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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探花郎火葬场实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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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珊兰心渐渐沉下去:
  “沈二哥是不是还要筹谋报仇?”


第五十五章 
  沈潇做那么多; 为着报仇不惜把自己都填进去了。亲兄弟两个,沈润一定也有这样的心思。
  郑蔚想,旁人也罢; 沈润却是一定知道兄长死状之惨烈; 但凡有些血性; 总是忘不掉这些的。何况追溯根源; 始终还是那些人对不起沈家。
  “你不想他报仇吗?”
  胡珊兰没回话。
  这样的仇,不报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可若要报,他势单力孤; 对抗那么多勋贵朝臣,一个不慎只怕还会重蹈覆辙。
  “沈家不能再出事了。”
  不仅仅是沈润,还有胡瑜兰和湉湉,甚至是胡瑜兰肚子里还没生出来的孩子。她们都再经不起磨难了。
  郑蔚看她忧愁的模样; 宽慰道:
  “沈润远比沈潇要沉得住气,事情也远不到你想的那样糟。他既能借江湖之力,或许暗杀就能解决问题; 犯不上与那些人正面争斗。”
  胡珊兰这才安心些。
  “你累了么?”
  郑蔚忽问,胡珊兰点了点头; 又摇头。
  这些日子没好睡过,今日又舟车劳顿,她确实是累的; 但又睡不着。郑蔚看着满天星斗:
  “天气不错,林子里花都开了; 很香; 陪我走走?”
  胡珊兰迟疑了一下; 还是应了。
  夜路不平; 郑蔚一直关注着身旁的胡珊兰; 二人在山林里慢慢行走,暮春微暖又带些凉爽的风,夹缠着果花的香甜,让人沉醉。胡珊兰走着走着,那颗提着的心也不知不觉慢慢放下。
  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那股子疲惫就袭上来。
  “坐下歇歇。”
  郑蔚寻了个大石头,将自己的袍子下摆铺上让胡珊兰坐。胡珊兰也累了,坐下原想着歇歇就回去,但夜风微微的吹着,她眼皮子就越来越沉,郑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慢慢说着话,她渐渐就没了声音,晃了一下又睁开眼,可没支撑两下,又晃起来。
  郑蔚稳稳托住她,她靠的踏实,也就没有再醒来。
  郑蔚看她睡颜安稳,就忍不住笑了笑。让她靠在肩头睡着,他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胡珊兰睡了大半个时辰,终究是坐着睡不舒坦,皱眉嘤咛了一声,动了动险些摔倒,郑蔚忙将她扶住,夜半风也有些凉了,便将外袍脱了盖在她身上,将她横抱了起来。
  胡珊兰头歪在他怀里,只嗡哝了一声又睡熟了,他就这样抱着胡珊兰,将她送回木屋。
  冬儿已经带着湉湉睡了,郑蔚将胡珊兰送到旁边的屋里,才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出来关上门,就看见了沈润。
  “她怎么了?”
  “睡了。”
  郑蔚走远了些,到沈润跟前才道:
  “她很担心,沈夫人状况不好,也怕你寻仇,势单力孤,再落得沈潇那样的结果。”
  “仇自然是要寻的,但要仔细筹谋,沈家再耗不起人了,他们也配不上让我沈家的人陪葬。”
  平章公死后,哪怕余世子尽快袭爵,可余家在京的权势也很快被人瓜分去了些。当初的沈家也是同样,权势太盛,人太卓绝引人妒忌,所以平章公略一挑唆,就有那么多人动了心思,参与进去。沈家倒塌,那些人吃尽了好处。
  “其实你本可以将那些人暗杀了,也省事不小。”
  沈润冷笑了一声:
  “让他们这样死了,也太便宜了。死了老子,儿子承继,他们贪的荣耀还在继续,又算哪门子的报仇?”
  郑蔚想想,觉着也是。
  “那有什么我能帮的么?”
  “沈家如今这样,你确定要帮沈家?”
  郑蔚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我孤家寡人一个,又有什么在乎的。她想沈家好好儿的,我就帮你,尽力让你好好儿的。”
  沈润终于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你不怕死么?”
