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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探花郎火葬场实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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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些人不是你们的亲眷邻里?就不盼着能安生活命?”
  “郑大人何必说这些话?你们这些做官当兵的,不是守在镇外,就是住在客栈,一个个把自己护的好好儿的……”
  郑蔚一把掀开面巾,露出生了红疹的颈子,从兵卒手中夺过一支火把,让人清晰的瞧见。镇民顿时愕然惊住,郑蔚的眼神无比坚定:
  “要生,一起生。要死,我与你们一同死。”


第四十三章 长宁镇
  场面静默; 许久之后,人群中生出了几许呜咽,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最终变成了一股声浪极大的嚎啕。
  染病和没染病的镇民们都长久的浸染在恐惧中; 他们害怕镇守的兵卒; 却更害怕这些兵卒的离开; 让他们成为被放弃的人。谁不想活?谁都怕死路一条。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郑蔚咳嗽起来,方才还躁动□□的镇民; 这时候擦了眼泪期期艾艾道:
  “郑大人,您,您要保重。”
  郑蔚若死了,就再不会有一个当官的进来了。那么没人知道镇里的情形; 没人与外头要药要粮,安置内里,他们只怕更别想活命了。
  “我们都不会死的。”
  郑蔚眼瞳晶亮; 让人看着越发心里安生。
  当兵卒将人疏散,郑蔚重新将自己包裹起来; 远远的与把总道:
  “安排几个人守在镇东的水井,将三位先生请过去,查看水井。”
  把总不解; 郑蔚只摆手:
  “你去吧,或许很快就有结果了。”
  把总连夜安排。
  几位郎中因是镇里最大的希望; 所以虽然一直住在中间这到街; 但饮食一概小心。两位游医得了消息立刻去水井; 镇上的年轻郎中到客栈来见郑蔚。
  诊脉过后; 年轻郎中犯难的咂舌。
  “怎么?”
  “症状像极了时疫; 可这脉看起来,就是古怪。依照时疫下的药物,对于病症的治疗效果并不好。”
  郑蔚试探道:
  “若是药物呢?”
  郎中不解,郑蔚又道:
  “若是有人投毒……”
  郎中怔怔的,忽的站起来: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
  他激动的满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因为寻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先生不妨从这个角度重新思考。”
  郎中连连点头,话也顾不得再说,脚步凌乱而快速的离开了。
  沈润走后,胡珊兰没了消息的来源,对于长宁镇的事情一概无知,人瞧着越来越平静,但自己却知道,心是越来越糟乱的。
  她脑海中无数次回想郑蔚将她拽开的场景,以及沈润告诉他,郑蔚染疫无法离开长宁镇的话。
  以命换命。
  然后不可避免的,郑蔚为她抵挡陶知州的刀,在深夜守护倒下呕血的情形都一一浮现,然而最终也想到了寿宴那日,郑蔚倒在郑昶的刀下的场面。
  固然是为着救她,但那日发生的事情,却是在他的推波助澜下。
  胡珊兰直到现在,哪怕心头糟乱,却奇异的忽然可以冷静去回想那日的事情了。
  郑蔚受伤后晏深带着那么多同窗来了,撞破郑昶对她不轨,撞破郑昶服食五石散。郑蔚最先的计划,应当是与晏深一同来的,但他提前了。他身受重伤,所以晏深来看他的时候,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气急败坏。
  想到这里,胡珊兰的心越发的静了。
  即便如此,但那又如何呢?毕竟整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只除了郑昶的那把刀。一切都归咎于郑昶的恶念,可郑蔚对于人心的拿捏实在太过稳准,郑昶会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计算里。
  他如果后悔的更早些,即便没有阻止她进后花园,但只要再早一些将她带走。或者郑瑾如同郑昶一样,没有那么细密的心机,郑蔚的那些心思谋划,她只怕就要永远的蒙在鼓里了。
  那么如今她会在做什么?
