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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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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个不字试试。”
  他唇贴唇地威胁,舌头不知餍足地扫荡她的口腔,带着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气势发了狠地亲。
  “唔……周见弋……”
  温听晨负隅顽抗,声音都被他吞咽下去,挣扎着扭动身体,被他用更强势的力量压住,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空气中只剩湿湿啧啧的接吻声。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么?”
  周见弋在濒临失控的边缘,浑身紧绷如铁,大掌恨不得碾压她身上每一寸皮肤。
  “你知道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相亲是什么感觉么?”
  裙摆被推到腰际,“我他妈要疯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就算走投无路被逼着去相亲也不愿吃回头草是么?”
  他纵情宣泄着强烈的占有欲,也不管自己这样有没有吓到她。
  他忍了六年,梦里全是她,早就想这样做了,能忍到现在才放肆已经算很不错。
  “不是说我只是普通老同学么?哪个老同学会做这样的事?”
  温听晨早已被他磨得溃不成军,浑身仿佛过了电,软成一滩粘稠的蜜水。
  舌头被他咬得生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是说,走了就不会再回头了?”
  周见弋细细啃吻她的锁骨,“后悔了,不行么?”
  温听晨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战慄。
  “所以,想好了么,你愿不愿和我重新开始?”
  他还在继续造次,温听晨承受不住,终于松了口,“你……你让我考虑几天。”
  她没有完全拒绝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意外收获,到了这一步,也不好逼得太紧,毕竟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好。”
  周见弋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亲吻的力度温柔了许多,恋恋不舍地啄了啄她的嘴角,在最后关头刹住车,手从她的衣衫里退出来,替她扯平裙角。
  双手终于脱离桎梏,温听晨大口喘气,呼吸紊乱地往外推他。
  “你先下去,我……我腿被你压麻了。”
  “温听晨,你就这点本事!”
  周见弋笑得浪荡狂野,解了她的安全带,翻身回到驾驶座,摊手摊脚地往椅背一靠。
  原本想等待火势自然平息,但闭着眼一忍再忍,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从兜里摸了根烟,衔在嘴边,绷着腮帮子推门下车。
  黑暗中亮起猩红火光,温听晨透过黑色单面玻璃看他斜斜倚靠车身吞云吐雾。
  平躺的座椅被调回它原来的位置,温听晨拢拢外套,沉默地整理自己。
  氧气重新进入肺部,真空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
  此时此刻,她脑海只萦绕着一个想法——
  荒唐!太荒唐了!
  他居然用这么不要脸的方式逼她!
  不要脸的王八蛋!
  ……
  抽完一支烟,周见弋回到车里,心情明显愉悦了不少。
  他重新启动车子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夜宵,我还欠你一顿。”
  温听晨不搭理他,冷着脸,在车子发动前抢先推门下车。
  周见弋也开门下去,胳膊撑在车身,挑唇看她踩着高跟鞋走到单元门口,又杀气腾腾地折回来。
  “无赖!”温听晨扬手给他一耳光。
  这点儿力气对周见弋来说无异于被猫挠了下,偏过头,舌尖散漫刮过腮帮子,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我还有更无赖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温听晨咬唇瞪他,半天憋不出更直白的话骂他,气得脸颊通红,讪讪掉头离开。
  “诶!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周见弋冲着她的背影喊。
  温听晨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回到家,那种飘忽在云端上的感觉才渐渐淡了,温听晨打开灯,整个人脱了力地抱膝蜷缩在沙发上。
  身上的皮肤仿佛还停留着他的力度,唇角鼻尖也还残留着他气息和味道。
  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楼上迟迟没有开门的动静,她走到阳台边,撩起窗帘往下望。
  周见弋还在车边抽烟,时不时抬眼看向楼上的某扇窗户。
  她心虚地收回手,躲着窗帘后面平复心跳。
  又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车轮碾压的声音。
  过了会儿,温听晨握在手里的手机亮了下,周见弋的微信进来——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有点忙,照顾好自己。】
  【记得答应我的事。】
  【还有,我爱你。】
  温听晨捧着手机,眼泪模糊了视线。


第44章 交换余生(1)
  这一年冬天格外寒冷; 连日的大雪给整座城市裹上了一层银装。
  这种天气出门都成问题,温听晨只好把找工作的计划推迟到春节后。
  离春节还剩一周的时候,方萍频繁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她支支吾吾说快了; 等公司通知。
  挂电话; 攥着手机犹豫很久,最后给周见弋发去微信:【你过年回江市吗?】
  周见弋那边大概在忙,直到晚上才回复:【有任务; 回不去。】
  于是,她孤零零地买了张回江市的机票。
  临行前一晚,温听晨在家收拾行李; 忽然接到了孔新绿的电话。
  她把箱子往旁边踢了踢,按下接听键; 那边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是这位机主的朋友么?”
