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任务总是附赠男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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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越想越担忧,竟完全忽视了靳尘接受那件事情的可能。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来讲,应当是不会有人能够接受那样的事情的, “哎,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看着被派出上官府的暗卫又一次俯身在凤南箫耳边汇报靳尘当日的作息,王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相比起逍遥王府里凤南箫的深情思念和王婶的喜忧掺半,靳尘在上元节之后的生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悠闲自在了。
当然,原本来说他是不应该如此清闲,毕竟按照习俗,本朝男子在出家之前需要亲自参与嫁衣的缝制,不求整件嫁衣全全由他制作,也至少需要绣出三分之一的图样。
但事情到了靳尘这儿就成了一个另外,因为凤南箫和上官府的人都担心他做不来如此精细的活,生怕他不慎将自己弄伤,所以默契地让靳尘免去了这一项工作。
上官府的人还因为凤南箫在这件事上的决定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毕竟如果逍遥王能够一直这么宠着他们家宇儿的话,那宇儿嫁过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靳尘本就不喜欢那些个缝缝补补的活,因此对于他们的意见一点也不反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倒也乐得清闲。
就像现在,原本待嫁郎应该在屋里穿针引线的时间,他却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看书一边享受着小柱子的按摩服务,小日子过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靳尘大人,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就在靳尘准备翻页的时候,岚玡突然开口。
【担心?担心什么?】
这问题来得一点预兆都没有,听得靳尘有些摸不着头脑。
【帝君大大啊。】
岚玡的语气恨铁不成钢。
【上官宇的母亲不是说帝君大大有隐疾,你都不担心她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靳尘闻言哑然失笑。
【她只是没了让人受孕的能力,又不是其他什么,照样的手脚完整、智力正常啊,我还免了生子的痛苦,这不是更好吗?】
靳尘可不想再生一次孩子呢,虽然顾慕真的很乖很孝顺,也给他带去了很多的幸福欢乐,但分娩的过程真的是太痛了,靳尘那么能忍的一个人,生顾慕的当天都疼出了冷汗,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多了一个孩子,靳尘对那个世界就多了一份思念,原本利落地脱离也会因此多上几分不舍,正如直到现在靳尘还会时不时想起顾慕,他不想真的再重复一次那样的经历了。
【可是靳尘大人,您现在所处的时间是古代,古代之人最注重传宗接代,之前扶风大大是因为本身就是男子,选择和您在一起时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自然不用担心。
可现在的帝君大大原本和您在一起也是可以拥有后代的,却因为隐疾的缘故失去了这个能力,她又那么爱您,一定会顾虑到您的感受,岚玡担心她会因此感到自卑。】
自卑啊……
靳尘倒是没去注意这一点,听着岚玡的话,他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古人对于子嗣是非常注重的,这一点从俗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可见一斑,就算是离经叛道如上官宇,也希望自己能够嫁得一个好妻主,再生几个孩子。
如果没有女帝的那一封圣旨,或许上一世的上官宇真的会有一个类似的人生。
而这一世,在于上官兰的对话中,靳尘也表现出了上官宇对孩子的看重和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拥有孩子后的悲伤。
〔南箫的暗卫有把这件事汇报给南箫吗?〕
靳尘拧了拧眉头。
他觉得估计是有的,毕竟这也算得上是比较重要的内容了。
那么,在知道了他对孩子的渴望后,凤南箫心里是什么感觉的呢?面对他的时候,凤南箫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孩子的事?
一想到凤南箫可能会因此而感到自卑,靳尘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爱人向来是强大的、自信的,靳尘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刨除掉他的感受,凤南箫绝对不会因为子嗣的问题而有任何一丝的自卑之感,可算上他之后,事情却有了极大的不同。
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凤南箫在乎他,把他放在了心上,可他同样在乎着凤南箫,如果凤南箫真的因为这件事而自我厌弃,靳尘一定会自责到无以交加。
原本悠哉游哉的心情顿时消了个一干二净,手中极具吸引力的话本也无法再提起他的一丝兴趣,靳尘眉头紧锁,脸上一片忧虑之色。
“公子这是怎么了?”
正在为靳尘按摩腿部的小柱子敏锐地发现了他情绪的不对,忍不住抬头,担忧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感到几分烦心。”
靳尘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小柱子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低下头继续给他按摩。
然而没过多久,靳尘又开口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小柱子。”
“诶,公子,我在呢,公子有什么事吗?”
