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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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略有些赧然的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李元达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便与他多说几句。
“兵贵神速,不能为了这些残兵而耽误军机,这是大局。”
“这些残兵都是先前那场战役留下来的,让现下这些士兵再来摘果子,之前那些士兵会作何想法呢?一旦处理不好,秦军内部就会生出龃龉内斗之心,这是人情。”
“而在最后,蒙卿啊,”李元达问:“你觉得,燕国还能存在多久呢?”
蒙恬心下一凛,立时震声道:“至多不过一年!”
“一年?呵。”
李元达笑着摇头,却没有在这个数字上过多的纠结,而是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道:“那些残兵,如今是燕国的士兵,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是秦国的子民了。天下之大,秦国有多少人,六国又有多少人呢?秦人难道能将六国的人全都杀完吗?”
蒙恬为之震颤:“这……”
李元达又道:“他们也是可怜人。燕国不像秦国,没有军功爵位制度,黔首几乎无法从征战之中获得多少好处,他们只是被强推着走上战场,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些士兵与他们手里没有思想的刀戟,又有什么区别?”
蒙恬怔住了,神情思索,久久没有言语。
……
蒙恬愣神的时候,蒙毅则悄悄地在心里往下午版本王上的形象上又添了一笔。
看起来,是个温和慈善的人啊。
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一席话来?
且细细深思,也的确觉得有道理。
秦灭六国,注定会轰轰烈烈,然而轰轰烈烈之后,一切终究还是要落实到另一个方向去的。
征战和治理,是完全不一样的。
蒙毅心里边这么想着,跟随李元达一路向北,抵达了燕国的下一处关隘。
出发之前,李元达甚至于还很有礼貌的低声问了一句:“我用你们王上的身体上阵冲锋,你们没意见吧?”
他真的,我哭死!
蒙毅感动的热泪盈眶——比起上午那个行事激进的王上,这位王上真的好温柔啊!
他说:“没意见。王上都信得过您,我怎么会信不过?”
李元达哈哈笑了两声,说:“那就好。”然后身先士卒冲了出去。
因为身下坐骑实在出类拔萃的缘故,甚至于越过了己方阵营十数米。
蒙毅大惊失色:“——啊!”
蒙毅赶紧一抖缰绳追了上去,奈何自己的坐骑并不十分给力,加之周遭其余骑兵和燕国骑兵混战在一处,想靠近都靠近不了。
蒙毅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大喊:“你千万小心保重啊!”
怕燕军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于不敢称呼“王上”。
李元达饶有余裕的回答他:“知道了!”
蒙毅眼见着他被人团团围住,周遭近乎水泄不通,急得满头大汗:“你别分心啊!”
周遭杀喊声震天,兼之鼓声阵阵,李元达模模糊糊的听见他在说话,却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随手隔开对面的长矛,回头高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蒙毅唯恐让他分神,如何敢再作声。
加之燕军发觉他们兄弟二人装束不同,显然是两条大鱼,也渐渐围堵上来,他更加分身乏术。
战事焦灼,蒙毅甚至于无暇去顾王上,身体在下意识的迅猛反应下堪堪躲开一道刀锋,回神之后,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恰在此时,围堵在他身后的人流却随之一松,蒙毅压力大减。
他以为是哥哥蒙恬过来了,匆忙调转马头,见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威仪又俊美的面孔。
那张脸上溅上了一丝血痕,更衬得他面白如玉,俊美冷厉,气度卓然。
那声音入耳也极清越:“你方才喊什么?我没听清楚。”
又顺手把路过的燕国士兵砍了。
蒙毅:“……”
他身体机械式的反应着,然后问:“我们不是隔得很远吗,你怎么过来的?”
李元达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抬手比划了一下路线:“就这么过来的啊!”
清空自己身边敌人的同时,还游刃有余的帮蒙毅两把。
蒙毅:“……”
蒙毅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咆哮出声:“战场上别分心啊,不知道这很危险吗?!我又不会死,就算我死了,也没那么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其次是当下战局——”
李元达忽然抬手扔了个什么东西给他。
蒙毅下意识的抬手接住,却见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这是谁?”
李元达看他分神,就稳坐马上,以蒙毅为中心,转着圈儿扫清周遭敌军。
抽空说了句:“听说是燕军统帅哎。”
蒙毅:“……”
蒙毅木着脸道:“哪儿来的?”
李元达给他出了攻略:“很简单的,只需要两步就能完成。第一步,找准帅旗所在。第二步,冲过去杀了他。”
蒙毅:“……”
李元达继续绕着他转圈圈:“你之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没什么大事吧?”
蒙毅:“……”
蒙毅痛苦的闭了下眼:“叔叔你别秀了,我害怕!”
