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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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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温听晨,你会写检讨书吗?”
  温听晨的目光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缓缓摇头,“不会。”
  “……”
  周见弋大失所望,还作文拿过奖呢,检讨书都不会!
  “但是……”温听晨又说,“我会用百度。”
  周见弋眼眸一亮。
  就这样,他人生中的第一篇检讨是和温听晨挤在一张桌上写完的。
  她负责查,他负责抄。
  周母回来后惊讶于儿子突飞猛进的文笔,询问温听晨是否是他自己完成的。
  温听晨扑闪真诚的大眼睛,“是的呀。”
  周见弋松了口气,向她投去感激目光的同时忍不住在心底唏嘘,哼,天生的骗人精。
  二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周见弋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折。
  外公生病了,在江大附属医院治疗一个月都不见成效,舅舅一家决定带他去帝都治疗,外婆也跟去照顾。
  也是在那个月,周父的事业迎来突破,上面委派他到到县级检察院做副院长,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晋升机会,他不能轻易错过。
  然而困难是,那个县离江市有两百余公里,这意味着他没有办法顾及家庭,儿子女儿尚在读书,照顾孩子的重担将通通落到周母一个人的身上。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夜,认为一家人还是应该在一起。
  周母接受了领导的建议,和丈夫一起外调,去他所在县里的一所大专院校任副校长,儿子女儿也转到那边去上学。
  就这样,周见弋从江大附小转到了县一小,也从江大家属院住进了县检察院。
  生活好像没有变化,身边换了一批新的朋友,新的同学,他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这一走,就是八年。


第17章 被风吹过的夏天(2)
  再次遇到温听晨是在高二开学。
  那一年; 周父被正式任命为市检察院院长,调回江市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托人给周见弋塞回江大附中。
  他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 周见弋的姐姐转入县中后成绩出现退步; 原本能考上是清北的成绩; 最后只考了六百出头,被家里逼着复读了一年才重新考入理想大学。
  县中是寄宿制,周见弋进入高中后; 成绩一直不稳定,脱离了父母的掣肘,成天和室友厮混。高一期末考试的分数更是触目惊心; 直接从年级前十跌到了五十开外。
  周槐安认为是县中学习环境不好,师资也水平跟不上; 说什么也要周见弋跟他回去。
  周见弋自己心里却是门儿清,期末考试没考好是因为前一晚室友打呼噜吵得他睡不着,第二天考试犯困涂错了答题卡。
  至于他姐; 完全是因为高三的时候瞒着家里谈恋爱; 还分手了。
  周槐安认为他回江大附中能收心,殊不知这里更是他的天堂; 以前家属院的狐朋狗友全等着他回来。
  开学第一天; 任柯拉着三五好友张罗了一场足球赛,说是为了庆祝周见弋回归。
  附中学风开放; 默许学生利用课余时间放松身心; 不像县中,为了可怜的升学率禁止一切课余活动。
  足球是周见弋的兴趣所在;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一帮志趣相投的男生利用晚饭时间在操场上发泄他们过于旺盛的精力。
  足球来到脚下; 周见弋带球过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前,射出信心满满的一脚。
  足球精准入门。
  同队男生正要庆祝,下一秒,足球擦过残破不堪的球网,笔直冲向外围散步的人群……
  糟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足球正中某个路过女生的脸颊。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女生被砸得身体后仰,幸而双手撑地,才避免摔伤脑袋。
  她坐起来,迷茫看着足球场上的男生们,伸手触碰伤口,指尖触碰是一片湿热。
  流血了。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女生蹲地,捂脸大哭。
  周见弋心道,完了,开学第一天就闯祸了。
  一伙人以最快的速度为了上去,周见弋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询问受伤女生的情况。
  “喂,你没事吧?严不严重?”
  女生不回应,哭得撕心裂肺,像天塌了一般。
  “你先别哭啊,抬起头让我看看,伤哪了?”周见弋手足无措,他最怕女生哭了。
  那女生没有反应。
  “你能走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还是没反应,周见弋怀疑她被踢伤了耳朵。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能用球踢女生的脸啊?毁容了怎么办?”
  “这女生谁啊,真倒霉。”
  “诶,这个踢球的男生好像就是五班的那个转校生。”
  ……
  周见弋被吵得心烦意乱,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主任来了。
  女生听见,哭声渐弱。
  周见弋看见了一丝希望,连忙问:“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女生还是不答,哽咽起身,擦掉脸上的泪珠,回头狠狠瞪了周见弋一眼。
  也是这一眼,周见弋看清了女生的脸,很清秀的长相,即便是哭花了脸,也有种梨花带雨的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有人惊呼:“我去,是灾星!”
  “怎么是她啊?快走快走,早知道是她就不看这鬼热闹了,晦气死了。”
  “就是,她活该!”
