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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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楚站立着,他身体里还残留着沈余给他下的药。
男人大掌捂着脸,阴翳地勾了勾唇角。
他还是下不去手。
前世他做的那些事情,失去沈余的一年宗楚抱着他的尸体,回想了千万遍。
他想,沈余怎么就没有一把毒药把他毒死呢?
沈余不把他毒死,那他就别想能逃开。
他闹脾气,自己也能忍着。
一年,两年,一辈子,他等得起。
只要沈余还活着,他还活着。
宗楚兴奋到血管颤栗。
他眼睛是不正常的红,情绪也变得格外诡异,以至于让老管家觉得陌生。
之前的宗楚也能把宗家那群豺狼虎豹的长辈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那时候的他更像是一只初出茅庐的虎豹,只管嚣张的用蛮力镇压。
而现在的宗楚,他总觉得看一眼,就好像落入了魔掌。
沈余能去的地方一共就那么几个,宗楚冷静的吩咐下去,该带走的人全都带过来,连这时候还什么都毫不知情的贺之臣也被宗楚的人暂时监控起来。
沈余只是还没从上辈子中走出来而已,他这之后把人好好养在身边,不该出现的人,如夏实然他们都给拦得远远的,至于沈家和明美冉。
宗楚闭着眼,坐在车后座摩挲着已经带了一年的扳指。
他没什么不能忍的。
只是一个沈途和明美冉而已,沈余想看,那就让他看,还要让他看得满意。
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就等着沈余乖乖的回来,这次他半点拦路的东西都不会留。
沈余不是不想去本家吗?那就不去。他喜欢简单的婚礼那就请了亲朋好友简单的过。
宗楚甚至已经想到了婚礼的布景。
他在上辈子的最后一年想了整整半年,却只能把自己越想越疯魔,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宗楚只要一想到前世的沈余,心口就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那是子弹也无法比拟的感觉,让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但却学会了压抑着,一点一点的让沈余再重新靠近。
卫臣的电话中途来了两个,第一个,说沈余去了一趟明美冉那里。
宗楚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余还是沈余,他不会舍得下那几个“亲人”。
宗楚问沈余去做了什么,卫臣却没有调查出来。
明美冉就是个疯女人,她耍起疯来什么也不畏惧,她只是对着来人,呵呵笑着,拿起桌子上的小包转身出门。
卫臣拦不下人,宗楚黑着脸,但是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有关于沈余一切在乎的东西,都成了扎在他心口结结实实的一根刺,时刻警示着他小心不要妄动。
不过第二个电话就找到了人的踪迹,侦探通报沈余上了去南边边城的长途公交车。
长途公交车会查身份证,上车查一次,下车就不会再查。
宗楚开始觉得不妙。
他握紧了手机,没有再理会对面侦探的小声试探分析。
他视线像暗夜中的鹰隼一样,透过车窗,一眨不眨的盯着路灯下的泊油路。
天已经黑透了。
南边。
沈余去南边干什么?
他没有亲戚,也没有去过南边的经历。就连拍戏他都只在宗楚的允许范围内,沈余这一辈子除了高中时参加过的两次比赛,没有再离开过北城。
所以他现在去南边干什么?他目的地能是哪里!
事情开始失控的感觉已经让宗楚沉下脸,他咬紧了牙,阴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查他高中两次比赛时去过的地方。”
卫臣的通讯来得很快,他说:“大少,沈少爷之前去过的两处地方,一处是s市,一处是a省,都不在南边。”
全都不在南边。
宗楚直愣愣瞪着车窗外的黑夜,司机察觉到车里气氛变化,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卫臣安静不语,寂静的两边只能听见呼吸声,过了半晌男人喑哑的声音才传来:“给我查,现在就给我查!所有记录全都给我调出来!就算他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卫臣:“是。”
电话被挂断。
司机现在行驶的路线正是沈余的第一班公交车的路线。
北城历史悠久,虽然现在现代化进程已经基本上覆盖到所有周边城市,但是涉及到个别地方,尤其是往南,小路比较多,一路上的摄像头也多半都是摆设,卫臣他们第一时间就调查了监控,但是根本查不到。
短时间内要沿着这条路线找到当时的乘客调查是一件极其耗费人力的事情,而且效果多半不会很显著。
宗楚的人用了一天的时间,最后将范围锁定在南边f县城的入口。
而这条路线中沈余已经转了五次车,他像是漫无目的一样,随便走到哪里算哪里。
宗楚手里是沿途调查沈余路过途径的信息。
他沉默的翻着,直到最后一页。
在路人的描述中,沈余是个长相精致,开朗的性格。
开朗?
宗楚甚至有些想象不到这个词出现在沈余身上是几年前的事。
如果没有重生这次意外,三四年前的沈余是不是还偶尔会和他撒个娇示弱的年纪?