小柱子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句,显然对于自家公子这种前后不一的表面已经习惯了。
“咳!那什么,本公子想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一个女子因为自身的问题无法和心爱的人拥有子嗣,你觉得她会感到自卑吗?”
“这是肯定的呀。”
小李子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靳尘心里于是觉得更加忧愁了,他回想着自己前两次和凤南箫见面的时候,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自卑的模样。
由此看来,凤南箫应该是那种把自卑藏得很深的人,但他偏又是个不怎么会观察的,两次下来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不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不对,靳尘抿了抿嘴角,突然希望这冗长的婚前期能快点过去,让他早日见到凤南箫。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早日见到似乎也没什么大的作用——毕竟,他总不能出尔反尔地和凤南箫说自己其实不在意子嗣吧?
哪怕到时候他已经因为完成任务而不担心OOC了,就他那出尔反尔地速度,凤南箫想是都不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他是特地这么说,就为了安慰她。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了。
“哎……”
靳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动动小腿让小柱子退开,然后从摇椅上起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小柱子想跟上去伺候,却被他一句'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给打发过去,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几秒,这才回神似的开始洗手和收拾院子。
靳尘则是回到屋里后,一股脑儿扑倒床上,就地打了几个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里有些崩溃地大喊,权当发泄自己的郁闷。
【……靳尘大人,您、您还好吗?】
岚玡等他喊完了才小小声地开口,显然被他刚才的表现给吓到了。
【还好。】
发泄过后,靳尘很快平静下来。
【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现在的'上官宇'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刚才在小柱子面前我就有些事态,好在上官宇的性格本就有些阴晴不定,否则进门前我就已经OOC了。】
【是、是因为帝君大大的事吗?】
岚玡闻言有些愧疚,若是早知道自己的话会让靳尘大人如此的烦恼,岚玡绝不会开口。
【是吧,但不是因为生育的事,我只是蓦然发觉自己似乎不够关心他,因此心里有些烦躁罢了。】
子嗣之事已成定局,靳尘不会无谓的困恼,但岚玡的话却让他惊觉自己对爱人的关心远少于爱人对他的,这让靳尘心下有些自责。
王夫不是夫(14)
他一直知道爱情是不平等的,正如一开始爱人先表了白,而后便不自觉成了付出更多的一方。
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这句话在爱情中不一定有道理,但爱的深的那个人却一定输的彻底。
在他与爱人的感情中,向来是爱人对他的爱更深一些,靳尘原以为自己不会恃宠而骄,但事实却证明他早就在不自觉被爱人宠坏了,以至于在更多的事上,他习惯性的先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就比如这次子嗣的问题,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不愿意生,而不是爱人想不想要,他近乎理所当然地认为爱人的想法要跟随着自己的意愿,却完全忽视了爱人的主观意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靳尘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潜意识无疑是非常可怕的,爱人并不是他的附属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是九重天上的帝君,靳尘此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没有岚玡的提醒,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悟过来?
或者说,他真的能够看着自己醒悟过来吗?
靳尘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黄梁木制的床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他知道自己的说法其实是有一些夸张的,但他更清楚的是,如果他这次没有醒悟过来,就这样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下去,那些夸张的说法迟早会变成现实。
〔还好有岚玡,还好岚玡是白泽。〕
靳尘有些庆幸地想到。
白泽通万物之情、晓万物状貌,透过去、知未来,虽然现在岚玡只是以魂体的形态寄宿在他的精神海中,但强大的天生特性却让他提前预知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才及时做出警示。
【岚玡,谢谢你。】
靳尘由衷地道谢。
得到岚玡一个受宠若惊的'不客气'之后,他浅浅地勾了勾嘴角,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兴冲冲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公子,您出来啦。”
自靳尘满脸忧虑地走进屋子并不让小柱子进入打扰后,小柱子自觉地收拾了一下院子,又不放心地守在房门外。
屋里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小柱子一边安慰自己'公子只是睡着了'一边在心里干着急,若是靳尘再不出来,怕是一刻钟后小柱子就要不顾尊卑地破门而入了。
好在靳尘出来了,小柱子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
特别是在看到出来后的靳尘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忧虑,恢复到了以前那般肆意张扬的模样,小柱子就更是松了一口气。
“嗯,出来了。”
靳尘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走吧,我们去绣坊那儿看看。”
“绣坊?”
