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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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默了许久,才说:“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南婆婆不由得道:“是外朝吗?”
对方轻轻说:“比那还要远。”
脑海里,小六不由得“哇哦”一声。
南婆婆想的更远:“在那边儿,你也有父母家人吗?”
“没有,”对方告诉她:“我是一个孤儿。”
大概是预料到南婆婆跟小六会因此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又加了一句:“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流落街头的孤儿会被专门的机构收养,有机会接受教育,也是因此,她走向了另一条波澜壮阔的道路。
南婆婆同她相处的久了,渐渐的不由开始用对待小六的态度来对待她,只是再三叮嘱,一定不要叫外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得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南婆婆心下愁绪万千,小六反倒不怎么怕,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南婆婆硬是被气笑了,因而又咳嗽起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六很认真,也很坚定的告诉她:“婆婆,她可聪明呢,一定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你要相信我们!”
她说“要相信我们”,而不是“相信我”。
李方妍心想,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忽然间有了家人,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
前堂。
宴会进行过半,场内气氛正浓。
许景亨就在这时候面带几分薄笑,稳步入内:“刚收到了王家送来的礼单,还请主公过目。”
随即双手将书写着今日之事的那页文书递上。
至于所谓的王家,纯粹是他信口胡诌的,反正那是个大姓,随便在场的人去猜吧!
爱谁谁。
李元达已经知道家里边后园出了事,还当是策划多么缜密的阴谋呢。
这会儿看完整件事情的过程,深有种小巷子里被人塞了个地址再偷偷瞄一眼他下三路说“今晚三更,应有尽有,包你满意”,到了一看发现有一个健壮大汉搂着母猪跳脱衣舞一样离谱。
“不是,他图什么啊?!”
李元达发出了由衷的疑惑:“我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是吗?!”
刘彻“噫”了一声:“怎么不算呢。”
李世民深感不解:“暗卫,是这么用的吗?”
朱元璋都开始怀疑自我了:“这兄弟的大脑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残疾……”
除此之外,李元达倒是注意到了许景亨文书中提到的那点异常。
李家六小姐李方妍。
终于来了吗?
那位异世来客。
李元达为之莞尔,却告诉许景亨:“告诉小六,等这边结束,叫她往书房去见我。”
许景亨有些担心:“小心为上,若是有个万一……”
李元达失笑道:“放心。”
许景亨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便也不再规劝,又问:“那新收的猪肉又该怎么处理?”
李元达没有直截了当的给出回答,瞟一眼坐在一边极力往这边儿伸耳朵,却做出若无其事样子的三皇子,甚至于主动招呼他靠近些。
“此处有一桩疑难,要与殿下相商。”
三皇子被抓包偷听,神色稍显讪讪:“请节度使直言?”
席间其余人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来。
一时之间,连那丝竹之声,仿佛都低沉了下去。
李元达倍显无奈的叹一口气,环顾一周,继而拍了拍手。
这下,席间是真的彻底安静下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于一处,只听李元达道:“就在方才,府上遭遇了一场袭击,几名刺客打着朝廷来使的称号,潜入到我的府上,杀人之后负隅顽抗,甚至于劫持了我的女儿做人质……”
话音落地,满室来宾都变了脸色,而座中李氏的麾下臣属们,更是面笼阴云。
主辱臣死,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来宾们则不免在心里嘀咕——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李衡的妹妹出嫁,朝廷要专门派遣一个皇太子之下齿序最长的皇子前来恭贺,这难道还不能够彰显李氏的威势吗?
闯到他家里来行刺,怎么想的啊?
而以三皇子为首的朝廷来使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
是谁心这么脏,大好的日子栽赃陷害我们啊?!
你妈的,居然打着我们的旗号在这儿杀人,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要是李衡真的信了你们的朝廷的人,备不住我们这一行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其余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揣测这事儿到底是哪方势力下的手,亦或者就是李衡贼喊捉贼,想要以此重创朝廷的威信?
思绪纷杂之际,李元达却已经拍案而起:“幕后之人的险恶用心可以想见,他既是要打我李衡的脸,也是要离间我和朝廷之间的关系!话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与其遮遮掩掩,各自心怀疑窦,不如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三殿下,请与我同行,去看个清楚明白,诸位若是有意,也可同行!”
三皇子听罢,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当下握住他的手,动容不已:“社稷有节度使这样的忠贞之臣,是国朝之幸!”
