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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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以桃又补充一句,“以后千万别再乱来了呀,再来一次就是我外婆来也救不活。”
季福忙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以桃还真是冤枉他了。
季福当时看到这幅惨状时也是吓了一跳,可转眼又看到花盆旁边东倒西歪的俩水桶,顿时就明白了。
啧啧啧,这是有人“穿”不住啊。
兰博会上几十上百万一苗拍来的传统铭品,也说造就造了。
他才不想给四爷背黑锅呢,反正四爷这会儿又不在,面子也不用留,“是四爷,四爷干的!四爷整天糊里糊涂的……估摸着是老年人爱忘事儿吧,咱就体谅体谅他。”
以桃眼看着救不活的金沙树菊扼腕叹气,那可是价值江浙沪一套房的真金白银啊,她无奈叹气,“四叔为什么不找个专门的花匠呢?”
“四爷喜净,嫌身边人多了烦。”季福伸手揪了片薄荷叶丢进嘴里嚼了嚼。
以桃看他一眼,“也是,季福哥你的一张嘴能顶十个人。”
“桃子!我没惹你吧!”季福呸了一声把嘴里的薄荷叶子吐了出来,一不小心又吐自己下巴上了,以桃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擦擦眼泪正色道,“其实我是想说,四叔人到中年,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季福没好气道:“谁说你四叔一个人了?四爷外面的女人多着呢!”
说完一顿,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再看以桃一脸不予置评的表情,明显就是想歪了啊。
他打了两下自己这没把门的嘴,紧忙又找补了两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儿,我都懂,四叔这个年纪了,有生理需求很正常,身边没有女人才不正常。”
季福:“……”
她低头弄着手边的手花花草草,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不过我还是希望四叔能找个正经的老婆,能一起生活互相照顾的,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总归是……”
“四、四爷!”季福吓得一个激灵,腿一软连声音都抖了三抖。
季宗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着刚刚睡醒,头发凌乱垂在眼前,穿着整套的泅蓝色真丝睡衣,双手背在身后,气场压抑又恐怖。
清晨的竹林深处到底是有点冷的,风吹过来,他蹙眉咳嗽两声,微眯的眸子一动不动锁定季福身后一脸囧然的小姑娘——
“什么莺莺燕燕,展开说说。”
以桃舔舔嘴唇,悄咪咪看了季福一眼,SOS信号不要太明显。
季福自己还自顾不暇,这会儿也只能给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然而以桃灵机一动,余光瞥见脚下的花花草草,当即有了主意——
“四叔,我刚刚说的是花圃里的这些呀,您瞧,莺莺燕燕的,多好看呐。”
季宗良哼了一声,连拆穿都懒得拆穿,“又来干什么了。”
又?季福在背处撇了个大嘴呸了一声。
以桃说我来看看花。
季宗良缓缓抬眸,目光悠悠扫她一眼,声音分不出喜怒,“只看花。”
季福在心里哎哟一声。幸好以桃机灵,脑瓜一转,立刻改口,“也看看您!”
以桃仔细瞧着四叔的脸色,情真意切地说:“四叔,您身子好点了吗?刚睡醒,外边天凉,要不回屋去吧?当心别闪着……”
说完便两步上前,和季福一左一右,不由分说驾着季宗良回到了屋里。
“四叔……您要是不会养花以后就别动手了,成不?放着我来就好了。”
季宗良哼道:“你还有时间来我这。”
以桃顿了顿,说了句真心话,“其实我是怕总来被人发现,我倒是没事儿,就是怕对您影响不好……”
季宗良侧目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季福把早饭端了上来,靠窗的一张实木八仙桌,几碟清粥小菜,四叔的饮食向来清淡,但是食材大都非常昂贵且不多见,地中海的菜蓟,德国白芦笋,调味则是意大利白松露,卖相往往平平无奇,实则营养价值极高。
餐具是两人份。
季福为以桃拉开椅子,正好坐在四叔对面,“桃子也没吃早饭吧?陪四叔一起吃点吧。”
“那我不客气啦。”以桃眨眨眼,请示四叔,“四叔?”
她肚子是真的饿了。
季宗良看都没看她,“我还差你这一口猫粮。”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着早饭。
金灿灿的朝阳洒在桌子上,一半照在以桃乌黑的发顶,几缕垂落的刘海紧贴在白皙的侧颜,樱桃似的小嘴轻轻嗡合着,头顶上毛茸茸的小丸子好像镀了一层光。
季宗良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他放下调羹,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漫不经心问道,“失恋了?”
