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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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时蔓父母从来都不嫌弃他,反倒觉得他踏实本分,是个最不会油嘴滑舌欺负自家女儿的好男人,也绝不是那种容易甜言蜜语当花心大萝卜的那种人。
没有婚宴,一家人就是这么安安静静坐下来,在家里吃了顿饭,这婚就算是结成了。
当然,除了和父母吃饭,还得请亲近的兄弟姐妹们吃喜酒。
凌振和时蔓跟部队里打了申请报告,打算在凌振他们团里的食堂开一场宴席,正好利用除夕大年三十放假这天,凌振自掏腰包,保证每个桌子上都有鸡鸭鱼肉和一坛子喜酒。
这下可比任何一次过年都还要丰盛。
原本其他团里的战士们就羡慕在凌振手底下当兵的,凌振是真把大家当兄弟来处。
听说这丰盛的年夜饭后,全军就更羡慕了。
时蔓也打算把文工团的姐妹们都请过来。
每张桌子上都抓一把瓜子花生和喜糖放着,见者有份。
像汪冬云这种家里条件富裕些的,可以带一份结婚贺礼过来,时蔓就收着。
再比如崔霞那种乡下孩子,穷得叮当响,每月工资津贴都全部寄回家里,自己不留一分钱的,时蔓也没打算要她们的薄礼。
带张嘴来,吃个热闹捧捧场,添添人气,也很不错。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时蔓虽然领了证,但今晚还是打算回文工团睡。
她的许多东西还在宿舍里,得收拾好,明天办了喜酒,大年三十的团年夜,再和凌振去新房子里住,也是个好兆头。
一切都在筹划中如期进行着。
时蔓跟文工团里的姐妹们也都打好了招呼。
崔霞一步三回头地忐忑,“蔓蔓,你真不要我送的结婚贺礼呀,那可是我攒了好久的葡萄干呢,可好吃了。”
“你留着自己吃吧。”时蔓失笑,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汪冬云拉着崔霞,“好了,我们就快走吧,明天是蔓蔓的好日子,今天就别耽误她收拾了。”
……
两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时蔓一个人。
钢琴队的其他队员们都去了琴房苦练,虽然为时蔓结婚的事儿高兴,但她们明天的跨年晚会是第一次进行钢琴独奏演出,所以都很紧张,都在刻苦发奋地练习着。
知道时蔓在忙结婚的事儿,她们就更加努力,不想耽误时蔓的功夫,但发誓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也要为钢琴队,为时队长争光。
时蔓埋头整理着屋子里的行李。
她平时不怎么爱收拾,所以东西都堆得乱七八糟的,真正到了收拾的时候就很头疼。
时蔓摁着眉心,到处翻找,检查,心想以后嫁给凌振就好了。
虽然梦境里她百般嫌弃刁难凌振,但真正关于家里的事,凌振都弄得井井有条的,没怎么让她操过心。
甚至她现在就经常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衣服在哪,但梦境里就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衣柜里,她所有乱扔的衣服都会按颜色、长短排得整整齐齐。
关于明天要穿什么衣服,时蔓也准备好了,是她唯一一件红色的袄,也是她领证的时候穿过去的那件。
时蔓不喜欢太红的颜色,显得土气,所以她只有这样一件红衣服,不记得以前是为了什么买的。
虽然别人都夸她穿这个也好看,但她穿什么不好看呢,所以也很少穿这件。
时蔓正对着这件小红袄比划着,心想结婚到底是一件隆重的事,是不是应该绣补一些东西上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那敲门声只是象征性地响了两下,她还没说请进,对方就已经不请自进了。
“你来做什么?”时蔓一抬头,就皱起眉,居然是江兰芳。
这个时候,江兰芳来这里,也不知道是存的什么心思,总之时蔓不乐意看到她,所以直接就甩了脸子。
江兰芳倒是不计前嫌似的,端着一个茶缸走过来,“时蔓,你别这样看我,我今天是来祝贺你的。”
时蔓挑眉看她,”真心的?”
