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任务总是附赠男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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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慢下来,或者,你可以选择别喝。”
靳尘的语气可就不像那位宫女那般温柔了,他直接了当地给出两个选择,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意思,那人听得动作一顿,最终还是将速度慢了下来。
“拜见陛下。”
见了靳尘,偏殿里除了那人外的所有人都呼啦一下跪下来行礼,靳尘的身份不言而喻,那人拿着汤匙的手僵了僵,却什么也没有说。
索性靳尘也不需要那人说什么,让其他人免礼之后,他就直接在那人对面坐下,耐心地等着他将手上的这碗粥喝完。
?
作者有话说:
加更一章,啊我真好(自卖自夸)
镇国将军以下犯上(16)
“……你是皇帝。”
一碗炖得软烂的粥能喝的有多慢?便是七岁孩童都能很快解决,更何况那人一开始往嘴里灌的时候就已经倒进去了一大半,没多久,碗里的粥就全部进了那人的肚子里。
身上依旧是之前那身方便行动的紧身衣物,那人不甚在意地伸手抹了抹嘴,又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
“是,朕是皇帝。”
靳尘微微抬了抬下巴,显出几分高贵矜持,原本被他刻意收敛的帝王威严在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展露无遗,听得那人心尖一颤。
“那你刚刚……”为什么骗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那人自己一想也就明白了:在刚刚那种情况下,谁又会承认自己是皇帝呢?
“既然你是皇帝,那你为什么不下令杀了我?”
那人直直地看着靳尘,眼中有不解,也有迷茫。
“朕为何要杀你?”
靳尘闻言,温和地笑了一下。
“你给朕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原本朕便是再要大赏你也不为过,那你确实也惊扰了圣驾,这般过错不可忽视。此番功过相抵之下,朕就只记你一小功了。”
“……”
“陛下……”
那人不自觉地低声喃喃着,忽然离开桌子跪了下来,对着靳尘深深叩首。
“草民高平,拜见陛下!”
他跪得心诚正意,他拜得心甘情愿,刚才对上的那双透露着威严却又不失温和的双眸,终于让他真正明白了'明君'这个词的含义。
“免礼。高平,你给朕仔细讲讲你们那边的情况。”
“是,陛下。”
据高平所言,至今年五月初起,南方大雨多日不绝,导致河流的水位连续上涨。很多村民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那里的河堤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了,若是水位再像这样继续上涨,怕是会冲溃河堤。
“陛下,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去修河堤,但这毕竟是官家的东西,我们再怎么说也不好轻易动手,村民们便想着,先派几个人去请示一下县令。”
“可是,那狗官没有同意。他说我们这些人就是杞人忧天,河堤哪有那么容易被冲溃,我们这些人有工夫去担心这个,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家的田地上。”
高平说到这里,两拳头捏得死紧。
“结果……就在那狗官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大水将原本就不牢固的河堤彻底冲破,还在地里的粮食全部被淹进水里,那天,村中几个调皮的孩子……溺水身亡。”
“雨势变小,但依旧连绵不绝的下着,我们家里的存粮在一天天的变少,却只能眼看着那狗官闭门不出。陛下,那狗官有那么多的官兵,他们各个手上都有武器,我们这些老百姓又能做些什么呢?”
高平两眼发红,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朕知道了。”
靳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依旧平和,却让听的人感到一阵心安。
“朕会尽快处理那边的事情。高平,你且在这宫里再多休息一天,尽量养足精神,后日朕要亲自南巡,你还要给朕带路呢。”
“陛下您要南巡?!这,这这……谢陛下!草民谢过陛下!”
帝王南巡代表着什么,不消说高平都是清楚的。他原本以为就算陛下仁慈,能派一个位高权重一点的大臣前去南方赈灾已经很是不错,却不想陛下竟是打算亲自前往。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妄图杀掉对百姓这般上心的明君,高平就一阵脸红和后怕。
“草民之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望陛下恕罪。”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朕不是说了,不怪你。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何况当时你也不了解京城的情况,若是朕站在你的角度,怕也是会有相同的想法。”
眼看着高平又要起身跪下,靳尘赶忙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古代人这一激动就对他要下跪的习惯,靳尘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有些别扭。
好在该问的差不多都问完了,靳尘吩咐宫女好好照顾高平,自己则是又回到了御书房——才一回宫就遇上高平的事情,导致他早上堆在案台上的奏折到现在一本都没改,现在再不回去,怕是要改到不知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一上朝,靳尘就把南方的涝灾和自己要南巡的事与其他大臣说了一下,不出意料的得到了一大片劝阻的声音。
然而,对靳尘的敬畏早已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深深地刻在了这些人心中,他只说了句“各位爱卿切记在这段时间内各司其职,其余的不要再劝”,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朝中的事情,靳尘现在并不是很担心,有冯毅中在一旁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他现在头疼的是另一件事:要怎么和梁雪薇开口说自己准备南巡?