【曹操点了个赞】
李元达在前,三皇子紧随其后,其余各家势力来人见状,或者是存着得到个第一手材料的心思,或者是想着去看看热闹,全都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
此时后园中的血迹尚且未干,遍植在青石小径两侧的傲霜秋菊已经被数以万计的箭矢击碎,只看这场景,便可以想见当时场景的紧迫和危险。
三皇子身后的一名中年侍从自地上捡起了几支断箭,仔细观察过断箭的切口之后,确定的向前者点了点头。
其余各家来人也是有所观测。
他们很确定,此地的确发生过一场袭击。
李元达旋即便领着他们往牢狱去了。
私家设置牢狱,这显然有违法度,然而到了今时今日,谁又能够以法度来约束李衡?
即便三皇子对此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丝毫没有因而显露异态。
那几具尸体已经被摆放在一处,面庞露出,裤脚和衣袖掀起。
同行众人中有几人掩着口鼻上前细看,很快又回到自家队伍之中。
只是跟随三皇子的那名中年侍从看的时间格外久了一些。
三皇子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有眉目了?”
那中年侍从神色有些复杂,几经踌躇,终于道:“其中两人,看着有些面善……”
三皇子心里边“咯噔”一下。
还没等细细的将这“有些面善”四个字品味一遍,肩膀就被李元达搂住,拥着往里边囚室去了:“几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到里边去,我给三殿下看个有趣儿的!”
三皇子被他连拉带推的带了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囚室里过于昏暗的光线,脖子就被人扶住,强行转了一个方向。
李元达以一种看乐子的语气,笑吟吟道:“这个人可不一般,他乃是匪首,劫持小女的不是别的,正是此人!”
看清楚佩戴枷锁之人的面孔之后,三皇子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后脑勺,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麻了。
李元达好像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继续以那种兴味十足的语气道:“殿下可知道此人的假身份是谁?哈哈,他居然说,自己是您的堂弟,厉王轩辕桀!”
三皇子此时已经彻底石化了。
这俊美绝伦的面孔,这难掩桀骜的气质,如假包换,正是他的堂弟轩辕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且还以刺客的名义被李氏擒拿……
短暂的怔楞之后,三皇子忽然间想起了更要命的一点——自己这堂弟如此有名,今日诸多来宾之中,未必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而一旦他的身份被揭开,南都与朝廷之间那虚伪的和平,或许就彻底维持不住了!
三皇子想到此处,后背上几乎立时便生出了一层汗来。
轩辕桀见到这位堂兄,也觉是得到了倚仗,下颌虽然被卸掉,自己也受制于人,但他还是艰难的挣扎起来,表现出强烈的想要言语的意图。
同时,间歇性的对李元达投射出刀子一样的锋芒。
轩辕桀刚那么一动,许景亨就恰到好处的发现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他要是不开口,乌泱泱的来了那么多人,轩辕桀一时间可注意不到他,这会儿既开了口,立时就叫后者想起他指使之下那充满感情的两耳光了。
轩辕桀对着他怒目而视!
许景亨见状哈哈大笑,没有躲避,反而上前两步,示意看守他的人再次把他下颌装上。
熟悉的痛感传来,轩辕桀脸颊肌肉稍显凝滞的活动几下,转而衔恨看向一边的许景亨,马上就要口吐芬芳。
然而他的脑子转速有三十的话,许景亨的脑子转速起码得有三千。
这边在刚动嘴唇,许景亨就同时开了口。
相较而言,他的声音来的更快,也更加响亮。
许景亨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不像是谋士,倒宛如是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神情振奋:“诸位,让我们来一起聆听独属于丧家野狗的哀嚎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轩辕桀:“……”
轩辕桀:你个老六!
第355章 救命,我身边所有人都有病16
轩辕桀即将出口的友好问候生生给憋了回去,脸色青红变换几下,终于梗着脖子丢出来一句:“大胆!”
他脸上笼罩着一股千年寒冰般的冷气,含怒道:“你居然敢如此羞辱一位朝廷亲王!”
许景亨面带诧异,语气讥诮:“你这匪首,死到临头尚且不肯善罢甘休,居然还敢自称朝廷亲王?”
他拱手示意北方,以此表达自己对即将提起人物们的敬重:“你难道要告诉节度使,也是告诉这满室的宾客,你今日先是闯入府中杀人,继而又当众劫持府上的小姐,竟是朝廷授意、天子专旨不成?!”
这个帽子往头上一扣,那影响可就大了。
三皇子原先还在想:怎么办,好歹也是我的堂弟,真的不管他,就让他去死吗?
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忧,倒不是因为兄弟情深,而是今日宾客们因为认识自家堂弟那张脸的只怕不在少数,虽然南都这边坚持称堂弟乃是匪徒假冒,但究竟是真是假,乌泱泱一屋子人,哪有不清楚的?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李衡知道那是一位亲王,三皇子也知道那是一位亲王,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位亲王。
可最后李衡还是把他给杀了,皇室,亦或者说朝廷却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对本就岌岌可危的皇室威势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这些本就各怀鬼胎的地方势力,见状会怎么样?