他视线有些恍惚。
手指死死蜷缩起,把调查报告揉的稀烂,在最后被撕扯的关头却又松开。
负责这件事的经理腰背挺直的坐在下侧,额角又豆大的汗珠流下去,眼睛却一眨都不敢眨,仔细看他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
男人似乎还很平稳,宗楚把报告扔在桌上,抬眼看向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信息?”
那人汗留的更快了。
他咽了口吐沫,保持镇定的答道:“这就是全部的信息了,大少。”
“全部的信息……我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
男人话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语气却瞬间变得阴鸷。
经理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死死低着头,快速的说:“大少,我们一定会用尽全力的!但是希望真的渺茫……沈少爷他根本都没有任何信息使用记录,他把手机扔了,身份证也没用过,一直就往南边走,但是最后一个沈少爷经过的地方是个偏僻的县城,是今年年初刚开发的,我们实在是——”
“闭嘴,我让你闭嘴!”
男人忽然大骂道。
宗楚极力让自己控制着理智,但他没办法。
他没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沈余从他身边离开!这次他甚至连个踪迹都没有!
沈余是故意的,他是早就算计好的,他势必选了一条自己永远都找不到的路。如果沈余四五年甚至七八年都不用身份证,他带了足够的现金,改头换面。
天南海北,他能去哪找?!
又什么时间能找到!
男人暴怒的站起,一脚踢翻了结实的茶几,巨大的碰撞声响斥在宗氏集团总层,办公室内的保镖齐齐低下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代价,都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
“阿嚏。”
远在边北境地的一处私路上,沈余裹着羽绒服,坐在柴火堆上打了个哈欠。
他怂了怂冻得通红的鼻尖,浅色的眼睛微微睁开打量了一圈四周。
这是一趟拉干柴的车,是边北一处小县城的当地住户,当时沈余从最后一辆公交上下来,直接扔了身份证,他身上只有现金,没有手机,没有一切现代化的产品,但是沈余却头一次,感觉到陌生的活着的气息。
路过的大婶来回看了他三次,见他像个刚出远门的大学生似的摇摇晃晃,没一副没有目的地的模样,就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余顿了下,简短的编了个理由,说家里没有人了,就他自己,走到哪里算哪里。
其实不需要沈余多说,他刚下车时迷茫的表情就能让人看出是个有故事的。
大婶似乎是看他可怜,拉说可以拉他一阵。
沈余知道男人的手段,他特地询问了大婶去哪里,又努力学着拉家常的聊天,问了问大婶是出来做什么的。
大婶叫刘华,家里有人生了病,这次出来在外地就直接赶丧了,现在都收拾好了才回来,顺便买了点干柴,大半辈子也就出来这么一回。
沈余搭上了刘婶的车。
足够远,也足够长。
哪怕是宗楚的势力,轻易也查不到。
宗楚找不到他了
第65章
沈余他们坐的是大婶拉柴用的货车;车斗不算大,摞满了高高的柴火,沈余就坐在柴火挤压得勉强算结实的一角。
车上还有个搭车的男人,沈余从刘婶拐角的普通话中大概知道对方也是村里的人;这次是出去看望亲戚的;顺便搭了刘婶的车回来。
对方似乎话很少;每次视线相对;就会温和的对沈余笑一笑。
沈余同样对他弯了弯唇角,有些陌生,还有些莫名的紧张。
北边下午开始天气就已经转凉了;沈余昨天晚上一晚没有合眼,直到上了刘婶的车才短暂的眯了一小会儿;这时候被冷风一吹;人才清醒过来。
他舔了舔唇瓣,内心冒出不可置信的喜悦;以及一点对未来的茫然。
他抱着膝盖上的布袋;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小路两侧都是干枯的树木,支出来的枝丫几乎戳到天上,灰蒙蒙的映衬着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大鸟。
刘婶的车已经开了近一天的时间,距离北城——不知道有多遥远。
沈余看着天,听着耳边男人耳机中不时传来的刺啦刺啦的声音、刘婶扯着嗓子让他们坐好的提醒,忽然就有种尘埃落定的敦实。
他低下头;抱紧布袋,紧闭着眼睛,缓缓的扬了扬唇角。
离开也没这么难;不是吗?
