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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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蔓握着话筒,忍不住带着颤音问:“如果、如果凌振没挺到呢?”
“那希望,他还能活着回来。”蒲大首长晦涩地说出这句话,艰难地闭上眼。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是他最珍贵的家人,他当然不希望他被那群穷凶极恶的罪犯杀死。
可凌振是为了完成任务不要命的人,身为凌振的父亲,蒲大首长再清楚不过,因为他也是如此。
“为什么?”时蔓的心揪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选中凌振?”
蒲大首长是知道凌振答应赎回时蔓父母的条件的,可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蒲大首长重新睁开眼睛,里面满是浑浊,不复清明,他叹息道:“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凌振是最适合的那个。”
。。。。。。
其实,除了凌振,这次还有其他防线。
毕竟边境线那么长,山脉绵延,雨林交叠,说不准罪犯们会从哪一片窜出来,所以都得守着。
但凌振负责的防线是公认最危险的,也曾遭遇过许多次罪犯们突围试探。
听说还伤亡了几个士兵。
时蔓每天躺在宿舍里,望着外面的月亮,根本睡不着。
只是想着,这月亮应该也照在了凌振的身上,不知他在做什么。
清点装备?救援伤兵?闭目养神?还是正在生死之间?
时蔓总是无法避免胡思乱想。
她甚至还想起来,自己好像无论在梦境里还是后来这些年,都没对凌振说过——
她已经很认可他,这辈子就想和他走下去。
以前那些她总是嫌弃他身上的缺点,好像如今也成了她眼里闪闪发光的优点。
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时蔓有些懊恼,有些后悔。
为什么总是要和凌振赌气,为什么不说能够让他高兴一下的话。
“凌振,你要是死了,一直都没听到这些,那你得多遗憾啊。”时蔓的眼睛里映着皎洁的月亮,眼波漆黑,眼神散开又凝聚。
“所以,你不许死。听到了吗?凌振,你得活着。”
。。。。。。
一声惊雷在凌振身边炸开,他飞扑在地,惊险万分。
只差两米,他就差点被炸死了。
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满脸灰扑扑的,惊惧不已,却仍然死死抱住那杆枪。
凌振绷着坚毅的神色,只随意摸了把脸上的灰,重新匍匐在地,“继续,阻击!”
那群罪犯极其可怕。
他们不知哪里来的武器,并且还比凌振他们的装备好了许多。
甚至连炸|药都有很多,杀伤力惊人,时不时便来试探、挑衅。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多天,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
每天都在炮火声中醒来,在炮火声中睡去,疲惫不堪,无法停歇。
凌振率领的这个连队每天都有伤亡,可支援却迟迟没来,这让他心里多少不安。
尽管他经过这些天已经熟悉了热带雨林的环境,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这里给逃犯们以痛击。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武器有优劣,凌振率领的这支连队也比不过那些从小就在南方雨林、山脉中长大的罪犯们。
这都是让凌振束手无策的事情。
危机四伏,凌振也只能看一眼那天上的月亮,然后像打不倒的铁人一般,继续奋战!
。。。。。。
时蔓跟学校请了长假,回了一趟京北城。
她下了火车,直接提着行李去文工团,闯到团长张志新的办公室,双手按在桌子上,铿锵有力道:“送演出的队伍,加上我一个。”
张志新被忽然出现的时蔓给弄懵了,尤其是她说的话。
“什么送演出?去哪送演出?”
时蔓清亮锐利的眸子逼视着张志新,“团长,你不要想着能瞒我。我很清楚文工团的规矩,只要有战斗爆发,文工团就要去前线送演出,鼓舞士气,这是文公团成立时就定下的规矩。”
“。。。。。。正在战斗的是凌振,他属于京北军区,派去支援的队伍据我所知也是从京北军区调的,那么去送演出的,当然也应该是我们京北文工团,对吧?”
时蔓探出身,逼得更近,“所以团长,咱们团里应该正好筹备得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吧?”
张志新的表情垮下去,“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你。虽然蒲大首长已经拜托过我,但我们也猜到拦不住你。”
时蔓弯腰拎起从京南城直接带回来的行李,表示自己的决心,“没错,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您就说送演出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发吧,我随时都可以。”
“。。。。。。下午就走。”张志新不得不感叹,“时蔓,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啊。”
时蔓勉强弯起嘴角,“那的确刚刚好。”
她甚至想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才好。
“可是时蔓,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张志新还想劝劝她,“你现在是副团长,可没有副团长亲自上前线送演出的先例啊。”
“也没有人像凌振那样。”时蔓掀起眼皮。
“也是。”张志新说起凌振,也觉得钦佩,他对凌振完成的各种任务都有所耳闻,都是一桩桩听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那是凌振,他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他是猛兽,是钢铁。
时蔓不一样,她像娇滴滴的花,风雨稍大一些,就能让她摧折,更何况是枪林弹雨。
所以,张志新实在是劝了又劝,让时蔓多想想,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那群罪犯是真正的悍匪,杀人如麻,并且早都杀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们这些去送演出的文艺兵也要冒一定的风险,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
可时蔓态度很坚决,无论张志新说什么,都不可能将她说动。
最后没办法,张志新只好放出杀手锏。
“对了,你拍的那部电影,前两天上映了,你自己去电影院看过吗?”
