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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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婆勉强放下心来。
带上须得用到的一干器物,二人同乘马车,折返回了九皇子府。
九皇子一觉睡醒,就见正院已经变了个样子,四处悬挂着经幡不说,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再往里进,却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道正专心致志的做法,大袖翩翩,神情肃穆,很有些庄重神异之处。
于夫人就在一边儿,见他来了,见礼之外又低声解释:“这是陈道婆,也是我女孩儿的义母,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孱弱,都说是留不住,亏得道婆法力高强,生生给留在人世间了。”
“我是千般感激万般称谢,叫女孩儿认了她做干娘,这回见她久久不好,便去请懂行的人来瞧瞧,别是冲撞了什么呢……”
九皇子顿觉高深,了然之余,又不禁道:“先前怎么不知此事?”
于夫人轻轻摇头:“世外高人,哪里肯轻易踏足红尘。”
九皇子豁然开朗:“这才是隐士风范呢!”
说话间的功夫,陈道婆走完了形式,神色凝重的到了早早陈设好的条案前,咬破手指在黄符之上奋笔疾书,迅速勾勒完之后,递交到一侧侍从手中:“拿去烧掉,兑水喂侧妃娘娘服下。”
侍从双手接了,快步入内。
九皇子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些方外之人,颇觉新奇,又挂怀爱妾,便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黄符在火焰的舔舐下化作飞灰,浸入水里,最后进了于氏的肚腹。
九皇子眼见着爱妾咳嗽几声,吐出来一口黑血,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竟能坐起身来了!
他又惊又喜,顾不得同于氏说话,便先去拜谢陈道婆:“果真是神仙手段——”
陈道婆脸色却没有喜色,微微摇头,高深莫测道:“侧妃这病,却不是药石能医,如今只是治了表象,想要根除,却得下猛药才行!”
九皇子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猛药?!”
陈道婆掐指一算,神色凝重:“必得是九味六十年的药材,再加上出生于明晦之间的贵人的心头血才能根治。”
“啊?”九皇子听得一震。
对他来说,九味六十年的药材应该不难找,但是这出生于明晦之间的贵人的心头血……
他问陈道婆:“何为明晦之间?”
陈道婆道:“就是在子时之中,过了前一日之后的那段时辰。”
九皇子又问:“要如何尊贵,才能称为贵人?”
陈道婆踌躇不语。
九皇子耐心等待片刻,见她始终不语,却也不敢逼迫这位高人,只得以情动之:“您毕竟是侧妃的义母,难道就忍心看她被病痛折磨吗?”
陈道婆叹息一声,终于开了口:“必得是皇族贵胄才可。”
九皇子神色骤变:“这……”
他虽然没有多少医学常识,但也知道心脏极其要紧,想去取心头血,那就得做好取血人丢掉性命的准备。
若是个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寻常官员,他也可以勉力承担。
但要是皇亲贵胄,这怎么可能?
九皇子面露难色。
陈道婆却在此时,极善解人意的开了口:“我既给了主意,又怎么会让殿下为难?”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匣子,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物。
九皇子只见那殿下被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由得凝神细看。
却见陈道婆一层层将其打开,最后从中取出一把极其小巧精致的匕首来,约莫有成年男子半个手掌大小,其上泛着明亮灿烂的光芒。
陈道婆道:“这乃是我师尊赐予我的宝刀,用它来刺人心口取血,可保其人性命无虞!”
九皇子大喜过望。
又觉疑惑:“既然有如此神奇的宝器,何以方才仙师踯躅不语?”
陈道婆闻言,却是神色黯然:“方外之人,泄露天机,已经给自己招惹了劫难上身,更何况今日催动父伤其子?”
她说:“我并不是为别的而忧愁,只是因为能救侧妃娘娘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刚刚诞下的长子啊。”
九皇子听到此处,讶然怔楞。
陈道婆却不敢久留,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九皇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挽留,那一袭道袍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只留下那一把泛着金色光芒的匕首,静静的窝在那方红布之上,映照着场中众人各异的人心。
九皇子神色迟疑,然而看着病榻上的爱妾,再被于夫人那殷切的目光注视着,终于还是主动握住了那把匕首。
他说:“我这就过去……”
于夫人拦住了他:“殿下,咱们知道取血之后小郡王必然无虞,可王妃娘娘向来偏执,怎么肯信?见您带着利器过去,必然是要阻拦的。”
她神色温和,衣袖里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依我看,您还是使人往后院去走一遭,就说是想见一见孩子,让人把小郡王抱过来吧。”
九皇子微松口气:“还是岳母考虑的周到。”
马上打发人去抱孩子过来。
……
安国公夫人一路听着亲信的禀告。
于夫人去见了陈道婆。
于夫人同陈道婆一起回来。
陈道婆在前边做法事跳大神。
陈道婆功成身退,准备飘然离去。
心腹低声询问:“夫人,是否要将其擒下?”
安国公夫人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平静的神色因此掀起了波澜:“这会儿将她抓住,岂不是不打自招,说于氏母女的计划,我们其实一清二楚,是在将计就计?”
