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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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眉毛跟他心里的小火苗同步跳了一下:“我还在这儿呢,能不能别他妈当着我的面胡说八道?!”
李元达旁若无人:“说起来老朱家的名字都还挺有意思,Judy中西结合,后代名字却是个顶个的生僻——话说你都给老四起洋名了,怎么没顺带着给自己个起个?”
朱元璋替朱棣破防:“别管我们老四叫Judy,他才不叫Judy!”
李世民跟李元达哈哈大笑。
开眼看过后世的学霸嬴政瞥了他一眼,心平气和的应了一声:“知道了,double eight。”
朱元璋:“……”
朱元璋:“我他妈——”
刘彻分了一只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笋人们扯皮,另一只耳朵却在听黄班头讲述这案子:“韩七的爹娘很早就死了,他上边只有一个姐姐,比他大了七八岁,照顾他更多些。”
“就在今日,韩氏往衙门去击鼓,说她弟弟被人所害,丢了性命,求衙门替她主持公道……”
刘彻不由得问了句:“既如此,怎么又说跟寻常的杀人案不同?仿佛并没有太多的奇异之处?”
黄班头却苦笑道:“您听下去便知道了。”
“当时差役一听,马上便要去寻仵作同去,查验尸体,哪知道这时候韩氏却支支吾吾,说并不知尸体具体在哪儿,只晓得大体方位。”
刘彻有些诧异的同霍光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尸体在哪儿,韩氏又如何知道弟弟韩七业已殒命?
好在黄班头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值守的差役觉得奇怪,追问之后才知道,韩氏其实什么证据都没有!”
“前天夜里,她梦见弟弟韩七对她说自己为人所害,心口中了数刀,埋尸荒野,希望姐姐能够为自己收尸,将害死自己的人绳之以法。”
“韩氏梦醒之后,便觉不好,跟丈夫说了,后者却说梦境乃是荒诞之事,并不可信,叫她不要瞎操心。”
“韩氏勉强信了,哪知道就在昨夜,竟又梦到了韩七!”
“韩七责备她不顾骨肉之情,明知道弟弟枉死,魂魄不安,却只做不知,对不起早死的爹娘……”
“韩氏从梦中惊醒,再也不敢迟疑,当天就雇了一辆驴车往娘家去,却不见弟弟韩七,再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周围人也有六七天没见过他了。”
“她这才醒悟前两日原来是鬼魂托梦,马上便去县衙报官了。”
刘彻问:“然后你们就信了?”
那差役叹一口气:“这谁信啊?只是韩氏坚持的很,在衙门外哭泣,不肯离去,这要是个无赖,早给打走了,她一个女人家的,也怪可怜,哥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按照她说的位置,出来走了一趟,哪知道……”
哪知道真就把韩七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刘彻瞟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悲恸,精神恍惚的韩氏,低声问:“确定韩氏身上没事儿?”
那差役把这话听进耳朵里,就知道这位新来的年轻贼曹不是个草包——不是说他有多聪明,起码不蠢。
与此同时,他肯定的告诉刘彻:“韩七必然不是韩氏所杀。”
黄班头引着刘彻去看尸体:“仵作已经验看过了,韩七的死因,是心口的几处刀伤,捅的很深,下手毫不迟疑,韩七几乎是当时就毙命了。”
刘彻半蹲下身去查看了那几处狰狞的伤口,经历过泥土的湿润和死去长久的冷却,那原本应该鲜红的刀口,是一种腐烂的褐色。
他若有所思;“韩七的个子比韩氏高很多,依照韩氏的身高,刀子插不进他的心窝,倘若彼时韩七是坐着的,刀口就不会这样平直,而就是自上而下了。且韩氏也没有这样的力气,一下就能把人捅透气……”
黄班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敬畏来,不是对刘彻这个年轻的贼曹,而是对韩氏所做的那个梦:“兴许,这真是韩七的鬼魂回来了!”
刘彻对此不以为然。
真要是这样的话,韩七怎么不说点有用的?
扯那么多,都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姐姐韩氏,到底是谁杀了他来的要紧!
至于韩氏……
刘彻心里边迅速有了判断:她一定是从某处得知了弟弟遇害的消息,然后才会有今日的击鼓鸣冤!
而那个人,有可能是知道韩七之死内情的人,也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刘彻回想着黄班头说的话:“韩氏的丈夫与韩七不睦!”
如若不然,在知道妻子梦见小舅子为人所害之后,怎么也该带着她回娘家看看,而不是叫妻子别瞎操心。
“不错,”黄班头道:“韩氏比韩七大得多,又父母早逝,她名为长姐,实际上是半个亲娘,对弟弟很是疼爱,这叫韩氏的丈夫李长很不满,夫妻二人为此争执过数次,李长跟韩七的关系也很差……”
刘彻问他:“李长多高?”