  温听晨皱眉; “你是哪位?”
  “我这边是Tempt酒吧; 您的朋友在我们店里喝醉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才给您打的电话。”
  孔新绿?在酒吧?
  她平日不是会放纵自己的人; 温听晨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匆匆要了酒吧的地址就披上外套往那边赶。
  大雪天气不好打车,一连走了三个路口才有出租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赶到酒吧的时候; 孔新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好心的店员将她安置在角落的一张卡座上。
  温听晨费劲将她扶起,拍拍她的脸; “新绿,你怎么了?干嘛喝这么多酒?”
  “听晨?”孔新绿睁开迷离的眼睛; 好半天才认出她,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赵旭他出轨了。”
  “什么?!”温听晨不由惊讶,伸手拨开她黏在脸上头发,“怎么回事?”
  孔新绿靠在她肩上哭,“好几个月了,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骗我说加班,其实都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要不是那天跨年我在商场撞见,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
  温听晨想到跨年那晚的情形,难怪她离开时神色不对,原来早有蛛丝马迹。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那女生是他爸妈托人给他介绍的,他爸妈不想他和我在一起,原因是我爸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个病会遗传,他们家觉得我以后不好生小孩。”
  孔新绿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到胃里抽搐,弯腰作呕。
  温听晨连忙给她找来垃圾桶,又是递水又是拍背,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他妥协了?!”
  孔新绿喝了口水,靠在椅背喘息,“是啊,可笑吧?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生育的工具而已。他说早就想跟我分手了,只是怕我伤心,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而已。难怪我爸住院那段时间他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不关心我爸的情况。”
  温听晨气得咬牙,“这个人渣!”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孔家的亲生女儿,我是被领养的。这件事我跟任何人都没说过,包括赵旭。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我是女孩,他们谁都不肯要我,就把我遗弃在田边。
  是我爸妈心软把我捡了回去,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现在却被别人嫌弃说有遗传病,是不是很可笑?”
  听到这里,饶是一贯好脾气的温听晨也坐不住了,“赵旭人呢?我去找他算账!”
  孔新绿拉住她,“算了,别去,那个缩头乌龟跟我吵了一架,现在躲回他爸妈那儿了。那二老打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分了也好,省得以后挑我的毛病。我只是难过,几年的青春就这样喂了狗,我原先还以为我会和他结婚的。”
  “谁能想到他是这种人。”温听晨叹息一声,坐回去轻抚她的后背,“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孔新绿点点头,沉默地伏在她腿上,一开始只是颤抖着肩膀无声流泪,后来泪水已经不足以宣泄内心的伤痛,她不再克制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她撕心裂肺的样子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幸而还有震耳的音乐帮忙打着掩护。
  后来,酒劲渐渐上头,孔新绿颤抖着肩膀睡死过去。
  温听晨结了账,在店员的帮助下把她搀到门口打车。
  时间已晚,两个女生站在酒吧门口实在算不上安全,她拿手机摆弄打车软件,对面马路时不时有男人轻佻地朝她们吹口哨。
  更有猥琐男不怀好意地靠近,直接问她跟不跟他走。
  温听晨心里害怕,强装着镇定搀扶孔新绿来到人多的路口,下单好半天,打车平台上迟迟不见有人接单。
  过了会儿,一辆银灰色别克停在她们面前。
  “小晨。”车主摇下车窗喊她名字。
  温听晨不由得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唐承哥,你怎么在这儿?”
  “和公司同事出来聚会正好路过。”唐承推门下车,绕到她跟前打量了孔新绿一眼,“你朋友喝醉了?需要我送你们回家吗?”
  “方便么?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打不到车。”
  “我俩之间还谈什么方不方便,上车吧。”
  温听晨在唐承的帮助下把人扶上车,自己也落座后排。
  孔新绿的住处离酒吧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是片没有电梯的老小区,她醉得很厉害,几乎无法直立行走。
  唐承把车停在楼栋门口,直接把人抱上去。
  到了家门口,温听晨从孔新绿包里拿出钥匙一把一把地试,孔新绿睁了睁眼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胃里再次翻江倒海,她没忍住,吐了唐承一身。
  温听晨愣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
  孔新绿平时一个人住,从前赵旭偶尔也会来过夜,温听晨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那渣男留在这里的一件衬衣,她拿给唐承,让他先将就着穿。
  安顿好孔新绿,唐承也正好从洗手间出来。温听晨累得满头大汗,去厨房找水喝,他也跟了进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温听晨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今天要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上来。实在不好意思,还吐了你一身。”
  唐承笑笑,“没事,这衣服不值钱。”
  他捡起自己脱在厕所门口的衬衫直接丢进垃圾桶,拍拍手,没话找话地问:“你朋友怎么了?她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温听晨叹了口气,惆怅道:“是遇到了一点事,但愿她能赶紧好起来。”
  唐承不再多问,突然把话题转向了她,“那你呢?你最近还好么?”
