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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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闻姚持笔的手忽地悬停,像是被“娘娘”这个称呼给惊到了。
使团长见没反应,清清嗓子:“我等今日是替云诚公主来拜见娘娘的。今后,云诚公主也托付与您,我等必定会好好教导她的,也请娘娘多多关照。”
屏风后传来一声难以辨认的“哼”。
果然心情不佳!
使团长眼神乱转:“南辛君向来英明神武,云诚公主能与您一同侍奉南辛君是她的福气。以后还得您多多管教,使云诚能在南辛尽她的职责。”
“也不需管教,都是小打小闹,入不得他的眼。”
这声音怎么像男人?
使团众人脸色更加困惑了。不过,他们却得了有用的信息:南辛君的格局比他们想的还要大!
“娘娘所言极是,就是云诚……”
“都是这样的套话就回去吧,该怎么做,你我心里都有数。”
门嘎吱地被拉开了,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
使团众人相视,尽快逃离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未尝不好。很快,九乾殿又陷入了沉寂。
闻姚起身,面无表情,将手中那份燕国刚呈上来的客套信辞扔进炭盆。纸张发出一阵滋滋灼烤的声音。
吴庸敲门:“殿下,陛下来问,今夜您还过去吗?”
“孤乏了,不去了。”
吴庸犹豫了一会儿,小声:“您昨日也是这么说的。陛下料到您今夜也会拒绝,嘱咐奴才,若您今夜也疲乏,就将补药送来。”
他推门进来,将一只小盅放到桌案上。
盖子打开,一股浓稠的鲜香扑鼻而来。
吴庸小声:“是鹿茸。”
闻姚脸上立刻露出几分羞赧与暴躁,旋即,他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重新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
“放着吧。”
噗嗤,一声笑隐约传来。周围的侍卫全都将刀拔了出来。
闻姚厉声:“是谁?出来!”
门大开着,外头草丛耸动,一个姑娘慢慢钻了出来。
吴庸曾在走动时见过她:“云诚公主?这个点,你怎么在宫里?”
云诚公主起身,拍拍身上叶子,大大方方地说:“本宫听说使团要借本宫的名义来拜访宫中娘娘,于是尾随他们进来。禁军知道今日使团可以进宫,并未阻拦本宫。然而,他们进殿时正好将本宫落在外面,后面本宫又错失跟他们离宫的机会,便在这儿躲着,本想等天亮。”
“说实话吧,”闻姚冷淡道,“宫里的防卫不是摆设。若非蓄意,是不可能在这儿藏那么久的。”
云诚公主笑了声,好看的眸子半眯,似乎觉得他很有趣。她从草丛中跨出来,几步便走进九乾殿,没有半点拘谨。
“真有趣。这娘娘竟然是个大男人,还是个摄政王。”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原来南辛这两位大权在握的君王是这样的关系,怪不得两位的后宫都是空的。”
闻姚看向她的眼神毫无波澜。
“不过,看样子摄政王殿下对陛下似乎有嫌隙?”
闻姚:“这与公主有关系吗?”
“自然有。”
“哦?”
云诚忽地神情一转,柔美的脸变得神情张扬且自信:“天下皆知殿下手段雷厉风行,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若殿下摆不平,那不如让与本宫。本宫改换主意,想来联姻了。”
“你敢!”闻姚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云诚耸肩:“既然不想,那就尽快咯。”
闻姚听出她话里有话,忽地严肃:“你有办法?”
“那是自然。本宫的感情经历,哪是你们能比的。”云诚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过,殿下需要与本宫做一场交易。”
“说。”
“本宫助殿下将南辛君握在手心。”云诚说,“殿下助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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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叛乱
夜深露重; 寒风习习。
钟阑沐浴完毕,倚坐在窗边,神情惆怅。
“他又怎么了?”
三四日之后。
与之前几次不同; 最近的几次他都是自愿的。这么多年禁欲终于得到解放; 他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闻姚却换着法子躲避他。
“我吓到他了吗?”钟阑自我反思,转头便招手,让李全再去给闻姚殿里送两盒顶级雪蛤补补; “吃了那么多补药; 不会还不行吧?”
他想到这里; 啧了下。
李全候在旁边; 一脸无奈:“陛下呀,您送给殿下的东西可太多了。这哪有人能吃下这么多,早就鼻血不止,失血身亡了。”
“那他最近为何总是这般?”
钟阑想到很久之前,他们两个还在上演你死我活的强迫批改游戏时; 闻姚恨不得整天黏在自己身上。现在这样躲避,实在令他难以理解。
“许是有些误会。”李全贴心地说; “殿下对您的心思,您还不知道吗。”
误会。
钟阑皱起眉头。忽地,他眯起眼睛,像是找到了方向。
“朕得找他谈谈。”
此时; 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报——西北方向又发现了火药使用的痕迹!”
