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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江山为簪-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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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冷淡得和那日在马车里; 暮芸质问他为什么要选她当主母一样;人心都是肉长的; 偏要你疼我也疼,这才拉锯公平。
  “既然你决定留下,可以。”顾安南甩开她手,却控制在一个刚好的力度:“你为中原百姓做过不少事,我尊重你;今后你就做我帐下一名军师,和张鸿何三他们一样。”
  暮芸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微微偏过头:“然后?”
  “然后。”男人一双眼无波无澜,漠然地看着她:“你仍是我顾家军主母的名分,以后在外人面前装装夫妻即可。没有外人在时,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暮芸沉默良久,而后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在嘴里咂摸了几遍:“我对着你有什么可不自重的?”
  她突然扑上去一把撤开顾安南虚掩的衣襟,十分没章法地在胸前摸了好几下,这点臭流氓的手法完全没学到精髓,反倒是那双柔柔手的触感把坐着的这个真流氓给摸得受不住了。
  “就你这身段,你以为很稀奇吗?”暮芸收回手,似模似样地用手帕一擦:“就你院子里头那些个龙精虎猛的亲卫,哪个脱了衣裳不好摸?也就是你腿比旁人长些,但是腿长的也有的是——谢川流看见了吧?保管他脱了裤子就比你长!”
  门外,刚迈了一只脚进院子的谢川流:“……”
  他面无表情地把脚收回去了。
  接着主屋里又传来一声吼:“胡说!普天之下老子最长!”
  谢川流开始怀疑自己投靠的这支队伍到底靠不靠谱,一转眼看见主屋外头两根最粗的柱子后面一左一右藏着两个当家军师,旁边还有一个假装挂腊肉实则耳朵恨不得竖起来的小将军。
  谢川流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靠谱。”
  何三道人头上还插着跟笔,招呼他噤声赶紧靠过来,于是,主屋外面的格局变成了——
  一个假装挂腊肉的,三个躲在柱子后头的。
  “总而言之,今后你只是我的下属,不再有任何特殊的意义。”顾安南深吸一口气,拎起外衫重新穿上:“暮芸,凡事都有个限度。现在我累了。”
  他起身将衣带系上,面容沉在暗面,大概是因为躺了不少时日的功夫,声音生涩沙哑:“你我之间,总是我朝着你走;我千山万水赶到你面前,你却从来一步都不肯向我迈。”
  他大抵也嫌弃自己矫情,拍灰似的在自己手背上掸了两下。
  “当日在众人面前强迫你做了这个主母,是我唐突了。”顾安南再次转回身的时候,那些暗潮涌动的情绪就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他无波无澜地说道:“等到明年三月你回了洛阳,你我之间全当没有此事发生过。”
  从此江湖陌路,再不相见。
  他说这些话时始终是背朝着她的。
  本以为她听进去了,却忽然感到背后被人轻轻地依靠过来,又软又小,像块刚出笼屉的小糕点那么脆弱。
  “我知道错了,”她从背后抱住他,小小声问:“现在走那一步行吗?”
  顾安南唇线抿得死紧。
  “行吗?”她抓着他衣角摇了摇:“……官人?”
  这小声音又甜又软又可心,简直戳得人心窝都跟着疼,何三道人在外边听得想冒泡,打手语向对面的张鸿道:“老顾那个没出息的货,肯定又要原谅殿下了!”
  徐青树表示附议,以手语道:“都叫官人了,大帅说不定觉得自己还能再挨好几刀!”
  张鸿却摇了摇头,往肋下一戳,同样回以手势:“这次,真伤心了,未必这么快就妥协。”
  谢川流在后边学得很快,也跟着面无表情地手语交流:“但你们公认他早晚会妥协?”
  张鸿何三并徐青树三脸郑重地点头。
  几人正比比划划好似残兵交流会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道风,一人哐啷哐啷地兴冲冲闯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套甲。铁三石无视几人的疯狂摆手,高高兴兴地扯开破锣嗓子喊道:
  “今儿人这么齐啊!这都弯腰干啥呢?啥东西掉了?我也帮忙找找!”