  他娶高门嫡妻,步步高升,而她心怀感念的给他做妾,一腔情真的对待他。
  想到这儿,胡珊兰竟笑了一下,然而笑过之后一阵恶心,心越来越凉。
  只有不时的提醒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再犯蠢。
  恩要记,但教训也永远不能忘。
  胡珊兰离开的第九日,郑蔚将镇东的水井管控起来之后,城隍庙的镇民果然没有再恶化,中间那道街的人,也没有再染疫症。
  由此郑蔚已经可以推断,这不是时疫,而是投毒。
  把总拿着郑蔚的牙牌迅速前往昴城,那位芗城县令自始至终的逃避,让郑蔚也已经放弃了他。
  霍知州看着郑蔚的信,忽就站起来了,心底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他即刻安排人去召集郎中,依照郑蔚信中所说采买药物,以及粮食布匹。并立刻写了上书的折子。
  从长宁镇出现疑似时疫遭遇封镇到如今,已过去将近两个月,时节也已从盛夏入秋。
  霍知州见到郑蔚的时候,他病症尚算稳定,但却并不轻。
  长宁镇百姓得知是有人投毒而非时疫时,亦是喜极而泣。被分隔的镇民四下奔走寻找亲眷,哪怕瞧着狼狈至极,也再不畏惧,抱头痛哭。
  郑蔚也去了面巾,站在城隍庙外看着他们,清浅的笑。
  这种时候,哭与笑竟能如此相洽的融合。
  短暂的激越过后,便有人叫了声郑大人,朝郑蔚跪下了。于是接二连三,城隍庙外跪倒了一片百姓。郑蔚怔了怔,忙叫人都起来。
  霍知州进镇之后,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笑容凝了凝,之后神色如常。郑蔚看到他来,见礼过后回禀此间事态,得知霍知州带来了长宁镇需要的药物和郎中,以及粮食布匹等物,他示意把总告知百姓,百姓又一叠声的感念霍知州,跪了一地。
  霍知州看着郑蔚,心绪复杂。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郑蔚在此间的声望,只怕是谁也难敌了。
  虽霍知州来了,但郑蔚也并没就离开,而是继续之前的调查。追根溯源之下,很快查到了几个可疑之人。眼见要有结果的时候,他却把事情留给霍知州了。
  这份人情可不小,霍知州看着郑蔚留下的书册,心里明镜似的。
  把总亲自驾车送郑蔚回昴城,听他在马车里咳嗽,把总不解:
  “郑大人,这档口该留着,查出到底是哪个狗贼下的毒才是,您都查到这地步了,怎么偏就这时候要走呢?何况您这身子,也该在镇上等等,好些了再走。”
  “镇上中毒的百姓很多,我留下,是与他们抢时机。等回了昴城,多少郎中不能瞧。”
  把总感叹:
  “郑大人,您这心啊,真是……”
  把总是粗人,想不出形容的话,终归就是好。但他不知道郑蔚早就归心似箭,迫切的想要看看胡珊兰。但镇民信任他,几次求他不要走,他也顺带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与新任知州把情分建起来,往后才能在泽安州立起来,才能更好的庇护胡珊兰。
  到昴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没人知道他会回来,他带着镇上郎中开的药方,先寻个了医馆买了药,才让把总把他送回家。
  路过胡珊兰家的时候,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就觉着踏实。
  阿瓜开门见是郑蔚,愣怔一下就抱着郑蔚大腿嚎哭起来。荣寿瞧着好笑,但笑着笑着眼底就有泪花。他接了药去,踢了阿瓜一脚:
  “还不给爷熬药去!”