钟阑一下将注意投了过去:“什么!?”
西北方向一向是腹地,与之相连的是盟国。而且这个方向连接着原来辛国唯一的铁矿; 对于原本没有铁矿的南穹而言异常重要。
钟阑立刻起身披上衣服,还未走出房间,就看到远处走来的红色人影。
“陛下; ”闻姚轻轻颔首,“我听到消息了。这件事就交于我处理吧。请您早些休息。”
钟阑皱眉,想到这几日闻姚动不动就说乏了,心里一沉,连忙摇头。
“你都已经这样了。”
他一把握住闻姚的双手,眼中泪光婆娑,一边叹气,一边打量着闻姚全身上下。钟阑主动工作的机会千载难逢,但他在工作和闻姚不行中间还是做出了取舍。
优雅从容的闻姚忽地僵硬,慢慢低头看向钟阑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子电流从身体上下穿过,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一下眯了眼,强忍着:“成分组还差一些线索,这个机会很难得,可在现场观察爆炸的形态。”
钟阑点头。
果然不出他所料,工作加码的闻姚更加忙碌,甚至还紧急出差,不要说和他有生活了,连见都难见。
钟阑几次在皇宫里接见燕国来的使团和云诚公主,将联姻的事情一拖再拖。他有些落寞地想,闻姚竟然放心得让他自己见云诚公主?这醋坛子化水了?
…
西北边境,闻姚抬手,一只信鸽落下。
他身旁站着几位脸色不定的大汉,虽然规规矩矩地候着,但眼神却很警惕。
闻姚从信鸽的小筒中倒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佩,那些人看了脸色大变,连忙行礼。
“既然是公主托付的,属下自然万死不辞。”
闻姚没有说话,眯起眼睛思考了起来。
云诚还未被送来联姻时,燕国君曾经也给她很大的自由,难以想象这种自由是给一个女子的。她自己曾经尝试经商,尝试组私军,尝试开典当行,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然而,今日闻姚才发现,所谓的失败都是她故意营造出来的。实际上,这位公主手下已经有一支商队,暗中替她营业获利。虽然无力与国家对抗,但也算是有一个安身立命的砝码。
他本来并不想答应云诚,然而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闻姚立刻选择合作。
“下位者永远只有服从的权利。殿下,原来您已经忘了。”
闻姚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踏入了同一条河。之前不就是因为只能服从所以只能自怨自艾吗?
若他心甘情愿当下位者,那除了悲愤,做不了任何事情。
如果他大权在握,那必定会对钟阑特别好。
好到,钟阑无力想象其他任何人。
闻姚勾起嘴角。
正好,他有火药这个机会。他并未告诉钟阑,其实已经能造出火药了。
云诚公主托付给他的这支商队让他拥有了庞大的信息网与财力。再加上南穹忠心于自己的旧部、火药,一切皆有可能。
…
“陛下,殿下传信过来。西北方向并未发现异常。”信使来报,“然而,正西方也出现了同样的痕迹。殿下正赶往西边。”
钟阑饮茶的手微微一顿。
闻姚又不回来了。
要知道,如果按照两人互通心意的那天算起,也不过堪堪一月。小情侣正在蜜里调油、对对方予取予求的阶段,快活起来几天不下床也是常事。
钟阑也不意外。这几日夜里,他难受得很。
钟阑放下茶杯,重重吐出一口气:“他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朕?”
他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根据原著剧情线,燕国提出联姻的不久后,大陆动荡四起。他们的盟国内也有国家被燕国买通,发生了叛乱,引起南穹不满,最后引发南穹对联盟的扫荡与合并。
闻姚当年掌权时就是在马背上树立起的威严。若是发生了这般动荡,他必定是要去前线的。
钟阑并不担心剧情发展,知道闻姚必定会胜利。然而这样一来,他的寂寞恐怕会继续延续下去。
一阵敲门声。
“陛下,今日的奏折送来了。”
钟阑回过神,眼睛一瞪。
这奏折如山高,堆得浩浩荡荡,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好看的脸上,一片青紫的黑眼圈淡淡地浮在眼下。钟阑咬紧牙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自己又成了实权国君?又要回到这样劳碌的生活中?而且自己的小美人竟然还日日躲着自己,连夜里都只能孤寂一人?
…
“殿下,这边也暗中打通了。”手下汇报,“之后是北方。”
红衣被冬夜的风吹得猎猎作响。闻姚在马上,眼神冰冷锐利。
手下来汇报时战战兢兢。他们都知道这位摄政王要干的是叛乱的事情,性子也是果断狠辣极了。前两日,有人晚走了半刻,险些走漏了风声,被直接废了官职。
“甚好。”闻姚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落到旁边几人身上,“伤者向库房讨十两黄金当药费吧。”
刚才还惶惶的伤员忽地喜不自禁:“谢殿下!”
