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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江山为簪-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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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已经很累了,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从母亲的密室议定了针对崖州众人的对策之后,他只来得及简单梳洗,匆匆换了衣裳,便再次走出府门奔忙。
  可他没有走出那个后巷。
  因为有个熟悉又戳人心窝的剪影,两手交握着站在巷口等他。
  钟褚心里揣着刚刚母亲说过的话,走向她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沉,漆黑的夜幕照不亮他眼底深深藏着的情绪,待得走到光亮之中站在她面前时,却又只剩下坚硬和冷漠。
  他钟褚这辈子,一定要得到母亲的认可。为了这个认可,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她。
  “梁芝,你我的婚约本就是个笑话。”他被对方一霎时涌出的泪光击中,猛地偏过头去,声音淡漠得就像个恶人:“如今你我份属兄妹,今后,还请你自重。”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顾大帅:“媳妇留不住,只能放她自由。”
  鸿鸿军师:“媳妇是男人,那就弯了吧!”
  禾珏:“我家夫人何时能停止数钱看我一眼?!”
  钟褚:“你我份属兄妹,今后别再往来。”(钻进被窝哭泣。jpg)
  本文又名《顾家军那些没用的男人们》


第89章 风云出我辈(九)
  “好家伙; ”暗巷侧边的房檐上蹲着两道大猫似的黑影,其中一个红彤彤的,手指虚空指向钟褚的身影:“这钟公子对人家始乱……始乱终扔掉啊!”
  她旁边那人将她手指拉回来; 无奈地笑着回以气音:“须卜大哥,那叫始乱终弃。”
  这一男一女正是张鸿和须卜思归——其实监视钟褚只是须卜自己的活; 无奈张鸿像个黏米包子似的,非要跟着一块来; 他俩只好并排骑在这个黑暗中小小的墙头上。
  张鸿很乐呵地看须卜比划来比划去。
  她两手拇指对在一处压来压去,目光中满是征询之意,要不是眉眼生得英气漂亮,简直猥琐得像个大老粗。
  “是是; 他俩以前确实是一对。”张鸿憋笑; 指了指梁芝小声解释道:“这是前任丰州指挥使的女儿,她父亲在世的时候; 曾经口头和钟家订过亲。”
  须卜思归眼睛一眯:“那现在呢?”
  现在?
  丰州是继长安以后第二个被楚淮攻破的大州府,全境生民死伤过半,凡是举得起刀的男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堆积的尸山蕴生了疫病,将剩下的那一半也祸害得差不多了。
  如今丰州平原之上,尽是死城。
  “丰州指挥使梁漫休拼死将这个独女送了出来; ”张鸿看着梁芝脸上的泪光; 轻轻叹了口气:“钟夫人也算仗义; 当场表示要收梁芝做义女; 答应会看在梁漫休的面子上照顾她一辈子。”
  须卜大惊:“做妹子?”
  “是啊,”张鸿叹道:“没了梁漫休; 梁芝就和世上任何一个流亡的孤女没什么两样。”
  既然如此; 又怎配做吴苏的少夫人呢?
  “我;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今天在渡口看见你……”梁芝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唇角几乎被咬出血来:“你的伤要紧吗?”
  钟褚半边脸浸在阴影中,生硬地说道:“多谢义妹挂怀。”
  他故意在“义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梁芝手里攥着的那一小瓶药粉就没能送得出去,她眼里含着泪珠,想走却没走,挪出一步又迈回来了。
  “钟褚,我且问你。”她狠下心,带着点点哭音很坚决地问:“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钟褚已经站在了黑暗之中。
  他没有说话,整个人沉默得就像一棵枯死了许多年的树,在他斜后方的张鸿却看见他负在身后的手攥得死紧,好似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梁芝轻声哭着问:“你说呀。”
  钟褚身后传来了细密的脚步声,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同囚犯坐在深井之中,望着天边柔和的月亮。
  “是,我婚事将近。”钟褚淡声道:“届时必定请你来喝一杯喜酒。”
  张鸿目光一定。
  婚事?
