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玫瑰-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忱若有所思,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和夏荷之间好像没什么暧昧举动。
而且。他看了眼夏荷; 就是个小朋友; 他还能和一个小朋友之间发生些让人暧昧的事情来?
“上次是谁说自己没早恋的?”江忱轻笑着,语气带几分调侃。
夏荷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但因为那声教授,又不好直接怪他:“本来就没早恋。”
他微抬下巴; 眼中隐隐笑意:“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荷说:“想不到江教授您不光教学生法律,连这个都教。”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上扬:“不好意思呀,小鹤同学,江教授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 没有多少知识能够传给你的。不过如果以后有情感相关的官司,我倒是可以给你免费提供法律援助。”
夏荷:“。。。。。。”
夏荷的好脾气; 也总是很轻易就被江忱的三言两语给击碎。
江忱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问她:“你不去解释一下?”
夏荷无奈:“想去啊; 不是让您给拽回来了吗。”
江忱此时的手还握着她的胳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松开手:“去吧。”
夏荷:“。。。。。。”
这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天然的可怕。
门甚至没关,客厅黑漆漆的,只剩角落那盏落地灯亮着。
白色羽毛,灯光透过里面的柱形灯管打出来,光线柔和。
客厅没人,透过门沿可以看到书房和他的卧室灯都是关着的。
人去哪了。
她走上楼,敲了敲他的房门。
里面没动静。她又喊了一声:“周夫唯?”
还是没动静。
没办法,她只能给他打电话。
号码拨通后,手机铃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外面。
他还在外面?
夏荷拿着手机下楼,铃声已经中断了。
手机里那个冰冷且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这是,直接挂了?
夏荷捏着手机下了楼,先是借着角落那盏落地灯的微弱光亮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然后才注意到外面院子里好像站了个人。
外面风雪挺冷,他周身罩着寒气,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轻狂散漫。
穿了一身黑,站在那,也不怪夏荷进来的时候没看见。
要不是借着客厅渗出去的那点光,她估计现在都没看见。
她下了楼,走出客厅,喊他的名字:“周夫唯。”
他抬了下头,指间还夹了根烟,橘色火光若隐若现。
“不是让你不要抽烟吗。”
夏荷说着,就要去拿掉他指间那根烟。
周夫唯避开了她的手,动作自然的抬了抬,拇指蹭了蹭额角。
借着那点橘色火光,夏荷得以看清他的脸。
以前觉得他是长期失眠,所以看上去有种不可一世的颓丧感。
看人时总抬着下颚垂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给人一种骨子里就有的张狂和恣意。
后来夏荷发现,这和睡眠无关,周夫唯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像此刻,他哪怕眼神淡漠的看她。可夏荷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夏荷咬了咬唇,不太喜欢这种。
“刚才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江教授有什么?”
他动作微顿,眼里仿佛漫上一层薄雾。什么轻狂什么恣意,都被那层薄雾给掩盖了。
“他是你的教授,你们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冷笑一声,反问她,“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夏荷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就是你说的这样。”
他再次冷笑,掸了掸烟灰:“夏荷,我这个人最讨厌对待感情三心二意的人。”
怎么感觉这次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夏荷深呼了一口气,知道周夫唯八成是不信她的话。
可她和江教授确实就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了。
除了师生关系就再没有其他了。
就连平时为数不多的交流话题也是围绕着法律和各种官司案子。
读书她有一手,但谈恋爱,她就跟个学龄前儿童一样。
夏荷正苦恼该怎么解释的时候。
周夫唯随手将那支烟摁进身旁栏杆上覆着的雪里。
夏荷甚至听见了那点火光熄灭前发出的微弱声响。
一如它刚才的光亮一样微弱。周夫唯还夹着那支熄灭的烟。
他低下眼睑,今天没月亮,只剩下四周的雪还是白的。
“所以,你只能喜欢老子一个。”恶狠狠的语气在这安静的夜晚,清晰可见的落进夏荷耳朵里。
夏荷眨了眨眼:“你这是,相信我刚才的话了?”
他似笑非笑的:“就你这脑子,喜欢一个人都喜欢不明白,还能同时喜欢两个?”
夏荷也不反驳,自己确实在谈恋爱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过。
她说:“难道你同时喜欢两个就能喜欢明白了?”
………………………………
半夜睡不着,总想着周夫唯刚才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会不会着凉,最后还是决定起床去给他煮碗姜汤驱驱寒。
结果才刚下楼,就看见他在厨房里切生姜。
眉头皱的死紧,好像那不是一块姜,而是他人生中跨不过去的一道难关。
夏荷觉得好笑,走过去问他:“你干嘛呢?”