  “怕啊,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的不怕死?”
  郑蔚失笑,沈润又问:
  “那你为什么?”
  郑蔚笑容深远:
  “那年在桂花林外的时候,郑昶掳走胡珊兰,我中了药,却还是拼了命的去找她。我若说那时候我并没做戏,你信么?”
  沈润想到查出的消息。
  那是头一回,郑蔚为着护住胡珊兰,被郑昶狠狠打了一顿,打的出了内伤,骨头裂了。但他还是死死抱着胡珊兰不肯松手,哪怕指甲从根断了,也没有松手。
  十指连心,整根断了的指甲都没叫他松开手。那时候沈润只以为,郑蔚真是个狠人。
  “谁不怕疼呢?但我知道,一旦我松开手,胡珊兰就会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沈二郎,我自诩聪明,算尽人心,可到头来,其实最蠢的是我自己。”
  他的心早就告诉自己了,可他却忽略了,固执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直到如今,悔不当初。
  “如果时光能够回溯。”
  郑蔚顿住了,沈润想,他大约要回溯到寿宴那一日,守在园子外头,制止胡珊兰进去。谁知郑蔚却道:
  “我要回到胡珊兰未出阁前,早早离开郑家,去带她私奔。”
  沈润忍不住笑了:
  “私奔?”
  但他转念才想到,从得知胡泰要送女儿去盛京谋求皇商开始,胡珊兰就已然陷入不安中,直到后来去郑家,她其实是从来都没有快活过的。
  沈润不禁去想,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回溯,他想回到什么时候?
  回到尚在襁褓,沈家还没出事的时候?
  回到进入皇上潜邸,辅佐皇上,谋取伺机而动的报仇时机时?
  还是回到救驾的时候,哪怕断了手脚,也要保住这双眼睛,这样就可以看到她有没有哭?可以看到她是不是笑的开心……
  沈润忽然意识到,他的心是驳杂的。他心里惦记的,并不仅仅只有胡珊兰。甚至是排起来,胡珊兰永远都不是最紧要的。
  但是郑蔚的心里,只有胡珊兰。
  他为了胡珊兰可以不要命,可以不要曾经心心念念的前程。沈润的心忽然就乱了,他忙岔开心思问道:
  “南怀王府的事,你们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没关系,有我拖延着就好。”
  “郑六郎,你今年二十有四了吧,一直不成亲,旁人就不怀疑?”
  “流年不利,八字不合,总能找到借口。”
  沈润心思一动:
  “若胡珊兰成亲了呢?”
  郑蔚回头看向沈润,慢慢道:
  “那我仍旧是她的未婚夫,我会守着婚约,一直守下去。”
  沈润觉着,他比不上郑蔚。
  “你不可能永远留在昴城,你会升迁,也会调走,都有可能。”
  “没关系,如果她需要我,那我就辞官留下。如果不需要,我就离开。”
  沈润忽然没了话,郑蔚看着满天星斗:
  “沈二郎,不要想那么多。能叫她舒心的人,才是适合她的人。天长日久,她又是个心软的人。”
  “你这是将她托付给我了?”
  “上次不就同你说了?怎么,你当我是试探?”
  郑蔚笑了笑,沈润不明白,郑蔚为什么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他是真的变了。
  正坐着,屋里忽然传出胡瑜兰的声音,不知是做梦还是醒了,呜咽的哭声,叫着沈潇。沈润的心又沉下去。
  天亮的时候,湉湉醒了,木屋周边又有了孩子的欢笑,胡瑜兰也淡笑着坐在饭桌旁,丝毫瞧不出昨夜哭的样子。沈润与郑蔚也进屋吃饭,胡瑜兰看着沈润进来尚神色如常,但郑蔚进来后,她笑容忽然僵住了,指过去:
  “你是谁?”
  屋里人一下都静住了,胡珊兰在她身边,正要解释,胡瑜兰忽的站起来,柳眉倒竖:
  “好你个郑六郎!你竟然还敢来?”
