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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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高陵侯府的侍从们,宴上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呢,或多或少,总会有风声流露出去。
但是六皇子跟高陵侯世子抢先一步达成共识,今日又有皇帝亲自为此事定性,那些人即便知道实际上的真相与对外宣传的真相是南辕北辙、两模两样,又怎么敢向外宣扬?
而皇后就是为数不多知道实际上的真相的人。
要说从前对于六皇子是怀着几分好奇,像是在看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一样,想知道这小子究竟能走到那一步,那么现在,皇后心里便只剩下浓浓的忌惮了!
这事情交付到他手上才多久?
几日之间,便毫不费力的打开了局面!
这样一个人,难道是可以把他当成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一样对待的吗?!
皇后后怕之余,又有些庆幸,多亏她先下手为强,早早就在六皇子身边埋了人手,如若不然,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此时接到儿子处的传书,她也觉伤神。
想皇帝是人中龙凤,她也是聪敏之人,不知道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养下这样一个孽障来!
在这深宫之中,皇后的身份诚然尊贵,但真正的未来,还是要着落到儿子身上,倘若这个儿子无法登临大位,那皇后岂不是白白在这宫阙之中蹉跎了几十年?
皇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即便心下恼怒异常,也只得压制住火气去教训自己的倒霉儿子。
因为走得匆忙,她甚至于没有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纤细的影子。
昌华公主秀眉紧锁,身形隐藏在赤红色的宫柱之后,如云鬓发间的金凤步摇在窗棂上投下了华丽又轻盈的影子。
“这两只没心肝的白眼狼!”
望着母亲匆忙离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抿紧了嘴唇,眉宇间显露出几分阴翳:“若非母后心慈手软,保全全氏母子,他们岂会有今日?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反咬一口,妄图噬主!”
昌华公主眼底寒光闪烁,忽的发出一声短促冷笑,转头就往全淑仪宫里去了。
……
彼时嬴政离宫在外,双红倒不曾与之同行,坐在书案前全心全意的温书,不时的挠一挠头。
就在这时候,却听外边陡然喧闹了起来。
她随即起身,透过窗户往外一看,就见宫门处几个健壮宫婢已经跟自己这边儿的人推搡起来。
而那几人身后立着一个容色明媚的少女,手持一根皮鞭,眉宇间骄矜之色甚是浓郁,不是皇后所出的昌华公主,又是哪个?
身边的宫婢被人拦住,她神色极是不快,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相争的奴婢身上,而是森森的看向内殿:“全氏何在?本公主亲临此地,她居然敢不出来迎接?!还真是翅膀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今天就要替母后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婢!”
双红见状便知来者不善,顾不得出去管事——她在六皇子处再如何得脸,也不过是个奴婢,昌华公主发起飙来,全淑仪都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是她?
而帝后难道会在意一个小小奴婢的死活吗?
双红推开窗户,轻盈如一只小鸟,身手敏捷的跳了出去。
她本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对于各处的道路也极为熟悉,三两下绕到全淑仪寝殿里,二话没说就拉着人往后殿跑。
那边有道小门,可以在不惊动人的前提下迅速离开这里。
双红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应该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
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跟昌华公主对抗,而是直接带着全淑仪飞速脱离了那个危险的环境。
也正是因为她是聪明人,所以她清楚的知道,昌华公主其实不算是个多坏的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破坏力小——因为昌华公主是个蠢货!
一个人坏,但是聪明,其实并不算太可怕,因为他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你也知道该如何防范他。
但一个人要是蠢……
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会在哪个瞬间突然搭错了筋,莫名其妙捅你一刀!
全氏即便不得宠,那也是皇子生母、天子嫔御,昌华公主大喇喇的带着人,在她的宫室里对着自己的庶母喊打喊杀,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情吗?
哪怕你在自己亲妈那儿告个状,让皇后以后宫之主的身份来训诫宫嫔,也比当下这样好得多啊!
双红最看重的就是六皇子,而六皇子最看重的却是全氏这个母亲,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全淑仪陷入险境!
淑仪的身体其实并不算很好,人也柔弱,别说是叫昌华公主的鞭子抽上几下,就是被人辱骂几句,也是会难过的啊。
而六皇子要是知道母亲被人这样羞辱,心里就该更加不是滋味了!
双红带着全淑仪东绕西绕离了寝宫,又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她往皇帝宫里去了。
昌华公主的脾气,满宫里的人都知道,头脑一热,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有搜检到全淑仪,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双红无论带着她躲到哪里,都逃脱不掉。
寻常嫔御,谁敢得罪皇后最疼爱的女儿呢?
双红也没打算去求皇后主持公道,尽管她知道只要自己带着全淑仪到了皇后面前,后者必然会板起面孔来,不痛不痒的训斥昌华公主几句,还会赏赐些东西来宽抚全淑仪——
可是谁稀罕这些!
谁又愿意生活在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恐怖阴影之下,冷不防就要被打被骂!