江兰芳尴尬地一笑,“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呢,我不是真心的,难道还是假装的?”
“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时蔓一撇嘴,懒得搭理她,自顾自拿出一朵红色绢花,揭开来,变成红丝带绣在小红袄上,弄出新的形状。
江兰芳眼睛发直地望着她,“时蔓,你的手真巧啊,这是明天要穿的婚服?你别说,经过你这么一弄,好像更好看了。”
时蔓重新皱眉,放下手里的针线看向她,“江队长,你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
“哦。”江兰芳被时蔓一问,低头把手里的茶缸递过去,“喏,你这不是明天就要结婚了吗?我这儿正好悄悄煮了一碗红糖鸡蛋水,想着端过来给你喝,让你补补身子呢。”
第67章 11。22更新
时蔓警惕地看她一眼;把小红袄往怀里收,“别,我不吃;你可别把红糖水洒我衣服上了。”
江兰芳指尖一顿,被时蔓无情拆穿,她只能笑;“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弄脏你衣服呢,再说这红糖水多金贵啊;哪能洒了。”
时蔓撇撇嘴;对江兰芳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出去吧。”
江兰芳就没见过时蔓这么不给面子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时蔓不是。
江兰芳咬咬唇,没辙的往外走。
到了门口;她忽然放下碗,抄起旁边的茶缸跑过来,一泼。
里头过夜的茶叶茶渣茶水全倒在了时蔓手里的小红袄上,汪洋一片。
时蔓愣了愣;没想到江兰芳这么明着来;“江兰芳你疯了吗?!”
江兰芳提着还滴水的茶缸;冷冷俯看着时蔓;“你凶什么凶?我忍你很久了。”
“江兰芳,你就这么撕破脸了?不要这张脸了?”时蔓脸很黑。
“我们不是早就撕破脸了吗?”江兰芳反问;挑唇笑了笑,“不就是一件红袄子,我给你洗干净还你就是了。大不了赔你一件也成。”
时蔓起身看她;冷嗤道:“赔?你赔得起吗?你家里那些人吸血虫一样地扒着你;你兜里有一块钱吗?”
这话像锐利的刀子;一下让江兰芳脸色僵白。
随着在文工团待的年月久了,大家都知道江兰芳家里是个怎样的光景。
她家在农村,父母生了数不清的孩子,死了一半,留了一半,还在继续生。
她是家中长姐,又进了文工团,是最有出息的,所以家里什么都靠着她,就是部队里发的肥皂她都得一块掰开用,寄回去好几瓣。
至于每月津贴,那更是悉数都要寄回,自己手上一个字儿都不留。
反正她在部队里吃住都不用花钱。这是她父母说的原话。
以上种种,都不免养成了江兰芳小家子气的性格。
她以前那么嫉妒汪冬云,也是因为自己家境和汪冬云之间的天差地别。
现在时蔓父母的工作恢复了,江兰芳看时蔓就更加红了眼。
毕竟时蔓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
无论是这优越的家世,还是更胜一筹的美貌,以及她等了好久都没嫁成的凌团长,都让江兰芳那颗嫉妒的心快要爆/炸。
她豁出去了,理智全无,只想狠狠地泄愤。
江兰芳知道自己不可能拆散时蔓和凌振了,但她至少可以让时蔓明天没有美美的婚服穿,让时蔓永远留有遗憾。
看到时蔓渐沉的脸色,江兰芳那一点得逞的快乐在放大。
“我说了,我给你洗。”
“你去告诉团长也没用,这种小纠纷,他不会管。”
“再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能怎么样?”