以桃一顿,同样放下调羹,表情却明显落寞几分,“没。”
季宗良语气悠悠地,几分风凉道:“可以为了事业放弃女人,这种男人本身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以桃点点头,重新拿起勺子搅拌起来,粥香四溢,她却没喝,也不说话。
好不容易都快把余墨忘了,这会儿又被勾了起来。
说不伤心是假的,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一直泡在书本里排解自己。
以桃闷闷不乐地,连四叔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都没发觉。
季宗良不咸不淡又来了一句,“四叔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以桃摇摇头,“不了,不想恋爱了。”
“那也行。”季宗良拾起银筷,就近夹了筷香蕈丝尝了两口,嗯?季福今儿个手艺怎么长进了?味道不错,他嘴角微扬,语气听着也轻快不少,“女孩子本来就该以学习为主。”
以桃说:“我最近一直呆在园子里的图书馆看书,一刻也没松懈。”
“破园子有什么好呆的。”季宗良放下筷子,站起身,以桃见四叔回了卧室,不知道去干什么,几分钟后走出来,手里捏了一张银行卡,朝她招招手,“过来。”
以桃走过去。
季宗良把卡递给她,“四叔给你点零花钱,没事儿多出去玩玩。”
以桃也没拒绝,想着既然是零花钱,应该也就没多少,于是开开心心收下了。
“谢谢四叔!”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于是吃过早饭,以桃又把院子里的小花圃重新打理了一下。
季宗良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晒太阳,季福在一旁煮红茶。
打眼就能瞧见小姑娘跟只小猫似地窝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忙碌着。
那一小截雪白如玉脂般的软嫩细腰随着抬手的动作猝不及防落入他的眼帘。
季宗良眸色渐深,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若有所思转了几转。
有个很可笑念头竟然从他心头一闪而过,
年复一年的日子清苦又无趣,也或许,真该养只小猫在身边了吧。
他有趣嗤笑,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又落寞了几分。
时候不早,梁露华打电话来催,以桃谎称是出去晨跑的,这会儿一个马拉松都该回去了。
她起身掸掸身上的泥土,过去和四叔道别,“我走啦四叔。”
季宗良让她把卡收好。
以桃眯眼拍拍口袋,“那我回去了四叔?”
“走吧。”季宗良偏头咳嗽两声,又突然喊她等下。
“上次那个汤,喝着还凑合,怎么做的?有空教教季福。”
季福一脸懵逼:“四爷,教我没用,我不会啊!”
“你会什么。”季宗良骂他废物。
季福挠挠头,看向以桃,以桃鼓励他,“简单的,季福哥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要不你去拿只笔,把步骤记下来?我现在就教你。”
“行吧,那我去拿。”可还没走两步,四爷又猛地咳了起来,把季福吓了一跳,忙问四爷没事吧?
季宗良眼皮略掀,白他一眼。
季福恍然大悟!
“我哪儿会啊!”他迅速转身,朝着以桃一拍脑门,“我这人脑子蠢!手还笨!多少年了就会做那几样菜!你可别教我,教我也不会!”
“好吧。”以桃笑了笑说,“没事的四叔,以后我做就好了,您什么时候想喝便喊我一声,让季福哥提前把食材准备好就可以。”
季宗良抬抬手,“行吧,早点回去吧。”
“好,那四叔再见,季福哥再见。”
等以桃走了,季福阴阳怪气给四爷倒了杯茶,“这下您开心了?”
“我开心什么。”茶也没喝,季宗良悠悠起身,拎上鸟笼哼着小曲儿回了屋里。
季福在他身后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哪个为了一己私欲动用权力给别人施压,人家老子只能含泪把自己亲儿子往非洲送。
还不开心呐。曲儿都哼上了。
装的嘞。
第12章 家宴 这园子里就没有四爷怕的人
以桃在西山一直呆到开学前一周。
临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老爷从承德回来了。
园子上上下下准备迎接。
繁乱之中,以桃甚至还听说了那么一点八卦。
据说老夫人之所以提前回来,是因为和老爷在承德拌了嘴。
“吵得可凶嘞!”
但老爷和老夫人素来是恩爱夫妻,到底因为何事拌嘴,众人谁也不知道。
接风宴恰逢中秋月,大小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以桃心想自己又赶上了。
中午刚空运来的大闸蟹,她馋,于是决定留下蹭顿饭。
老爷子正式回来的这天,各房老爷太太都来了主楼,梁露华一早便在外面侯着了。
以桃听说今天季松霆也回来了,想了想,怪不得她昨夜如此兴奋。
其实以桃很少见到季松霆,见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避免尴尬,天不亮她就从主楼躲了出去。
正好手头有本书想给英蝉送去。
明明和阿若都回了英国,以桃毫无心理压力,轻轻快快就来到了三太楼前。
李妈领她进来,却在玄关把她拦下,不冷不热瞥她一眼,“你就在门口等着吧,三太不习惯家里来外人,万一丢点什么东西我可说不清。”
可这会儿,三太也不在家呀。
不过以桃并不在意,笑了笑说,“好的,辛苦李妈了。”
李妈转身去了后院喊英蝉。
以桃规规矩矩站在门口,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钟头。
有个穿花衬衫的男子摇摇晃晃从二楼走了下来,以桃打老远就闻到他一身酒味。
“水。”他一边扯着领子,一手揉着眉心,一副刚醒酒的模样,跌跌撞撞往水吧走。
以桃左右看了看,这会儿厅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佣人。
所以……他是在喊自己?
