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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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不无怜悯的看了谢家叔父一眼,叹息道:“谢大人是君子,所以才会被这样的无耻之人拿捏,小十年过去了,刘家人的手段还是这么下作,这贱人也仍旧像当年那么贱!当然,您要是不是君子,压根就不会中刘家人的奸计了。”
要是换成他,才不会在大冷天下水救人呢。
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管别人死不死呢!
谢家叔父默然不语。
刘雨柔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虽然这个方鉴骂的是原主,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她娘啊!
“姓方的,你嘴上放干净点,别一口一个贱人的,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别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刘雨柔怒道:“你不喜欢我娘,为什么要娶她?就算娶了她,又为了要碰她,为什么要跟她有了孩子?”
“站在高处指责别人,却不说自己的错处,我看,你才是最虚伪无情的真小人!”
方鉴哈哈笑了两声,坦然道:“我没说我是好人啊,我只是说,我的道德水准要比刘家那群贱人,还有你娘这个贱人高一点而已。”
他寒下脸来,神情嘲弄的说:“怎么,你的舅舅们每天都找地痞流氓在我家闹事,不就是看准了我只有秀才功名,没办法处置他们,又没有亲族帮衬,不能武力镇压他们?这难道不下作吗?我死撑着不答应,最后我娘有个万一,亦或者我出了事儿,你来赔吗?”
他说:“你的外祖父跟舅舅是一群烂货,你娘难道就是个干净东西?这么大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一丝风声都没有耳闻?这么上赶着爬男人的床的下贱东西,即便男人不情愿,她也甘之如饴,我骂她几句,难道不是应该?!”
他还说:“至于为什么要碰她——我又不吃亏,不玩白不玩啊?再说了,这不就是你外祖父跟舅舅们想要的吗,我做了,你怎么还来谴责我?”
“你!”
刘雨柔听他如此污言秽语,已经怒到极致,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你这个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你——”
刘玉丽一把拽住了她:“莺莺,你冷静点!”
刘雨柔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方鉴,恨不能生吃了他。
但是真正冷静下来的,反而是方鉴。
他说:“看今天这个架势,你们母女俩大概很难继续在谢家作威作福了。先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谢家叔父沾上你们母女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方鉴嘴上说出来的话是在褒赞,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的嘲讽:“你们母女俩好本事啊,反咬救命恩人一口,却成了谢家的女主人。”
“拖油瓶进了继父家里,却叫正经的谢家公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跋扈纨绔。”
“四处行善做好事,用谢家的钱和人脉成全自己,还能顺脚把谢家人踩得更低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叔侄虐待你们,给人家扣一个冷漠无情的帽子,你们是真有本身啊!”
刘雨柔气急,已经说不出话来,刘玉丽一手拉住女儿,强撑镇定,含泪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刘家对不住你好了,但是你也已经报复回去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么咄咄逼人,污言秽语不停?”
“我不想怎么样,”方鉴说:“只是今日奉皇爷令而来,要当众说个清楚明白,免得有人背地里给我扣脏帽子,说我忘恩负义,抛弃妻女。”
“至于恩义……”
他嗤笑出声:“刘家对我有哪门子的恩义!”
又说:“还有一件事,虽然你们都知道,但是我还是要重申一遍——我已经娶妻,也有了儿女。”
他看着刘雨柔,淡淡道:“我的妻子出身不错,我们夫妻俩感情也不坏,我不想让她不高兴。刘氏我是不会收留她的,至于你,到底算是我的血脉,虽然是外室女,但好歹不会短你一口饭吃。”
外室女……
刘雨柔几乎要把满口牙都咬碎,朝地上啐了一口,恨声道:“我就是饿死在外边儿,也不会要你养!”
方鉴无所谓道:“那很好啊。”
又转向朱元璋,行礼道:“皇爷,微臣今日所言,俱可证实,绝无半句谎话。您可以提审刘家人,以此佐证。”
“而除此之外,微臣中了进士之后,被高门选婿,不敢欺瞒岳家,早将此事和盘托出,您大可以使人去问——若我果真是个抛弃妻女的无情之人,岳家怎么敢放心的把女儿托付给我?”
除此之外,便不再说什么了。
谢家叔父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同僚似的看着他。
都指挥使和都指挥同知也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手段上稍显卑劣,为人上也显得冷酷无情,但是易地而处,备不住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这个人身上,有种很少见的,坦荡的小人气度。
但又正正好卡在了那个界限上,不至于落得个让人生厌的程度。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他真情流露,还是高手的现场发挥了。
如果是后者,那倒是真的有些难得。
“老朱可不可以把他快递给我!”
刘彻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就喜欢这样视道德如浮云的手下!”