  谢川流和徐青树这两个武将回房的身影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留下两个不会武的何三张鸿在原地剧烈咳嗽。
  “哎呀,天干物燥都着凉了你看看!”铁三石那魔音灌耳的爽朗笑声还在继续,大踏步走上前去一人照着后背给了一巴掌,险些就此顾安南帐下两个唯二的文臣拍死:“路上我还瞧见银烟大师了,你俩咋不讨副药去啊?”
  然而他对一院子人的祸害还没完。
  铁三石啪一脚踹开主屋的房门,团团转了一圈,好似条刚刚遛弯回来的大狗:“大帅?大帅?你在哪儿呢大帅?大帅大帅?”
  他人高马大,一时没留神后边还有个娇小的暮芸,打眼一瞧顾安南脸色铁青地在床边戳着,“哐”地一下把四十来斤重的铠甲砸到顾安南身上,哈哈大笑道:
  “行了吧大帅,两天前就醒了,在这装啥柔弱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写得那个什么政令都让鸿军师发出去好几日了!也该忙忙我的事了!”
  顾安南额头暴起一排快活的青筋,从牙缝里挤出字:“出去。”
  铁三石烙铁似的大巴掌往他胳膊上一抡,哥俩儿好地嘻嘻笑道:
  “我知道!你不就留着这点伤等主母过来瞧见好心疼吗?嗨呀她又没在!这点小伤你一向都是就饭吃!那鸿哥儿都跟我说了,要是主母进院徐青树就提醒你了——你好临时往床上躺,青树小兄弟是做过卧底的人,心细得……主,主母?!”
  暮芸似笑非笑地从顾安南身后走出来。
  怪不得刚才自己一进来,院子里那几个就慌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在跟主屋里头他们的大帅报信。
  不过也是,如果没有顾安南点头,他手底下那几个哪里就敢自己做主颁布政令了?
  当时在山寨的时候暮芸早就摸清了,顾安南其实也就是看着好说话,在驭下这方面还是有点严格的。
  铁三石呆若木鸡,掉头就想跑,顾安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个铁塔似的壮汉踹得向前翻倒:“有事就说!”
  铁将军无辜地揉了揉,指着外头说道:“就是符老狗那四个大营,打头的那个不服管,如今已经闹起来了!”
  暮芸正在笑眯眯地喝茶,闻言十分好心问道:“可是太极营?”
  铁将军立即鼓掌,武将式讨好道:“主母神机妙算!不错不错!就是太极营!您怎么猜着的?”
  那个真的符盈虚笃信道学,给四个内城大营起名为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结合那个变幻莫测的大阵,取的正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之意。
  太极自然是四营之首,要闹事,自然是大哥先来。
  “你需要一个能镇得住的武将。”暮芸肯定地说道。
  顾安南一边穿甲一边扫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不过我这也不算吹枕头风,你不是也说了让我做军师吗?”暮芸微笑道:“前日你家小鸿儿来找我说,让我给推荐一个人。”
  顾安南如今名声大噪,想来找麻烦的势力不会少,如今兵员一下暴增,他手底下能用的心腹人——哪怕再加上章厘之,那也显然是不够用了。
  “原来是你举荐的。”顾安南垂下冷淡的眼,一抬手将门后挂着的宙沉摘下来:“那便看看此人有没有真本事吧,若不行,打哪来的还回哪去。”
  铁三石殷勤地给顾安南开门,回头问道:“主母从哪挖来的人?也是长安的?就和谢兄弟一样?”
  “不,”暮芸促狭道:“是我前夫的。”
  “……?!”铁三石:“大帅!大帅怎么让门槛绊着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芸妹(激动):“谢川流脱了裤子肯定比你长!”
  刚才还在冷漠中的顾帅:“胡扯!老子天下第一长!!!”
  芸妹:“我说的是腿,你说的是啥?”
