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讲理-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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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是怎么了?”
每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
低下头,对?上傅小鲤的视线,执拗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额头冒着虚汗,额角有条新长好的疤,唇色有些?白,他说,“没事,放开我。”
陆卓衍朝棠月扬了扬下巴颏儿,“嗯?”
棠月顾不上他,靠过来,直接把手伸进傅小鲤大衣的兜里掏了会儿。
“这不合适吧。”陆卓衍试图阻止,却见棠月掏出一瓶沙丁胺醇气雾剂。
他这才想起傅小鲤有哮喘的事情。
棠月掐着傅小鲤的下巴,掰着他的嘴,冷酷无情地摁压泵,朝着嘴里喷了喷。
缓和了十来分钟,傅小鲤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生?气。
前脚刚被棠月暴力喷了药,后脚傅小鲤又被陆卓衍弄到了车上。
棠月坐在副驾,头也?不抬地拿着手机打电话,“他最近住在老李那儿,送他过去。”
此时的傅小鲤很安静,头靠着车窗,闷闷的,不知在想什么。
车子一路疾驰,一路沉默。
…
老李接到棠月电话时,刚刚加完班回家。
他知道傅小鲤请棠月看电影的计划,心想看完电影聊聊天时间?就晚了,到时候他们就回叶迪那房子去了。
没想到棠月竟然把傅小鲤送了回来,还是跟陆卓衍一起送。
以至于老李出来买烟,遇见他们,半天没回过神。
小区门口,路灯下,老李盯着棠月打了石膏的腿,“怎么搞的?”
下意识抬头望向陆卓衍,仿佛他罪大恶极。
棠月注意到他的视线,出言解释了两句,老李被她平淡的语气搞得心惊肉跳,“卧槽,太?无法无天了,小棠,你给我等着,别看我是个离婚律师,但?我哥们儿专门打刑事案件官司,找他……”
“我们找了京瑞律所的邓清和律师。”陆卓衍斜靠着车,巴不得傅小鲤赶紧滚。
京瑞!大名鼎鼎的京瑞,还是邓清和亲自出山!
老李不可谓不吃惊。
邓清和在业界的名声?不用多说,桐城圈子里的律师都?懂,没有邓清和打不赢的官司。
他的目光落在陆卓衍身上,这哥们儿对?棠月够花心思的。
把傅小鲤交给老李后,棠月跟着陆卓衍离开前,转头看着傅小鲤,欲言又止。
从刚刚开始,傅小鲤一言不发,她不确信看电影那会儿他有没有吃晚饭,“老李,他没吃晚饭。”
“啊?哦哦,好,你别担心。”老李接过话,转头看看傅小鲤。
又见棠月朝他点点头,“麻烦你了。”
说完和陆卓衍一起离开了。
古怪。
特别古怪。
不该是两男争一女的修罗场?
为什么倒像是哥哥姐姐把弟弟送到朋友这边?
“老李,陪我喝点儿。”傅小鲤涩声?开口。
“好。”老李拍拍他的胳膊,“没事儿,咱们还有时间?。”
话音落下,傅小鲤惨淡一笑,注视着棠月离开的方向。
六年前陆卓衍看着棠月离开的背影,是否和他现在一样,充满了无力感。
…
回西?山枫林的路上,陆卓衍开车,棠月坐在副驾上,头枕靠着椅背,盯着外面的霓虹灯光看了会儿,闭上眼睛睡觉。
旁边传来一声?冷嗤。
棠月动?了动?耳朵,却提不起劲儿去猜陆卓衍的心思。
电影耗费情绪,傅小鲤耗费情绪。
大多数时候,棠月是个情感不够丰沛的人,耗费一点儿情绪就累。
车里温度升高了,陆卓衍丢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到了停车场,陆卓衍停好车,倾身靠过来解了棠月的安全带。
棠月仍旧困倦,睁开眼,想和他说话,陆卓衍又坐直了,推门下车。
因?为棠月坚持要拄着拐杖自己复健,除了晚上洗澡之后,担心她在浴室里打滑摔跤,陆卓衍会进来浴室将她抱出去。
别的时候,她都?自己走路。
晃神片刻,他已经走出几步远,大有不等她的意思,因?为车钥匙也?丢给她了。
狗男人怎么了?
棠月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陆卓衍不太?高兴。
撑着拐杖,缓慢下车,锁好车门,慢慢跟上,早离开的男人这会儿不该到家了吗?
怎么一直和她维持着五步的距离。
电梯门打开,密闭的厢门里只?有他们,模糊的镜面倒映着他们的模样,谁也?没看谁。
却又像知道对?方眼角余光偷瞄自己了。
大门打开,布鲁和元宝听见脚步声?,跑到门口迎接,棠月脱了外套,蹲在地上揉布鲁的脑袋。
陆卓衍换了鞋,把脱掉的大衣挂在她的衣服旁边,在她摸狗的时候,捋了捋她袖口的褶皱,免得第二天衣服皱皱巴巴。
“棠月,傅小鲤是怎么回事?”憋了一路的话,陆卓衍实在懒得再?忍,弯腰捞起元宝,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棠月一怔,慢吞吞地转头,望向他,“憋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
过于冷静的语气,让陆卓衍登时有了火气。
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后腰靠着鞋柜,揉搓着元宝的脑袋,“你这什么态度?”
