查了她的鼻息,又解下昙心身上的披帛将她捆做一团,转身利落地对着暮芸单膝跪地,难掩哽咽道:
  “长安许兰儿,千里来此,总算是找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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