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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此去拐个小竹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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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我前世亲眼所见,那场宴席过后,你还有你家中,会走入那条无间深渊之中。
  我不忍再看日后满朝忠良亡于闸刀之下; 助你脱身,也是为了救日后的更多人。”
  他语速极快,字字直击施微耳中,他怕说慢了就不想用这番说辞了。
  “好。”施微微颤的声音中又带着几分坚毅; 她如今已有一段时日晚上未做前世的噩梦了,今日听李暄这番话; 她的心神又跟着话语匆匆走了一遍前世的满目疮痍。
  前世施家落难时; 满朝官员人人自危; 无人不畏惧李昀上位后的雷霆手段,那时与施家交好的世家都纷纷撇清关系独善其身,恨不得落井下石再踩上一脚。
  万念俱灰之时,她听闻李暄居然为施家上书喊冤,为此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性命。
  虽然无所交集,她也猜不清对方的目的。但在人绝境中生出的那丝感激一直留存至今。
  施微字句清晰郑重,“臣女虽与殿下至今不过三面之缘,却承殿下如此恩情,臣女定当铭记在心,永不忘怀。”
  三面之缘这四个字宛如细密针脚,密密麻麻扎在他心头,一丝丝锐痛扯得他嘴角释然一笑,良久后,只听他轻声道:“你与我,仅仅是三面之缘吗?”
  施微愣神,不解他此话何意。
  他望着施微所立的那方台阶前,看入了神,眼中她的轮廓便从清晰到模糊,话语随风悠远散去,不知是说与谁听。
  其实他与施微不止见过三面,细细封存的初见之景涌上心头,他还记得她,可她大抵是一开始就不知他是谁。
  那年数九寒天,京城落雪,雾凇沆砀间苍白映满了整座宫墙。
  李暄那年也不过十岁,在去文华殿的路上刚巧听见几个宫女私语宁嫔被禁足了。
  他心中忧虑不安,在文华殿坐了两个时辰心思早已飞的不见踪影,连太傅讲了书中哪句话是哪番道理他也没听清,只盼着下了学去母妃宫中看看。
  恰逢永仪帝那日亲临文华殿想考查诸位皇子们的课业,李昀和李衍把方才太傅讲的史句倒背如流,到李暄时他却支支吾吾讲不出。
  因着和宁嫔决裂的事,永仪帝更是把心中的火气迁怒到李暄头上。
  大怒之下罚他在殿外站了两个时辰,宫道上人来人往。而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便是人人从外面走过远远一瞧也要低下头私语两句。
  天色暗淡,殿外大雪越积越深,他双手被冻得失去知觉,少年原本那颗炽热明烈的心也被这纷扰侵袭的霜寒渐渐冻得凛冽无声。
  那夜是宫中小年宴,到了宴会时辰,宽阔的宫道上一片清冷。
  只听见远处灯火辉煌的大殿里奏起管弦丝竹,众人都在殿里赴宴享乐。
  夜色渐浓,算着两个时辰到了,李暄早已被冻得无知觉的双腿无力地踩着地下每寸雪往宁嫔宫中走,任凭寒酥坠在他清秀眉梢间,留下清白冰花几片。
  大雪纷扬间,他发觉后面有人跟上来,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急切地踩到地上的雪上,只听闻传来一片嘎吱作响。
  他回头望,竟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姑娘。
  来人一身月白色素绒绣花袄,颈间衣领下挂着两颗小绒球,随着她在急步下左右晃动,小姑娘明眸皓齿,可此刻那张小圆脸已被冻得像花瓣那般樱红。
  李暄就这样看着她走过来,恍惚间,正要落在他头上的雪花被阻断,他抬头,只见头顶撑着一把伞,方才的姑娘与他一同立在这把伞下。
  “你是宫里的什么人啊,下雪怎么不打伞啊?”