第277章 朱元璋的发疯文学23
方鉴说的话,朱元璋以为,即便有弄虚夸大的成分,所占比例该当也不会很大。
他诚然有将计就计的卑劣和冷酷无情的狠绝,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多轻而易举就会被戳破的漏洞的。
刘家人随时都可以审问,做不得假。
而他的岳家就更不必说了——高门嫁女,是一项投资,当然要考虑未来女婿的人品,这事儿早在方鉴当年娶妻之前,估计就被他们查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此时此刻,他没有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吩咐亲信们:“去审讯刘家人。当年的事情也好,前段时间刘氏落水的事情也好,务必叫他们一五一十的吐出来!”
亲信领命而去。
堂中众人却是神色各异。
方鉴满面坦然,好像丝毫不觉得担忧似的。
刘玉丽母女彼此对视,额头生汗。
谢宇宁见叔父终于有机会脱离苦海,激动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叔父看了一眼坐在一处的刘家母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刘家人显然没什么硬骨头,审讯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解侍郎皱着眉头来报:“当年之事,的确同方鉴所言无甚出入。”
“刘家接连生了几个儿子,才有了刘氏这个女儿,素日里对她极为宠爱,虽然门第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但还是尽力给她千金小姐的待遇,只是这也难免造成了她结亲时的困境。”
“小门小户养不起她,大户人家瞧不上她,倒是有看中她美貌的贵公子想娶,但是刘家人自觉齐大非偶,嫁过去只怕她要受欺负,这才相中了相貌文秀、家世单薄的方鉴。”
“尤其那时候方鉴也有了秀才功名,匹配刘氏虽有些不妥,但总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方鉴微微合上眼去,耳听着那个年轻的侍郎继续道:“至于谢家叔父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刘氏的女儿大了,容色比母亲还要出众,而刘家渐渐的开始败落,难免要为自家,也为她们母女俩想想来日的出路。”
“这时候,正巧本地有位高官想为爱女选婿,隐隐有些相看谢家叔父的意思,他的某位同僚也正与谢家叔父一处竞争某个官位,忧心谢家叔父选婿得中之后借得东风,又与刘家有旧,这才联手策划了这件事情。”
“谢家叔父被委派出城,刘氏在他面前落水,他果然下水去救,之后的事情,便简单了。”
“也可以说,打从谢家叔父下水那一刻起,他就无法逃脱了,因为他是好人——也只有好人才不会以官位压人,更无法眼见一个弱女子因为清白而被人逼迫耻笑……”
朱元璋将这长长的一席话听完,先问都指挥使:“你们看这事儿?”
都指挥使体察上意:“既然如此,这婚事怎么能做得真?先前微臣是不知此事,若知道的话,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成婚的!”
他道:“下水救人,最后却被逼娶妻,这件事一出来,以后谁还敢下水救人?”
“是否年轻女子为人所救,就算是失了清白,须得嫁给救自己的人?”
“既如此,若那女子彼时已经成婚,又该如何?一死以保贞洁吗?”
都指挥使道:“此案看似微小,实则影响甚大,若不谨慎处置,只怕败坏风气,有甚于杀人!”
朱元璋又去看都指挥同知。
后者的构词要比都指挥使更深远一些:“性命当先,男女之分在后,生死面前,何必介怀男女呢。”
朱元璋点点头,遂点了两个当事人出来:“谢家叔父,还有刘氏——”
谢家叔父连忙行礼,刘玉丽也难掩不安的看了过来。
朱元璋道:“此事是非如何,料想已经阐述明白,既然如此,朕今日便裁决你二人婚事作废,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谢家叔父躬身谢恩。
刘玉丽浑浑噩噩的低下了头。
下一瞬,便听朱元璋寒声道:“刘家那群畜生,欺压孤儿寡母在先,阴谋设计朝廷官员在后……”
他嘴巴一张就要开始发飙,分分钟下令扒皮揎草,这时候却被空间里的笋人们给拦住了。
李世民道:“这时候对他们处以极刑,可不妙啊。”
“不错,”李元达附和道:“老朱,你这回出门,是想散散心,顺道整一整天下风气,为宽人心,应该以律法治人,而非以私刑好恶治人。”
朱元璋眉头拧了个疙瘩。
要不说还是刘彻会劝人呢:“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稻草福利,那这还不成大众货啦?这东西适合作为顶级威慑存在,一旦泛滥开之后,反而会降低它的威慑,让人无所顾忌,老朱,你觉得呢?”
嬴政都少见的赞同了他:“刘彘说的不错。”
刘彻:“喂能不能不要喊人黑称啊?!”
朱元璋:“……”
朱元璋遂臭着脸吩咐都指挥使:“让人依照律法处置刘家人!”
人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
从自身认知出发,刘雨柔清楚的知道舅舅们并非善人——她跟母亲是在成婚之前穿过来的,知道这婚事是刘家人筹谋来的。
但是从自身情感出发,她也很难对刘家舅舅们生出恶感。
因为长久以来,他们的确是真心的疼爱母亲,也发自内心的宠爱着自己这个外甥女,所以才铤而走险,为自己算计来这样一位继父,为母亲算计来这样一个丈夫。
现在事情暴露,舅舅们都要被问罪,刘雨柔怎么能不担心,又怎么能不为之忐忑不安?
