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絮-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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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柏年登时紧张,将他捞进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事,就是有点酸。”
岁柏年又贴了下他的额间,再次确认温度不高这才放心。他把手指抵在他的腰间,帮他轻轻地揉了揉,说道:“我再帮你按一会,待会去给你做早餐。”
“好。”白亭絮回完嘴角向上扬起,又重新闭上了眼。
***
白亭絮半推半就地便在岁柏年家中住下了。当然,主人住下了,怎么可能忘记小猫咪?
岁柏年不准白亭絮出门,硬是去他的工作室将他没画完的画稿全部搬了过来,颇有要让人常住的意思。顺带着,他便到白白被寄养的宠物店中将猫接了回来。
一接到白白,他便给白亭絮发了过去。
【男朋友:图片】
【男朋友:白老师,白白马上就给接回家了。】
岁柏年的衣服比较大,穿起来很舒服,于是白亭絮便穿上瘾了,只是可惜了上次岁柏年去给他带来的衣服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了。此时白亭絮便穿着岁柏年的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周边都是画稿,他正画得入迷,忽而听到手机给岁柏年设的特殊铃声,于是便一刻不耽误地拿起来看。
就见一张白白眯着眼,看似尤其舒服地埋在岁柏年怀中的图片,那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小模样看起来十分惬意,像是找到了一处既宽厚又具有安全感的避风港。
【男朋友:白老师,它好像很喜欢我,一直蹭我。】
白亭絮不由得憋笑,心道那可不,我也喜欢。
于是他秒回了过去。
【我的:喜欢你。】
这句话模糊了主语,倒是显得暧昧不清了。但是白亭絮并无觉得不妥,索性连撤回都懒得撤,不去管对面岁柏年会是什么反应。
他等了片刻,那边岁柏年没回,他索性便将手头的工作放下,接着便进了厨房,准备给即将回家的两位做顿大餐。
回家的两位,他光想想这个称呼就觉得心中挺美,嘴角随即扬上了一抹笑,口中不禁哼唱着小曲收拾起东西。
那笑带着满足,和白白有几分相像。
嗯,都是岁柏年给的。
岁柏年一回家便将白白随意放到沙发上,它长胖了两圈的猫身在沙发上滚了几圈,掉了几根雪白猫毛。岁柏年将刚给它买的小玩具丢给它玩,顺带揉了把脑袋,“自己玩会儿,我去找爸爸。”
岁柏年偏头看到白亭絮来不及收拾的画稿,怕待会被白白弄到了,便顺手将地上的画稿卷起来安放在一边,对白白道:“别贪玩哦,不要弄坏爸爸的东西。”
白亭絮听到声音便从厨房中出来,没料到一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走近他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饭还没好呢。”
“我。。。。。。”
白白一见到白亭絮,连玩具都不玩了,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撒欢似地迈着短腿便奔向白亭絮。白亭絮弯腰将它抱起来,他能感觉得到,白白比原先开朗了很多,现在第一次来岁柏年家中也毫不畏惧,这说明岁柏年讨小猫欢心很有一套。
他心中得欣喜不由得便由内而外地溢了出来,岁柏年看在眼底,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正在逗白白的白亭絮受不住这般火热的目光,下一秒便抬眼跟他对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盯着我看干嘛?”
岁柏年笑笑道:“你好看。”
闻言,白亭絮无可奈何地睨了他一眼,这家伙嘴跟抹了蜜似的,愈发不正经了。
岁柏年也不恼,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嗯?什么?”
“问我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方才白亭絮也就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想让他真的回答,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新提起这个。正当他一脸疑惑,就见岁柏年眼底似乎烧起了一团火,他越过白白,贴近白亭絮的耳畔道:“你刚才说,喜欢我。我赶着回来问问,是有多喜欢?”
白亭絮瞬间觉得那团火似乎顺着耳畔烧到了他的心底,他加快了薅猫毛的手速,一本正经道:“我刚才说的是白白喜欢你!”