  哪来的婚事?
  钟褚身为吴苏之地唯一的继承人,其身份比起“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比寻常太子还要更有实权一些。因为钟夫人起家时尚是太平盛世的末尾,她只需料理生意场上的事;而如今钟家做了吴苏之地的土皇帝,民生文教包括军政等等一切事务,实际上全都是钟褚这个“太子”在料理。
  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但看如今吴苏的民生状态,便可以略略窥见这位公子钟褚的手腕了。
  若是他要成婚,谁堪匹配?若真要成婚,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
  “他肯定是骗她的!”须卜显然也想通了这一节,无声地狠狠挥拳:“这狗东西?!不喜欢就不能好好说?”
  张鸿手忙脚乱地按住她手。
  须卜恶狠狠道:“我要打死他。”
  梁芝快步走远了,钟褚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钟府的老掌事跑过来对他躬身说了什么,他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不喜欢?不见得吧。”张鸿眼中闪过光芒,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钟褚少年时便经常往丰州跑生意,他们应该早在乱世开始之前就是青梅竹马了。”
  而且,当初丰州告破,梁芝之所以能顺利逃脱,一来靠得是她父亲拼死将她送出城,二来则是因为钟褚亲自带人没命地往丰州方向突围,将她一路抢了出来。
  那是公子钟褚第一次违逆母亲的意愿。
  据说当初钟夫人其实并不愿意梁芝进他们吴苏,是钟褚在她门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求来的。
  须卜不解:“那他现在怎么又这样,你们中原人满肚子都是弯弯绕绕。”
  张鸿略略思考了一下,半是解释半是试探地问:“须卜大哥,我打个比方啊——假设说你阿大想与另一个部族合作,要你娶他们首领的女儿。”
  “女儿?”须卜嘻嘻笑:“那可不行。”
  “你听我说完呀,”张鸿没听出这里面的不对,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但是呢,你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小废物。”
  须卜掐他脸,用气音笑说道:“像你这么废?”
  “嗯,对。”张鸿目光微闪:“你会违背你阿大的意愿吗?”
  须卜刚一张嘴,他又立即补充道:“我知道你阿大是个仁义人,不会这么为难你!就是假设!”
  “听说你们中原流行什么三妻四妾,”须卜长臂一展捞住他,哥俩好道:“都娶了呗,我有几百头羊,再来几个也养得起!”
  张鸿又无奈又好笑:“……你这都跟谁学的,帝姬吗?”
  他开始暗戳戳地失望,但又知道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妄念,干脆去听钟褚那边在说什么。
  “我相中的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须卜伸开腿,很轻盈地在墙头上换了个姿势,以手撑脸语气微妙地说道:“但既然是我要的人,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是要给他弄到手里的。”
  她这话音十分坚定果决,其中包含着十足的自信和决心——就好像真有那么个人似的。
  张鸿心下一惊,侧头看她,却见须卜一脸不满:“你干什么老盯着这姓钟的看,相中他了?”
  张鸿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就要否认:“不不不不,我不喜欢男人!”
  须卜一把捂住他嘴巴带进怀里:“悄声。”
  钟褚和钟府的掌事也听见后边似乎有什么动静,狐疑地往这边瞧,但夜色昏沉,此处又没什么光亮,他们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夫人的意思是尽快将芝小姐处理掉,至少要赶在您婚事之前。”掌事躬着脊背,但大抵是因为已经是府里的老人了,神情却并不如何卑微:“您看,是不是今晚就处置了?”