这些年皇后的确庇护过淑仪娘娘几分,但也就仅仅是庇护几分罢了,不说别人,昌华公主那些不过脑子的讥讽和嘲弄,淑仪娘娘听得少吗?!
更别说皇后早就开始给六皇子使绊子了,她才不要带着全淑仪去皇后面前伏小做低!
这要是从前,双红一定不会带着全淑仪去找皇帝,因为她知道皇帝忙于朝政,不会有闲心去管后宫之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全淑仪是六皇子的生母,也是六皇子与皇帝维系父子关系的关键一环。
对于皇帝来说,全淑仪就不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后宫妃嫔,而是很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之母,于情于理,他都会管这件事的!
而相较于皇后对待一双儿女的慈母心肠,百般维护,皇帝必然要果决的多。
双红习武体健,长长的跑了一段路,仍旧是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全淑仪身体素质平平,上气不接下气,眼眶泛红,发髻微乱,形容也难免稍显狼狈。
双红也没有提醒她整顿一二——就该叫陛下看看昌华公主是怎么欺负人的!
她的父亲曾经是效命于皇帝的内卫统领,是以她在皇帝的侍从们之间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虽然从前出于种种顾虑都没用过,但现下不就是恰当的时机吗?
双红想要去走走关系,又不放心将全淑仪一个人留在这里,正踯躅时,却见一个中年内侍凑巧往这边儿来了,见到她们主仆二人,也是一惊。
“……淑仪娘娘?”
双红认出来,这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三省。
太好了!
她心说,这不就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
双红不动声色的给全淑仪递了个眼色过去。
全淑仪为之会意,略微迟疑几瞬,又垂下颈子,低声将今日之事说与三省听。
三省便引着她们往等待召见的静室去暂且歇息,让人送了糕饼和茶水过来,末了,又低声道:“御前见驾不好失仪,淑仪还是稍加梳洗吧,见到您这幅样子,陛下怕是未必高兴。”
双红有些不解:就是要让陛下知道淑仪娘娘受了欺负,才好处置这件事情啊。
全淑仪却没有提出质疑,只是轻声道:“劳烦总管差人送些温水过来吧。”
三省应了一声,躬身向她行个礼,退了出去。
双红目光不露痕迹的瞟了他一眼,又悄悄看全淑仪,若有所思。
第203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17
三省进了内殿,就见皇帝正伏案批阅周国各地呈上的奏疏,便缄默的站到了一边儿,觑着案上奏疏的厚度,示意底下的小内侍去煎茶来。
如是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皇帝将案上的奏疏处置完,他便适时的递了一盏温度正好的香茶过去,又低声道:“陛下,全淑仪来了……”
皇帝正低头饮茶,听此一句,竟愣住了:“谁?”
三声小心的忖度着他的心思,又重复了一遍:“陛下,是全淑仪。”
皇帝没了用茶的心思,略一思忖,便将手中茶盏搁下,不咸不淡的道:“是吗。”
在皇帝还年轻的时候,全氏之于他,大抵是个美丽的宠物,绝艳又温顺,后来因为汤义康的进谏而冷淡了她,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感触。
但是当全氏的儿子开始崭露头角之后,人到中年——其实以当下人的平均寿命,也可以说是老年的皇帝再去回想,倒是觉得全氏在美色之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譬如受到冷落的这些年,亦或者说是刚遭受到灭顶之灾的时候,这个没有经受过中原礼教教养的女子,居然没有玩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也没有用那几个月的柔情蜜意来痴缠自己……
简而言之,就是她很安分。
安之若素的接受了自己悲剧的命运。
对于皇帝来说,这一点从前并不重要,他才不会管后宫的女人是圆是扁!
但是在他决定将全妃之子立为储君之后,这一点就非常重要了!
也是因为全氏之前十数年的安分,所以现在,在听闻全氏忽然间往自己这儿来了之后,他饶是忙于朝政,也还是愿意抽出一刻钟的时间来见见她,听听她都想说些什么的。
另有人去请全淑仪见驾,皇帝则询问三省全氏为何而来。
三省低声将自己在外边儿见到全淑仪主仆二人的事情讲了,又把全淑仪所言说与皇帝听。
皇帝的眉头显而易见的皱了起来。
外边内侍来禀:“陛下,淑仪娘娘已经到殿外了。”
皇帝面无表情道:“且让她在外边等着。”
又点了另一个心腹出来:“去查查这件事,看是否如同全氏所说的那样。”
略顿了顿,又说:“再去看看,皇后在干什么!”
近侍们听他语气,便知道是对皇后极不满了。
后宫的事情闹到皇帝这里也就罢了,而全淑仪作为风头正盛的六皇子的生母,却被皇后之女如此逼迫。
倘若事情最后确定为真,那皇后不仅仅是教女不善,连带着“皇后”这个职位本身,也是严重的失职了。
对于皇帝的心腹来说,事实的检验其实并不难。
因为……昌华公主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啊。
对于一个向来在后宫之中横着走的嫡出公主来说,忽然间让她规规矩矩走路,她难道不会不舒服的吗!