她在慢慢解释,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棠月不明白,“他就是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少爷,跟你过去差不多……”
然而,这人不知道在听什么,打断她的话,曲解她的意思,“所以你把他当过去的我?这些?年,他是我的替身?”
棠月:“?”
摇摇头,“不是。”
“那我是他的替身?”陆卓衍轻描淡写地语气里藏不住的冷意。
棠月:“梁舒余去世?之前没什么东西?留给我,她说要是我看得上,就把傅小鲤带走。”
陆卓衍眼眸低垂,危险地眯了眯眼,“你看上了?”
“……”棠月叹口气,“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听我好好说话。”
“不能,你抱他了!”陆卓衍垂着眼皮,脸色冷淡,放下元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终于,棠月有些?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陆卓衍吃醋了。
但?是好没道理。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傅小鲤的关系。
“陆卓衍,你为什么要吃他的醋?”棠月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吃醋,听听这个女人问的叫什么话。
“他是你弟弟所以能随便抱你?”陆卓衍眼皮一阖一掀,眼神带着股狠劲儿。
棠月盯着他看了半晌,觉得陆卓衍有点不可理喻,“那根本算不上拥抱,傅小鲤老毛病犯了,我扶着他,从他身上找药,再?者,那是我弟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家人,陆卓衍,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陆卓衍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我小心眼?”
“棠月,你倒打一耙,你见过我和我妹妹这样吗?”
他说的妹妹是陆芷桃。
但?棠月却以为说的是自己,冷笑,“你会跟妹妹接吻。”
“……”陆卓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棠月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卓衍眼神微微一沉,一把将她拽过来,知道她会反抗,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
猝不及防,棠月没想到陆卓衍会突然发疯,半截身体都?搭在他的肩膀上。
锤了锤他的后背,“你放我下来,能不能好好说话,这醋有什么可吃的?你告诉我,啊?陆卓衍。”
陆卓衍置若罔闻。
门推开,又关上。
布鲁和元宝着急地在门外绕来绕去,想知道主?人在玩什么游戏。
被摔到床上时,陆卓衍顺势压了下来,小心地侧开身体,避免碰到她受伤的腿,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堵住了她的嘴唇。
舌尖试图顶开她的唇,要闯进来,棠月不乐意,和他僵持着。
忽然,下巴被挟住,他的拇指和中指按着她的下颌一压,棠月被迫启开唇齿,任由陆卓衍的舌尖进来,攻城略地。
目的达成后,那只?手贴着她的腰,一路上行,在起伏处,略带惩罚地停留。
即便隔着柔软的T恤,依旧疼得棠月闷哼一声?,下意识想把身体蜷缩起来。
“陆卓衍,你混蛋!”在棠月以为差点要被陆卓衍亲死在床上时,那人终于松了手,放过她,额头蹭着她的耳朵,热烘烘地拱了拱。
别看棠月现在和他在一起,亲亲密密。
一旦面临二选一。
她又会选择傅小鲤。
放弃他。
跟六年前一样。
今天的醋意,来得凶猛,很大程度上是心头那根刺作祟。
那是他和棠月之间?横亘的东西?,平时不碰触的时候,相安无事。
一旦碰到,真疼。
疼得让人发疯。
他要确认,棠月是真实鲜活的在他身边。
那一晚,他们睡觉前,像平时那样接吻,情到浓处,他带着棠月的手帮他。
棠月一开始做得很好,然而在他享受其中、即将爆发时,忽然停了手。
就像是坐过山车的时候,突然停电,整个人倒挂在过山车上。
上不去。
下不来。
罪魁祸首打着呵欠,“困了,明天要上班,晚安。”
陆卓衍简直要疯,这个女人竟然在床上报复他!
她不愿意,他只?能埋头在她的脖颈间?,自己解决。
特别憋屈。
…
欲/求不满的怨气会直接表现在脸上,陆卓衍把棠月送到公司时,遇到薛羽。
薛羽一见他就哪壶不开提哪壶,“陆老板昨晚没睡好啊?”
陆卓衍笑得冷淡,“睡得很好。”
离开前,还是嘱咐了两句,“她腿还没恢复,麻烦薛哥帮我照看一下,下午我助理会过来帮忙。”
看着他的车离开,薛羽啧啧感叹,“小棠,陆老板人不错啊。”
棠月很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切入主?题,她昨晚就想问,但?时间?太?晚了,拖到今天来公司才问,“虐猫人那边现场什么情况?”
“小关跟你说的?知道你在养伤,我没打算告诉你。”薛羽陪着她慢慢走去坐电梯。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进去,棠月:“我看了她拍的现场视频,既然是个公益项目,就得做好,把口碑打出去,不然一开始就不该接这个。”
“我当然知道,我们过去也?遇到过这种虐猫虐狗的人,但?从没见过这么多,简直尸横遍野,我有个同学不是在做痕检吗,这几天正好轮休,我约了他一块儿去现场看看,帮咱们参谋参谋。”薛羽也?在为这件事苦恼。
就在这时,棠月的手机响起,是刚刚才分开的的男人,“怎么了?”