手下都散了。
之前南穹旧部、如今暗中跟着闻姚的常小将军骑马过来:“殿下,年关将近,陛下问您回去过年吗?”
闻姚调转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相隔千万里,他却仿佛见到了钟阑的模样。
他舔了舔嘴角。占有、侵略、控制的火缭绕在心头。
“回去过年。”他说,“毕竟,明年再见他,他已经不是陛下了。得最后再见他一次。”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名商队成员下马作揖:“殿下,近来又搜集到了一些好东西。”
闻姚的视线落到了那个黑布袋子上,眯起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相信,他会喜欢这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复制粘贴错了我还一直没上晋江没发现,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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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年宴
燕国使团严肃抗议南辛拖时间的行为; 气急败坏地说要带着公主回去。结果他们在半路上还未走出南辛地界就遇到了“劫匪”。
使团里的顶级高手竟然不是那些劫匪的对手,两三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公主被人劫走了。
更令天下恐惧的是,这支劫匪竟然会用火器。
燕国使团气急败坏:“人是在你们地界被劫走的; 你们得负责赔偿!”
钟阑耸肩:“可这支劫匪是用火器劫走公主的。世人皆知只有你们燕国能产出火器; 这不明摆着是你们燕国的劫匪吗?”
钟阑派人好生将那一群气得头掉的使臣再次“送”到边境。
世道越来越乱了。
那些劫匪手上的火器又是哪里来的?
钟阑正心烦意乱,反思自己为何嘴上说着退休,却又要为这一大堆天下事烦心。好在,李全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殿下回来过年; 明日入宫。”
…
闻姚跨坐在高头大马上; 身着一顶全黑的斗篷; 身后众人也都戴着斗篷。
远处; 一群彪形大汉骑着骏马奔驰而来。
“殿下,我们抢来公主了!”
公主轻跃下马,灵巧地落地:“感谢殿下说到做到。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
“孤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的商队能帮上孤,孤自然会按约定回报。”
燕国君万万没想到,闻姚的学习能力极强; 并且当年统领南穹时,在天下重儒、重武的氛围中挑选出很多头脑聪慧的人专攻器术。
他们有了足够多的样本; 很快就从中找到了制备火药的办法,但先前由于南辛缺少许多原料所以一直实验失败,此时由商队暗中从别国运入原料,火药的制作自然不在话下。而且; 相比燕国他们使用了金属的配件,而这一切也都依赖于商队的帮助。
云诚之前在燕国君手下挣扎; 碰不到半点军事或是武器,最多只能在燕国君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组建一些“倒买倒卖”的队伍。如今她提供商队资源给闻姚,让闻姚能够快速组装一支配置着火器的新队伍; 才能让自己得以从燕国手下脱身。
常小将军在一旁有些担忧地发问:“我们抢走公主,会给陛下添麻烦吗?”
“不会。”闻姚说,“燕国君既然打算用他的胞妹去联姻换取钱财,自然没有将这段血缘看得那么重。”
云诚捏紧了拳头。
闻姚继续:“一支装备着金属火器的劫匪队伍声势浩大地劫走燕国公主,势必会吸引全天下的目光。先前只有燕国掌握火药的制作技术,如今垄断被打破,他们会比任何国家都要紧张。燕国君非但不会责难南辛,相反,他们会尝试与南辛合作来围剿我们。”
常小将军诡异一笑:“他们并不会料到,我们换身衣服便会藏回南辛军队之中。”
“是。”闻姚点头,“但如果我们不动,燕国迟早会怀疑到南辛内部。因此,我们需要在他们为难陛下前脱离出来,有明面上的其他身份来转移注意。”
“你真的太为他考虑了。”云诚公主挑起柳眉,打量他,“他怎么不珍惜你呢?”
“谁知道呢?”闻姚自嘲似的咧下嘴角,眼神冰冷,“不过,他之后会不得不珍惜。”
他的语调让周围人都打了个颤。
云诚:“你和他的矛盾终究是个刺,只要不解决,那表面上再甜再美,人心里总隔着一道沟。你先前同我说,他将你当替身,那只有身位替身的你反过来成为主导,才能彻底让关系从替身中走出来。回去过年,别心软。”
“自然。”
…
火器劫匪的事情沸沸扬扬。果然,燕国并未对公主的事情发难,像是将她整个人遗忘干净了,不仅把联姻这麻烦事翻过,还态度温和地向南辛提议一起围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