心腹将事情经过说与皇帝听:“公主寻不到淑仪娘娘,便责打了侍奉娘娘的近侍和宫人,奴婢寻过去的时候,公主还在林婕妤处搜人。至于皇后娘娘……”
他短暂的迟疑了几瞬,因为他很清楚,要是此时此刻将真相说出来,几乎可以说是置皇后于死地了。
但他毕竟不是蠢货,知道自己是靠谁吃饭,故而极为短暂的踌躇之后,他一五一十道:“皇后娘娘往皇长子殿下那儿去了,难免顾及不上公主,因为您下令准许六皇子上朝听事的缘故,皇长子殿下有些不悦……”
后边的话他没再继续说出口,因为皇帝听到这儿,就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然后肃然道:“三省!去传皇后……”
三省毕恭毕敬的近前,不曾想皇帝说到一半,却忽然间停住。
他心下忐忑,壮着胆子微微抬头,余光小心的觑着皇帝面容,却见后者神色莫测,眼底隐约有森森杀机迸现。
三省几乎没控制住打个冷战,强行忍下,噤若寒蝉的垂下了头。
静默。
长久的静默。
终于,三省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可还要奴婢去传皇后娘娘前来吗?”
皇帝终于回过神来,先前的愠色消失无踪,语气重回到素日里的平淡:“不必了。”
他说:“传朕的旨意,昌华妄为,对庶母无礼,难道这不是轻看朕的不孝行径吗?削去她一半的封邑,即日起幽禁寝宫,无诏不得出。”
三省领命。
皇帝又吩咐先前去打探消息的心腹:“去传皇长子过来。”
心腹马上领命,就要出去的时候,却被皇帝叫住了。
他站起身来,离开坐席,在宽阔的大殿之内踱步许久,终于吐出来一句:“不必了。”
“让殿中省去准备——”
皇帝说:“今夜举宫大宴,除了被禁足的昌华之外,诸皇子公主都得列席,还有宗亲们,也一并请进宫来,务必要筹备的热闹!”
近侍恭敬领命。
皇帝这才和缓了脸色:“好了,让全氏进来吧。”
这对曾经柔情蜜意的帝妃,已经多年未曾如此临近的相见了。
虽然元旦年尾这样的大节日里也会碰头,但别说是言谈,连眼神的碰撞是不会有。
间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皇帝不会去看一个被扫进过去的女人,全妃也无心留恋一个如此薄待自己的夫君。
然而经年之后再次相见,两人之间却又有了几分年轻时候才会有的温情脉脉。
皇帝没有再往御座上去安坐,而是立在原地静待。
全淑仪款款入内,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仍旧是风华绝代,倾城丽色。
皇帝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以一种堪称柔和的语气,不无怀念的道:“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美……”
好像他是刚听闻全妃来此,就迫不及待的把人传召进来,而不是有条不紊的处置完所有事,才好整以暇的让她进来一样。
这样有温度的皇帝,全妃久违已久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但是冰冷的现实让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是个绝对不会被感情所打动的铁血君王!
而现在的她,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有儿子,儿子有他的理想和志向,今日她表现的一个不好,或许就会将他带入深渊!
全淑仪随之泣下,盈盈拜道:“妾身失德之人,无颜面见陛下……”
皇帝伸手,及时的扶住了她,柔声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全淑仪轻轻摇头,善解人意道:“陛下也是为了这大周的天下,妾身明白您的志向,又怎么会觉得辛苦?”
皇帝听她如此回应,倒真是在美色之外,又对她平添了几分欣赏,目光由是愈发柔和起来。
他执着全淑仪的手,无声的叹一口气:“这么多年的时光,都在后宫里虚耗掉了,即便你心里委屈,埋怨、怨恨朕,朕也不会生气的。”
“可是……(想称呼全妃的闺名但是忘记了)(为了保持节奏,又叹口气)”
“可是啊,在这宫城里,宫人内侍会委屈,嫔御会委屈,皇后会委屈,皇帝又何尝不会委屈?”
皇帝拉着全淑仪的手,二人一处落座,他语气感慨,由衷的跟她说起了心里话:“朕难道就没有委屈的时候吗?建立弘文馆,广邀天下学子来此,那些士人当中,难道就没有桀骜不驯,意图来羞辱朕的吗?”
“当着满殿臣工和别国使节的面,羞辱朕是蛮夷之君,效仿先贤求书是沐猴而冠,朕难道不委屈?”
“可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朕求贤如渴,礼贤下士,朕一样要隐忍下去,不仅不能责备他,还要厚赐他!”
其情真意切、诚恳真挚,连双红这个六皇子的脑残粉、因为正主被他冷待多年而暗地里对皇帝心怀不满的人,都不免被打动。
全淑仪更是涕泪涟涟,哽咽到难以为继:“妾身糊涂,从前还因为陛下的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