梁雪薇对儿子的担心从来都毫不掩饰,曾经为了让尚且年幼还不明白宫中的残酷规则的宋衡懂得装作平庸,她甚至不惜以划伤自己的手臂作为威胁,强迫宋衡在泪水与血水中迅速成长。
这样强硬的手段,如果不是在记忆中亲眼所见,靳尘都不敢相信这会是梁雪薇那样温婉的人做出来的, 而南方水涝是一件大事,哪怕后宫不得议政,也迟早会通过闲聊时的口口相传传到梁雪薇的耳朵里。靳尘纵然可以在离开的时候骗她一时,但这若是在后来被她知道,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让她更加担心。
退朝之后,靳尘坐在御书房里,只觉得进退两难。
“小李子,你说,我该找个什么时间去和母后说这件事?”
“陛下,恕奴才直言,不管您什么时候开口,这太后娘娘的反应,怕是都差不多。”
小李子可以说是整个宫里最明白靳尘的烦恼的人,看着靳尘为了一句话如此伤神,他却是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太后娘娘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在'倔'这个字上,只能说她和陛下不愧是亲母子,一个比一个不听劝。
“陛下,奴才觉得,陛下若是想和太后娘娘说这件事,还是要趁早过去,多劝上一会儿,和太后娘娘讲讲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太后娘娘就同意了呢。”
虽然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最后面那句话小李子没有说出口,毕竟凡事总要留一个可能,在他心中太后娘娘在大事上还是一位很明事理的娘娘,她最后会不会赞同陛下的做法也不好说。
靳尘倒是觉得小李子说的很有道理。
他当即起身前往慈宁宫,就着梁雪薇用膳的时间,和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南方发生的事,等到她眼眶微红,拉着自己的手说要好好解决这件的时候,靳尘再趁机提出南巡一事。
“……”
手被放开,梁雪薇陷入沉默。
“母后,此行并不会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危险,儿臣会带好足够的侍卫,还会带上一名武将贴身保护自己。南方事态紧急,儿臣亲自前去镇压是最好的选择。”
靳尘轻握住梁雪薇的手,满是认真地开口说到。
梁雪薇却依旧只是沉默。
她没有点头说同意,却也没有出声反驳,她只是安静的看着靳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言不发。
“母后?”
靳尘拿不准她的主意,小心地开口。
“唉……”
梁雪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今天她的儿子不是这皇帝,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哪怕此行的奖赏是这帝位,她都绝对不会同意。
可现在,她的儿子就是皇帝,是一个心系天下百姓的明君,也是一个顾及母亲心情的孝子。梁雪薇心中有多少的担心,就有多少的骄傲——她的儿子,是一个顶天地立的君王。
而现在,这个君王在等待着母亲的回复。
“……我若说不同意,你就会不去吗?”
这句话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梁雪薇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这话里便也带了些嗔怪。
“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靳尘大喜过望,连忙出言承诺。
“嗯……衡儿,母后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母后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答应母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
梁雪薇回握住靳尘的手,言语中满满的关心。
“母后,儿臣还要孝顺您一辈子呢,儿臣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靳尘郑重地许下诺言。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哪都没有去,就留在慈宁宫陪着梁雪薇,直到用过了晚膳,这才回到御书房。
在门口等待多时的侍从第一时间上来向靳尘禀报了高平的情况,一天的修养已经让他的精神气好了很多,明日一早出发,想必不成问题。
而之前被靳尘派去跟在户部尚书身旁的暗五,也随之汇报说南巡所需的粮食和银两已经全部准备完毕,负责守卫的士兵也都安排好,随时可以调动。
一切准备就绪。
靳尘想了想,让人将御书房里的奏折全部搬回到他的寝宫。
当然,他只简单的批阅了一些,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果断更衣休息——明日便要出发南巡了,他今晚可没打算通宵。
镇国将军以下犯上(17)
那人还是穿着初见时那身月白色的长衫,嘴角噙着熟悉的笑意。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了自己,于是温和地唤了一声“扶风”。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身边,眼中划过几分调皮。
那人问自己:“扶风,我这样穿好看吗?”