  这是她开口同他说的第一句话,那灵动清脆的声音他到如今都还记得。
  面对少女的疑问,他一时无言,他想同她搭话,但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含糊道:“我犯了错,被责罚的。”
  那小姑娘看着他微缩到袖间被冻的泛红木讷的手指节,心里霎时愤愤不平,听他那番话,可能又以为他是宫中那个年纪小的宫人,错做了事被主子责罚。
  她也只能为他不平,“这般冷的天,你快回你宫中罢,我可以送你过去。”
  话音刚落,还没走几步间,女孩又脚步一顿,连忙摇头道:“啊不行!我还未找到路,那……请问你认得朝阳宫吗?我与福嘉郡主一同入宫,郡主说要带我去朝阳宫参加宫中的小年宴,可我一时贪玩走迷了路……”
  李暄被她逗笑了,心间属于少年久违的清风明月被她这席话吹至而来,“还是我先带你去朝阳宫罢,我认得。”
  那日他带着女孩来到朝阳宫外,她进殿时还把这把伞给了他,让他天冷早些回宫去。
  李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握着这把伞,心中是一阵能与风雪抵抗的暖意。
  几日后他问过福嘉郡主,才知道那日跟随她一同进宫的姑娘是施阁老家的女儿施微。
  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
  直到八年后的那场琼春宴,他在高处看见当年那个给他打伞同他问路的姑娘如今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可细看眉眼之间,还有着当年雪夜初见时的几分神情。
  一阵欣喜在他心间流转,目光落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眼。
  李暄欲邀她相见,可那日之后,南岭又逢战乱,他便又匆忙被派去南岭平反战事。
  等他再一次回京时,江山早已改朝换代,他只听闻施微后来嫁入了东宫,可等李昀上位之后,要把施家赶尽杀绝。
  最终在昏聩的世道下和朝堂一片混沌黑暗无人敢言中,他上书陈冤,最后身死狱中,至此上一世仓皇而终。
  再来一世,他也回到了那日琼春宴开始前,他谋划了祈瑞堂那场火,为的就是不想让施微再次步入毁了她一世的深宫之中。
  可当他听到宴席上的其他变故时,看着施微一改前世,从容走出为落水的沈清夷求情,他就猜到,他们都一样,又重来了一回。
  那日他派人跟着她,没让李昀的人抢先,卖了陈邈一个人情,也是帮了她第二回 。
  可外患当前,南岭那场战乱又像前世那般如约而至,朝中无人可去,边境百姓饱受战争流离之苦,他必须领兵去南岭平息这场战乱。
  这次他回京时,听闻的消息却和前世截然不同,盘踞朝堂多年的东宫一党受挫,太子被废。
  严凭、萧起元、顾津薛蔺这些东宫势力也都统统被斩除。
  他知道是里面多数是施微所为,她要报前世的血海深仇,也不想再让奸人当道,残害无辜忠良,看她一介女子谋划出这诸多计谋,李暄心里油生敬佩。
  可当他挣脱两世深藏的束缚想接近她时,却听闻她要成亲了。
  她力挽狂澜挽救回每个人,那这一世嫁的,也定是她所爱之人了。
  心中渐渐燃起的燎原之火被他狠心压下,不如就后退几步,她平安就够了。
  到此李暄思绪渐渐回笼,看着施微还在思虑着他那句话,他已经笑着不提了。
  说出来又怎样呢,若心中是真正所念,可对方无此意,倒不如藏于心间。
  “起初我不明白,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是为了什么。如若可以,我想回到我母妃遇难前,尽力救下她。”
  施微上一世在宫中是听过有关宁嫔的一些事的,宁嫔是个与宫中众多妃嫔都不同的女子,这般心性本就不属于深宫,最后只落得个叫人惋惜的下场。
  她宽慰道:“殿下,宁嫔娘娘向往宫外自由的日子,宫中的高屋大殿,配不上她孤高洒脱的心境,娘娘如今定是无拘无束,活得自在飒然。”
  李暄听后轻笑一声:“也许罢。”
  可害她之人,他不会放过。
  可他这次归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施微也看出他另有所谋,不然以他的和永仪帝的隔阂,行刺之时他不一定会冒死相救,她问道:“殿下此番回京有何打算?”
