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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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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姚的事业心无比高涨。钟阑一开始还抱着想要快点让他明白过来自己爱他的心,后来却放任自流。每当看到闻姚产生一丝丝“钟阑因为朕而改变”的狂喜,钟阑甚至会产生几分宠溺。

    被当成闻姚的攻略对象亦可。

    就让闻姚当做一切变化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吧。

    秋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燕国京城发生了一次大火。

    这次大火乃秋天干燥自燃所致,亦是一次天意预兆。原著中,这场大火后的不久,闻姚便遇到了最后决胜。燕国采用经济与人心的攻势,在很久之前就策反了南辛联盟的几位国君,之后这些小国被闻姚吞并,让那些叛乱的种子在暗中酝酿,隐藏在己方内部。

    当决战降临,这些突然诞生的异变,就会成为男主走上巅峰前的最后一旦坎。

    最终决战前夜,这些种子全部萌芽,而作为男主的闻姚通过浴血奋战、艰难与热血,终于拿下最后一城。

    “最后决战就要到了。”钟阑听到大火消息时心里想,“这个故事也该走到最后了。”

    等闻姚最后将燕国拿下,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表现出欣喜与心动,让闻姚确信他的努力打动了钟阑。

    虽然一开始想当男主名义上的长辈,但当不成爸爸,当爱人也不错。钟阑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他终于能退休了。

    退休生活不只有清闲,还得有爱情。钟阑做出让步,觉得付出一些心血来维持感情,似乎也不错。

    然而,一切都随着初雪被打破了。

    “燕国君驾崩。”

    钟阑在原地,瞪大眼睛。

    一个故事不可以没有最大的反派。

    “燕国君长子继位,采用休养生息、仁政的做法,避免一切战争。”闻姚在他身旁念着奏折,“这个冬天,似乎没有战争。”

    “不,不对。”钟阑忽然起身,“如果这个冬天没有战争,只能说明……”

    有人篡改了剧情线。

    能够篡改剧情线的,只有外来者。

    几百里外,大雪纷飞。北方没有落叶,冬日的雪将生机在一夜之间压塌。

    国君宝座旁,一个优雅的男子挺拔伫立,他微微弯下腰,如同抚摸最真爱的女子一样,轻轻触碰扶手。他的举止优雅,从容得体,然而在触摸到宝座时,眼神却在颤抖。

    他含蓄得体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宝座,似乎终于得到了世界。

    他的脚边,他的父亲喉咙里翻滚着血沫,挣扎地伸手,愤怒、不甘,用双手的颤抖着诅咒。

    “父皇,您放心吧。这个国家就交给儿臣了。”年轻人的脚踝被抓住了,他低头,温和有礼貌地回答,然后一脚将燕国君的头踢开,在地上撞出响亮的一声。

    他转头,感激地对阴影里的人说道:“□□,辛苦了。”

    李微松颔首,露出了诡异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6  16:05:58~2021…09…16  23:4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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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0、新君

    “燕国新君登基;  诚邀罗国相谈。”

    闻姚头也未抬:“贺信已然送出。燕国还想如何?”

    礼部尚书沉吟:“燕国新君邀请您当面商谈。邀请函言,请您携帝师同往。”

    笔停在纸面上,晕开一朵墨迹。

    从未有人在邀请别国君时提及帝师。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上空盯着,窥视着钟阑。

    他是特意朝着钟阑来的。

    闻姚放下笔;  眼神锐利:“朕去见他。”

    …

    罗国与燕国之间有一块飞地。这里原是雨行国的属地;  而雨行国也只有这一座城市。它原是六国交界处;  并无资源;  来往多商队;  少本国子民,在混战开始时便投靠了燕国却很少受控制;  一直以来也在和罗国打交道。

    罗国众人抵达雨行城后声势浩大地清空了半座城。

    钟阑看着窗外;  心不在焉。

    那些灰袍人改变了剧情,直接把燕国君弄死了;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剧情都会脱离控制。而这刚上位的燕国新君在原文中笔墨寥寥。

    “原著中说;  这位燕国嫡长子很优秀;  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优秀继承者;  然而只要专断自大的燕国君多活一天,他便要兢兢业业地多藏一天野心,装出讨好、崇拜的样子来。”

    原著中并未将他的生平写全,他对于钟阑而言,就是一座沉在水下的冰山。

    “那本书中又是怎么说朕的?”