  顾帅:“……也,也是腿啊!”(心虚)


第50章 绿蚁新醅酒(五)
  顾安南背上刀伤尚未痊愈; 虽然仍然是骑马往太极营去,速度却很慢,简直跟遛马也差不多。
  他穿着一身半旧衣裳; 跨一匹杂毛马,看起来不像得了大胜的领主; 倒像是谁家英俊的落魄公子哥。
  偶尔有眼尖认出来的百姓,都激动热情地上来见礼; 送些个自己摊子上的吃食。
  “小厮”姚谅嘴里叼着一个肉包:“大衰,你不呲吗?”
  他大帅驻马在他后脑勺上一拍,顺手从他怀里拿出个肉包来:“吃里扒外的东西,吃你的吧!”
  姚谅本来是很怕他的; 但后来发现他家大帅只是看着凶; 实则最好说话;便常常赶着天不亮的时候就去磨着大帅教他射箭,顾大帅也当真同意了。
  这没名没分的小弟子得了他的照顾; 同他学得越发不要脸起来:“师父和殿下是一家人,向着殿下算什么‘外’嘛!”
  姚谅没注意到他家大帅眼中不大寻常的落寞,只一心一意地咬着自己的肉包;这还是少年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城镇; 兴奋地都不知道先看哪里好:“唔,大帅,你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在等咱们?”
  顾安南三口两口将包子吞了; 眼皮一抬; 深深的眼窝里泛出一个好看的褶。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就站在顾安南马前行礼:“巡防营曾华; 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帅; 还望见谅。”
  牧州一夜之间变了天; 曾华这位原本混得如日中天的狗腿子本该有个很惨烈的下场; 但那日白虹别庄之中,他失去幼弟后万分哀恸,在战事最紧急的时候做主将牧州百官家的女眷们放了出去。
  因着这一层虽然浅薄却很关键的“救命之恩”,曾华只是被夺位抄家,却留下了一条命来。
  “大帅尚未派人来巡防营交接,我想着……”曾华穿着一身白麻衣,脸颊瘦得瘪下去了两块:“应该是您那边事忙,忘了,特来请一个示下。”
  曾华。
  家里那个殿下似乎特意跟何三提过,务必将此人留下,不要杀头,也不要让他跑了——最好是给个闲职养着。
  听说是因为会画画?
  但此人的用处绝对不止是画画。
  顾安南的马原地踱了两步,半晌,曾华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响:“上马。”
  他有点茫然地抬头,目光落在顾安南身后。
  那杂毛老马能禁得住两个男人?
  还是说自己眼拙了,这其实是匹神骏?
  “想什么呢?”顾安南鞭梢一甩:“去同后边那小子共乘一骑,去趟太极营。”
  曾华也是个长着水晶心肝的通透人,一听是太极营就明白了,躬身道:“不需劳烦小公子,我这就找个坐骑。”
  不多时,三匹马绕过了牧州的繁华路段,一路驰骋到了内城西边的大营。顾安南的黄毛马还没进去,里面先飞出了一支气贯长虹的铁箭来,当地一下射穿了营门上的大匾——
  那箭劲力极大,一箭开弓,劲还没撤,擦着顾安南的头顶直直飞来!他身后的姚谅一声怒喝,手上的套索精准无比地拉住了箭尖,在那箭堪堪要射穿顾安南头冠之时将它拉偏了!
  然而顾安南从始至终连眼都没眨一个。
  低头一瞧,那匾额上三个遒劲的大字十分写意:
  “太极营。”
  姚谅那套绳的本事虽高,但毕竟年纪尚小,力气不足,如果不是旁边的曾华及时扯了一把,他险些让那支箭给带得打头朝下栽下马去!
  赶着白天不训练,在这儿射牌匾玩。果然如铁三石所说,这太极营是不服管了;现下虽未哗变,但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顾安南管了小半辈子的兵,最知道这些丘八的脾气。
  营门里是一片空场地,正中摞着千余个沙石袋子,像面环形的墙。那“当头一箭”便是从沙袋上面发出来的。
  里头听见了姚谅吃力的那声吆喝,似乎觉得好笑。
  “禾小子,看你哥哥这一箭怎么样?还不肯服气是吧?不肯就再来一箭!”里头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道:“谁先将擅闯进来的贼头射下来,谁便跪下给对方磕三个响头如何?”