江兰芳不屑于偷偷使坏,直接明着来了。
时蔓气极反笑,她操起床头那把铁剪刀,朝江兰芳冲过去。
江兰芳吓得花容失色,“时蔓,你干什么?!”她连连往后退,被门槛绊得摔下去,一屁股摔到地上。
时蔓没管她,拿着铁剪刀越过她,继续往外走。
江兰芳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冲着她来的。
可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时蔓去的方向,好像是舞蹈队的小院!
江兰芳连忙站起来,追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
她赶到她那宿舍的时候,时蔓正拿着那把剪子,咔咔咔地剪着。
江兰芳目眦欲裂,“时蔓!你疯了!”
时蔓慢悠悠放下剪子,对江兰芳一挥,“别过来啊,万一伤着你,可不能怪我。”
剪刀尖很锐利,泛着寒芒,逼得江兰芳停下脚步。
但她气到带着哭腔在吼,“你把我的内衣毛衣都剪了!我军装里面穿什么啊?!”
“再买呗,我赔你钱就是了。”时蔓无所谓地笑笑。
“你赔我钱!”江兰芳伸出手。
“嗯,赔就赔。”时蔓在口袋里掏了两下,忽然想起来,“哦对了,你不是要赔我小红袄的钱吗?那就刚好和那个抵了,咱们两清。”
江兰芳瞪大眼,时蔓已经拍拍手,拎着剪子走了。
等时蔓走远,江兰芳望着自己铺上那些零碎的布头,一屁股跌下去,失神地望着。
她这下可怎么办。
已经顾不上嫉妒时蔓和凌振成婚的事儿了,江兰芳只是在想自己要如何是好。
要么拿出一部分津贴来,重新买两件内衣和毛衣。代价是被父母骂得狗血淋头。
要么就把这些破碎的布头缝起来,凑合凑合还能穿。
但同屋的姐妹们肯定是会看到的,她身为队长却这么窘迫,指不定要被她们背地里怎么嘲笑。
江兰芳欲哭无泪,想不到好的法子,后悔地捶了两下床。
她不是早知道时蔓无法无天吗?干嘛招惹她啊!
……
时蔓虽然把江兰芳能剪的衣服都剪烂了,解了一把恨。
但她走出舞蹈队的院子,还是不得不犯愁,自己明天得穿什么。
这会儿百货商店都关门了,也不可能再去买一件。
虽然她还有很多其他的漂亮衣服,但时蔓总觉得结婚喜宴不穿大红色的话,少了点什么。
说来倒也巧,时蔓在梦境里,也因为种种原因,在结婚办酒的那天没能穿成大红婚服。
时蔓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注定好了的命运点,必须要发生的事情,就像妹妹无论怎样都会被拐,汪冬云无论怎样都会被渣男骗那样。
她发现有些东西,是即便在梦境里预见过,可千防万防也无法躲开的事。
比如这次的小红袄,她很小心,也没想到江兰芳会忽然发了疯,直接明目张胆将它泼脏。
时蔓微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蔓蔓姐,你最近不是在忙结婚的事儿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时蔓回头一看,蒲杉月大大的笑脸迎上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军区大院。
看到蒲杉月,时蔓灵机一动想起来问:“杉月,你这儿有大红色的衣服吗?”
