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都住口!外敌未清,你们夫妻俩便要内斗吗?!”
最终,冯老夫人铁青着脸,厉声发话制止。
那晕黄色烛火的光芒在她苍老的面孔上跳跃,就着窗外无边夜色,有种鬼魅般的阴沉:“近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也太得意了些!,若是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当初他不过是个闲散宗室,是咱们抬举,才把他托举到帝位之上——既然能把他送上去,那就能把他再拉下来!”
冯明达颤声道:“母亲……”
“事到如今,难道你卑躬屈膝,他便会放过你?”
冯老夫人厉声道:“既然他早晚都要除掉冯家,不如未免先下手为强,早日送他上路!”
冯明达脸色变了几变,终于顺从的低下了头:“是,全凭母亲吩咐。”
……
皇太后既存此心,便也开始着意铺垫,对外宣称病愈,不时的见一见前来请安的后妃,得了空也常请先帝留下的旧人说话,兴庆宫的小厨房做了合心意的膳食出来,又使人往太极宫送一份。
嬴政对着案上那碟牡丹卷看了几眼,继而微微笑了起来。
皇太后终于要有动作了啊。
他要拒绝吗?
当然不!
不止不会拒绝,他还要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
嬴政厚赏了来送糕点的内侍,之于两宫而言,这显然是关系开始破冰的信号,此后,兴庆宫又送了几次吃食过来。
嬴政似乎是完全接受了皇太后的好意,有时宰相们在御书房议事,兴庆宫送了汤饮膳食前来,也会赐与他们一并品尝。
当日天子登基之初,朝堂上雷厉风行发作数人,朝臣们岂不知实乃是两宫争斗、帝党与后党争权?
只是本朝向来以孝治天下,天子又是宗室过继,两宫斗得你死我活,终究有失体统,更有甚者,天子或许会被指摘不孝。
如今兴庆宫退一步,不复有临朝之事,太极宫亦退一步,天子每日前去问安,更与兴庆宫修好,朝臣们也觉幸甚。
中书令柳玄便赞道:“孝者,诸德之本,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今两宫和睦,母慈子孝,更是天下臣民之幸啊!”
嬴政矜持的笑:“下个月便是母后的生日,朕为人子,很应该为母亲大肆庆贺一番。”
众臣齐齐赞道:“陛下仁孝,堪为当世楷模!”
……
皇太后的寿辰在即,负责筹办此事的,便是皇太后的外甥女,后妃之中位分最尊的淑妃冯兰若。
也因为她负责筹备此事,西阁那边的差事,也就自然而然的暂时交付到了吴婕妤和薛美人手上。
嬴政使人悄悄往二人处送了密旨,耐心等待了些时日,终于有了结果。
是日晚间,二妃避开宫中侍从们的视线,叫殿中省太监泰平亲自引着,怀揣着一份文书,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御书房。
不知是因为御书房的灯火太过于明亮,还是因为所发现的真相太过骇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神情也或多或少带有几分仓皇。
薛美人轻声向天子陈述自己的发现:“妾身盘查先帝私库时,发现账簿有被改动过的痕迹,时间大概就是这一两年间,虽然做得巧妙,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妾身花费了一些时候将账簿复原,发现先帝的私库,有非常非常大的一笔亏空……”
嬴政听到此处,着实有些诧异:“噢,你们这么快就把近二十年的账都盘完了啊?”
薛美人眼下青黑,双目无神,有那么一个瞬间,她面容痛苦又狰狞。
“陛下,”她木然道:“您见过寅时(凌晨三点)的太阳吗?”
嬴政:“……”
空间里的皇帝们:“……”
薛美人:“我每天都能见到!”
嬴政:“…………”
空间里的皇帝们:“…………”
大资本家…朱元璋都蚌埠住了:“大妹子你赶紧找个太医看看吧,凌晨三点没太阳,你八成是加班太多得白内障了!”
第19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18
嬴政注意到薛美人方才所使用的那个形容词汇。
她说“非常非常大”。
薛美人的外家乃是本朝豪商,入宫后又负责清查各处账目,并不是没见过富贵的人,可即便如此,她用的也是“非常非常大”这个稍显夸张的形容词汇。
她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嬴政:“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皮子摆件、古书字画等等等等,都少了非常多,账目记载,多半赏赐了兴庆宫,剩下的零零散散赐予宗室,亦或者先帝宠臣,只是妾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薛美人将疑点讲了出来:“那些东西都是先帝病重之时赐下,料想多半该是用惯了的旧物,亦或者是合乎皇太后身份的,可里边多有时兴的布料珠玉,鲜艳华丽,甚至还有一尊送子观音,实在不像是太后娘娘能用得到的。至于赐予宗室和先帝宠臣的那些,妾身悄悄问了丁婕妤——永定伯也在其中,她根本不知此事。”
“陛下须知天子赐下,这是何等荣耀?合府都要焚香摆案的,可丁婕妤作为永定伯之女,竟闻所未闻!”