    钟阑一个激灵,发现闻姚正抱着手臂坐在旁边。

    “暴戾、专断,但坚韧智慧。”钟阑说,“像一条毒蛇;  伺机而动。”

    闻姚抿紧嘴唇,坐到他身旁:“先生要是不喜,朕便改了。”

    钟阑抬手抚摸他的鬓角:“我又不是不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你又骗人。”

    钟阑:“……”

    闻姚轻轻将头放在钟阑肩上;  眼神平静无澜:“先生会一点一点喜欢上现在的我的。”

    算了。

    盛云突然推门进来。

    “陛下!燕国君想在谈判前先与您小叙。说是私事。”

    “私事?”闻姚眼神骤然凶狠。

    “你去先和他谈谈。”钟阑忽然开口,“我们需要多了解敌人。”

    闻姚将拒绝咽了回去,他将钟阑的表情收入眼底,神情晦暗,轻轻点头。

    燕国新君将这次会面安排得异常隐秘。两边都派出了最精锐的高手护卫,将城中某处酒楼清场当做场地。

    闻姚与燕国新君单独会面,钟阑则自己提出在隔壁等,顺道隐秘地听两人的对话。

    钟阑独坐,手里晃着杯子,然而却滴酒不沾。

    酒楼烛光温暖明亮。燕国新君还安排了些歌姬与舞姬。重甲护卫在背后站着,这些舞姬在屋子另一端遥遥起舞。

    隔壁毫无动静。

    忽地,门开了。钟阑警觉,然而却发现是个身着燕国官服的男人。

    “你是谁?”那男人带着敌意,“陛下与罗国君的会谈即将开始,闲杂人等退出去。”

    “罗国君应当同燕国说过了,我会在邻间等他。”

    “说过?本官乃此次掌事,怎么没听说过?”

    钟阑身后的侍卫忽然拔刀:“你是想要挑茬?若不确信,那就去隔壁问问。”

    “挑茬的莫不是你?”那男子的脸色也青了,他明显紧张地看了眼钟阑身后的侍卫,皱紧眉头,“陛下下令,此次会谈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又怎忍让你呆在这间屋子。”

    钟阑皱起眉头,隐约察觉不对。

    隔壁屋子为两国之君的秘密谈话,官服男子万万不敢去打扰。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钟阑,心里的不安放了下去。

    这青年人眉眼温和无害,一身黑袍除了少许金线再无点缀,就连禁步与发簪都异常朴素,看不出出自哪家有名的工匠之手。若他真是跟着罗国君来的,怎会穿着如此“寒酸”?

    眼珠子一转,他立刻知晓了。

    这人既然能进来,必定与罗国君有关系,可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这种脸,大概就是个男宠之类的人物。

    他可不能因此搞砸了会谈,就算先将人赶出去,后面再向罗国君道个歉便是,可不能让新君的命令有差错。

    “来人!”

    钟阑的侍卫也怒了:“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先去问问又如何?”

    “会谈已然开始,”那男子有些暴躁,“这点小事本官还弄不清吗?”

    他一挥手,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将钟阑和他的侍卫团团围住。钟阑坐在原地,端着酒杯,半眯眼睛。

    好脾气可不是让人骑到头上的。

    “拖出去!”

    两边侍卫人数相差无比悬殊。钟阑身旁的侍卫左支右绌,紧张地握着剑柄,艰难抵抗。

    “住手。”

    钟阑将杯子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他简单一挥手,自己的侍卫立刻退到后面,不再迎战。

    燕国士兵见状,眼珠子落到钟阑身上,凶狠地将人围了起来。

    所有士兵都异常愤怒地围了上来。钟阑淡淡地抬眼。

    平静、淡然得仿佛眼中没有任何一物。

    官服男子一噎,一种被无视的怒火从脚蹿上头顶,让他骤然失去理智。他在众多侍卫的包围下大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揪住钟阑的领子。

    “给脸不要脸?”

    一声脱臼的声音异常响亮!

    所有演过士兵瞳孔紧缩,只见钟阑的身形诡异一闪。黑袍翻飞,掌轻若无骨,在空中残影都不曾留下。

    男子的脸狠狠撞到地板上!

    钟阑的膝盖骨顶在他背后的脊梁处,看似不着力,却让地上的人神色惊恐,动弹不得。

    骤然寂静无声。

    钟阑慢慢抬起上半身,悠然:“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想好好说话。”

    “啊,瞧朕这记性。”一个陌生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一个面容清秀、脊背挺直、身着华服的男子慢慢走到门口。

    他的周围簇拥着衣甲全然不同的侍卫,本人却文绉绉的。

    他轻笑着掩嘴:“张大人负责调度,朕却忘了让人提醒他,今日罗国君的帝师会在邻间。如此一来,他冲撞了帝师,这可如何是好?”

    他身旁候着的官员立刻接上:“陛下哪会犯错,必定是那蠢东西自己没听清楚。就算没听闻消息,遇到这般矜贵的大人,都不知来询问一番吗?”

    被钟阑压在地板上的男子脸色骤变:“陛,陛下,之前是您对我说,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能来打扰您与罗国君。这,我……”

    “还敢顶罪!”