蒲杉月想了想,点头道:“有呀,正好有一件新买的,还没穿呢,打算留着大年初一去拜年那天穿的。”
“太好了。”时蔓庆幸道,“杉月,你把那件借给我吧,等百货商店开门了,我还你一件新的。”
“蔓蔓姐你要的话,借什么呀,我直接送你就是了。”蒲杉月笑着说道,“我正愁不知道送你什么结婚贺礼呢。”
“这样啊,那真是太感谢了。”时蔓也没跟她客气,这就跟蒲杉月一块儿回家,去试衣服。
她和蒲杉月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所以穿蒲杉月新买的衣服特别合身。
不仅如此,蒲杉月这衣服是用外汇券买的,国外的工艺和款式,很时髦的一件大衣。
时蔓满意得不得了,比她那件还需要再改动的红色小袄可强太多了。
没想到还能因祸得福,时蔓抱着这件明天要穿的“婚服”,爱不释手。
蒲杉月也笑盈盈的,衷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虽然很想时蔓当自己的嫂子,但和自家哥哥没有缘分也没办法,不能强求,蒲杉月仍然很喜欢时蔓,愿意和她亲近。
楼下客厅里,蒲大首长正在看报纸。
听到动静,他看向时蔓,露出笑容,“恭喜你啊时蔓同志,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蒲首长。”时蔓抿起唇,热情邀请道,“明晚蒲首长如果有空的话,欢迎来喝杯喜酒呀。”
蒲首长放下报纸,仰靠在沙发上,笑道,“好啊,就是你不邀请我,我也要仗着这把老骨头,去讨你们一杯喜酒喝的。”
凌振和时蔓,都是他很欣赏的年轻人。
见到他们结为夫妻,蒲首长是打心底里高兴。
可惜夫人不在,去别的省交流去了,连年都不能回来过。
不然的话,她也一定会想着要去喝喜酒,为两个年轻人开心。
大概在蒲家,唯一笑不出来的,就是蒲永言了。
他喜欢时蔓,即便被时蔓拒绝了,心里也还是念着他。
只是身为科学家的骄傲和自尊,让他很难再拉下脸面去找时蔓。
人家都说不喜欢你了,如果还纠缠,那就太不绅士了。
只是,蒲永言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的。
万一哪天时蔓又想起他来,觉着他的好,忽然想和他在一起了呢?
于是蒲永言拒绝了其他的相亲,除了埋头搞科研,就是在悄悄地等。
可他等啊等,等到听说时蔓和凌振处对象了。
那天晚上,他喝了一点酒,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家里又说给他物色了新的相亲对象。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万一时蔓和凌振处得不好,分开的话,他还是有机会的吧。
蒲永言又怀着这样更渺茫的希望,继续等。
这次,又等啊等,结果等来两人结婚的消息。
他第一次,失手打翻了试剂瓶。
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时蔓。
他很后悔,在时蔓拒绝他的时候,没有腆着脸继续追她。
就像凌振那样,凌振不也是追了很久,才把时蔓追到手的吗?
蒲永言责怪自己不够坚持,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只能用忙碌、重复的实验来填满自己所有的时间。
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会想起时蔓。
即便到了春节,所有人都提前两天放假回家,等到大年初六再来上班。
他仍然坚守在实验室里,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手里的工作,直到夜深才回家。
谁知今天还没进家门,他就看到一道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自家门口出来,走远。
蒲永言怔了好一会儿。
他没追上去,人家都已经领了结婚证,没有必要再打扰人家。
虽然很遗憾她的幸福不是和自己一起创造的,但他还是由衷祝福这个优秀漂亮代表一切美好的女孩子可以幸福。
回到家,蒲永言手里的包还没放下,妹妹蒲杉月就已经像小蝴蝶似的扑过来,眸子亮晶晶地告诉他,“哥,明天蔓蔓姐办喜酒,叫我们一起去。”
蒲永言默了默,低头擦起皮鞋,“我明天的实验很重要,不能中断,估计要忙到很晚才回家,你和爸去吃喜酒吧。”
“哦。”蒲杉月没察觉到哥哥的小情绪,毕竟他和时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了,她还以为早就放下了。
蒲大首长看了眼蒲永言,没说什么,反倒跟蒲杉月开起玩笑来,“你那件大衣,自己都没舍得穿,就这么送人了?”
蒲杉月清脆地应了声,“嗯,蔓蔓姐喜欢,而且也需要。”
说着,她凑到蒲大首长手边撒娇,“爸,你以后给我再买一件嘛。”
“你呀。”蒲大首长伸出粗粝的手指,点了点蒲杉月娇嫩的鼻尖,“也不知道你以后对自家嫂子有没有这么上心。”
“什么自不自家的。”蒲杉月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