忽然的转移话题让时蔓意识到张志新在打什么主意。
但事关自己拍的电影,时蔓还是不得不顺着张志新的话回答,“没去看。”
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看电影,每天想凌振的事就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张志新靠在椅子上,夸奖道:“我去看了,拍得很好看,你的表演也让我很意外,我没想到你能演得那么好。”
“谢谢团长。”时蔓颔首,谢过夸奖,却也不愿多说什么。
可张志新还在继续说:“不止我喜欢你的那部电影,很多人都喜欢,短短两天,你们这电影,包括你,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
许多观众都惊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出现在银幕上,一颦一笑都有种超乎寻常的精致。
更多观众,被时蔓的表演折服,好像她演的角色完全活过来了,让他们也忍不住跟着落泪、感动或是受到鼓舞。
“有不少观众知道你是咱们京北文工团的,又是送鲜花来,又是写信过来,短短两天,都快堆满了小库房。”张志新摇头失笑,“一部电影的影响力,大得吓人啊。”
“。。。。。。所以时蔓,现在正是你最好的机会,你要把握住。”张志新鼓励道,“我听说那位汪导演又邀请你拍新的电影了?”
“嗯,我拒绝了。”时蔓轻描淡写地回答。
张志新愕然,惋惜道:“为什么要拒绝?这多好啊!你现在火了一部电影,再拍一部巩固巩固,你铁定就是全国都家喻户晓的电影女星了!咱们文工团也能跟着沾沾光。”
“可我没时间。”时蔓也觉得遗憾,但不后悔,“汪导的电影很快就要开拍,我得去前线送演出,时间对不上。”
张志新睁大眼睛,叹息不已,“你、你这怎么选的?你就算去那偏僻地方,也不一定能见到凌振,就算见到凌振,也不能帮他什么,倒还不如去拍电影呢,那儿多少好处啊。”
时蔓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无论多少好处,我都不要。怎样都好,我只想去边境前线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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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原本想写的是一场沉重的战争,但有些敏感,所以全部修改了。
换成解决杀人如麻的罪犯们。同样是保护百姓!负重前行!
让我们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作者有话说:
本文架空,原本想写的是一场沉重的战争,但有些敏感,所以全部修改了一遍存稿。
换成解决杀人如麻的逃犯们。同样是保护百姓!负重前行!
让我们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第135章
当天;时蔓跟着送演出的队伍,乘上大卡车,一路往南出发。
队伍里有不少熟面孔;都是踊跃报名要去最危险的地方的文艺兵们,一个比一个勇敢。
看到时蔓,他们都很惊讶;没想到已经功成名就,好像什么都拥有了的时蔓居然也会和她们一样,冒险去送演出。
不过想到那位屡屡传来捷报的大英雄;那个气概光芒万丈的人是谁;他们也就理解时蔓为什么要去那里了。
所有人都只看到凌振如同一道铁壁铜墙;靠三十人的队伍以少敌多抵挡了上千名罪犯逃过边境,将他们一遍又一遍打得只能缩回雨林里。
人们都为奇迹欢呼;为胜利雀跃,为英雄鼓掌。
却只有时蔓看到他背后的满身伤痕。
一路上,大家看出时蔓不同往常,总是望着南边发呆;也都挨个安慰着她;跟她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或是说说笑话逗她开心。
大卡车越往南去;道路就越颠簸。
下大雨时,只能用块防雨的塑料布罩住整个卡车的车厢;可还是有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来,打湿鞋袜。
如果雨再下得久一些,车厢里的水就会积到脚踝。
大家不得不拿起水勺;不断将积水舀起来往外倒;跟着车厢还有里面的水一块颠簸摇晃;胃里的水也像是随时要吐出来。
时蔓会带着大家唱歌,唱“人民子弟兵,使命永不忘,胜利向前方”,唱“来吧来吧来吧来吧雨和风,风雨过后见彩虹”,唱“当祖国召唤的时候,挺起胸膛站排头”……
歌声的气势冲破云霄,无畏风雨,抵达祖国的最南端,再往更南而去。
……
时蔓她们抵达后方的时候,听说支援的队伍已经进入山脉和雨林,正往边境而去。
可山脉广袤,雨林广阔,地势复杂,气候多变,还不知多久他们这样上万人的大部队才能抵达。
听说,隔着崇山峻岭的那边,凌振他们还在苦苦支撑,只是偶尔才能有消息传过来。
他又以少胜多了,又打得一群罪犯闻风丧胆了,他们一下子被打怕了似的,已经两天如同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没有再出现。
时蔓颠簸许久,刚踩着轻飘飘的脚步下车,就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不少文艺兵更是又蹦又跳,“蔓蔓姐,那些罪犯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抓住了?!”