第249章 如果皇帝们可以轮流倒班11
最先跟随李世民出征的那五千骑兵从令往最开始燕军的营寨中修整,另有人往己方军营中去给王翦送信。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便有人望见象征着大秦的黑龙旗帜向这边来了。
王翦使人就地扎寨,安排好四方哨所之后,又迫不及待的传了参战者到这儿来了解情况。
《关于我还没发力,敌军就倒地不起这件事》
参战者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说出来的话也是云里雾里:“我等听从王上之令在水流东侧的山峰处隐蔽埋伏……”
“王上吩咐,若见小股部队前来取水,便先落石惊扰,待其手忙脚乱之时,再蜂拥而上,将其斩杀殆尽;”
“若来的是大股部队,同样先落石惊扰,却不要与之正面相接,且战且退,往东边去。燕军纠缠,就将他们引入山中,若燕军急于取水,不与我们纠缠,便再上前袭扰,使其疲惫……”
最后又说:“而倘若燕军顾忌我军可能会有埋伏,不肯靠近水边,便只管在那儿等待消息,待到听闻两声骨哨声响,再行上前,从彼处赶过去,时间刚好来得及!”
王翦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口,尤且意犹未尽:“然后呢?”
该参战者面露茫然:“啊?还有什么然后?”
王翦:“……”
王翦:“王上在别处的安排呢?是谁往燕军营中放火,又是谁袭扰燕军主力?是先发弓矢惊扰,击鼓助威,还是悄然靠近,猝不及防之下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该参战者:“……”
王翦的亲信在旁闻言,不禁失笑:“他若是知道,早就该如同您一样成为闻名遐迩的名将了,岂会碌碌至今?”
该参战者:……栓Q,有被冒犯到!
王翦叹一口气,也想明白了这道理,摆摆手让他退下,又唏嘘出声:“他不过是盲人摸象,恰巧被王上派去摸那一边儿罢了,哪里懂得这一整个战局构造和安排的精妙之处呢!”
“不过,”王翦那张宽阔沧桑的面孔上显露出几分明亮的神采来,十分欣然的道:“即便只是管中窥豹,也深觉其中厉害了!”
尤其是蒙家兄弟之外负责主事的几位偏将也说,王上曾经以此考教过蒙恬,后者在短暂的思索之后,也给出了他们认为最合适的方案。
但是最后,王上却摒弃不用,另行安排。
只可惜那些安排王上都是单独下令,他们只知道自己需要执行的那一部分,却不知其余方面。
王翦听他们说了蒙恬当时给出的答案,不由得微微颔首:“还算不错。”
再去想王上之后所说的话,又若有所思。
看起来,倒像是长辈手把手的带着,悉心教导后辈呢!
王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破解当前这个迷局,让他在帅帐之内,找到了战场厮杀、拨弄天下大势时才会有的灵魂战栗的感触。
让亲信们去整顿营寨,接收新城,他自己则在帐中独坐,用半个上午的时间,复盘了今日的战局。
最后,他不得不感慨出声。
“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机变和才能啊……”
我那过分优秀的知己啊!
等你回来,咱们一定得一起喝一杯!
王翦这么想着,又信手将刚刚建起来的沙盘抹掉——说起来,这个新玩意儿还是王上亲自研究出来的呢。
耗费接近于无,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帮人了解战局如何,也实在可以堪称神物了!
一切了然于胸之后,王翦不再坐镇营寨,而是亲自去检验各方营造如何,乃至于军功的记载和发放。
如同燕军那样的风一吹就倒的豆腐渣工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秦人这里的。
因为从建造伊始,工匠也好,负责监督的监工也好,甚至是他这个负责人的名字,都会被记录在册,如若日后这营寨出了问题,统统都要被问责!
而贪墨军功,亦或者是强夺他人功劳的事情,也同样不会发生在秦人这里。
军功爵位制度,是秦人走向诸国之巅的根源,任何想要动摇这个制度,意图掘其根基的人,都会被其裹挟的巨大的利益集团所击碎!
即便是王翦,也不例外!
工匠和士兵们都十分勤恳,而王翦在仔细巡查过之后,也给出了相当肯定的结论:“不错,我们大抵要在此处驻扎一段时间……”
这话还没说完,远处便有马蹄声伴随着紧急军情的鼓声传来。
难道是王上那边出了什么事?
都说是骄兵必败……
王翦心下一沉,脸上倒不露出什么痕迹,稳步向前,正见那前来报信的士兵从马背上翻下来,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来。
“启禀将军,王上率军连下三关,令您即刻率军前去与之会合,安营扎寨,不得有误!”
王翦险些原地跌倒:“连,连下三关?!”
那士兵额头尤且带着汗珠,一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正是如此!”
这要是旁人送来的捷报,王翦几乎立时就要将人拿下,然后发书问罪——一日之内连却四关,你以为你是谁啊?!
即便距离并不算远,这前推的进度也太离谱了吧?!