说到此处,她小心的觑着天子神色,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妾身斗胆揣测,消失的大笔财物或为兴庆宫所得,只是再翻账簿几遍,又觉不对。作假的部分太过于真了。陛下须知皇家对于这类事务向来谨慎,孰人经办、几时完成,分毫都不能有所疏漏,事情结束之后还要有负责官员署名,再附加印鉴,若此事当真为兴庆宫所为,必得是在先帝辞世之后,可若真是如此,兴庆宫是如何在先帝在世之时,完成这一系列手续的呢?”
嬴政看着她,和颜悦色道:“说说你的结论。”
薛美人跪倒在地,顿首道:“陛下恕罪!妾身冒昧猜测,或许是先帝在时,假借兴庆宫之名,将这批财物赏赐给了别人。”
嬴政有些玩味的笑了:“这不是更奇怪了吗?先帝若要赏人,大可以名正言顺的赏,何必如此迂回,又要拉上兴庆宫行事?”
薛美人听天子语气,仿佛并未动怒,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若只是些许小物件,先帝自然可以随便赐下,但这批财物价值几近百万两,数额极大,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妾身觉得,或许被先帝赐下诸多财物的,是个不能见光的人……”
嬴政道:“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这一回,薛美人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陛下听婕妤姐姐说完她的发现,必有定论。”
嬴政有些疑惑地“哦”了一声。
吴婕妤的脸色有些为难,踌躇几瞬,方才道:“陛下,崇庆公主的陪葬器物,很是古怪。”
嬴政略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崇庆公主是谁。
而那边,吴婕妤因为低着头,故而并不层瞧见天子神情,此时便停也不停的继续道:“作为先帝唯一长大成人的孩子,公主自然极得帝宠,薨逝之后倍加哀荣,生前用惯了的器物陪葬也就罢了,妾身却在陪葬品单据里发现了诸多鸳鸯佩、玉罗带,乃至于男用玉器和相关陈设,甚至还有祈子用的撒金被……”
“而与此同时,侍奉过崇庆公主的内侍和宫人们的情况也很奇怪。遵从国朝旧制,侍奉过夭亡皇子、公主的近侍们要么往皇陵去守墓,要么留在他们曾经居住的宫室中继续侍奉亡人,剩下那些不曾贴身侍奉过的,会被遣回尚宫局和内侍省重新分派主子。”
“妾身细细的查过了,崇庆公主辞世之后,宫人内侍们虽也遵从旧制差遣,但真正从公主幼时便侍奉在侧的,既不曾去皇陵,也不曾留于宫中。记档说是回老家去了,但是妾身查阅了当日公主保母等人二十余年前的记档——她本来就是因为父母辞世,夫家倍加欺凌,所以才入宫侍奉的……”
“既然如此,这些崇庆公主昔日的近侍们,究竟都去了哪里?”
剩下的,吴婕妤没敢继续往下说。
她隐约揣度着,崇庆公主……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出宫嫁人了?!
若非如此,哪个父亲会在为未嫁而夭的女儿筹备陪葬品的时候,连乞求得子的撒金被都准备上?
吴婕妤只是揣测,而嬴政在听完这一系列调查结果之后,则是完全可以肯定,崇庆公主没有死!
先前缺少的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终于找到了!
先帝为什么要配合皇太后,选一个糊涂王八蛋当自己的嗣子,祸害自己家的江山?
先帝又为什么要支持冯家子谋取帝位?
真相终于在这一刻浮出水面——因为那个冯家子是先帝的女婿、崇庆公主的夫婿!
一个女婿半个儿,先帝筹谋这一切,不是为了冯家子,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空间里边,皇帝们听吴婕妤说完,也都在意会到真相之后,齐齐惊呆了。
李元达:“……那也很离谱好吗!”
朱元璋:“救命啊,怎么会有人觉得把帝位传给女婿,就是对女儿好啊!”
李世民:“亲兄弟都能打得你死我活,老婆算什么啊——当然,如果是我的观音婢,那就当我没说!”
刘彻黑人问号脸:“这操作就很离谱,冯家子登基之后不把知道真相的崇庆公主宰掉,那就更离谱了!”
“我是真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太好使啊!”
李元达咋舌道:“要说这计划是先帝自己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个皇帝能主动设想把皇位传给女婿啊?他都这么开明了,直接传给女儿还不好吗?”
“这丫头就是没算明白账啊!”
朱元璋道:“她老爹在,她是公主,老爹没了,她是长公主,本朝公主甚至可以豢养私兵,她爹活到大的孩子就她这么一个,新帝但凡长点心,就知道加恩示下,总也能富贵无忧一辈子。”
“公主跟驸马,指定是前者拿捏后者,等驸马成了皇帝,公主做了皇后——”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了,转头招呼刘彻:“彘儿,下边的你来还原一下吧。我有老马,世民有长孙妹子,元达有他的徐皇后,始皇压根就没立皇后。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还得你干起来最顺手!”