沈余的路线很简单,他从公馆出来后直接打车去明美冉那里取了现金;他到的时候女人正倚在窗边抽烟,里边有她的牌友,一行人哈哈哈的热闹大笑。
明美冉抖了抖烟灰看见他,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视线轻飘飘的掠过去,扔了个胡牌。
沈余安静的拿起东西,对她说会有人不定时来看望她,这一年他赚的钱都放在了他准备好的一张卡里,一并在上次交给了明美冉。
他没有在期待过什么了,上辈子的结局太惨烈,惨烈到他不敢再去追寻那一点圆满。
他转身离开,明美冉却忽然叫了他一声“小树根”。
她没有等沈余惊慌无措的回头,也并不需要,只操着一口充满沙哑的声音说:“玩得好点。”
沈余眨了眨眼。
玩得好点。
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他心里有个很不可思议的猜测,但是女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头的机会,她搓着麻将,在一众牌友好奇的询问声中嚷:“滚你个头的刘二郎,赶紧摸牌,不摸就换人!”
明美冉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却让沈余整个人都卸下了重担
沈余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感觉到事情在沿着一条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方向在发展。
这条路究竟是好是坏没人知道,但他只知道,现在的他是自由的。
归根结底,这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两三个而已。
至于他……
两不相欠,安安静静的过完这辈子,就是沈余最大的梦想。
然后这个梦想就暂时受到了一点波折。
刘婶的大斗车跨过了一个小半米高的土砍,沈余没反应过来,顺着惯性往前扑了过去,差点扎在柴火上,还是身边的男人即使发现,捞了他一把才避免悲剧。
沈余捂着跳动的心脏,看向男人,磕磕巴巴的道谢:“谢谢、谢谢您。”
男人还是很温和的模样,他脸上也有些惊魂未定,看沈余略有些狼狈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抿唇笑了笑。
他放开手:“没事,小心点,这里土坡多。”
其实刘婶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了,是沈余出神没听见。
他顶着男人沉稳的视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次坐回去知道老实巴交的抓住树枝了。
刘婶在车头吼了一嗓子:“小帅哥nia没得事情吧?”
沈余连忙回:“没事!”
“辣就好辣就好,坐稳些嘿,这里土坡坡多的很。”
沈余猛点头。
他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接触过这些靠近平常生活的事和人,以至于受到这群人的好意有些陌生,还有沉甸甸的真实的感觉。
沈余点着头,忽然就笑了。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也笑起来,两人也算是不经历事不熟,有了这个小茬,正式认识下来。
沈余看着他,试探着问道:“我叫沈……茶,请问您也是……”
“隆村。”男人提醒他,说完,先敦厚的笑了笑:“名字是不太好记,也市区里也远。”
他打量着沈余,忽然有些严肃的说:“你不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跑出来的吧?外边的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是和家里人有矛盾,就回去好好说说。”
沈余看上去就是个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人。
男人没见到他遇见刘婶时的落魄慌乱,他是半中间上的车,上来沈余就一直睡着,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沈余的模样。
总之,不像是个能够吃苦的。
沈余愣住了,他捏紧袋子,缓慢的摇头笑了笑,轻声说:“不是和家里人闹矛盾,我是自己出来的,没人管我的。”
除了那个疯狂的男人。
不过沈余并不太担心宗楚,前世男人倒在地上的画面沈余只把那当成一个梦。
宗楚身体健壮,才三十多岁而已,正是大权在握的年纪,宗家又没有遗传病,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倒下去呢?
更不会出事前……还记得他的名字。
现在也一样,一年或许男人还会因为愤怒他的隐瞒和欺骗遍地找他,两年呢?三年呢?
早晚有一天,宗楚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而那时候就是他彻底安心的时候。
青年失神的抱着袋子,仿佛在想些什么,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
只一个瞬间而已,就由一个看起来刚出校园的稚气青年变成了仿佛历经千帆的老人。
男人顿了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到了沈余的痛处,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他大概是误会了。
沈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呼出一口冷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十九岁的身体,酝酿着无数力量。
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他可以过得很好,而且这次,沈余学聪明了。
他准备了现金,抛去过去的一切,全心准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宗楚不值得他再伤害自己。
—
庆德公馆。
深夜,公馆灯火通明。
宽敞到夸张以至于显得有些孤寂的大厅内,来来往往全是穿着黑西服的保镖和私家侦探,脚步快速安静。
为首几人凛然站在沙发上闭目的男人身前,低着头,大厅安静的除了皮鞋落地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这些都是搜查业内顶级的好手,甚至国际上都有人请去过探查一些消息。
但是这次在搜查宗家家主那个逃跑的情人却跌了个大跟头。
一天时间,他们的人最多只沿着沈余留下的信息追查到远在北城南边的一座小城镇的集市上。
沈余像是彻底消失在这个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专业人士分析出了沈余的前期准备。
这很明显是一次有预谋的离开,沈余准备的很充足,从知道扔掉手机和卡,就连身份证也没留下,随身只带了现金,这一点几乎就把被找到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当然他们遭遇滑铁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沈余消失的地方这地处偏僻,只有某些特定的时间段会促成一个集市,但是因为地处在不少省市甚至边境的中心,一到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