  钟褚沉默一瞬,目光微凝:“你想怎么处置。”
  “按照惯例,一般是沉井,或是用枕头趁夜捂死。”掌事的语气很平静:“您放心,一定做得干净,对外就说是得急病死了。”
  钟褚垂眸:“这件事我来办,你们不要管。”
  掌事:“可是夫人说……”
  “这事。”钟褚脚下一旋,瞬间回身,压低声音迫近:“我、来、办。”
  掌事迫于他的威势,躬身后退。
  “少爷,我得提醒您一句,芝小姐如今是咱们吴苏的义小姐,却总是分不清身份跑来纠缠您,这事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好。”掌事不得不退让,却依然坚持说道:“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呀。”
  “用不着你教我。”
  钟褚深深吸气,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须卜思归同张鸿对视一眼,两人继续在夜色中跟踪钟褚。
  “苍了天了,他还真有一场婚事,之前来吴苏的时候怎么没听说?”须卜语气讶异,神态却很兴奋,简直恨不得能喝点茶水点心把这个八卦聊透:“他要跟谁结?一点风声都没有!”
  张鸿看钟褚的轿子往龚家的方向走,心知钟褚这是去敲打今日刚刚投靠主母的商会众人去了。
  须卜思归见他好久不说话,有点不高兴,单手将他晃了晃:“嗳嗳,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嗯?”张鸿回忆了一下问话是什么,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吭哧吭哧地继续跟着钟褚的轿子小步跑起来:“都说了我不喜欢男人了!”
  须卜眼睛一眯:“草原上也有喜欢汉子的男人,这不稀奇。”她话锋一转:“但我觉得嘛,你不是。”
  张鸿看了她一眼,心说我不是就怪了。
  须卜一把揪住他,让他免于在跟踪中暴露,两人等着轿子继续向前才接着跟着走:“我问你,大帅长得也好看,让你跟大帅睡觉,你愿意吗?”
  跟大帅睡觉?!
  张鸿眼前登时闪过顾安南赤着上膊的模样,他手提宙沉一脚踩翻床榻,叼着个狗尾巴草朝自己嘻嘻笑:“小鸿儿来!大帅疼你!”
  张鸿:“……”
  张鸿脸色苍白:“我好害怕。”
  须卜思归:“那铁三石呢?”
  张鸿浑身寒毛都惊恐地炸了起来:“……饶了我吧!”
  须卜思归眉梢一挑:“我呢?”
  张鸿不说话了,耳尖却可疑地红了起来。可惜耳朵红这种事夜里是不大看得出的,须卜思归看他没动静,只一味地盯着刚从轿子里走下来的钟褚瞧,心里骂了句刚跟沈明璋铁三石他们学会的中原国粹。
  敲。
  伊稚訾鸿该不会真是喜欢上钟褚这个小白脸了吧?
  那小子也就是脸长得好,那小胳膊小细腿要是放在大草原上,夜里能被狼群叼走八百回!
  当天午夜,公子钟褚终于从最后一家商会掌事的家里疲惫地走了出来,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想自己走回去,没想到却突然被人套了麻袋。
  套上之后,对方二话不说,登时就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暴打!
  钟褚:“?!”
  边打还边用奇异的语言秃噜秃噜地骂着他听不懂的话,钟褚只艰难地捕捉到了一句汉话:“让你勾引他!”
  “慢着!”钟褚活活忍受了长达两刻钟的闷头痛打,终于乱七八糟地从麻袋里挣出来了,他对着空旷的长街忍无可忍地大吼:“……我到底勾引谁了?!!”
  我他奶奶的明明连自己娘子都留不住好吗!
  敲啊!
  ………………
  这个注定不怎么平静的夜晚,带来了掀起滔天巨浪的第二天。
  就在钟褚在府里养莫名其妙被打出来的伤的时候,吴苏商会的十五名主人全都在暮芸下榻的宅院到齐了。
  古嫣站在最后,拧着眉头对暮芸缓缓摇了摇头。
  “殿下,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龚财神眼下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显然是一夜未眠:“昨日咱们在温澜楼谈定的买卖,只怕是做不成啦。”
  苏绣百鸟屏风后,暮芸正在用朝食。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里捧着一个玉色的小粥碗,只模模糊糊露出一个禅定的剪影来。
  昨晚谈定的可不只是买卖。
  吴苏十五商会同意资助顾家军,条件是明菀钱庄会以高达四成的利息全数归还他们的存款。不仅如此,如果事成,还会指定他们成为皇商。
  说是滔天巨富,并不为过。
  “怎么,”暮芸的声音依然沉婉动听,慢条斯理:“有什么难处?”