再则,就算舅舅们有错,难道这里的其余人就完全干净吗?!
方鉴是个真小人,谢宇宁在她们母女俩到谢家之后,没少给她们脸色看,还有她的继父……
他是官啊,还是个二十多岁就官居六品的人,他要是真的不情愿,难道舅舅们还能强按牛头喝水?!
且除此之外——
刘雨柔猛地抬起头来:“我不服气,你们官官相护!”
她道:“凭什么只处罚刘家人?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们哪儿能知道姓谢的什么时候到那儿,是何秉性?要处置就一起处置,真要说起来,那才该是首恶!”
朱元璋精神一振,马上道:“快快快,去把那个畜生抓起来杀了——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压根没给笋人们再出声劝的机会。
心腹应声而去。
笋人们:“……”
刘雨柔:“……”
朱元璋活动了一下脖颈:“杀完人可算是舒服了!”
笋人们:“……”
刘雨柔:“……”
他们无语归无语,朱元璋倒是想到别处去了:“刘家人被问罪,你们娘俩该怎么处置呢。”
刘雨柔身体猛地一僵,刘玉丽也是脸色顿变。
踯躅几瞬,没等到朱元璋开口,刘玉丽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颤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皇爷说,能不能请您屏退众人?”
她加重语气:“很重要的话,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朱元璋微微挑眉。
谢家叔侄二人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几分疑惑。
一个破落户里长大的女人,能说出什么叫皇帝感兴趣的话来?
朱元璋自己也有些惊疑,问自己的酒囊饭袋们:“你们说她想说什么?”
酒囊饭袋们面面相觑,猜不出个一二来。
最后还是刘彻挠了挠头,道:“我说句废话,常言讲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想知道她打算说什么,不如叫她说说看。正如我说的那样,我说了句废话……”
朱元璋只觉得刚压制下去的火被刘野猪这几句话又顶上来了。
暗吸口气,他摆摆手吩咐众人:“你们且退下吧。”
都指挥使有些不安:“皇爷,若是……”
朱元璋道:“难道她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还能行刺吗?”
便遣了他们退下,只留下了解侍郎这个文官在侧,晚点让他去做文书整理。
刘玉丽只是想让大多数人都避开,才好开口谈论自己的话题,此时见皇帝身边仍旧留了个年轻人,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略微沉吟几瞬,终于缓缓开口:“有一事,我说出来,皇爷兴许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刘雨柔察觉到母亲的心思,不由一惊:“娘!”
刘玉丽握住了女儿的手,微微摇头,继而又继续道:“其实,我们母女俩并不是原本是刘氏母女,而是……来自后世的人!”
解侍郎大惊失色:“!”
朱元璋反应平平:“哦?是吗。继续。”
刘玉丽原本都做好了对方大吃一惊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后被惊住的却是那个青年文官,反倒是她真正想要惊动的对象,看起来却是云淡风轻?
这显然出乎了她的预料,也叫她心下颇觉不安,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皇爷,此事我们母女俩的确冤枉啊!”
刘玉丽由衷道:“我们原就是后世中人,因为车祸……嗯,就是类似于车马相撞的缘故丧命,再一睁眼,就变成了这方世界的刘家母女,那时候谢大人已经下水救下刘家女,再过段时间就要结亲了,先前刘家的所作所为,的确跟我们没关系啊!”
自打进门之后,刘雨柔的情绪便被其余人所挑动,相较之下,反倒是刘玉丽一直很少说话。
她在观察,这位占据了绝对话语权的皇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嫉恶如仇,否则绝对不会来管这事儿。
恩怨分明,所以他很欣赏谢宇宁。
看重家人,这一点可以从他对谢宇宁的欣赏当中得到作证。
所以刘玉丽大着胆子赌了一把。
将真实的一切和盘托出。
对于一个开创了王朝的皇帝来说,来自后世的人,应该算是相当珍贵的信息资源了。
而她也好,女儿也好,或多或少都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所助益。
对他来说,她们有用!
刘玉丽赌他不会简单粗暴的杀掉自己母女的!
刘玉丽开口之前,朱元璋是真没想到,原来这俩跟老六媳妇一样,都是打后世过来的。
再细细品一品她说的话——
朱元璋:“你们俩过来的时候,婚事就已经定下了,所以无从更改?”
刘玉丽点头,情真意切道:“确实是这个样子,我们也知道是刘家对不住谢大人,但是彼时木已成舟,实在是没办法了……”
朱元璋:“你也觉得从道义上来说,这事儿对不住谢家吗?”
刘玉丽神色歉然:“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