心腹迟疑着问:“难道就叫她这么跑了?”
“放心吧,”安国公夫人微微一笑:“她跑不了。”
就在九皇子使人往后院去,要接长子过去瞧瞧的同时,一个小厮绕过王府诸多侍从的眼睛,也慌里慌张的往后院去。
于夫人和陈道婆联手唱了一场大戏,为了验证其神异性,围观群众当然不会少。
而之后的看诊与行骗,也很难做到彻底的清场。
会不会有个人偷偷摸摸的猫在窗外,听到了整个过程?
只怕于夫人自己也不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叫她心生疑虑,那么安国公夫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小厮一路疾驰到了后院,迎头就被守门的婆子啐了一口:“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没有侍女引路,就敢在王府里横冲直撞,不要命了吗?!”
那小厮赶忙告饶,又道:“我有极要紧的事情要去通传,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他毕竟是安国公府的人,能被安国公夫人带出来,显然也是得脸的。
那婆子不想太过与他为难,虽没放他进去,却还是道:“在这儿等着,我去通传!”
那小厮一叠声的道了谢。
……
朱棣上了一天的班,眼见着夕阳西下,正准备歇口气去吃完饭,北边又有紧急军情传来。
朱棣:本来上班就烦!
捏着鼻子开始加班。
等这事儿忙活完,已经是冷月高悬,刚准备吃完夜宵回去睡觉,又有近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前您不是跟太子妃娘娘说定了,要往九殿下府上去走一趟吗?”
朱棣“啪”一声把手里的汤碗扣在了桌子上!
汤水淅淅沥沥的撒了一地。
近侍们噤若寒蝉,不由得低下头去。
朱棣:“再去给我盛一碗!”
近侍毕恭毕敬的去了,很快便送了来。
朱棣面无表情的干完碗里的汤,擦擦嘴,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虽然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却没有人敢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两条腿稳稳当当的迈步,硬是走出了一种大步流星,创死全世界的感觉来。
皇太孙出行,仪制上是极麻烦的。
朱棣无心去坐慢腾腾的轿撵,叫人牵了马来,踩在脚凳上,动作敏捷的爬上马背。
近侍见状都要哭了:“太子妃娘娘说了,不能让您骑这么高的马,危险啊殿下……”
朱棣用马鞭指了指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皇太孙说了,就是要骑!”
说完都没给对方回话的机会,便带着数十个剽勇的宫廷禁卫疾驰而去。
近侍:“……”
苦着脸跟了上去。
彼时已经是宵禁时分,朱雀大街上空无一人。
有巡夜的士卒听见动静,见到东宫皇太孙的令牌之后,便纷纷退避至道路两侧,垂着头恭送皇太孙一行人远去。
朱棣只想开极速版走完流程,然后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四点还要起床上班呢……
妈的!
更窝火了!
面无表情的到了九皇子府门外,自有侍从近前叫门,门房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群膘肥体壮、杀气腾腾的武士簇拥着一个年幼的贵公子打自己面前昂首挺胸的过去了。
回神之后,他赶紧上前:“你们——”
最后的禁卫直接把令牌怼到了他眼前:“皇太孙出行,还不跪拜?!”
九皇子府的门房也好,侍从也罢,均为之变色,倒抽一口凉气,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再抬头时,那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朱棣带着几十个彪形大汉,以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直入正堂,其速度之快,甚至于九皇子府的侍从们都没来得及前去通风报信。
刚一进门,就听见九皇子那low叔在医闹:“御医?我看都是酒囊饭袋吧?!治不好侧妃的病,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呵!
朱棣打鼻孔里出了一声儿,眼光略略一斜,便有身后禁卫快步向前,抬起一脚,将面前那扇乌檀木门暴力踹开!
朱棣背着手,面无表情的进了门,旁若无人似的将屁股搁在了主座上,继而嗤笑出声:“还要御医陪葬,秦始皇都只用兵马俑,她算哪个,敢用御医陪葬?!”
九皇子没想到太孙侄子会在这时候过来,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行云流水毫不客气的坐到主座上,见状着实惊住了。
再听他说的话,浑然没将自己这个叔父放在眼里,不屑之情更是溢于言表,额头上青筋不由得跳动一下。
他试图辩解:“秦始皇也并不是只陪葬了——”
朱棣压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抬手一掌击在案上:“大胆!”
他神色冷厉道:“皇祖母也是因病重离世,可即便如此,临终之前也再劝说皇祖父天命有尽乃是寻常,让他不要怪罪御医,难道九叔的侧妃比皇祖母她老人家还尊贵不成?!”
“你这不孝之子,殊无人子之心,还不跪下,更待何时?!”
九皇子深知嫡母在老爷子心里边的位置,即便老爷子这会儿不在,也不敢有丝毫不敬,闻言竟是丝毫迟疑都没有,马上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朱棣却没继续理会他,又是一掌击在案上,怒斥九皇子府上的侍从:“该死的畜生,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看茶!!!”
