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舅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这,这到底是是什么关系?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高大、神秘的黑影。他笼罩在整片土地上空,伸出双手,摆弄人心,操纵战争,主导一切。
如今天下就两大霸主了。燕国君听钟阑的,罗国君表面上决裂,暗地里连个人事务也得听钟阑的?
国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像是窥探到隐藏在天意后的幕后黑手,声音颤抖。
“臣,臣明白了。臣告退。”
“幕后黑手”从奏折堆里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喷嚏。闻姚他怎么还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庄子·胠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月伯爵 50…瓶;飘然自由 40瓶;「9」 24瓶;46803569 20瓶;酒,喝不、你蒸煮糊穿地心 10瓶;是小菲呀、++0、舒游我爱你 5瓶;
74、前夜
“燕国君长睡不起; 你们可知这摄政的帝师是什么来头?”
“传言他就是辛国君。”
“辛国君?他后来不是又成了南辛君,最后被罗国灭了吗?”
“说不定当年罗国根本没有灭了他,暗地里发生了些什么; 没人说得好。”
“不论燕国罗国; 他们都如此渴望将他推上高位; 这究竟是为什么?如今天下,难不成都在他一人手中?”
传言; 有这样一个神秘的人; 将天下操纵在掌心。
…
燕国皇宫。钟阑从议事殿走出,宫人立刻将门关好; 将阳光隔绝在房间之外。
“恭送帝师大人——”
钟阑没有回头; 表情漠然,手藏在衣袖之中。身旁的小太监端着个小木盘; 上面放着几叠奏折。
罗国明面上将西北通道的兵力调转至正北方,暗中却在西北设下陷阱。燕国正在犹豫是否要往西北进军; 而钟阑要做的便是将燕国大军引入陷阱,从而让整个西方通道一路畅通。
亲王、老臣即便与钟阑政见不合; 如今却也动心了:“若罗国果真犯了如此大的错误,那便是我燕国统一天下的绝好机会。一路南下,屠尽十三城; 那片富庶的土地就都是我们的了。”
钟阑浅笑着看着众人,适时表现出“想要报复闻姚”的情绪; 让众人愈发相信,钟阑站在他们这一边,这次的消息非常可靠。
这几日,他做了很多准备,准备了许多真真假假的消息。
终于; 他说服了众人。
只要等着闻姚从西北一路北上,吞并燕国,天下将迎来大一统。
“不论原著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一切都会按照我想的发展。”他轻声对自己说,轻笑了下,似乎意想到美好的未来。闻姚成为天下共主,而他可以以此过上快乐的生活。
想着想着,僵直酸痛的脖子都轻松了起来。
…
五日后。
罗国大军压境。
初夏,树林已然茂密,阴影与树丛摇曳,掩盖一触即发的大战。
“陛下,斥候来报,燕国大军果然往这个方向过来了。”将军单膝跪地行礼,“请陛下下令,围剿敌军!”
“不要心急。依他所言,燕国有三批军队,如今你们看到的只是先锋军。提前出手便会惊退后续两支军队。待三支部队全都踏入陷阱,一鼓作气拿下。”
“是!”
将军低头领命。忽地,他意识到闻姚刚才话语中“依他所言”中的“他”是谁,想到最近的谣言,后背泛出了一层冷汗。
罗国君真的掌握了罗国的最高权力吗?
背后那神秘的人,才是将一切都握在掌心的人。
入夜,树林惊起一群飞鸟,忽地,几声奇怪的鸮叫在树林里响起。
“有埋伏!”
“罗国夜袭!”
“消息有误!”
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屠杀。燕国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罗国大军,大多士兵在睡梦中还未清醒就见到手持打到的敌方军人闯入营帐!
一把大火在初夏熊熊燃烧,将树林烧得只余下焦炭与树桩。
“快,快传令回去。西北通道有埋伏,先前的消息是假的!”
信鸽扑棱着翅膀,向着天边飞去。
越来越远,即将消失在天边。
一支残忍的箭,精准地贯穿信鸽!
那名将军眼神一滞,僵硬转头,只见一青衣少年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少年身后,一队重甲士兵簇拥着一辆战车而来。
流矢如暴雨,纷纷而下。发信的人与信鸽一样,被弓箭贯穿。
盛云下令:“注意不要放过任何一人,不能让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是!”
燕国部队从失联到指挥所反应过来有一天的时间差。罗国可以趁机机会一路高歌猛进,直接从西北通道切入燕国京城!
…
“报,先锋军仍没有消息。”
每日惯例的军报迟了亮个时辰,众臣齐聚军机处,十分焦虑不安。
“去请帝师大人过来商议军务。”
“早膳后便找不到帝师大人,不知他去了哪里。”
众人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在这一句话下顿时变得岌岌可危。
众臣脸色惊变:“坏了!快封锁城门!”