“你那啥落我车上了。”陆卓衍的声?音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棠月疑惑,“没有东西?,我包包带走了。”
听见陆卓衍叹了口气,“宝贝,你……”
语气有些?艰难,“……昨天买的卫生?巾,在车里没带回家,因?为你说今天要装包包里……”
棠月:“……”
她真忘了。
在薛羽听见‘宝贝’二字时,棠月刚走出电梯。
他很震撼,又冷又拽的陆老板,进展神速就算了,还会肉麻地喊棠月‘宝贝’?
第77章 不讲理
下雪那几天桐城像被装进了水晶球; 整个世界只剩莹白?。
今天终于迎来阳光,温暖的阳光穿过冷空气,丝丝漫漫地黏着大地; 岁月静好。
然而。
关景带着棠月去了垃圾堆,那些猫尸就是在垃圾堆里发现的。
这样的垃圾堆总共发现了三处。
每一处散发出来的味道都令人作呕。
关景接受过?第?一天的洗礼后,鼻子处于麻木失灵状态。
刺鼻醒脑的味道; 棠月闻到也不大行。
原本薛羽在小区盯着地面推广,却没想到猫尸堆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在业主群里闹得?人心惶惶。
小区物业邀请薛羽到办公室; 好吃好喝供着,认认真真打探虚实。
“薛老板; 你们发现的猫尸堆真的就在咱们小区周围?还有?三处?”
之前不想打草惊蛇; 他?们才把这个消息瞒着物业,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没事,不必担心; 我们都会好好入殓。”薛羽干巴巴地笑着; 看?着挺淡定。
物业经理拉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压低音量; 直言; “我们是想请薛老板帮我们找出这个人。”
说着又往薛羽旁边凑了凑,谨慎又小心; “明人不说暗话; 薛老板; 我们这个小区最近因为市政规划了地铁线路,房价直线上涨; 本身这个小区里很多房子都是业主买来投资的,就指着涨价卖出去。”
“我们不好报警的; 警察受不受理流浪猫这种事情先不说,就报警肯定引来媒体,到时候真闹大了,我们这里的房价肯定受影响,业主们也是这个意思,就先低调找出虐猫的人,处理一下猫尸堆。”
听完后,薛羽喝了口茶,入口发现居然是大红袍。
之前物业给他?泡的茶可是普通绿茶,果然是求人办事,态度都不一样了,“一定一定,这也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就是麻烦你们多多宣传。”
闻言,经理一愣,随即恍然,“好好好,以后你们那边派个人过?来,我们专门给你们搭台子宣传几天,小区门口那个公交站,也给你们放上广告。”
薛羽心里美?滋滋的,“公交站人多口杂的,这不好吧?”
经理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那个公交站的广告是外?包给我们公司做的。”
“那就多谢了。”薛羽不再推辞,又喝了口大红袍。
…
薛羽的朋友叫廖家俊,在警局的痕检科上班,勘查现场的经验非常丰富。
原本只是来帮帮朋友的忙,却被猫尸堆现场震惊了。
来之前他?做过?点?功课,有?人说这个小区附近有?垃圾场,很臭。
臭味恐怕不止来源于垃圾,这些猫尸也有?很大功劳。
经过?上午的勘查,廖家俊在棠月的帮助下,在现场提取了不少痕迹物证,准备拿回?去做检验。
“小棠,你要是你考进来当法医,咱们还能是同事。”廖家俊戴着手套,从猫尸旁边捡起半截染血的刀片,装进证物袋,颇有?些苦中作乐。
棠月用镊子和剪刀剥离一具猫尸的毛,将?伤口部分用棉花滚了一圈,棉花封入密封袋,“现在这一行也挺好。”
“没说不好,就有?点?浪费,你有?个同学跟我是同事,我听他?说过?你的事。”廖家俊也是桐城理工的,算得?上师兄。
棠月不置可否。
关景擦着额头的汗水,“累死?了,这么冷的天,我给累出一身汗。”
廖家俊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你们这种小年轻,还是出的现场太少。”
关景:“我们既不是法医,也不在痕检科工作,要不是这个公益项目,我们也不会出这种现场啊。”
旁边的棠月默不作声地研究着这些猫尸的切面,猜测这个虐猫人的精神状态,切面整齐。
强迫症么?
“小棠姐,温助理说定好位置了,让咱们先去吃饭。”关景摘了手套接电话。
“好。”
…
与此?同时,被陆卓衍派过?来帮忙的温雨,在东北饺子馆里定好了午餐,坐在那儿等棠月他?们过?来。
不出意外?,棠月可能会是未来新月的老板娘。
拍老板马屁容易拍到马屁股,跟棠月搞好关系,那才是最稳妥的。
温雨美?滋滋地想象着未来随着新月宠物医院的壮大,她变成老板的亲信,升职加薪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正畅想着,接到了棠月的电话,连忙指路,“……你们直走,看?见鸡公煲那店,拐个弯,就到了。”
“姐姐。”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温雨微微一愣,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