九皇子:“……”
侍从唯唯诺诺的去了。
九皇子既觉羞愤,又觉憋屈。
这可是我家!
我可是你叔叔!
他刚一抬头,没等说出话来,朱棣双目如刀,便杀气腾腾的望了过来。
活脱儿就是朱元璋的翻版。
毫不夸张地讲,九皇子当时就是一个哆嗦。
立时就萎了。
他萎了,朱棣却没有。
双目在他身上刮了几下,最后落在了九皇子猩红的双眼上。
朱棣马上拍着桌子咆哮:“这俩泡儿是怎么了?!御医呢?赶紧来个给他看看——”
第273章 朱棣的发疯文学3
九皇子再迟钝,此时也该知道是来者不善了。
他下颌收紧,看向端坐在上首的侄子,心下且惧且怒,倒是想要拿出叔父的架子发作,然而朱棣的脾气比他要大多了——
“九叔,看在我父的情面上,今日我姑且以后辈子侄的身份再称呼你一声九叔!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是否还记得御医肩膀上担的到底是什么差事?!”
九皇子略一迟疑,上方朱棣的咆哮声便落了下来:“说!”
九皇子脸色一变,只得低声道:“我乃是天子之子,本朝亲王,而所谓御医,当然是为了侍奉皇室而存在的医师……”
“原来你也知道?!”
朱棣闻言,却是冷笑,又毫不留情道:“既然如此,九叔你连发了几日疯,强行将数名御医掠到府中,将其扣押,口中又屡有夺其性命之语,是何居心?!”
“你把太医院当什么,你这王府的后花园,还是你的私人禁脔?!”
“论公,你乃是藩王,哪儿来的权力干涉太医院这样的宫廷官署?!论私,你身为后辈,将宫中多半太医强留于此,又至宫中皇妃长辈乃至于长嫂于何地?她们不吭声,是顾惜家族情谊,但这岂是你任意妄为的理由!”
九皇子听他帽子一个比一个扣得重,神色难免不安,慌忙道:“苍天有眼,我实在没有这样不敬的心思,主要是府上有人生了病,我忧心之下,难免乱了章法……”
“哦?”
朱棣笑道:“皇叔病了?我看您此时仿佛并无大恙?”
九皇子语气一顿:“却不是我。”
朱棣神色愈发关切:“那便是九叔母了?”
九皇子又是一顿:“也不是。”
朱棣脸上和气的神色消失了:“您二位都是我的长辈至亲,若是染了病痛,叫太医连日守着,倒也说得过去,宫中皇妃和太子妃知道,想来也能体谅。”
“只是染病的既不是您二位,侄儿倒是奇了怪了,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情面,能叫您枉顾法度,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做出这些个不合体统的事情来?”
九皇子额头微微的沁出汗来:“是,是府上侧妃……”
“侧妃?”
朱棣语气微露讶异,继而再度作色:“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为一个侧妃,皇子的体面顾不上,藩王的忌讳也全忘了!还把大半个太医院都拘在这儿给她看诊,你怎么不直接把老爷子绑回来,让他给你做场法事冲冲喜?!”
九皇子原就跪在地上,闻言只恨不能再往下挖两尺让膝盖跪的更低一点,甚至不敢再以“侄儿”称呼了:“太孙慎言!我岂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敢?”朱棣嗤笑一声:“我看,皇叔的胆子大的都要包住天了!”
继而也不听他解释,便吩咐左右:“去请太医们来,也听听他们的说辞!”
九皇子闻言心下大惊,意欲阻止,却压根没人打算理会他。
太医们在这儿被拘了几日,早就憋了满腹的怨气。
要说尊贵,你九皇子能尊贵的过皇爷,你那侧妃又能贵的过皇后吗?!
可是当年皇后病逝之前,尤且叮嘱皇爷不要见罪御医,而皇爷那样暴烈的脾气,在皇后薨逝之后也记得这话,愣是没有见怪一人。
这会儿你九皇子为着自己的侧妃对着我们喊打喊杀,你是不是太膨胀了点啊?!
皇后娘娘尚且还是因为病痛离世,可你这侧妃的病,那不纯粹是心内郁结,自己憋出来的吗?
关我们屁事啊!
只是他们毕竟只是太医,官位不高,九皇子又是亲王,此时人身受限于府中,当然不敢将这满腹怨尤宣之于口,只得暂且忍下。
可是这会儿皇太孙主持公道了啊!
太医们行走于宫廷,个顶个儿的精明,眼珠一转,就知道皇太孙这是打算摆明车马的跟九皇子为难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先前被九皇子威胁要拉出去陪葬的太医跪地叩头不止,连声称罪,先说自己无能,抑制不了侧妃娘娘,然后又满脸羞愧歉疚的说:“淑妃娘娘的身体,一直都是微臣负责看顾的,上个月娘娘便有些心悸,始终没有痊愈,这几日过去,病情大抵也给耽误了,都是微臣的过失,还请殿下恕罪……”
其余几名太医会心的跪下身去,也开始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