  “我?”温听晨有摸不着头脑,“我能有什么事?”
  唐承迟疑了一会儿,说:“你那位住在楼上的同学还有再找你麻烦么?”
  温听晨愣了一下,“谁?你说周见弋?”
  唐承一本正经道:“他还继续纠缠你么?”
  温听晨不由失笑,“谈不上纠缠,我和他之间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人于她而言一位是兄长,一位是前男友,才见过一次面,却莫名对彼此都有点敌意。
  唐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温听晨先他一步打断,“你先回去吧,醉酒的人最怕半夜呕吐堵塞呼吸道,我今晚怕是得留下照顾她了。”
  “我陪你吧。”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不好再耽误你明天的工作。”
  话已至此,唐承也不好强行留下,他拿了车钥匙下楼,嘱咐她有事给他打电话。
  温听晨满口答应,目送他下楼。等他的车子消失在暗夜里,她拿出手机点开周见弋的微信。
  原本想打电话过去,想了想,又怕他在忙,最后只是发了消息过去。
  【我明天回江市。】
  周见弋很快回复:【我送你。】


第45章 交换余生(2)
  这一夜异常的安稳; 第二天清晨温听晨被楼下的鸣笛声吵醒,睁开眼,发现孔新绿并不在房间; 而她自己却睡到了床上。
  洗手间传来潺潺水流声; 她穿上鞋找出去; 看见孔新绿正洗手台边对着镜子戴耳环,脸上妆容精致,丝毫看不出昨晚宿醉的痕迹。
  她从镜子里看温听晨; “醒了?厨房里有刚做的早饭,要不要吃点?”
  她又恢复到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温听晨反而更加担心,靠在墙边犹疑地问:“你还好吧?”
  孔新绿戴耳环的手一顿; 苦涩地牵起唇角,“有什么好不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我哭哭啼啼还有什么用?崩溃一次就够了; 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她一贯如此,就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面上也风平浪静; 伤心的时候哭一场,第二天眼泪一抹;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温听晨既佩服又心疼; 叹息一声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孔新绿从她身后绕出去; 拎起包到门边换鞋。
  “你要去上班么?”她问。
  “是啊,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不能就这么丢了; 我已经没爱情了,不能再没饭碗了。”
  可不是么,成年人的世界哪有时间悲春伤秋,父亲高昂的住院费,流水一样的生活成本,这些都是必须打起精神的理由。
  孔新绿穿戴整齐,问了温听晨回江市的时间,嘱咐她一会儿离开时锁好门。
  “听晨。”孔新绿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她,“昨天晚上,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
  温听晨摇头,朝她温柔一笑,“你也曾经给过我肩膀,不是么?”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道别。
  回江市的航班在今天中午,温听晨家里的行李才收了一半,她不敢耽搁太久,匆匆吃了点孔新绿做的早餐就打上车往家里赶。
  周见弋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收拾完行李,正在检查屋内的水电闸是不是全关了。
  她让周见弋在楼下等她,自己拖着那只被塞到爆炸的行李箱去搭电梯。
  人一出现在单元门口,周见弋就挑唇笑了,开门下车,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这么点儿行李?不打算在江市多待几天?”
  温听晨含糊应了声,看他走到后备箱,单手把行李往上一提,然后重重跌回去。
  “靠,这么沉,你往里面塞砖头了?”周见弋啐了声,看她推得那么轻松,还以为根本没几斤。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虚了。”她得逞般笑笑,开门坐进副驾驶。
  周见弋被她给气笑了,拎起行李箱就往车里扔,砰地合上后备箱,整个车身都跟着猛震几下。
  他开门坐进去,倾身靠近,“我虚不虚,你不是应该更清楚?”
  “……”
  有些事情从未提起,但身体仍有记忆,温听晨后悔自己逞口舌之快非得呛他一下,比不要脸他的确更胜一筹。
  想起上次在车里发生的荒唐事,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屏息紧紧贴着椅背,咬唇瞪他。
  “快点开车,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周见弋笑得更加不怀好意,脸颊一寸寸贴近,目光似有若无地流连在她嫣红的樱唇上。
  呼吸交缠,温听晨被他逼得撇过脸,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裙摆。
  周见弋这才痞坏地笑了,手一抬一拉,系上她的安全带。
  “想什么呢?”他虚弹一下她的脑门,慵懒坐回去发动车子,“我就是想提醒你系好安全带。”
  温听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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