他特地咬重了“白白”两个字,手中的行径却败露了他的所思所想。
白白难得被白亭絮薅毛薅得难受,下一秒便不乐意让他抱了,一下子便挣脱了白亭絮欲要将他薅秃的魔爪,纵身一跃便下去继续找刚刚被它抛弃的玩具。
岁柏年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亭絮的耳侧,惹得那处通红一片。
他按耐住要再逗一逗人的冲动,退开身来,道:“好了,不逗你了。围裙给我,我去跟着视频做,待会做给你吃。”
谁知他刚起身,白亭絮便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身子贴近他。
一时间,岁柏年有些懵,心跳骤然跳得更快。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蛋,被反调戏了。
自从和岁柏年在一起后,白亭絮都觉得自己放开了很多。于是,他学着岁柏年刚才的动作,贴到他耳侧道:“其实。。。。。。我比白白还要喜欢你。”
岁柏年的脑海中瞬间有如烟花绽放。可白亭絮并不打算为他的“恶劣”行径负责,于是撩完就跑。白亭絮看着他愣在原地的模样,唇角扬起了得逞的一丝笑,撇开他便径直往厨房中去。
刚进厨房,岁柏年便跟了进来,下一秒就见他将厨房门锁了。
“怎么了?锁门干嘛?”白亭絮看着他脸上忍得幸苦的表情,明知故问道。
岁柏年被他招惹得咬紧了后槽牙,从背后抱住他,佯装恶狠狠地磨着他的耳朵道:“怕白白进来。”
白亭絮本来腰身就细,搂在怀里跟个小团似的,而且他虽然穿着自己的衣服,却依旧抵不住岁柏年从他的动作间隙窥探到掩盖在下边的可人之处。
他喘着粗气,在本来就不大的厨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别闹,我还要做饭。”岁柏年的吻一向是火热的,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的耳侧,密密麻麻地下滑到他的颈侧,惹得白亭絮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待会我来。我饿了,白老师。”
活了二十六年,尽管他没谈过恋爱,但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我饿了”是字面意思。
他在这方面也一向纵容岁柏年,于是他默许了,转过身来,纤长的双手攀上岁柏年的脖颈,指尖不由得抚上他发红的耳根,在那处亲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在他耳际道:“轻点。”
“遵命。”
今天的风雪倒是不大,只是风仍然不放过那些披了霜的枝桠,压得枝桠愈发低垂。一团如松软云朵般的雪懒懒躺在枝桠上,被风吹得紧跟着枝桠不停地晃。那团白雪像是要沉溺在风中,枝桠成了它唯一的支撑,于是只能紧紧地依附着枝桠。
蓦然,风便大了,像是在酝酿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将枝桠吹得乱晃。那团白雪再也支撑不住了,它觉得自己就该溺死其中,于是它愿意跟这场风共沉沦。
“啪嗒——”一声
是枝桠给白雪最后的支撑后,那团白雪跟着风坠落的声音。
响脆的声音,听得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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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柏年:铃兰灯和雪都很好看。
第25章
白亭絮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岁柏年抱着他出了厨房,一出厨房便看见白白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叫唤着,那个玩具被它踩在猫爪下,俨然一副玩腻了的模样。
它看着白亭絮轻轻依偎在岁柏年的怀中,眼睛微微眯着,从它仰视而上的角度还能看见他的眼底泛着一丝红,脸蛋也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喵~”它颇为担心地上前,拱了拱岁柏年的裤腿。
“没事,爸爸有些累了。”岁柏年声音微哑,透出的磁性令小猫安心,于是白白便听懂了般继续去拉扯它那件小玩具。
岁柏年给他放了水让他泡着,自己便上网找了一些视频,照着上边的做法先给白白做了饭,再简单地开火煲粥。先前为了给白亭絮做饭,他特意学了一段时间。加之他学东西倒是快,而且容易上手,这顿晚餐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白亭絮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浑身犯懒,却担心岁柏年不会做,随意套了件岁柏年的衬衫便出去了。家中的暖气很足,他倒是不觉得冷,况且先前岁柏年怕他又不穿鞋,连夜在家中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于是他肆无忌惮地以最轻松的状态呈现在岁柏年面前。
没想到一出去岁柏年便令他惊喜,桌上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看着卖相不错,他第一次知道有人给自己做饭的感觉有多好。何况他从小就被迫长大,已经很久没被人照顾过了。
认识岁柏年的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身边多了一个人,就像浮在薄冰上的人骤然被一只逆着寒水出现的大海豚驮起发抖的身体,正带着他一点一点游向更广阔的陆地。
这是他莫大的幸运。
岁柏年端着锅粥从厨房中出来,一抬眼便见他穿着自己衬衫的模样,一脸满足地站在餐桌旁。他登时觉得刚才没有完全消退,并被他强行压下去的那股燥意又油然而生。他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他合理地怀疑白亭絮在刻意勾引他,而且他有证据。那双细长得如同艺术品的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有些神志不清。
“男朋友,我的定力没有那么好。”他将粥放下,一把搂过正在朝他笑的男朋友的腰,在腰间偷了个好触感。
白亭絮听着岁柏年又有些泛哑的声音,他不置可否,反而笑得眉眼弯弯的,露出了两颗好看的门牙,那模样就像是在告诉他——对,我就是故意的。
白亭絮一把将他作祟的手拍开,道:“吃饭,我饿。”
岁柏年看着眼前人一脸得意的模样,自己确实拿他没有半点办法。看得见吃不着,是个男人都要憋出内伤。好的,谁让岁柏年修仙似的一忍便是六年。
你别说,他还真挺能。。。。。。等。
白亭絮心中闷笑,心道:拿捏。
饭后自然是两人独处的时光。岁柏年不知从哪又掏出一件猫爬架,搁在一边让白白自行玩耍。白白被拿捏得一清二楚,这个新玩意它倒是喜欢得紧,一到手便不理人了,独自到一旁愉快撒欢。
***
冬日的暖阳总是能融散路边的积雪,也能猝不及防地闯进人的心房,没有风雪加染的冬夜更是一个难能可贵值得一聚的绝佳时机。
周末对于社畜来说,是一个得以喘口气的闲暇空隙。白亭絮病好了后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无奈岁柏年总是找各种借口过来“借宿”,干脆两人就默认地有时在这住,有时去岁柏年那住。
这天周六风和日丽,但他们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两人在白亭絮的小公寓中待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桑芜发来消息说今晚天气不错,让他出来聚聚,还让他顺带捎上岁柏年。
于是,他们晚上想腻在沙发上的计划随之泡汤。
桑芜定了“青风米月”的包厢,这里两人都很熟悉,一下子就找到了包厢。
“哎,小白!你们总算来了!”