黄班头会意的看着他:“与韩七相差无几。”
话说到这里,刘彻反倒没有继续问李长,而是蹲下身去,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面前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个凶手,真的很恨他啊……”
一刀正中心口,韩七当即就毙命了。
这个过程应该很快,但凶手好像还觉得不解恨似的,又接连在心口捅了几刀,这是纯粹的泄愤行为。
韩七口袋里还有一串钱,可见他的死与图财无关。
是纯粹的仇杀。
韩氏的丈夫李长最先被羁押了。
他叫屈不已:“几位上官,你们可得明察秋毫啊!”
李长说:“我是不喜欢他,觉得他拖累我,也为这个跟我婆娘吵过,但为这个杀人,真犯不上啊!好歹他也是我婆娘的弟弟,我几个孩子的舅舅不是?”
黄班头冷着脸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韩七对外说他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好事将近——只是他那个人,有几个钱也丢在酒上了,哪有钱娶媳妇?你这个姐夫难道能不伸手帮扶?”
李长闻言,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过去,才长叹一声,无可奈何道:“黄班头,我跟您说实话吧,当年我跟我婆娘成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要,就一条,要照顾她弟弟,我那时候穷啊,有个婆娘就不错了,哪儿还在乎这些,马上就答应了。”
“这些年过去,孩子生了好几个,日子也有起色了,韩七是招人烦,我也不乐意他经常过去,可你去打听打听,哪一次他来,我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待?我怎么会杀他呢!”
李长一摊手,神情真挚,毫无纰漏。
刘彻示意差役将李长带下去,又问黄班头:“韩七说要娶媳妇了?他要娶谁?”
黄班头道:“这是真不知道,兴许是他吹牛的,也不一定。”
刘彻看着差役们将那具尸体搬上担架抬走,眉头微皱:“韩七生前做什么营生,家住何地?”
黄班头道:“他在一家酒肆做工,卖苦力谋生,他住的地方叫韩家村,村子里大半的人都姓韩。”
刘彻马上道:“去韩家村看看。”
同时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我看了仵作画出来的凶器,是一把稍显狭长的匕首,并不常见,你可使人往铁匠铺亦或者兵器铺中去巡查,看有什么人买过类似的刀具。”
黄班头马上应声,大步流星的去了。
刘彻先去了酒肆。
寻常人对于酒肆的印象,大抵就是酒水和毛豆,外加一点下酒小菜和饶有风情的老板娘。
韩七做工的酒肆,就很符合这个刻板印象。
而在客人们看不见的后院,还有三四个佣工为此忙碌着,日复一日的将粮食清洗浸泡,蒸熟发酵,最后得到成品的酒水,叫老板娘笑吟吟的送到前堂去。
柳凤娘是个很有风情的女人,酒肆生意的缘故,让她的风情之上平添了几分圆滑,跟她那稍显木讷的丈夫一比,更显得她长袖善舞了。
她大抵也听闻了刚发生的案子,见一个年轻公子被差役们簇拥着进来,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带笑:“这位贵客好不面生……”
又一甩帕子,吩咐伙计:“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取一壶好酒来款待差役大哥们!”
刘彻没有制止她的动作,甚至于在酒水送到之后很捧场的倒了一杯,端在手里,一边喝,一边往韩七素日里待的后院儿去。
霍光头一次显露出想要阻止他的意思来。
这地方的酒,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怎么能随随便便下肚呢……
李元达看透了刘彻的心思,冷笑一声,一针见血道:“别管,他就是纯粹的想装逼!”
第305章 刘老登大舞台20
刘彻在酒肆前堂处跟柳凤娘短暂一晤的时候,几个差役已经控制了后院。
待他过去,便见几个敞着衣襟、面庞黑中带一点红的精壮汉子有些不安立成两排,眉宇间交换着他们自己才懂的各色意味。
而刘彻在真正瞧见他们的时候,眉头便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因为这几个汉子的身量较之常人都颇高大,只看身形不看面容,倒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彻相信,倘若韩七在这儿,到这几人中间去,便如同一滴水进了池塘,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但现在韩七死了,且被一个个子与他相差无几、极度仇恨他的人杀了。
那个人,会在后院这几个伙计里边吗?
刘彻叫人看着那几个伙计,自己到屋里去讯问老板娘柳凤娘:“韩七死了六七天了——你店里少了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可是老板娘你,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嘛。”
柳凤娘柔和又颇具风情的叹了口气,眼波妩媚的瞧着他:“贼曹大人这么说,可是冤枉死妾身了!”
她道:“这店里的伙计,向来是没个定数的,有做长工的,也有做短工的,每到农忙时节,还要走一大半,还有人今个儿来,明个儿兴许就不来了,我怎么可能事无巨细的仔细着?”