时蔓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她露出郑重的神色,摇头道:“不会,他们还没有被逼到绝境。”
到那时,他们就会狗急跳墙了。
现在他们或许觉得己方人数众多,试探两下吃了亏没关系,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能一举突破防线,杀光那防线后面几个村庄的人,再冲过那边境线,无人能管,过上“天高任鸟飞”的生活。
时蔓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轰鸣声,震得时蔓她们这边的地面都在颤动。
文艺兵们哪见过这样的真家伙,一时都神色大变,花容失色。
之前都只是听闻,到现在才发觉原来她们离得这么近。
那些凶煞的恶人,就在那片绵延的山脉与茂密的雨林里。
如果没有军队的保护,她们这些人就是待宰羔羊,罪犯们冲出来便能随意将她们杀死……
时蔓看起来还算镇定,是因为她是这些人的头儿,是主心骨,她不能先乱了阵脚。
“大家别怕,他们只会进攻另一边,那里才是他们要逃走的地方,我们所在的这边他们敢出现,那就是死。”她出声安慰大家,像一棵树扎根,长出繁密的树冠能给人以安全感。
这里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批军队驻守在这里,随时等待命令。
同时,这里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医院,治疗着附近被那些罪犯们伤害的人。
医院里有人慌张地跑出来,拿起望远镜道:“糟了,那群人发疯了,刚刚的爆炸声,是他们又冷不丁袭击了附近的村庄。”
“……大家快做好准备!”
时蔓她们这些刚来的文艺兵还不明白这些代表什么,都杵在原地,看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都忽然变得神色匆匆。
但很快,她们就知道了。
渐渐的,开始有人抬着担架跑来医院,满脸急色,“有人受伤了!快救救他!”
担架上躺着普通的老百姓,血肉模糊,表情痛苦。
他们朴素到甚至有些破旧的衣裳被鲜血染红,神志不清地喃喃着。
护士们都小跑着过来,抬着病人进去。
又很快小跑着出来,去接新的病人。
短短半小时,时蔓就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受伤的老百姓被送过来了。
其中,还有刚进来不久就蒙上白布重新送出去的……
文艺兵们都看得眼睛湿润,甚至失声痛哭。
她们没见过这样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这些明明都只是普通的生活着的人,每天为生计奔波,过着日复一日的平凡日子,会发愁今天的三顿饭吃什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长大,会担心秋天的收成,却从没想过会被这样的噩梦笼罩。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忽然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变成这副模样。
时蔓杵在那儿,好像成了一棵快要枯掉的树。
每看到一个在担架上痛苦呻|吟的病人,她都觉得内心深处被拉扯着,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又不得不去看。
眼泪会凝结在她纤长的睫毛根,又很快用指尖悄悄揩掉。
原来平凡地活着,是一件那么珍贵的事。
……
黄昏来临,血色仿佛染红了半边天空。
时蔓苦涩地扯扯嘴角,回到她们文工团的临时住处。
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就在这座临时搭起来的医院后边,和医生、护士们住的地方离得不远。
文工团一共派来二十人,分两个棚,都得挤着睡,时蔓也不例外。
这里条件艰苦,谁也没法特殊照顾,也不需要特殊照顾。
时蔓一回来,喝了碗暖胃的白米汤,就连忙问:“有新消息了吗?凌振他们防线……”
“今天又守住了!这是前边传回来的,蔓蔓姐您看。”
时蔓忙接过来,对着昏暗的小灯,凑近看了起来。
战况很激烈,凌振再一次艰难地守住了最难守的防线。
那片雨林难守易攻,逃犯们可以潜伏在环境复杂、极好掩护的雨林中,隐秘休养,随时出击。
就像俗话常说,暗处的敌人最难防。
可凌振又一次奇迹般地守住了。
他的小队只剩下二十多人,却再一次拦住了不知道数量超出多少倍的罪犯们。
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第无数次做好了准备,以为那道防线必破,以为罪犯们都会这样跑掉,屠戮掉边境那几座平静的村庄,并逃到另一边去,再也没法替死去的平民百姓们讨回公道。
却没想到凌振又一次创造奇迹,将那最难守也最关键的一道防线给守住了。
最高兴的要数边境的那些老百姓们。
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们的家园,那柄悬在头顶的刀,再一次缓住了它的落下。
再等一等,再撑一撑,只要等到支援来了,就不用再担惊受怕。
凌振凭着他出色的能力,也的确一直在这么撑着。
可他们有多想撑住,那些罪犯就有多想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