    钟阑皱眉,有些不适。燕国自家的事,他倒是没兴趣插手。

    他压着男子的腿稍稍松开,向后半退一步。那男子刚挣扎着想起身,忽然,燕国君身后一神情严肃的高大男子上前骤然一步。

    “啊——”

    离得那么近,钟阑甚至能听到他肋骨折断、断裂处插入肌肉的撕裂声。纵然是他,眼神都变了。

    那名高大的打手面无表情,眼睛半阖,脚轻轻一碾,让人疼得直接翻了白眼。

    燕国新君有些无奈和愧疚:“帝师大人,冒犯了。朕实在愧疚难当,这就惩罚这没眼力的奴才。”

    “倒也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如鸟在半空被射断翅膀,声音在空中无力湮灭,归于沉寂。

    因为这点事就将人杀了?

    钟阑抬眼,正对上燕国新君儒雅随和的眼神。

    那是一种很相似的感觉,一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狠辣。

    “呀,帝师大人不满意?”

    钟阑恍然清醒,刚开口还未出声。

    那名打手一样的男子听见燕国新君的话,二话不说,上去狠狠一踢,动作轻松且果断!

    脖颈折断,人头在地上滚动。

    地板上拖出一条血迹。人头几番滚动,落到钟阑脚下。那人死不瞑目的表情正好落到钟阑眼里。

    耳旁,那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声音正万分关切地询问他。

    “这下,帝师大人满意了吧?”

    …

    闻姚出来时,钟阑正在马车上等着他,脸色青紫。

    “怎么了?”闻姚皱眉,连忙一把抓过他的手。

    手凉得可怕。

    钟阑的脸色从未这么差过。他曾见过无数死亡和鲜血,但一直没有成为那污血池中的一部分,他用了很久才习惯这个原始却朴素正常的世界,也因此比谁都更向往和珍惜如今。

    燕国新君让他很不舒服。

    他很久没有那么不舒服过了。

    他声音沙哑:“你在房间里没听到?”

    “那间屋子的墙壁是特制的,而且旁边一直有乐师奏乐。燕国新君中途说手下闹出了急事,因此出去了一趟,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钟阑将事情同他说了,闻姚的神色也变了。

    “这场戏是他故意演给你看的。”

    钟阑点头,嗯了声:“但不知道为何光演给我一人看。”

    “你很厌……”

    钟阑双手捧住他的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闻姚的额头上,不由分说,语气强硬。

    “闻姚,我很庆幸,你是这样的人。”他说,“你要杀了那家伙,听到了吗?”

    …

    “大师,您说的没错,钟阑的确很特殊。”

    屋内芳烟氤氲、乐声与鼓声轻柔地在远处响起。

    “你见到他出手的样子了?”

    新君慵懒且惬意地翻着书,对身旁的人说:“是啊。”

    虽然只有一瞬,那翻飞的黑袍间,神色冷淡、无情却不犀利,没有任何情感却能让见者的心里掀起不尽波澜。

    新君闭着眼睛,深呼吸,像是在细细品味那一眼。

    “太美妙了。大师的建议真好,用一条命就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李微松斜视,轻蔑地笑了声:“你以后会看到更多的。”

    “当然。”新君点头,“您说的对,这样的美景自然应该让他多多呈现,让给闻姚,将他藏在深宫,这是暴殄天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一更了(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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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夜猎

    秋意渐浓。闻姚替钟阑拉上外衣。

    “如果不舒服就说出来;  我会把会谈叫停的。”闻姚的手滑过钟阑的耳侧。

    钟阑轻轻摇头,拍了拍他的手。

    他眼眸低垂,眼里似乎有心事。一直以来钟阑从没心事,如今的模样异常罕见。

    闻姚眉头微蹙;  并未多说什么。

    雨行城郊;  高山之巅;  一座原先荒弃的行宫被打扫出来用于正式会谈。

    一行人到山脚下;  忽然见到远处有一群人。一群士兵押着几个人。

    “怎么回事?”

    钟阑正欲发问;  忽地前面有小厮来传话,催促他们快些;  燕国君已经等得很急了。

    闻姚捏了下他的手;  轻声:“看他们有什么戏可演吧。”

    他们抵达山顶行宫。事先抵达的两国士兵分别把持殿堂两侧,屋内灯火通明;  燃着熊熊火光。

    “罗国君;  这边请。”

    忽地;  闻姚的衣袖被一把抓住!

    他转身的同时;  周围发出一阵惊呼!

    “帝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钟阑捂着鼻子,头晕,脚下不稳。

    闻姚一把抱住他:“怎么了?”

    钟阑摇头,那只捂着鼻子的手轻轻打开,整个掌心都是血。

    …

    “瞧,他这般模样多憔悴。”燕国新君坐在殿堂的另一侧,远远看着门那边的骚乱,“多美。”

    血一直从鼻子流过嘴角;  再流过嘴唇,一路滴滴答答地染红衣领,仿佛在苍白绝美的雕塑上泼了朱墨;  然而淡漠温和的脸却没有半点表情波澜。

    看似易碎,但却比更多人坚强,愈发让人渴望掐住他,看看需要如何残忍才能让他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李微松没穿灰袍,身着一套正式的官服坐在他侧后方。新君的话落到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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