刘彻:“????”
干什么拉踩我!
退!退!退!!!
刘彻愤愤不平,其余几个皇帝玩味的看着他,满脸都是“谁不知道谁啊你装什么”的调侃,空间里充斥着欢快的气氛。
刘彻:“……”
然后刘彻愤怒的开始摆烂:“啊对对对,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啊,想什么呢!这女人知道我最大的秘密啊,一旦暴露出去,这不妥妥的就是九族消消乐?!我自己要死,我全家人都要死,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得挖开啊!”
“她能摆正自己的身份,真拿我当成皇帝,把她自己当成皇后吗?能不在我做事的时候逼逼赖赖吗?能贤淑大度的为我选妃纳妾吗?能坐视别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吗?!”
“如果我做了上述几件事,她能不用我的真正身份当把柄威胁我吗?!”
“她是公主啊,不是路人甲,会不会有宗亲命妇入宫之后认出她,继而从中发觉我的真实身份?”
“而且这女人又很蠢,鬼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露馅啊!”
“她脑子不好使,先帝未必吧——先帝有没有留下什么手书,若事有万一,她将手书取出,可以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综合以上几点,我凭什么容得下她啊?!”
“柔情蜜意把人哄住,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出来,想搞短期计划就直接把她送走,想搞长期计划就想办法让她绝育,让人去劝她懂事,主动给我纳妾!”
“我假装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说最爱的还是她,不情不愿的纳了好多美妾,生了好多个孩子,见她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移情别恋不爱她了啦,主要是我因为纳妾的事情对她心怀愧疚,一见到她就会想到我爱的女人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然后我跟她两个人都很痛苦——既然这样就先分开一下,暂时不要见面了嘛!”
“当然,这并不妨碍我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毕竟我也是需要用酒色来麻痹一下自己的嘛!”
“但是在我心里,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啦!”
“只是我万万都没想到,我后宫那些贱女人居然以为她失宠了,合起伙来作践她,她在我的后宫里过着缺衣少食、任人□□、饥寒交迫、无依无靠的生活,谁都可以过去踩一脚打一耳光——虽然她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皇后,虽然我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到处都是我的耳目,但她被欺负这件事情我真的从头到尾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全都是那些贱人胆大妄为、自作主张的啦!”
“我更没想到的是,有个心肠特别歹毒的妾侍,生了儿子之后妄想除去主母,居然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
“我伤心欲绝,杀了害她的贱婢之后,冷落了后宫所有人,重拳打压齿序居前皇子们的外家,冷酷清洗朝堂,然后重新开始选秀,纳了好多好多个跟她一点也不像的绝世美人,用后半生缅怀她——”
“好了啦,”刘彻超级大声道:“这就是我这种丧尽天良没人性皇帝的全部心里路程,你们满意了吧?!”
众皇帝心满意足,齐齐道:“噫,真的好辣鸡啊你!”
继而又纷纷道:“不愧是你哎!”
第20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19
吴婕妤与薛美人的发现,替嬴政补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至此,冯家与皇太后的筹谋昭然若揭。
至于现下他们正在筹谋的事……
嬴政倏然冷笑出声。
吴婕妤与薛美人并非蠢人,自然也从这些过往旧事当中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崇庆公主多半是没有死的。
而从先帝将大批珍宝暗中赐予崇庆公主来看,显然她并没有失去父亲的疼爱。
可既然如此,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又为何要瞒过世人耳目假死?
她背地里,究竟在图谋什么?
先帝亲自炮制了崇庆公主假死之事,又大笔赐下诸多宝物奇珍,对此,彼时正执掌六宫的皇太后当真一无所知吗?
再联想到天子登基之后,与兴庆宫隐隐的对立……
吴婕妤跟薛美人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尤其吴婕妤心细如尘,又好读史书,此刻低垂着眼睫跪在地上,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不禁思量——对于今次的调查结果,当今天子大抵早就有所预料了吧?
否则,淑妃怎么会如此巧合的被分配了筹办皇太后寿辰的任务,又如此恰到好处的被天子命令将手头诸多事项交付给她们?
而就在这之后,先帝与崇庆公主身上的重重疑云就被她们发现,正好避开了淑妃。
要知道,淑妃与皇太后一样,她们都姓冯啊!
近日以来,天子也曾见过淑妃几次,其形容之和煦与往日并无不同,可正因如此,吴婕妤才愈发觉得君心似海、不可度量。
她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既然崇庆公主一事疑云重重,而兴庆宫又似乎有所参与,而天子显然对此早有预料,那么,近来两宫修好、母子和睦,是否也只是一种假象?
而谁又能透过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窥视到在那之下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吴婕妤微微出神,冷不防听天子道:“婕妤。”
吴婕妤猝不及防,着实一惊,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这才恍然应声:“是,妾身在此。”
嬴政静静的注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好像吓到你了?朕有那么可怕吗?”
吴婕妤认真道:“是妾身自幼胆小,禁不得大事。”
嬴政听她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