“好看。”
他听见自己满是认真地回答。
于是那人便笑开了,于是自己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那人又走近了一些,他几乎能看清那人颤动的睫毛。
那人比自己矮上小半个头,距离太近,便只能抬头看着自己。
“扶风,我……好看吗?”
他看见那人像是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将原本水蜜桃色的唇瓣抿得有些发白。
于是他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喉咙发干,手心流汗,他哑着嗓子,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看。”
那人显然开心极了,便是再次上前一步,他们之间的间隔,瞬间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样的距离,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了。
可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那人先出了声。
“扶风。”
那人又在叫他,那带着笑意的语调,便是让他听过一次,就再也难以忘怀。
“在下心悦扶风,却不知,扶风是何心意?”
那人还是那般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说出的只是一句“该去用膳了”,可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眸,还是泄露了那人紧张的情绪。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却觉得自己喉咙更干了。
心意?
他是何心意?
他对那人是何心意?
他也不知……他也,不知。
他只知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人就觉得合眼缘,他只知与那人品茶论道实在是一件让自己感到愉快的事,他只知自己越是了解那人的内心越是庆幸于那日追上去的脚步。
他是真的不知?他是装的不知?
亦或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敢知?
他有何不敢知?他堂堂一介将帅,莫不是连自己的恋慕都不敢向心上人吐露不成?
“在下也心悦你啊。”
他伸手将那人拥入怀中,那语气与其说是陈述,不如说是喟叹。
“阿尘……”
……
陈修竹猛然惊醒。
梦中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陈修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将它呼了出来。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这个梦了。
昨日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震惊、迷茫,惶恐不安。他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花了很长时间企图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个玩笑般的梦,他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心事,大概只是因为若尘前几天穿了女装的缘故。
可是今日再次从梦中惊醒,陈修竹心中竟然已经没有了昨日那种荒诞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淡淡的遗憾——再晚一点,若是能再晚一点醒来,或许他已经吻住若尘了。
哪怕是在梦里,哪怕,只能在梦里。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他怎么能够因为自己兄弟穿了一次女装,而接连做这样荒唐的梦?
——还产生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思!
天色刚刚破晓,陈修竹闭了闭眼,而后动作利索地翻身下床,穿好昨夜挂在架子上的轻甲——今个儿是陛下南巡的日子,他们府上早以接了圣旨,命他作为随行的武将,贴身保护陛下,为此,陈修竹自然是要早起整顿军队。
之前定好的士兵都早饭后集合在了指定的位置,纪律严谨、排列有序,陈修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一队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走去,最后在宫门口停下,安静地等待皇帝出宫。
让陈修竹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等太久——或者说,他们才刚到宫门口没多久,一辆马车就从宫里驶了出来。
“臣,忠武将军陈修竹,拜见陛下。”
陈修竹翻身下马,跪地抱拳,其余的士兵也纷纷跪地抱拳。
“臣,拜见陛下!”
“众卿平身。”
透过马车上那层帘幕的声音微微有些失真,还未等陈修竹思考'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另几辆马车也从不同的方向行驶到他们面前,很显然,户部尚书(和粮食银两)也来了。
一番行礼之后,略显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是,陛下!”
整齐划一的回答气势如虹,陈修竹重新骑上马,来到靳尘的马车西侧,跟着马车的速度一起前进。
〔陛下的声音,实在是有些耳熟。〕
陈修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但却又无法准确判断出写声音到底和谁的相像,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靳尘这一支队伍为了尽快到达南方,放弃了平稳好走的大路,改为穿行于几乎仅限一辆马车通过的小路之间,但这样。也就意味着路上会有更多的危险——无论是为害一方的山贼,还是凹凸不平的地面。
选择走小路,同样意味着风餐露宿,毕竟在小路上可不会有客栈和酒楼。
陈修竹一开始担心从未遭过罪的帝王会不习惯,却不想对方整整三天都好好得待在马车里,手下的士兵送去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反而是户部尚书先受不住,下马车透气的时候面色苍白到不行。
高平也对此十分惊奇。
帝王的马车内里足够大,若是挤一挤,甚至可以装得下二十来人,在靳尘的邀请下,高平和他坐的是同一辆马车,小李子也坐在里面伺候。
这一路上的条件对高平来讲可以算得上是奢华,但他怎么说也在皇宫住过一日,帝王平素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享受的是怎样的服务,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高平原本也和陈修竹一样担心靳尘会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但这三天下来,他却意外地发现靳尘个小李子两人都对此适应良好,特别是高平在听说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