“诸位,如此惊慌做甚?”
一声刺耳的门轴旋转声音,众人回头,看向门口。一道身影挺拔而从容,慢慢走入军机处:“早晨我一直待在陛下屋里,众人不必担心。”
兵部尚书厉声:“先锋军的例报迟迟不来,恐怕已有变故。帝师大人请早日下令,命东南军朝西北行进,探查情况。”
“不必惊慌。先锋军的军报已经来了,他们直接送到了我手上。”钟阑微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只信筒,“只是寻常的汇报罢了,一切正常,无须担心。早晨是我考虑不周,使各位大人如此惊慌,请见谅。”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帝师大人,那只信筒可否让微臣一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京畿提督正抚摸这胡子,眼中精光闪烁,看着钟阑。
纤长的手指在袖子下将那只信筒捏紧。
“你们信不过我?”
“帝师大人,你是知道的。”京畿提督毫不掩盖,“若我们信得过你,之前听到你不见的第一反应也就不是封锁城门了。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证明自己吗?”
众臣交头接耳,看向钟阑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钟阑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好。”
手指轻轻将那个信筒放到桌上,往前一推。
众人相视,顿了许久。京畿提督轻哼了声,率先拿过那只信筒,轻轻展开。
他轻声读了出来:“西方通道一路通畅,无异常。五月初二。”
“笔迹呢?”
“用纸对吗?”
京畿提督脸色沉重,将那张纸条重新卷了起来:“一切都符合要求。笔迹也对上了。”
众人松了口气:“还好。”
旋即,他们抬头看向钟阑的表情变得无比愧疚。帝师虽然得了摄政的名义,但在朝中处处掣肘。今日意外,更是让他们对帝师的不信任放到台面上,然而结果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如今,我们可以开始谈今天的正事了吗?”
众人恍然,纷纷行礼:“全听帝师大人的。”
钟阑勾起嘴角。
燕国京城自始至终都没得到西边战线的消息,没人知道浩荡的罗国大军正穿过西边广无人烟的荒原,一路向京城而来。
直到,一切都来不及。
三日后。罗国军队终于伸出了爪牙。对燕国而言,他们从天而降,在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前就结束了战斗。
“报——西玉城沦陷!”
“罗国大军离京城只有一百里了!”
“调动东南军回防!”
“东南军前日才接了指令往南推进,消息传递来不及!”
朝中众臣陷入慌乱。
“这到底为何?”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操纵着一切。
钟阑坐在首位,笑而不语。
京畿地区在慌乱中调动所有防御力量,在京城前筑起坚固的城墙。
太医院。
正奉上太医坐在首位,表情严肃。门关得严严实实,屋内鸦雀无声。
“如今的形势,旁人看不出来,我等却很明了。”
有人问:“您不是说帝师大人与罗国君没有勾结吗?那为何罗国大军会兵临城下?”
太医摸着胡子:“此乃借刀杀人。帝师大人恐怕看出了罗国的陷阱,于是加以利用。燕国并非抵挡不了罗国大军,只是一时间调转不过来军力罢了。若罗国攻破京城时遭遇顽强抵抗,拖延时间,那便可拖到东南军抵达,歼灭罗国大军。到时候夺回权力,趁乱杀了周氏宗族,推脱是罗国杀的,那便可以借罗国这把刀,越俎代庖。”
众人倒吸冷气。
“帝师大人属实厉害。”
就在此时,紧闭的门被砰砰地敲响了。
所有太医都十分警惕且敏感地所在原地,不敢动。
今日值班的院判清清嗓子,装作小憩刚醒,高声:“外头是谁?”