男人这时停下脚步,吊儿郎当靠在扶手,不耐烦地朝她看了过来,“聋子啊?听不到我喊你?”
以桃不想生事,于是低头来到水吧,给他倒了杯水。
“冰块!”
以桃深呼一口气,转身又从冰柜里加了两块冰,重新递了过去。
雪白细腻的小手伸了过来,男人眉梢微地一挑。
目光又重新回到以桃脸上,意味深长打量一番。
“新来的?”男人歪着身子靠在吧台前,伸舌舔了下嘴角,笑得耍敖惺裁矗恐霸趺疵患悖俊�
以桃被他的表情恶心得后退一步,下意识想跑。
谁料男人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杯子一歪,冰水瞬间撒了大半,沿着大理石台面淅淅沥沥地流到了男人身上。
“你找死是不是!”男人不由分说,恶狠狠抓着她的小手,“来来来,给爷擦干净!”
以桃惊若触电,拼命往回抽手,奈何男人力气极大,此刻更得寸进尺将她拽到怀里,扑鼻酒气直往她胸口钻。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司机老马的声音——
“舅爷!”
他急匆匆上前,壮着胆子将以桃拉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后。
介绍完以桃的身份,老马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堆满笑容,“以桃小姐不常来园子,不认识您,您别见怪。”
“快,快喊舅爷。”老马汗涔涔示意以桃。
以桃握紧拳头,颤颤喊了句舅爷。
“小姐?”男人一脸扫兴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老马,后拂袖而去。
等男人一走,以桃终于松开拳头,长长吐了口气。
“马师傅,谢谢您。”老马是三太的司机,上次以桃搭三太的买菜车来园子,见过他一次。
将近五十的年纪,人很憨厚,总是笑呵呵的,经常唤英蝉叫“小知了”,以桃对他印象很好。
老马摆摆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那位是三太的亲弟弟,最近一段时间都会住在园子里,以后小姐以后见了,避一避就是了。”
以桃明白。
“你来找小知了啊?”
以桃轻轻点头,“李妈去喊了,我在等。”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
“小知了不在啊,跟着三太出去了,李妈没告诉你?”
以桃顿了顿,说没。
老马叹了口气,“你找小知了什么事儿?我帮你转达。”
以桃把书交给老马,“没什么,就是想给她两本书,谢谢您,马师傅。”
马师傅小心翼翼把书夹在肋下,生怕手碰脏了,他笑眯眯说没问题。
晚宴六点钟准时开始,以桃心不在焉地跟在梁露华身后往餐厅走。
梁露华和二太三太打招呼,以桃看到三太身边的花衬衫男子,那男子同时也看向她,他眯眼笑着,做了一个挺下流的动作。
抬起大拇指意犹未尽抹了下唇角。
以桃一哆嗦,迈上台阶的脚崴了一下。
“小心。”耳边蓦地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随后一只大手稳稳托住了她。
二太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老四来了。”
她倏地回头,果然看到四叔。
季宗良今天是一个人,穿着很悠闲,白绸材质的衬衫,衬得皮肤又白了一度,外加领口压的很低,能清晰看到松散贲张的喉结,和整齐削瘦的锁骨。
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是她上次见过的那只红色脑袋的金刚鹦鹉。
当时听季福提过一嘴,说是四爷准备”割爱”送给老爷子的。
“毛手毛脚的,还不快向四叔道谢。”梁露华过来扶住以桃。
以桃迅速将手抽了出来,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四叔。
季宗良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收回,像是没把她当回事儿一样,提着鸟笼悠闲迈上了台阶。
“走呀。“梁露华见她还杵在原地,催促她快些。
可以桃却突然不想去了,她乞求道:“妈妈,我不想吃了,我、我不舒服。“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都到齐了,你说不去,这像话吗?”梁露华敛了敛眉,严肃道,“桃桃,听话呀。”
可是以桃只要一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个男人,就真的不想去了,她委屈地红了眼睛,“妈妈,我真的不舒服,反正缺我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露华。”一道苍劲浑厚的嗓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以桃还没反应,那声音的主人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开饭前我会去喊你。”梁露华笑着挽上他手臂,男人身长玉立、风度翩翩,两侧鬓发妥帖打理在耳后,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却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
“不要紧的,我不累。”季松霆笑着将目光放向以桃,以桃只觉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起来,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季松霆,不知怎的,却比前两次见到他时还要紧张。
“桃桃。”梁露华提醒她,“怎么回事儿,喊人呀。”
以桃眼巴巴看着眼前的男人,紧张的小手都捏红了,最后也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