“这玩意儿。”他皱着眉,从砧板上捡起一块生姜,“为什么我切不出视频里那样。”
姜汤是把生姜切成片,他这明显就是块。
夏荷知道这位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天居然亲自下厨了。
“你饿了?”
“没。”他把手里那块生姜放下,又拿着菜刀重新试了试,“怕你感冒,阿姨让我煮点姜汤。”
“你还特地给阿姨发消息问了?”
周夫唯不太耐烦的语气,显然不想她继续停在这个话题上:“行了,你先出去,别妨碍老子。”
夏荷踮着脚,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前面称得上惨烈的厨房:“好像已经没有被妨碍的余地了。”
周夫唯耳朵有点红,语气却生硬,冷着嗓子威胁道:“再不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和这生姜一块煮了!”
保命要紧,夏荷还是出去了。
里面乒乒乓乓半个小时,最后周夫唯端出来一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夏荷闻着有些呛鼻子:“这是姜汤吗?”
他袖口那块都是水渍,应该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他把外套脱了:“嗯。”
语气却透露着不太肯定。
夏荷点了点头,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只是煮的时间久了点,才会变色。
她端起碗刚要喝,周夫唯却拉住她的手腕:“算了,别喝了。”
夏荷疑惑抬眸:“嗯?”
他把碗从她手里端走,拿起手机:“还是点外卖吧。”
他低着头,手指滑动手机屏幕。
夏荷看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你刚才是去给我买脆骨丸了吗?”
结账付款的手顿了一下,周夫唯移开视线:“嗯。”
很轻的一声,如果不是夏荷坐在他旁边恐怕都听不到。
“我看你不回我的消息,还以为你不想理我。”
周夫唯挺坦然地承认了:“确实不想。”
“啊。那你还给我买脆骨丸。”
他眉头微皱,已经露出些不耐烦来:“不是你说你肚子饿?”
夏荷看着他的情绪转变,心情突然大好:“周夫唯,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害羞的时候,都会用不耐烦来掩盖。”
她突然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可是你的耳朵每次都很红。你怎么那么像狐狸啊,做坏事也不知道先把尾巴藏好,是等着我发现吗,想让我摸摸的你的尾巴?”
她的手有点凉,和周夫唯泛起热意的耳朵简直是两个极端。
一冷一热的极限拉扯,空气中好像都多出了几分旖旎来。
夏荷却没有察觉到,还在为自己发现他的秘密感到有趣。
周夫唯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透出几分危险的性感来。
“夏荷。”
她抬眸,此时一只手撑着沙发,上半身还保持着倾靠向他的动作。
“嗯?”
他的声音低沉,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如果我现在亲你的话,你会躲吗?”
夏荷愣了愣,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弄懵住了:“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欲望像是生命力极强的树根,盘根结错的在他眼底扎根,扑成一张网,“我现在有点忍不了。”
不等她再开口,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接吻了下去。
那个吻浅尝即止,但周夫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自己的唇瓣轻轻咬含住她的下唇。
离得近,夏荷甚至能看见他眼底那一抹不知什么时候浮现的妃红色,最后逐渐变为绯色。
牙齿缓慢碾磨,她的唇娇嫩,很软。
周夫唯加大力道咬了她一口。
“姐姐。”
她疼到微微皱眉,又因为周夫唯这声姐姐大梦初醒。
临城本地的方言尾音都是软乎乎的,哪怕是吵架都像是在撒娇。
夏荷还是第一次听见周夫唯用方言喊她姐姐。
配上散着劲儿的沙哑,像是有什么从她胸口毫无征兆的踏过。
他扶着她的肩膀,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沉气音带着阵阵轻喘,“我是,你的。”
第六十四章
他好像忘了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除非临城的地标塌了; 他才会用方言喊她姐姐。
这也是夏荷第一次听他说方言。
他普通话说的很标准,不像夏荷之前碰到的好些个临城本地人,说话还是下意识会带上点方言的特性。
尾音上扬,软的很。
周夫唯的声音属于那种干净的少年音; 听着有点清泉自幽深山涧流过的清澈感。但因为他平时总是懒洋洋拖着调; 所以给人一种; 挺随性的感觉。
平日里说起话来; 非得没有半点临城人的软糯,反而显得吊儿郎当。
夏荷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掌心早被他捂热了,此时贴在他的脸上,动作轻柔的摩挲。
他的皮肤是真的很好; 离得这么近也看不见毛孔。
好比一块质地同等的上等白玉。
“嗯。”她点着头; 笑道,“周夫唯是我的。”
刚刚被他又亲又咬的,嘴巴上都罩上了一层水汽,夏荷说话的同时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一直以为男人都很臭。”她笑的眉眼弯弯; “可我的小唯是甜的。”
刚刚还一脸靡靡之色的人,此时移开视线,眼神不敢看她:“别用这种词形容老。。。。。。老子。”
语气凶狠,话却说的结结巴巴。
夏荷以前还不觉得,但最近她发现周夫唯这种反差其实还挺可爱。
本来就是头凶狠的野狼; 在她面前呲牙发狠,却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早就摇成螺旋桨了。
夏荷会错了意; 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喊他小唯:“不喜欢我叫你小唯啊; 那叫你小夫?”