小柱子闻言一愣。
无他,上官宇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穿针引线的活儿的,以前每每到了刺绣的课,上官宇不是装病请假就是偷溜出府,不知道气跑了多少个教刺绣的先生。
后来还是上官宇的母亲上官兰看不下去了,免了上官宇的刺绣课,上官宇这才消停下来。
可以说,上官宇对于刺绣的不喜是刻在了骨子里,所以靳尘突然提出去绣坊,小柱子才会如此惊讶。
“对,就是绣坊,有什么问题吗?”
靳尘不爽地轻哼了一声,似乎心里有些不情愿,到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去一趟,小柱子见状,心下的疑惑瞬间消了不少。
“自然是没问题的,公子想去,我们走着便是。”
他恭敬的笑了笑,转身在前面引路——上官宇连刺绣课都不好好上,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家的绣坊在哪。
靳尘又哼哼了两声,这才抬腿跟上。
上官府的绣坊并不是很大,毕竟只是负责府上主人的日常衣物,所需要的绣君也就没有那么多个。
靳尘到的时候,平素里分开做自己的活儿的绣君正聚在一起在一块大红色的布料上绣着什么样式,显然是在为他的婚服劳作。
见到靳尘,绣君们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公子”,领头的那一位绣君干脆走到靳尘身边,轻声询问他突然造访是否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
靳尘抿了抿嘴角,目光在绣君和布料间不断游移,领头安静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自家公子那有些别扭地声音。
“你们绣到哪儿了?”
“回公子,衣摆处和袖口处的绣纹基本已经完毕,身上的也完成了大半,只剩领口的绣纹还未动工。”
“领口啊……”
听到这个词,靳尘的语气又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他垂了垂眼眸,再一次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让本公子也参与吧。”
“公子?!”
领头还未开口,小柱子就先惊呼出声,他难以相信地看着靳尘,吓得语调都变了。
“您不是最不喜这等慢条斯理的精细活儿了吗,今日怎的……?”
'慢条斯理的精细活儿',这九个字一入耳,就让靳尘皱起了眉头。
他确实很不喜欢这种活儿,他生性好动,哪里能受得了大半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不能移动(当然看书除外,话本里的乐趣岂是其他俗物能比得来的)?要他静下心来花上几天的功夫去绣一副刺绣,对他来说并不比杀了他来得令他痛苦。
可是想到凤南箫上元节那晚隐晦地爱慕之语,想到两人分开前在河边的那个拥抱,靳尘咬咬牙,还是定下了决心。
“就绣一小部分图样,不碍事的,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婚服,于情于理本公子都应该出上一份力。”
“哦~”
小柱子懂了。
感情少爷今日的反常是因为那逍遥王,看少爷这模样,怕不是已对逍遥王动了心。
“哦哦哦,哦什么哦,会不会说话?”
靳尘被他的语气弄得又羞又恼,没什么震慑力的训了小柱子一句,见他还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气得抬腿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但却叫小柱子识趣地求了饶。
“诶呦喂,公子,小的错了,公子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量你也不敢有下次。”
靳尘听得心里舒坦,这才放过了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领头身上。
“你看这有什么比较好绣的地方,让出来给本公子,还有,记得教本公子怎么绣。”
“是,公子。”
领头顺从地应下,转身拉出一位看着年过三十的绣君走到靳尘面前。
“公子,这位绣君是我们里面最晓得如何教人的,便让他来带你一起刺绣吧?”
“行啊,那就他了。”
靳尘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刺绣这件事谁教对他来讲都是差不多的,不过如果教的那个人能力顶尖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学得更好一点
……个鬼!
在学习了一整个下午之后,靳尘总算明白上官宇为什么对刺绣这件事避而远之了。
真的,太难了。
无论是最基础的劈丝、藏针,还是比较困难一点的出边、记针,都是无论绣君讲多少遍、示范多少遍靳尘都学不会的坎。
一个下午过去,靳尘甚至没有办法在布料上绣出一条平整的线,更别提绣什么图案样式了。
“公子,要不咱还是算了吧,您看逍遥王那边不也说了这些事您不用扌喿心,您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小柱子在一旁看着都着急,在靳尘又一次劈丝失败后,他忍不住开口劝说。
“不行,本公子都学了这么久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靳尘死死抿着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锈针,那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在盯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可是……”
可是您根本就学不来啊。
小柱子在心里暗自腹诽,但好歹没把话直接说出来。他看着靳尘面前洁白绣布上那根歪歪扭扭的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这刺绣,本公子是一定要学会的,这婚服,本公子也是一定要参与的!”
靳尘斩钉截铁地说着,全然不顾小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