  商会主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是一般的复杂难言。
  “殿下,是钟家放了话——”最后还是龚财神开了口,他一撩衣襟,站到了门外:“若是我们谁敢送到崖州哪怕一文钱,从此以后,吴苏钟家将不会出给任何货物。”
  换而言之,谁敢与顾家军为伍,从此以后,吴苏就再无他们的立锥之地了。
  “您就行行好,权当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说过吧!”商会中的一家大声喊道:“我们宁可折了在明菀钱庄的身家不要,也决计不能丢了祖宗的买卖啊!”
  “对!我们没法离开吴苏,这事就算了吧!”
  姚谅同柳四娘在后堂听着,急得恨不得冲出来打这些人一顿,昙心不以为意,压低声音道:“遍天下又不是只有他吴苏一家有钱,这地不成咱们换一处不就得了?何至于急成这样?”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柳四娘一语道破其中玄机:“吴苏是天下生意人的风向标,他们往什么地方投钱,什么地方就一定会赚;他们把哪里的钱收回来,哪里的钱就一定会赔!”
  昙心终于意识到了今日的问题有多么严重,也终于明白了,暮芸为什么会选择来明明和朝廷有仇的吴苏来解决问题。
  因为如果能将此地征服,那么天下财富就会随着吴苏的风向一起涌入顾家军。
  “如果不成。”柳四娘目带惊恐:“那么从此以后,只怕这普天之下,再没有人会愿意给顾家军投哪怕一文钱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很久以后,钟褚得知了自己被打黑拳的理由。
  “……”钟褚(三观碎裂):“你说我勾引谁?!”
  # 淦!
  # 你们顾家军没有一个正常人!


第90章 风云出我辈(十)
  吴苏水乡; 总是笼着一层雾。
  息水日夜奔涌不息,弯弯曲曲地分成无数柔婉的河道,遍布在整个吴苏城中。钟家的大宅就坐落在整个城市的中轴线上; 息水进了院墙,流入内湖; 使得整个宅院都显得生机勃勃。
  因为有雾的缘故,钟府白日里也显得天暗; 侍者掌了灯,将整座府邸烘托得如同一轮灿烂的月亮,浮动在息水之上。
  这日午后,“月亮”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姿容秀丽的女子领着个小婢女; 等在花木苁蓉的后园中; 这园里种着许多金黄澄明的腊梅,上面积着一点尚未融化的细雪; 风过时暗香浮动,却令那女子蹙了蹙眉。
  “劳烦姐姐再去问一句,”她叫住一个来奉茶的侍婢; 客客气气地问:“夫人究竟何时能来?”
  这礼数周到的女子正是古嫣。
  她今日穿了一身云纹邹纱袍,依旧是雪白的素色,俏生生立在花园小亭之中; 十分清丽可人。
  侍婢刚要回答; 忽然瞧见她身后走来的人影; 立刻敛眉行礼:“夫人。”
  古嫣心头突突一跳; 转回身来,果然见到了那位久不露面的吴苏主人。
  钟薇。
  她生了一张标准的美人脸; 眉眼精巧; 轮廓标致; 肤色通透如玉,即便年纪已长,却依然有种古典端致的风姿。
  只可惜穿了一身黑。
  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岁,她眼中流转的波光还在,想必也是能让公子王孙移不开眼的艳色。只可惜她眼中的光亮早在听闻亲生子病亡消息的那一日便消散了,如今看去,浑似个枯槁伶仃的美人灯。
  钟薇屏退婢仆。
  “古娘子,”钟夫人手腕上挂着一串斑驳的佛珠,冷眼淡声看她:“当初你投奔吴苏商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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