到时候,他这个亲自出使南都,眼见着堂弟被处死的使臣,又会如何?
无能,怯懦,有失朝廷威仪,即便事情还没发生,三皇子都可以想见到自己头上的罪名!
可要说是拦,三皇子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头冒火——我堂弟是个傻逼吧?!
跑别人家里边来杀人放火,你要是有那个底气也行呢,结果身边下属全都被杀了,自己也被抓住,尼玛的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三皇子心中且气且忧,却是无力回头,神色略带些许戚然的转过脸去,不再与轩辕桀做视线上的碰撞。
轩辕桀诚然张狂,但毕竟不是傻子,眼见堂兄不语,做出一副并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心下大急:“三哥!”
他赶忙道:“三哥你说句话啊!”
李元达于是便面带惊诧的看了过去:“难道三殿下竟然认得这匪首不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一出人尽皆知的滑稽戏,轩辕桀是小丑,三皇子又何尝不是?
然而时局如此,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节度使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他?无非是小人攀咬,不甘赴死,想拉我下水罢了!”
说完,便朝他一拱手:“此人乃是府上的犯人,节度使又是南都的最高军政长官,该当如何处置,只当由您来决断,却同我这个来客有什么关系?”
轩辕桀初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来了靠山,整个人眼见着的振奋了起来,哪成想甚至于都没来得及靠过去呢,那座山就哗啦一下倒了!
他难以置信的叫了声:“三哥,难道你不认得我了?我……”
三皇子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他你你我我下去了,几乎是强逼着自己挤出来一丝笑:“我是奉命前来观礼的,至于旁的,一盖与我无关!”
继而便做出囚室昏暗,喘息不过的样子来,向李元达微微颔首:“节度使,我身体稍有不适,且到外边去吹吹风……”
李元达面露关切,赶忙吩咐亲信:“还不赶紧陪着殿下出去?”
待三皇子及其随从半走半逃的离开了此处,又转目去看其余人,状若无奈:“唉,三殿下大抵是觉得不自在了,其实这事儿哪里怪得了他?无非是小人太过厚颜无耻,肆意攀咬罢了!”
其余人见状,不免纷纷附和起来,看起来一派祥和,但实际上很像是古代版皇帝的新衣。
轩辕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乃是堂堂亲王,如今居然沦为了阶下囚,自家堂兄见到,竟也不敢与自己相认?
还有这囚室里的其余人……
轩辕桀看向站在人群之中的明俊青年,忍不住叫了出来:“光业!”
窦光业不由得转头去看。
李元达也顺理成章的转过头去,打量这个很可能是小六表兄的窦家子弟。
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是个极温和的人物,见人便带三分笑,与之言谈时,颇有些如沐春风之感。
他略有些疑惑的问:“怎么,窦公子认得他?”
窦光业赶忙摇头:“节度使说笑了,听他称呼晚辈名姓,下意识看了一眼而已。”
李元达面露了然:“原来如此。”
轩辕桀彻底绝望了,紧接着心头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失望与愤怒:“你们这群懦夫,在李衡面前,居然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吗?!”
“轩辕谨!”他直呼三皇子名姓,那含恨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廊道里:“你简直丢尽了祖先的脸!!!”
然而这话三皇子大抵是听不到了。
已经离开囚室的其余人倒是听见了,但是这等关头,又有谁敢回头替他张目?
只见南都节度使李衡负手走在最前,身边是他那秤不离砣的谋士许景亨。
再稍稍落后半步的,却是个耳边簪笔,手里边还握着一支炭笔捧着纸张速记的文书。
许景亨说,那文书记。
“日前,三皇子殿下奉天子之令访问南都,同本都节度使李衡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双方将继续深化合作,共同推动西南政治、经济、军事各个领域协同发展……”
“今日,一群打着皇室亲王旗号的匪徒突袭南都,连杀数名无辜百姓、制造混乱之后,又阴谋闯入节度使府上。好在英明神武的节度使对此早有防范,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擒拿,如今匪首正押在狱中等候处置。”
“据悉,其人自称乃是厉王轩辕桀殿下,又有通关路引、白银面具为证,甚至于有着一张与厉王殿下一模一样的面孔,稍有不慎,便会被其蒙混过关!”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终究也斗不过猎人,任他如何诡计多端,也逃不过节度使大人的法眼,等待着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同时,南都严厉斥责该不明匪徒假冒皇室亲王,意图破坏朝廷与南都关系的行径,你们的阴谋已经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不要再坐跳梁小丑,贻笑大方!”
许景亨说得快,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