  郑蔚咳嗽,还有点发热。
  也是巧了,那日去南边诊脉之前,郑蔚喝了给城隍庙做饭的人送来的水,水是从镇东水井打的,刚好出了那样的事,第二天他就开始发热气闷,紧接着出了红疹,还只当是染了疫症。
  在长宁镇吃了几天药,那些症状已然减轻,红疹在慢慢褪去,只还有些咳嗽。
  郑蔚今日睡的很早,在长宁镇这些日子一人统筹操持,确实是累坏了。
  这一觉郑蔚直睡到第二天午后,起身后洗漱休整,就往州府去了。
  霍知州如今在长宁镇主持大局,朱同知听说他回来了,立刻就去看他。见了他,比自己立功还要高兴。
  “霍知州已经上了两道折子了,一道诉清长宁镇事宜,还一道是特特给你请功的。长宁镇的事你功不可没。”
  但郑蔚更担心的还是陶知州的事,朱同知听他问了便道:
  “听说还在候审。”
  郑蔚只担心有王家保着,陶知州还能保有一息,贼心不死伺机报复,胡珊兰总还是有危险的。他想了想,还是给晏深写了封信。
  堆积的公务不少,郑蔚处置完,天色已经暗了,阿瓜再三催促,他掐算着时辰出来,经过浣花布庄的时候,就见已经上锁了,不禁蹙眉。
  阿瓜偷笑:
  “爷,这些日子布庄关门都早。”
  郑蔚睨他一眼,脚步很快往回走。
  阿瓜笑的更欢,这是在追胡珊兰啊。
  倒是快到巷子的时候,果然瞧见了胡珊兰的踪影,她慢慢走在前面,冬儿跟在后头。转进巷子的时候,他快步上前,冬儿听到脚步回头,见是他顿时惊诧,正要出声,郑蔚忙摇了摇头,冬儿就没做声。
  他快步上前,绕过到她身前,才要张口,胡珊兰忽朝他猛地挥来一拳。
  郑蔚一瞬错愕,就觉颈间猛然受到撞击,疼痛难忍一阵窒息,他觉着颈子都要断了,骤然便弯腰咳嗽,双手捂在颈子上。
  郑蔚一行咳嗽一行急喘,如同被抛上岸的鱼,张大嘴挣扎。眼泪都出来了,但他忽然就笑了。
  胡珊兰近来总是消沉,如今没了陶知州,昴城也算安全,所以白姮每日都会给她一些独处的时间,让她自己想心事。回去的路上亦然,终究还有冬儿的陪着。
  胡珊兰想着心事,忽就觉着有人逼近,还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下意识便使出了沈润教的法子。她是下足了力气,这会儿看着蹲在眼前喘不上气还咳嗽的人,就有些愣怔。
  阿瓜急着要过去,却被冬儿拦住了。冬儿起先也惊呆了,但看郑蔚挨打,是觉着又可怜,还又解气。
  郑蔚好半晌才算喘上气,这才站起来,但还是捂着脖子。疼倒是不疼了,但窒息的感觉还没消散。他笑了笑,声音沙哑:
  “胡珊兰。”
  胡珊兰愕然的看着他,觉着做梦一样。
  “你,你……”
  “不是时疫,是有人投毒,我查清了,所以回来了。”
  胡珊兰有那么一刻是激动的,终究救了她的人没死,这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郑蔚看她眼底闪动,但那份激越慢慢褪去,最终化作平静,甚至些许淡漠。
  “大人平安回来,真好。”
  胡珊兰笑了笑,然后推开一步,与他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若没有大人……”
  “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毕竟并不是时疫。”
  但胡珊兰却中肯道:
  “若没有大人,长宁镇只怕乱不可言,便不提镇民几次□□冲击,单是长久查不出真相,只怕谁都难以平安离开。”
  郑蔚想说什么,胡珊兰又道:
  “大人这份大恩,我也不知要如何报答,或者大人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还报的,一定做到。”
  郑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不需要你还报。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报恩。”
  胡珊兰垂下眼:
  “我知道大人想要什么,但其实大人要的,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在陶知州作乱那夜,大人以身相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亏欠了。”
  她顿了顿,郑蔚眼底有光,她又道:
  “过往已矣,我只当初见大人,大人值得让人敬仰尊重。瓜葛了断,我与大人,不过是曾经相识过的陌生人罢了。”
  她眼底澄澈,带着疏离。但这些话却叫郑蔚听的心里越发的冷,越发的沉。
  陌生人?