  “你不是猜到了吗?”李暄望着她。
  前世他也知名声疾苦,但心无大志,只想安分远离庙堂争斗,哪里有战乱他就尽全力去平息,以为这样便能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直到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若国无明君,任凭臣子立下汗马功劳,江山得以一时的安稳。但高位上的人忌惮,一句杀令,无数忠良也只不过是刀下亡魂。
  他见过两世南岭的哀鸿遍野,臣民百姓流离失所,饱受饥馑。
  可永仪帝并非明君,他高坐朝堂之上。却从来看不到民生疾苦,只有危及到他的帝位之时才得以牵动他。所以两世的永仪朝,边境战火纷飞,从无永远的安宁。
  前世李昀即位后,杀忠臣,灭贤良,大景千疮百孔的江山在他洗劫屠杀之下摇摇欲坠,赋税徭役加重,臣民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那次他在南岭漫天的硝烟黄沙中伫立,听着边关传来沉重的号角里激烈无休厮杀声,终于明白了,上天让他重活一回,他不能再次看着河山将倾,世道昏暗。
  施微不再试探,直接字字郑重:“李昀暴虐无道,李衍胸无谋略,他们两人,谁坐上了帝位,对大景、对百姓而言都是场望不及尽头的灾难,对我们而言,又要重蹈上一世覆辙,岂不是又白白活了一世?
  江山需明主才能流芳百年,所以殿下,臣女愿尽力助您登位。”


第三十八章 
  ▍心里乐开了花
  在她双眸顾盼生辉间; 他看到了她眼里流露出坚毅如炬的光彩。
  “谢谢你,我定不负你所愿。”李暄笑着道。
  这一世,他想尽自己之力; 换得家国安宁; 世道清平。愿南岭、北疆的百姓不再受战火侵扰颠沛流离,也为上一世蒙冤含恨之人寻一个善终。
  那份口诛笔伐、千古骂名应落到应受之人身上。
  施微今日来找他; 其实是还有一件事。
  永仪帝因围猎行刺一案大发雷霆,司礼监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被杖杀,只留了个在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冯谊。
  可这个冯谊才是最大的变数,他能在前世得李昀重用; 想必是在夺嫡路上李昀的必要心腹。前世永仪帝虽说也缠绵病榻; 可宫中上下谁没料到皇帝连几日都没撑过,驾崩的如此突然。
  后来萧家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纵使先帝驾崩令人匪夷所思,朝中也无人敢言一句。
  如今看来,这个在永仪帝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且最得他信任的冯谊,定是和李昀串通,在暗中使了些手段。
  只是他到底是宫中内廷之人,朝中臣子也不便插手; 而她一臣子之女如今远离宫墙更是对宫中之事有心无力。
  且永仪帝念及旧情依旧留了冯谊在身边。若没有实质证据引起他心生忌惮,怕是不能让他动杀心。
  如今李衍正好被周海一通攀扯,多少引得永仪帝心生不满和猜忌; 又因着李暄救驾有功,永仪帝此番必是对他加以青眼。
  这桩事; 如今也只有他来办最为合适。
  “殿下; 还有一事。”
  李暄示意她直言。
  “陛下身边的冯谊不能留; 他是李昀安插的人。”施微眼中的一丝狠厉决绝倒让他瞬间醍醐灌顶。
  他两世都远离朝廷,参不破朝中一些复杂交织间党派的林立,更不知司礼监早就为李昀所用。
  且先前在周海行刺一事上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永仪帝身边得脸的大太监为何会这般以身犯险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
  如今一想,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前东宫一党陷入两难境地,想借围猎大好时机一搏便暗中派人行刺,借机栽赃到李衍身上。
  可围猎上行刺这件事最大的变故是他,永仪帝秘密召他回京且让他伴驾一同前往。
  他在危难之时及时护驾,没让这些人的奸计得逞,事情最后只是杖杀了一批人,永仪帝也并无大碍,一切都还一如往常。