  胡珊兰怔住了,这是又清醒了,认出郑蔚来了。
  “二姐,他……”
  “你闭嘴!就你心肠软!这种人还理会做什么?不大卸八块报大仇!也得避如蛇蝎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她一指头戳在胡珊兰头上:
  “你又不是个精明的!就不怕再被他算计一场?”
  “好好好,我记下了,二姐快坐下。”
  胡珊兰怕她气的动了胎气,忙安抚她坐下,又给郑蔚递眼色,胡瑜兰立刻又扯着她道:
  “你看他做什么?”
  “没有,二姐你看错了,我没有,我看沈二哥呢。”
  胡瑜兰偏头想了一下:
  “沈润好,老实靠谱,本事也不小,最紧要的,是心里也有你。”
  这下除了郑蔚,沈润与胡珊兰都脸色难看起来,胡珊兰忙道:
  “二姐又浑说。”
  “我可没浑说,他们兄弟说话,我都听见了。你姐夫也问过我,我觉着挺好,你觉着呢?”
  “二姐快吃饭吧,孩子饿了,湉湉也饿了。”
  冬儿忙拉了拉湉湉的手,湉湉立刻道:
  “阿娘!饿!”
  还不到两岁的孩子,奶甜的声儿让胡珊兰松了口气。胡瑜兰立刻就去照顾湉湉了,但眉开眼笑给湉湉嫁了一筷子菜,便又道:
  “这个竹笋呀,是你阿爹一大早天不亮去挖的,阿娘最喜欢吃了,嫩嫩的,你也吃,慢慢嚼。”
  胡珊兰叹了口气,这是又糊涂了。
  等吃过早饭,胡瑜兰又神情恹恹的坐在窗口,冬儿带湉湉去树林玩儿,胡珊兰与沈润郑蔚坐在屋外,想起胡瑜兰这样,就与沈润道:
  “沈二哥,我二姐这样,如今怕是不好离开。不如暂且还将她留在这儿,也算稳妥。”
  沈润想了想:
  “好,我安排几个人保护大嫂。”
  想到他说的人手,胡珊兰欲言又止,郑蔚瞧着,便问沈润:
  “你呢?你预备去吧?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还照着老计划,寻我师父和师兄去,眼下就是不能明着报仇,也不能让他们痛快了。”
  郑蔚就想着那封信,沈潇死状之惨烈,以沈润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需要我做什么?”
  胡珊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郑蔚,郑蔚却还在同沈润说话:
  “余家行事偏颇,哪怕老公爷死了,那位小公爷行事却越发出格,不如设个局,让他自取灭亡。”
  沈润想了想:
  “有皇上的亲姑母在,只怕不好说。”
  “皇家最重脸面,不管是余家做事太甚让皇上不得不抛弃,或者这位大长公主……”
  郑蔚悄悄看一眼胡珊兰,却正好与她对上目光,二人立刻移开,郑蔚声音低了些:
  “那位余家姑娘,不是据说养了许多面首?闻圣大长公主出身皇族,言行举止本该最得体,对女儿的教养也该严格,但看着这样,只怕为母也未必就端正。”
  沈润脸上没有丝毫意外,郑蔚猜测他们应当是有消息的,果然沈润道:
  “你说的也对,报仇未必要直给。”


第五十六章 
  两人坐在屋外就这么一言一语的商量起来; 丝毫不避胡珊兰,胡珊兰也听不太明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两人都说的隐晦。
  一直到快要午时; 有个小丫头上来; 帮着冬儿做饭; 胡珊兰也去了,几人早早吃了饭,胡珊兰又和胡瑜兰说了会儿话; 就同郑蔚离开了。
  郑蔚休沐一日,告了一日的假,今天就得回去了。
  马车上只有两人,胡珊兰摇摇晃晃的想着心事; 郑蔚一路上也没说话,只偶尔给她递个水壶。回到巷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白姮就在巷子等着他们,一见胡珊兰就把人迎回去; 显然是很多话要问的。
  她到底还是担心胡瑜兰。
  母女说了半夜的话,白姮去睡了之后,胡珊兰躺在黑漆漆静悄悄的夜里; 又睡不着了。
  她翻来覆去,想到胡瑜兰就心疼; 想起沈润离开时独自一人的背影; 也是格外的萧瑟; 甚至也想到了从未谋面的姐夫。
  她到底还是坐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去; 可胸口那股郁气怎么都舒展不下。她换衣裳起来,又怕坐在院子里叫人瞧见担心,就悄悄往隔壁院子去了。
  等去了空荡荡的沈润的院子,独自坐了,那股郁气却越发的叫人闷了。
  她深深的吸气,一下又一下,就是觉着心酸。眼泪才掉出来,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谁。”
  她扭头,就有光照在脸上。郑蔚提着明瓦风灯进来,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就这么心疼他?”