  他说了他心里想听的话,她没有怨恨了,这叫他欢喜,可她的决断却是曾经相识过的陌生人罢了。
  “不。”
  他矢口拒绝,满心慌乱。
  “胡珊兰,我不要做陌生人。”
  胡珊兰有淡淡的无奈:
  “大人,我已经尽力了。毕竟我……无法再做到全心的信任了。没有信任,终究是连友人都做不到。”
  “胡珊兰!”
  郑蔚急促的往前两步,胡珊兰却也快速的又退开两步。他们之间始终是那几步之遥,却仿佛鸿沟难以跨越。郑蔚看着他们之间那几步,血气上涌:
  “胡珊兰,你不是要报答我么?”
  “大人想要什么,尽管提。”
  郑蔚攥着手,那些话直冲上脑,就在嘴边,可他却死死遏制自己。胡珊兰见他久不回话,便道:
  “或者大人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她行了一个民见官的礼,与他错身而过,就要离开。郑蔚觉着她这一走,他们之间或许就是永诀了,想要留住她的强烈念头让他冲口而出:
  “我想到了!”
  胡珊兰顿住脚步,郑蔚红着眼回头,看她背影:
  “你!我要你。”


第四十四章 
  阿瓜早被这番对话惊呆; 也诧异原本还不错的氛围如何就越来越剑拔弩张,但在郑蔚说出这些后,巷口顿时寂静。他艰难的咽了口; 拽着冬儿避开了。
  冬儿狠狠瞪了阿瓜一眼; 但却顺从的跟他走了。
  这个答案仿佛在胡珊兰的预料之中; 但又仿佛让她错愕。
  “三书六礼; 明媒正娶,原配嫡妻。”
  郑蔚的声音里已然有了哀求和隐隐的哽咽。胡珊兰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样从容,哪怕他提了如此让人惊诧且如此无力的要求; 她仍旧从容的仿若并不在意。
  “行么?”
  胡珊兰笑了一声:
  “大人既然提了,又有什么不行呢?”
  “你,你会不会怨我?”
  “大人高兴就好。毕竟欠了大人的深恩,总要报答。”
  郑蔚闭上眼; 忍住了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他几步上前,将胡珊兰紧紧抱在怀里。胡珊兰面无表情,没有反抗; 也没有迎合。这让郑蔚明白,他如此得到的她; 永远都会是这样。
  “胡珊兰,你恨我,哪怕拿刀杀我; 但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面对郑蔚卑微的哀求; 胡珊兰只淡淡道:
  “大人挨的刀子不少了。”
  她不是心里没有波澜; 当初戛然而断的情分也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消散的干净。甚至她也远不如她当初离京时觉着的那样; 放的干净。
  原来他身涉险境时她仍然会担心; 他平安归来时她仍然会心生欢喜。
  可是……
  她很害怕。
  曾经她以为的好不过是一场骗局; 那么如今的这些,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她远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平和,她有怨气,也有恨。
  她闭上眼,不去看郑蔚那张叫人心软的脸。
  哪怕再贪婪,可郑蔚还是放开了她。
  “胡珊兰,我们还会不会有那一天,两情相许,甘心情愿的在一起?”
  “不会。”
  她嘴角是淡淡的嘲讽。曾经她以为那样真挚的时候都是假的,更何况是如今?
  两人相对,良久的沉默,郑蔚轻声道:
  “我不会放手。”
  胡珊兰笑了笑:
  “大人高兴就好。”
  郑蔚垂头,有些狼狈的往巷子深处走了。胡珊兰等他走远,慢慢的呼出口气,她也是慌张的。拂了拂衣衫上的褶皱,便也转身往回走,但没走两步,就瞧见了一道黑幢幢的身影。
  她又走近两步,就瞧见是沈润。想方才郑蔚那般,胡珊兰问:
  “沈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久了。”
  胡珊兰有种被窥探的羞恼,但转念想沈润又瞧不见,她才道:
  “吃饭了么?”
  沈润抬头:
  “大嫂生了。”
  胡珊兰顿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顿时欢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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