但偏生打这场仗的人是王上……
且只看今日上午的那一场战役,也诚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天才人物……
王翦半信半疑的采取了最谨慎的处置方法:“令三军分队而行,我率兵在前,次一队在后,最后一队压阵此地,待到见到前队讯号之后,再行动身!”
众人齐齐应声:“诺!”
……
王翦一路北上,见到的俱是已经插着大秦黑龙旗帜的城池,而他与随行之人的神色也从最开始的震惊转为愕然,最后彻底麻木。
什么,王上把这座城池打下来了?!!
王上把整座城池打下来了?!
又打下来了?
了。
王上,您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王翦木着脸回首去吩咐亲信:“给右丞相致信,他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右丞相,就是李斯。
赵高伏诛之后,嬴政并没有惩处他,反而让他继续担当着原先的职务,为国尽力。
甚至于此番出征,还特意点了他的名字,把人给带上了,让他协同王翦处置大军出征时的后勤之事。
李斯这个人,才华是有的,能力也是有的,虽然有些私心,但也罪不至死,且叫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吧。
嬴政如是说。
王翦的消息传到李斯处,后者却是大松口气,不忧反喜。
作为一个善于揣摩人心的聪明人,在赵高被问罪处死时,李斯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异样,只是他按捺住了,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
而这种隐藏于他内心之中的猜疑,在咸阳的亲信悄悄传书,告诉他十八王子已经于前些日子病逝之后,瞬间达到了顶峰。
李斯因此惶惶不可终日。
即便冥冥之中的那把刀的尖端,可能并没有朝向他。
但是到了此刻,那种不安终于被打消了。
有用的人,往往能够活到最后。
他很庆幸,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李斯在心里发誓:“我李斯要做大秦最有用的人,任谁也无法抛弃我!”
他踌躇满志的来到了王翦公文中提及的第一个地方。
彼时已经是夜晚,李斯却不觉得疲累,吩咐人掌灯,就夜理事。
在燕国的旧土上推行秦国的制度,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做起?
官署里积压的公文记档,都要用秦国的文字重新整理出来。
而燕国那漏勺一样的户籍制度,也需要派遣人手重新厘定核对。
还有原先的土地制度,也要重新更改。
下令让年轻乃至于年幼的人开始学习秦国的文字。
他这个过渡期间的主政之人,又该如何消减这些新秦人对于秦国的仇恨,使其融入到秦国之中?
还有徭役,赋税的裁定,乃至于河渠、城墙的修筑……
李斯点灯熬油,一夜未眠,也不过简单整理出来一份总括的施政方略罢了。
到第二日,又传了手下官吏前来听事,以最迅捷的形式将这些差事一一安排下去,但具体的实行和后续的执行,却都还有待检验。
接连一夜一日,李斯甚至于只匆忙就着水吃了几口饼,等到了这日傍晚,将将能略喘口气的时候,王翦的公文就发过来了。
李丞相,该动身了。
前边还有新的地方需要你呢!
李斯看着面前那张单薄却又仿佛重于千金的帛书,嘴里的饼直接掉在了地上。
马上出发。
又是一个不眠夜。
同样繁琐疲惫的工作流程。
勉强忙完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吃饼了。
王翦的公文又来了。
出发。
不眠夜。
繁琐疲惫的工作。
忙完了。
吃饼。
王翦的公文又来了。
李斯:没开玩笑,我好像进入了循环!
他一把揪住前来送信的王翦心腹的领子:“直说吧,前线到底打到哪儿了?”
王翦的心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黑眼圈:“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对您没好处的……”
李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说!”
王翦的心腹艰难的说了个地名出来。
李斯:“……”
手里的饼直接掉到了地上。
……
凄然,是李斯给自己的新名字。
象征着他被毁灭的休息时间和永远来不及吃完的饼。
我要变得狠毒,冷血。
这是李斯此时所想的。
……
李世民上午打得酣畅淋漓,李元达下午打得不落窠臼。
等傍晚的时间一到,夕阳西下,后者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麻利的下了号开始进入休息状态。
刘彻不太玩的转当下这局面,加之朱元璋又对于战国时期的战局颇感兴趣,与王翦也投契,又乐于加班,前者便欣然的将自己的排号让给了他。
王翦就在这日暮时分,率众抵达了此地。
“王上乃是我秦国的王,肩上的担子重达千斤,怎么能如此冒进,危险行事?!”
王翦眉头皱得很紧,满脸的苦大仇深。
不敢也无法直接怼王上,于是他那全开的火力直接冲着蒙家兄弟去了,间接用谴责的眼神看一看罪魁祸首:“昔日赵高煽动王上亲征,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你兄弟二人侍奉在侧,难道竟不知道劝解一二吗?!”
被他话风扫到的朱元璋:“……”
那,那也不是咱打的仗,凶咱干什么啊!
蒙毅&;amp;蒙恬暗地里擦一把汗: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