他皱了皱眉; 明显对这个称呼更加不满:“什么乱七八糟的。”
“进去吧; 外面冷。”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延伸话题,他牵着她的手直接带她进了屋。
刚刚两个人都将彼此保留十多年的初吻送了出去,夏荷心里想的是,会不会太早了点。
周夫唯在厨房里面给她热牛奶。
这是和厨房有关,他唯一会做的事情了。
两个人一言不发,一个在思考进展会不会太快。
而另一个人,则看着那只架在煤气灶上的奶锅。
外面的那点寒意被他们开门的时候带进来一点,此刻也没能被屋里的暖气给完全抵消掉。
夏荷靠着墙,打了个哈欠:“我下周就要回去了。”
他抬起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回来?”
这还没走呢,就想着回来的事情了。
“不知道,应该会多待些日子。我爸坐牢了,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我怕她寂寞,想多陪陪她。”
周夫唯收回视线,重新看着那只奶锅:“嗯。”
夏荷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基本上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能是刚才那个吻让她稍微开了点窍,见到周夫唯这个明显失落的反应,她脸上升起讶异:“你不会连我奶奶的醋都吃吧?”
周夫唯眉头皱着:“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夏荷松了口气:“我也就是随口怀疑一下,还好没有。”
他不自然地抿了下唇。牛奶已经开始咕噜冒起泡泡了,周夫唯过去,把火关掉。
他单手握着锅柄,杯子是早就洗好放在一旁的。
那锅挺重的,再加上周夫唯直接开了一大瓶牛奶,加在一起的重量夏荷恐怕两只手并用都掂不起来。
他却只用了单手,看着还挺轻松。
夏荷看见他微微用力时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流畅有力,有种非常健康性感的美。
虽然性感这个词用在他这个年纪有点危险。
“夏荷。”
他停下了动作,好似犹豫了很久才开的口。
夏荷抬眸,将视线从他的手臂上移到他脸上,因为他此刻的严肃模样,她意识到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也会比较严肃,于是神情收敛:“嗯?”
他脸色不太自然:“你家,有信号吗?”
她差点没绷住,笑道:“当然有了,我是住在山里,又不是住在坟里。”
……………
事实证明,她还不如住在坟里呢。
现在国内发展突飞猛进,哪怕是那些偏僻山村也开始盖起小洋楼开起小轿车。
更别说是wifi了。
只不过这些目前来说,和夏荷住的这个落后小山头暂时没关系。
自从回家后,周夫唯的电话可以说是一天三遍。
早中晚各一遍。
前些天最起码还能接到,虽然讲话的声音总是断断续续的。
后来几天,山里下了一场大雪,说是信号塔也受到了影响。
夏荷看着自己显示信号空格的手机,无奈地耸了耸肩。
奶奶在屋里喊她:“荷荷,外面这么冷,怎么出去了。”
夏荷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里,拍掉肩上的雪进屋,反手再把门关上:“手机没信号了,我出去看能不能接收到一点。”
奶奶看不见,加上最近腰也开始疼了,出行走路都靠一张凳子撑着。
走哪都得带着那张凳子。
夏荷看着那张钝重的凳子,想着等雪小点了,她下山去镇上找找,有没有轻便些的拐杖。
“你姑姑让我们下午过去吃饭。”
在夏荷扶着奶奶坐下时,奶奶突然说。
夏荷点头:“您也去吗?”
奶奶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最近总觉得身子重,累,只想睡觉。你吃完给我打包带点回来就行。”
老人家一到冬天似乎都容易犯困。
夏荷看了眼外面厚重的雪,也觉得奶奶还是别出门的好。万一摔着了就不好了。
“嗯,那您好好休息。”
夏荷把小太阳插上电以后,放在奶奶床边。
这是她这次回家时特地买的。
姑姑家离的并不远,步行过去十来分钟的时候。但因为山路不好走加上下雪,所以比平时多用了些时间。
姑姑家在这山里算得上富裕,小的时候夏荷只能在家吃野菜的时候,表哥每周都能被姑父带着去镇上吃一顿肯德基。
对年幼的夏荷来说,姑姑家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
直到这次去了临城,住进周家,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有钱人。
夏荷叹气。
果然是那句话,有的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而有的人生来就住在罗马。
姑姑在远处就看见她了,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