  可若是他这个变数不存在,事到如今可就真要改朝换代了。
  但李昀依旧是被打压忌惮的废太子,永仪帝一死他也不可能坐上皇位,他们大费周章计划这场行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条路行到此处突然被截断。
  施微静看他在无声沉默间幽深的双眼陷入无尽沉思,也明白他心中拧成的千丝万缕也在那处戛然而止。
  她道:“殿下如今想必也同臣女一样,想不通那些人以身犯险究竟是想搏些什么。
  所以此事还要殿下相助,除去冯谊这颗阴沟里绊人的石头。若他能下狱,那一切谜底应该可以迎刃而解。”
  如今李暄带兵回京,永仪帝也无大碍,被多双眼睛盯着,暗中潜伏之人应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还有时间查清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回宫之后,多留意陛下的汤药、吃食和起居等近身之物。若是查到些蛛丝马迹,便可立即呈明,陛下经历那场行刺,想必不会轻饶身边再有歹心之人。”
  他这才发现,那个当初在雪夜向他问路,满眼都是天真清澈的小姑娘,经历了两世的变故,也在两世的恩怨仇恨中浮沉之后,眼中早已满是聪明睿智。
  这样的她,是不会再被任何人算计欺负。
  最后,施微离开之时再次向他行礼,正容亢色道:“那臣女就祝殿下旗开得胜。”
  马车离开王府后,藏匿在人群中的一双鹰眼紧盯着这一切。
  季梵最近每次下了衙都会来施府前院里坐上一会儿,施微早沏好了茶坐下等他,因着两家之间的关系,府里的下人从前就把季梵当半个家里人看。
  如今他和施微定下亲事,府上的人见他来了更是连进屋通报都省了。
  季梵一进来就见她抱着那只肥猫,猫在她怀中亲昵纠缠,时不时还打个滚蹭着她的手不放。
  那猫见他来了,立刻就缩在施微怀里不动了。自从那次他趁施微在秋千上睡着把猫抱走后,雪球最近见他来了就躲。
  “你给它少吃点肉,肥的都抱不动了。”
  雪球瞬间又往施微怀里缩紧一团,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施微,仿佛像乞求一般可怜巴巴的,生怕她听了那人的鬼话以后就不给肉吃了。
  施微低头继续揉着猫柔软的肚皮,故意晾着他,“管完你的案子你连我的猫也要管啊,我乐意给它吃,吃你家肉了?”
  雪球仿佛是恃宠而骄,在她怀里撒娇得更欢了,还发出一两句‘喵呜喵呜’的叫声。
  自从两人定亲后,季梵每天上朝的动力就是等着下衙,想多见上她几面。
  今日刑部无事,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匆匆赶回来。
  可施微都不看他一眼,光顾着和猫玩了。
  猫的叫声传入他耳中,他站在那处心中很是不悦。但一只肥猫而已,怎么能抵得过他们十几年的情谊。
  施微一定是一时兴起。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他还是径直走过去坐到她对面,手指处一丝微弱的痛感传来。
  他思虑几下便立即抖了抖袖口露出洁白的手腕,在施微的余光下高高扬起右手又掩饰着放下去拿桌上的瓷壶为自己斟了杯茶。
  施微却被他指尖那一道不小的血痕口子引去了目光,她也不看猫了,目光便停留在他手上,问道:“你手怎么了?”
  季梵被她这一问,嘴角掩饰不住上扬,像是有阵阵清风徐过,把方才还簇簇种在心间未曾绽开花吹的竞相怒放,扫却那丝不悦,心中满是欣喜,连手中那杯苦丁绿茶进嘴都回味甘甜。
  “没什么大碍。今日在卷宗阁翻找,杂物太多,不留神就被划到了。”
  他又多尝了一口喝起来让他发觉甜蜜蜜的茶。
  季梵望着她关切的眼眸,又补了一句,“但是有点疼。”
  施微把雪球放下,起身要去便要回屋去拿药,“这么深,能不疼吗,你等着,上次那药还算有效。”
  他看着施微匆忙离去的背影,又瞥了眼一旁被抛弃的雪球,手上哪还顾得上什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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