“韩七头两天没来,我都没发觉到,过了得有三四天的时候,才听伙计说起这事儿,我还以为他是去洛阳替人服徭役去了呢,哪知道……”
说到这儿,她半真半假的红了眼眶,肩膀随着一阵轻颤。
她说的情况,刘彻也有所了解。
本朝的律令其实是相当有弹性的,朝中官员犯了罪甚至于可以用钱赎买,还可以用爵位抵罪,哪怕是死罪——当然,前提是皇帝并不是铁了心要他死,不然你有多少钱都没用。
而与此同理,民间也催生了收费替人服徭役的产业链。
尤其易县毗邻雒阳,富贵者如云,这条产业链也就更加壮大了。
柳凤娘的理由也算是站得住脚。
他看着这个女人,脑海里会想起黄班头说的话。
“那个柳凤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家酒肆能有今天的规模,功劳全都要归在她身上,那是韩冲的祖产,但起初只是小小的一间,是柳凤娘嫁过来之后,一手将其发扬壮大的。”
“这女人性格泼辣,但是又足够圆滑,别看无官无爵,可走出去寻常吏员都要让她三分。”
黄班头说到这儿,神色便有些古怪起来,看过左右之后,低声道:“她也算是半个掮客,会替那边做一些不好声张的事情,有时候那边来人,也会在酒肆过夜……”
他说着,神色谨慎的指了指雒阳方向,语气中隐隐的带了几分规劝和告诫的意味。
显然是说柳凤娘跟雒阳城里某个贵人子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于可以说,是对方的黑手套。
且除此之外,作风也相当豪迈,算是个秉性风流的大众情人。
刘彻了然之余,又有些诧异:“她男人不管?”
黄班头咋舌道:“怎么管得了?酒肆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柳凤娘做主,叫韩冲往东,韩冲决计不敢往西!有时候柳凤娘跟人偷情,也不避他,倒是韩冲自己找个由头出去,眼不见为净。”
刘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因着黄班头的提醒,到此之后他也没有摆官架子,笑吟吟的瞧着柳凤娘,和蔼可亲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先前想多了。”
眼见着她长眉微松,又倏然问了一句:“韩七说他要娶妻了,你可知道他要娶的是谁?”
柳凤娘脸颊上的肌肉极不自在的抽搐了一下,继而又迅速恢复如常。
她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刘彻似笑非笑的斜着她,那目光直叫柳凤娘心惊肉跳。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发起进一步的攻击时,刘彻却出乎预料的退却了。
“好啦,”他语气轻快道:“老板娘且去忙吧,我再问一问其余人。”
刘彻向前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凤娘稍显诧异的出去了。
彼时天气不冷不热,酒肆后院的房间也没关窗,刘彻将那绛色的窗帘掀开一线,便见到柳凤娘那曲线曼妙的身影如同春风下的柳枝一般,不疾不徐的逐渐远离。
他目光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的却不是柳凤娘,而是被拘在不远处的几个伙计。
柳凤娘跟自己在房间里消磨的时间有点久,他们明显都有些不安。
而在此之外,却有人脸上显露出了格外浓重的担忧……
这会儿见了柳凤娘,甚至于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柳凤娘背对着刘彻,此时她是什么神情,刘彻不得而知,只见到那伙计忽然间显露出一点畏惧的样子,低下头,重又退了回去。
破局的口子这不就打开了吗。
刘彻咂摸着跟空间里其余人说:“我觉得应该是老板娘太过迷人,伙计们为此争风吃醋,因此生了血案。”
他做出判断:“凶手大概就是伙计们当中是一个,只是却也未必就是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的那个。”
李元达听得好笑:“照你这个说法,韩七对外宣扬要娶亲了,要娶的就是柳凤娘了?”
刘彻道:“不错。”
朱元璋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太可能。”
“柳凤娘是什么身份,韩七是什么身份?老板娘想找个壮汉尝尝鲜也就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嫁给一个平头百姓?韩七有什么值得她看重的,叫她离开韩冲,投入他的怀抱?”
他嗤之以鼻:“青天白日的怎么做起梦来了!”
刘彻遂问:“那你怎么想?”
朱元璋沉吟几瞬后道:“大概是柳凤娘给她介绍了个姑娘?”
李世民也附和道:“不错。要说柳凤娘跟韩七也有点不清不楚,这我相信,可要说韩七对外宣扬要娶的就是柳凤娘,我怎么也不信。”
刘彻别有深意的“喔”了一声,又问最后一个一直都没说话的:“始皇?”
嬴政沉默了会儿,道:“应该是柳凤娘吧。”
其余几人大惊:“怎么可能?!”
嬴政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我也猜不透为什么韩七会产生这种想法,甚至于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成婚,但是……但是刘彘那个贱兮兮的语气我实在是太熟悉了,他肯定料定了什么,正等着看咱们笑话!”
其余几人齐齐看了过去。
刘彻洋洋得意道:“猜对了!”
他背着手道:“柳凤娘当然不会晕了头放弃现在的一切,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她就是纯粹玩玩罢了,但是韩七没这么想,他很大可能是真以为老板娘爱自己爱得要死,甚至愿意为了自己抛下一切,与他长相厮守。”
“甚至于——”
刘彻加重语气:“或许他的这种想法,就是让他走向死亡的根源所在!”
李元达惊住了:“怎么会?韩七没这么离谱吧?!”
“怎么不会?!”
刘彻有点不耐烦的道:“你们自己也是男人,不知道男人都是什么东西吗?面前过去一条母狗,在他跟前停了停,他都觉得这条狗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他当即拍板:“马上把那几个伙计押住,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