白亭絮刚出现在门口,桑芜就起身迎过来。
“抱歉,路上堵车。”白亭絮抱歉地应道。
“哟,老柏,给面子啊,一起过来了。”后头的于智因一瞧见岁柏年跟在白亭絮后方,笑着调侃道。
上次岁柏年说家里有人管,他还以为他谈了恋爱就不来了,得在家陪老婆。
岁柏年朝他挑了下眉,说道:“聚会当然得来。”
等大家都就坐,这家店主打咖啡,菜单上却没有酒,于是桑芜不知道从哪掏出自己带来的果酒,给四个人都倒了杯。
桑芜面露喜色,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来,今天的聚会我特地要感谢的就是小白和柏兄。小白喝不了浓度高的,所以我们以果酒代替。”
白亭絮笑着应“好”,但是脑中却想不出来有什么事,于是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我知道我知道,”于智因直接一口闷了,豪迈地将玻璃杯重新放回桌子上,拍着胸脯抢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俩。那天我女朋友催得紧,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有还有——”
话还没完,桑芜生生打断了他,抢道:“打住打住,我来!这必须我自己感谢!”
白亭絮和岁柏年看着这两个活宝样,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登时觉得好笑。
“那天真得感谢你们,特别是柏哥!我仔细想了想,回去后跟我老爹打战了三百回合,”桑芜略带夸张地说,喝了口果酒,继续道:“这过程,算得上是历经千辛,跋山涉水,弯弯绕绕。。。。。。”
白亭絮笑出了声,说道:“快说,别绕了,我快被绕弯了。”
桑芜跟着憨笑了声,故弄玄虚地特地拉长了声线:“总之——就是我老爹总于肯听我的意见了,也不再给我安排那些乱七八糟的相亲了。”
岁柏年率先笑着说:“不错,是好事,恭喜恭喜。”
白亭絮跟在后边说:“真是好事,说开了以后就没有那么多矛盾了。”
于智因跟着插一嘴:“是是是,啥事都得商量着来,沟通才能解决问题。”
“来来来,别光顾着高兴,咱们起码得先碰一杯,我得好好感谢你们!”桑芜举起手头的果酒,招呼着众人必须喝一杯。
于智因先举起杯来,跟他碰完一杯下肚,眯着眼舒服地呼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了浓度多高的白酒。
白亭絮也跟着碰了一下,没有拂他面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转到岁柏年这,桑芜想跟他碰,却迟迟不见他提起玻璃杯,反而看着白亭絮,凑近问道:“我可以喝酒吗?”
桑芜登时不乐意了,眨着眼睛问道:“不是,柏哥,咱俩碰问小白干嘛?”
岁柏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反应过来时,白亭絮耳尖上早已浮了一层粉,连忙道:“可以,不用问我。”
“好的,白老师。”岁柏年看出他害羞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偏过头去跟桑芜碰杯。
桑芜也没在意,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待给大伙又倒了一轮酒,就瞧见白亭絮不仅是耳尖,脸颊也透着淡玫瑰色的红,赶忙制止白亭絮要往嘴里倒的酒,“哎,小白还是别喝了,上脸了都。意思意思就好,咱不介意这个。”
“好,就是有点热,没事。”白亭絮闻言,有点不知所措地回道。他悄悄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岁柏年一脚,偏头去看他时,满脸写着“都怨你”。
岁柏年止不住笑得更欢,偷偷在桌底下牵了下他的指尖,眼神中透着“是,都怨我”的宠溺。
白亭絮佯装轻咳了声,无事般地咽下口中的果酒。只是他的脸更红了些,惹得桑芜张罗着将暖气调低一些。
于智因刚给自己满上,抬眼便看见岁柏年看着白亭絮的眼神,怎么品都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他又想起了岁柏年前段时间生病的事,不免想借此机会多嘱咐几句,也不管其他人作何感想,心直口快便道:“老柏,你前些日子一口气接那么多案子,活活把自己累倒了,接下来可不幸这么干了。钱慢慢赚,你要是缺钱就跟哥们说,咱大的不说,小积蓄还是有的。”
将话交代完,他一口闷下了手头那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果酒。
一口下去,后背猛地被人力道颇重地拍了两下,惹得他登时呛了口气,“咳。。。咳。。。干嘛呢?!差点。。。咳咳。。。呛死我。”
桑芜忙拍背给他顺气,略带歉意道:“抱歉抱歉,没注意,这一激动就。。。”话一说完,他还一脸歉意地双手摆了个“求原谅”的手势。
“我这跟老柏说着话,你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