一个清爽悦耳的男声:“是我。”
院判赶紧开门,露了一条小门缝,将屋内浩荡的场面都掩盖在阴影里:“参见帝师大人。”
钟阑站在门口,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转头对随从说:“今日咳嗽得厉害,顺路来太医院看看,顺便问院判讨一些医书。你们在外面候着。”
“是。”
钟阑走入太医院,门立刻关上了。
太医们乌压压地拜倒下来:“参见大人。”
“起来吧。”钟阑语气急促,“你们已然投靠我。今日,我有一事十分紧急,需要你们的帮助。”
正奉上太医为首,十分恳切:“愿为大人效劳。”
“明日军机会议,诸位亲王都会到场。我需要一些熏香。”
钟阑虽然没有明说,然而太医们却全明白了,彼此相视,眼中都有惊讶与激动。
终于,他们要迎来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他们看向钟阑的眼神,仿佛在朝拜新的神明,激动,敬畏,似乎见到这文质彬彬的俊美男子运筹帷幄、用铁血手段将国君之位掌握在手的模样。
正奉上太医的语气,似乎是在对未来的国君说话般尊敬:“请大人放心,微臣必定将事情办得妥当。会将解药送至您府上。”
“好。”钟阑又了结一件事,松了口气。
他匆匆离去,似乎又离自己撒手不管近了一步。
京城,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头萧索,马蹄声不时响起,土地震动。
罗国大军,兵临城下。
军机会议在严肃中举行。
“今日乃存亡危急之时刻,”诸位亲王睁眼,“帝师大人毕竟非燕国人,还请避嫌。”
周奕派此次并未出声声援钟阑。如今保下京城迫在眉睫,并非内斗的时候。
钟阑起身,淡然:“好。”
屋内的侍卫也全都退了出来,屋内再无多余的耳朵和眼睛。
门在他的背后关上。
屋内,檀香渺渺,清香悠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山居剑意天下无敌的营养液~
75、主角
京城下了场雨。
蒙蒙细雨顺着石砖的纹路慢慢汇聚; 缝隙间积攒了浑浊的雨水。
匆忙的一脚。石砖松动,雨水四溅。
“左旗军接旨——退往左后方,左翼交由西营接管。”
“西营接旨——驻守原地; 等待命令。”
“镇南军从右后方包抄; 废除先前左围计划。”
军机处的大门紧闭; 寂静而沉稳,过往的宫人离近了; 连脚步都变得又轻又慢似乎怕惊扰了军机处的严肃。一道又一道军令从钟阑手下借着军机处的命令向外传递。
桌案上有很多小纸条; 这些纸条都是钟阑命下人与其他将领府邸里下人勾结,偷来的过往战争例报; 都是先锋军率队将领王稳岚早年在其他战争里寄给其他将领的。钟阑选了一张五月初一的; 多加了一笔,便成了五月初二。他们根本想不到; 钟阑竟会提前做这么多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
除了他,无人知晓京城左翼存在一块防守的空白地; 轻而易举就将京城的防卫撕开了一个口子。
钟阑背对窗,站在地图面前; 眯着眼睛十分愉悦地将地图的最后一块涂上赭石色。
“弯弯绕绕,但这一切都与最初的预想一样。”笔尖离开纸张,“闻姚成为了天下之主; 而他对我……”
薄唇勾起了一弯笑:“言听计从。”
忽然,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屋檐上响起。钟阑敏锐抬眼; 大步上前推开窗户向上张望,空无一人。
是雨声吗?
…
左院判提着小药箱,按时到周奕居住的文怡殿前。守门的侍卫认识他,侧开身子,替他开门。
“老夫今日是来例行替陛下诊脉的。有劳两位了。”
侍卫颔首; 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檐上传来清脆的声响,似乎瓦片之间遇到了碰撞。声音混在雨声中,似乎是幻觉。
侍卫微怔。左院判提醒他:“老夫进去了?”
“啊,”他们回神,“您请。”
左院判的脚刚跨进门槛,忽地又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片碰撞声。
“是谁?”这次侍卫听清楚了,厉声呵斥,然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声和风声再也没有响声。
一道寒光划过!
惨叫声划过静谧的文怡殿前院,左院判惊恐地跌坐在地,恐惧地往屋内后退:“你,你是谁?”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天光,慢慢转头,看向左院判。他浑身肌肉有力,面无表情。
天光透过浑浊的暮雨,将那人的表情掩藏于背光中,然而光是那粗重的呼吸和似乎可以徒手撕破蛮牛的手臂就将其的危险敞露在众人眼前。
很快,院中的其他侍卫听到动静立刻跑过来:“有刺客,抓刺客!”
左院判的眼神落到那棺材脸的青筋粗壮、有力且布满老茧的手上,呼吸凝重,眼睛瞪得老大。
他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侍卫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
“报——罗国军队往左翼靠近!”
钟阑松了口气,无比庆幸闻姚与自己的默契。他连忙下令让人将“布置好”左城门。他昨日就在城中下了外出禁令,而城衙禁军有一半都被他收于麾下,可以制衡另一半。只要门一开,罗国军队就能长驱直入直抵皇城。
他拍拍衣衫,轻松地起身:“我去皇城门口看看吧。”
他按照计划写好后续的几封军令,交于信任的臣子,命其在未来的各种情景下传令下去。准备完这一切,他率人立于正殿之前,借着高大的地基向皇城门口眺望。
“城门开了!罗国军队长驱直入!”
“城衙禁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内乱!”
“他们向着皇宫来了!”
钟阑逐渐捏紧拳头,永远如春水般平静温和的眸子罕见地闪动激动、跳跃的光芒。
一切就要结束了!
忽然,脚步声震动天地!整个皇宫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