  胡珊兰别过脸没说话,但还在深深的吸气。
  郑蔚将灯放到石桌上,择了他对面的凳子也坐了,看着她。胡珊兰这会儿不好哭了,不甚在意的抹了眼泪:
  “大人怎的这时候还没歇着?”
  “想着你就要睡不着,果然半夜出来了。”
  郑蔚对她很上心,胡珊兰垂眼,好半晌道:
  “大人……”
  “胡珊兰。”
  郑蔚截断她的话,胡珊兰就停下了。
  “婚约的事,你不要有负担。”
  “我没有负担。”
  胡珊兰确实不担心,哪怕知道还有个南怀王虎视眈眈,但知道有郑蔚管着,他就不会丢下,她就莫名的安心。郑蔚笑了笑:
  “那就好。”
  胡珊兰抿着嘴唇良久,终究还是道:
  “或许是我没良心。”
  “你做的很好。换做是我,一定不比你。”
  这花言巧语的,比从前也不逊色。胡珊兰淡淡笑了笑:
  “这一二年里,大人为我付出太多。但是大人想要的回报……我确实给不了。”
  郑蔚眼底的光彩迅速退去,但脸上清浅的笑容始终维持:
  “我知道。”
  不同于从前每一次,他很平静。这叫胡珊兰有些意外,但早也有感觉,郑蔚从南怀王府出来之后,好像没变,但又好像变了很多。
  “胡珊兰,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在赎罪,你坦然接受就好,不需要有负担。”
  胡珊兰没做声,郑蔚又道:
  “说我无所求那是骗人的,但我心里很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你……”
  “大人。”
  胡珊兰轻轻截断他的话:
  “其实我也一直在找机会,想与大人说说话。”
  郑蔚不觉着攥紧了手,心里发慌:
  “好,说什么。”
  胡珊兰想了想:
  “从哪说起呢?虽然大人一直说让我坦然接受,不要有负担,可我却真的没法坦然。哪怕我知道大人如今所做一切都是真的,心也是真的,却总是忍不住会怀疑,大人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下一刻又还会发生什么。”
  她指着院子里立着的一块儿大石头:
  “从前的事在我心里就是个坎儿,哪怕几次三番稍有松动,可最终还是会存在那里。而我……过不去。”
  郑蔚垂眼:
  “是我的错。”
  “事到如今,再说那些真的没什么用。大人数次为我身涉险境,我并非不感动,可是,也仅仅只是感动了。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回报,我都可以尽力满足,但唯独大人上次说的,我做不到。”
  她沉了沉,又道:
  “婚约的事,不会耽搁大人,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会与朱夫人说是我悔婚了。”
  “不必了。”
  郑蔚淡淡的笑了笑:
  “终究,我也不预备再婚配了,能做你名分上的未婚夫也是好的。”
  胡珊兰看着他,从离开盛京后,此刻才是内心真正平和的看着他。
  “大人,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往后不谈亏欠,不负遇见,权当在异乡遇上了故知。”
  郑蔚觉着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嘴里的苦涩,他慢慢咀嚼:
  “故知?也挺好了。”
  他慢慢的站起来,他知道胡珊兰早晚会找他,但他一直存着奢望,心怀希冀,又明知无望的煎熬。今日却总算有了结果,难过的同时,也觉着有些轻松。
  他将明瓦风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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