  看来里边不知道外头来的是谁,大概以为是个不懂事闯进来的毛头小子。
  不过这地界还有谁会不懂他们牧州当地的规矩?不懂规矩闯进来的,自然都是他顾家军的人。
  “听声音,方才这人应当是沈明璋。”曾华下了马为顾安南牵辔,低声道:“沈家世代居于牧州,田产铺子无数,他家有许多子孙在牧州官衙里当差,沈明璋是这一代的长房嫡次子,出来做了太极营的教头。”
  顾安南头也不回,伸手接住了姚谅从身后递过来的铁箭,定性道:“地头蛇。”
  “正是。”曾华尽职尽责地说道:“此人仗着武艺强悍,又有倚仗,从前符盈虚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收敛,为人十分强横霸道。”
  营地里另一人笑了起来,声音清亮亮的,尾音低沉,听着就带一股子年少风流的味:“瞧沈二哥这话说的,小弟就是个枕红睡玉的废物,哪能比得上?”
  而后他开弓一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天边一只南飞大雁;那雁在众人眼前打了个璇,直直落在了校场西边的空地上。
  话说得客气,手腕却很毒。
  看似示弱,实则是当面扇了沈明璋好大一个巴掌!
  雁落地时发出的哀鸣,刚好应上禾珏口中最后一个字:“不过,听说咱们太极营的新统领就要来了。咱们哥儿几个就别献丑啦。”
  禾珏的拥趸们爆发出大呼小叫的喝彩声。
  “这位小公子姓禾名珏,也是世家子。禾家前些年在京郊万年一带活动,长安那边出了岔子才过来的。”曾华低声道:“不过禾珏母亲受过诰命,封地也在牧州境内,因此他也算牧州世家圈子里的人。”
  姚谅在后头听了半天,揉着手腕上前问道:“咦?那他们合该是一伙的才是!为什么又在这较劲?”
  曾华眼中现出讥讽的神色:“虎豹豺狼死了,地上的腐肉却还在;这些个乌鸦老鸨等候多时,自然是要掐架分东西吃的。”
  他话音未落,里面沈明璋便大喝了一声:“好!看来禾小子今天是要见真章了!不如这样——”
  令人牙酸的开弓声响起。
  “咱们就来比比,谁先射中外头那不懂事的孙子如何!”
  禾珏笑道:“便依哥哥的意思。”
  姚谅怒道:“这也太嚣张了,又不是在战场上,怎么能随便用人命做赌?”他蹬蹬蹬下了马朝顾安南快步走过来:“师父,你先躲躲,我这就进去同他们说……”
  “嘘。”
  顾安南手掌在少年头顶轻轻一按,另一手将那铁箭吊儿郎当地一转,嘴角勾起笑意,若不是眼睛还是那样戾气分明,他看起来几乎像是当年长安城里风流无匹的金吾卫了。
  “便宜徒弟,”他将那铁箭在手中一掂,投壶似地往前比了比:“今天师父教你点新花样!”
  话音出口的同时,里面沈明璋手中的重弓唰然出箭;顾安南也不用弓,就这么徒手往前一扔!
  两支同出一处的铁箭在空中针尖对麦芒地稳稳撞上!顾安南徒手掷箭,不但准头精确到了可怕的地步,就连力道也大到止不住!
  就在此时,禾珏的箭也已经到了,他用的是寻常木箭,威势却并不比沈明璋的小,说时迟那时快,奔着曾华的方向直飞而来!
  曾华瞳孔皱缩,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甚至来不及闪躲,眼中那惊天一箭浓缩成一个小点直直飞来——
  “着!”
  马上的顾安南笑着喝了一声,弯腰轻巧地一捞,像根柔韧的翠竹,威势滔天的木箭在他拇指和十指中间打了个转,生生在距离曾华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被他捞了回来,而后又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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