  围观的人露出嫌弃的表情,女生在议论声中擦泪跑开。
  周见弋不明白周围人的反应,只是觉得自己伤了人就该负责到底。
  刚准备追上去,任柯一把将他拦住,“算了哥,别去了。”
  “不是,她受伤了,我得去看看。”
  一起踢足球的张强说:“看什么呀,今天你踢到她都算你倒霉。还是离那个灾星远远的,别招惹她了。”
  “什么灾星?你们在说什么?”
  周见弋茫然了,疑惑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直保持沉默的储蓄身上。
  储蓄叹了口气,望着跑道尽头那个纤瘦的背影说:“一时半会儿难以解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江大马院车祸去世的温老师,他有个女儿和我们一样年纪。”
  周见弋点头,“有印象,叫温听晨。”
  “她就是。”
  “……”
  上课铃打响,周见弋被迫回到教室。
  一整个晚自习,他满脑子都是那双乌黑濡湿却遍布恨意的眼睛。
  温听晨,那个女生是温听晨。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小学,周母接到噩耗,说前同事温彬意外去世。
  她赶回市区参加葬礼,回来时两眼通红,说看见了温彬的女儿,安静坐在爸爸灵前不哭不闹,那么小一个孩子,以后没了父亲该怎么办。
  周见弋当时也很惋惜,小时候去妈妈办公室玩经常能碰见那个姓温的叔叔,他人很好,很温和,不像他爸爸严厉得过了头。
  连他都觉得难过,温听晨得伤心成什么样。
  她虽然讨厌,但人不坏,小小年纪没了爸爸真的很可怜,周见弋决定放下过去的恩怨,下次回江大过暑假的时候去探望她,哄她开心。
  对了她喜欢看蚂蚁,县检察院多的是个头肥大的蚂蚁,他全都捉回去,做一个蚂蚁城堡,她肯定会喜欢的。
  然而那个蚂蚁城堡终究没能送出去,几个月后回到江大,邻居们说温听晨已经不住那了。
  八年一晃而过,印象里的那个爱穿碎花裙的毛头小姑娘,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别人不说,他完全认不出来。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同学们为什么会喊她作“灾星”?
  正想着,有人在他桌角扣了两声,数学课代表刘航替老师来收练习册的答案,轮到他这儿正好是最后一本。
  “拿去。”周见弋三两下撕下答案递给他。
  刘航却不走了,坐到他旁边的空位问:“想什么呢?我看你发了一节课的呆了。”
  “没什么,上晚自习犯困。”周见弋懈怠靠着椅背,仰头,随手摸了本笔记本盖在脸上。
  刘航憨笑,“得了吧,骗鬼呢。”
  附中旧识多,刘航便是其中之一,在附小读书的时候两人曾做过小半年的同桌,说起来也算是朋友。
  周见弋想到什么,扯下盖在脸上的书,睁开一只眼看他。
  “刘航,你小学初中都是在江附读的吧?”
  “是啊。”刘航边清点答案边点头。
  “你知不知道温听晨?”
  “知道啊,一班那个,和我一样,江附一路升上来的,高三英语组组长方萍的女儿。”
  “对,就是她,你知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叫她……叫她……”
  周见弋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灾星?”
  他点头。
  刘航想了想,“这个啊,一言难尽咯。”
  “啧,那你就长话短说。”周见弋不耐烦。
  “好吧。那我就说我知道的。”
  刘航放下手里的答案,撑着下巴开始回忆。
  “这件事说来挺奇怪的,你也知道温听晨长得漂亮,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从小就很多。大概是上初三那会儿,有同年级的男生给温听晨送了一封情书。”
  周见弋:“她答应了?!”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温听晨是年级前十的好学生,哪有时间想这事。不过那男生送完情书的第二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成了脑震荡。”
  周见弋:“这和温听晨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偶然那当然没有关系,问题是几个月之后,又一个向她示好的男生发生了意外,骑行途中电瓶车自燃,被火烧伤了后背,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要做植皮手术!还有一个,在体育课上突发哮喘死了……总之,类似的灵异事件有好几起,后来学校的人都在传,说喜欢温听晨的男生都不会有好下场,她是红颜祸水。”
  周见弋冷哼,“荒谬!”
  刘航:“我也觉得挺玄的,可大家传得神乎其神。后来就没有男生敢接近她了,女生也不和她做朋友。直到上了高中,他们一班有个叫江玦的男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周见弋摇头,“没听过。”
  “那个江玦人特别好,看不惯温听晨被孤立,不顾别人的劝说,主动和她做朋友。”
  “只是朋友?他对她没那种意思?”周见弋的关注点有点偏。
  “别人说江玦暗恋她,但他自己没有承认过。他是个很随和很有分寸感的人,即便是真有想法大概也不会让旁人看出来。”
  “然后呢?他也发生意外了?”
  刘航重重点头,用手挡在唇边轻声说:“死了!就在这个暑假,说是和几个同学去水库露营,男生们下水游泳,所有人都回来了,就他不见了。警察在水库打捞了一整天,最后在下游发现了他的尸体,人都泡胀了!”
  周见弋皱眉,“警察怎么说?”
  刘航摇头,“还是说意外呗,可能是游泳时脚板抽筋,溺水呛死的。但大家觉得这事儿和温听晨脱不了干系,露营那天她也去了,江玦死了,她却好端端地回来了。大家说是她把江玦克死的,这学期开学,他们班同学对她更没好脸了。今天傍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有几个男生欺负她,故意将她刚盛好的饭菜打翻,质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江玦的葬礼。”
  “原来是这样……”周见弋喃喃。
  联想到她来到操场的时间,大概就是在食堂被人欺负之后。
  她哭或许不是因为疼,而是在发泄情绪,她以为他和那些人一样,故意踢球中伤她,所以看他的眼神才充满恨意。
  “太可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况且警察也说了,江玦是死于溺水,和温听晨有什么关系?”周见弋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他不信这些。
  刘航:“话虽这么说,但这么多事串在一起,多少有些古怪。而且她的生日也怪吓人的,四月四,江市的方言念起来是死呀死!”
  “狗屁!我生日还是冬至呢,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吉利?”
  “那不一样,你亲爹又没被你克死。”
  周见弋怒了,拍案而起,“刘航!”
  全班循着动静回头。
  班长象征性地提醒:“自习呢,动静小点。”
  刘航扯扯周见弋的袖子,“你别激动,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她。”
  周见弋甩开他的手,重新坐下,“不知道就别乱说,他爸爸的死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吗,可大家都说是在送她的路上……”刘航发现周见弋脸色又不对劲了,连忙改口,“我不知道,我就是听来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周见弋困惑了,“你也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刘航思索了一会儿,认真道:“说不上信与不信,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谁也不想自己成为那个倒霉鬼吧?反正我是不会去主动招惹她的,我劝你也离她远点。”
  周见弋不领情,斜他一眼,“我不怕,老子命硬!”
  “……”


第18章 被风吹过的夏天(3)
  高二晚自习下课是夜里九点; 附中在市区,大部分学生都走读。
  周见弋在出校门的路上看见了正在执勤的高三英语组组长方萍,温听晨的母亲; 八年不见; 她看上去老了许多; 但模样还在。
  坐进自家车里,特意绕路来接儿子放学的曾静问他这天过得如何,新学校是否适应。
  周见弋心不在焉地附和; 问妈妈还记不记得方萍,她前同事的老婆,她们母女俩过得怎么样?
  曾静回忆了一会儿; 说很多年前就没有联系了,听说她带着女儿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生意人; 后来还生了一个小的。
  那男人和前妻也有一个儿子,好像比温听晨大两岁,性格孤僻; 但成绩优异; 本来是都考上了国内的重点大学,上个月突然说说到国外留学去了。真搞不懂有些人的想法; 国内的学校哪里就比国外差?
  眼见妈妈越说越偏; 周见弋又急急追问:“那温听晨呢?那家人对温听晨好不好?”
  曾静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不露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方老师疼女儿; 想必不会让她吃苦吧。怎么突然问起她们?”
  周见弋摇头,只说今天在学校碰见了。
  回到家; 周见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 温听晨这个名字就直往他脑子钻。
  什么灾星?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打出生起就和她在一个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怎么从来没发生过倒霉事?
  说她是祸水,不过是有些人嫉妒她的漂亮,又憎恨她高不可攀,长在山顶的鲜花不肯低头做盆栽,那就剪掉枝桠,让它无法开花。得不到就毁掉,世人最爱看的就是神明陨落。
  他也可恨,非要耍酷,射门而已,至于踢得那么用劲么,把她脸都擦破了。
  万一留疤怎么办?女孩子应该很在意这个,早知道他说什么也要送她去医务室的。
  周见弋越想越良心不安,摸黑下床,跑去姐姐房间翻箱倒柜。
  那年周嘉年摔伤,舅舅从国外带回一盒祛疤膏,他记得还有两支新的。
  彼时的周嘉年念大四,尚未开学,正在熬夜改论文。
  见弟弟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回头骂道:“半夜不睡做贼来了?”
  周见弋问:“祛疤膏在哪?”
  周嘉年敷着面膜指指自己的化妆台,“你哪受伤了?”
  周见弋没空搭理她,把橱柜掀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最底下的抽屉找到了他的东西。
  “女人就是麻烦,瓶瓶罐罐都长一个样。”
  他嘴里这样抱怨,临走前却还舔着脸顺走姐姐一瓶修复精华。
  第二天课间,周见弋去了一班,站在教室门口张望一圈,并没有看见温听晨的身影。
  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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