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飞升请勿扰[快穿]-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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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个声音所说的话,然而他却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陛下不到四十,旧疾复发而亡。
太子及冠不久,战死沙场。
唯独他周少将军独揽大权,拥五皇子上位,然而五皇子不堪大用,不爱处理政事,对他百般放权。数年后,他废了五皇子的帝位,坐上九五至尊之位,台下无数人跪拜,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人不知,他是知道的。
陛下少年时,几番深入战场,九死一生,深受重创,的确留下了不少旧伤。登基之后又过于勤政,给身体埋下了诸多隐患。
就如那个画面里发生的一样,陛下极有可能病亡。至于太子,只要他敢上战场,死于刀剑之中很正常。武艺再高强的人都有力竭之时,更不必说金尊玉贵、并无实战经验的太子。
太真实了。
他好像能听到群臣高呼“万岁”的回音。
为何生来就有君臣之分?
既然他想,又有何不能?
周朔心潮起伏,竟忘了妹妹的异样。
只要他能获得帝位,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系统脱离周漪漪之后,变成一团黑雾,飞向周朔。旁人看不真切,云渡大师、司珩都清晰看到了黑雾的具体轮廓。
那是一团有形无实之物,漆黑深邃,给人以极致邪恶之感。云渡大师眉头微皱,竟从上面看出无数冤魂的嚎叫挣扎。
他当即以指尖血浸染手中菩提珠串,开始念咒,无形之中,菩提珠串金光大放。
云渡大师起身,径自走向周朔,神色冷然:“施主有邪物侵扰,还请戴上菩提,镇压邪祟,外邪不侵。”
周朔看着那串菩提,不知为何升起一种强烈的抗拒之意,心中那个奇异的声音道:
【不要接,菩提染血,会影响你的帝王运】
周朔心中骇然,然而云渡大师却不容抗拒地将菩提珠串套在周朔手腕上。
那一瞬间,菩提珠串碰到的地方,升起一种烈火灼烫之感,周朔想把珠串摘下,然而珠串却飞快融进他的手腕之中,变成一个血色纹身,隐隐泛着金光,莫名有些神圣。
周朔放下袖子,遮掩异状。
旁人看不见菩提珠串上的金光,也看不见这等诡异的变化,只看见云渡大师与周朔相谈甚欢。
“周家倒是走运,得云渡大师另眼相看。”
“可能不是走运,是有血光之灾。”
“周妃真有疯症吗?倒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她杖杀不少宫人,未入宫时嚣张跋扈,看哪家小姑娘不顺眼,就明里暗里针对打压……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云渡大师将菩提珠串封入周朔手腕之中,重新退回原位,闭目养神。
那邪物十分特别,与其让它逃窜至不知名处,残害他人,不如暂时封在周朔身体之中。
等他想出办法,再将邪物挪出,彻底封印。
“云渡大师说的什么?”周大将军问。
之前云渡大师与周朔交谈时,哪怕距离极近,他仍然一字未听清。只看见云渡大师给了周朔什么,周朔面色不太好看。
“无事,只让我们小心些。”
周朔不愿说出真相。
云渡大师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声称他有帝王气运的东西,真是邪物?
云渡大师是陛下请入宫的,哪怕他真有帝王气运,云渡大师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反而是这个带血的菩提串,不像好东西,直接融进了他的身体中,想把手串摘下都做不到,让人心生躁郁之感。
“是要小心些,既然你能和云渡大师说上话,不如让大师算算,何时我们周家才能转运。”周大将军道。
哪怕他手中还留有兵权,不过十万而已,想凭借这点兵力造反,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等到五皇子继位,周家自然会崛起,何必拿命去赌呢?
“今日宫宴,多有不便,改日再去问。”
周朔不时摩挲手腕,印有菩提串的地方,摸起来十分平滑,完全看不出这里融进了一串染血的菩提。
他再也听不到那个神异的声音了。
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恨。
出宫之后,或许可以把云渡大师控制起来,逼迫他将菩提串拿走。不过一个和尚罢了。
宫宴颇有种虎头蛇尾的之感,有周漪漪献舞,后面再多才艺表演都显得平平无奇,再加上陛下不在,宫宴比往日结束得更早。
朝臣们领了陛下赏赐,按照次序出宫,宫妃们也纷纷离场。
若是皇后还在,初一十五陛下会去凤阙宫,皇后病逝之后,这两日陛下只会留在紫宸宫。
今夜佳节,陛下恩准她们将孩子接回去,便各自将孩子带回宫,眉眼间都有些喜色。
唯有太子、司若尘没有生母,不必回后宫。
“小皇弟今晚随我回东宫罢。”太子颇有些舍不得怀里的小团子。
他有些想念母后了。虽然母后在时待他也不算亲昵,但母后总会在凤阙宫等他一起用晚膳,都是他喜欢的菜。
“父皇在等我们。”司若尘说道这里,发现手中的小父皇在他手心写字,写了两遍,是“松开”。
攻略系统暂时沉寂,司珩已经熟悉的痛感又出现了,若无意外,他要恢复原样了。身体发生变化时,有个过程,只要及时准备,并不会出现什么狼狈画面。
“长生——”
司若尘向假山上假寐的小猫唤了一声。
太子便看到小猫从假山上跃下,不知从司若尘这里接走了什么,消失在漆黑的阴影之中。
“那我们回紫宸宫?”
太子很难对父皇生出亲近之心,也从来不敢有此奢望。
父皇是天下之主,忙于大事,不会像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与他们亲近,太子已然习惯。
“好。”
司若尘被太子牵着,两人一起回紫宸宫。
太子有意迁就他的走路速度,放慢了步子,不时与他讲解御花园的花草树木。
天上明月高悬,随侍的宫人提着宫灯,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心中温软。
路过御花园的湖泊,太子忽然听到水声。
有人在水中扑腾,应该是个孩子,远看水中只有一个小点。
“救——”
“救……”
那声音有些熟悉,越来越微弱。
太子立刻叫身侧的宫人去救人:“有人落水了,快将他捞起来!”
太子一路赶到湖边,司若尘也跟着他跑起来,湖中一连下了四个宫人,才把落水的小孩捞起来。
第139章 小皇子19
在水中挣扎扑腾之后; 头发已经散开,糊在脸上,颇为狼狈。他被捞出之后; 浑身无力,被宫人抱起来,施力让他咳出呛进去的水。
湿漉漉的黑发被拨开之后; 露出一张过分精致的脸,眉心还有一点浅浅的朱砂痣。
“三弟;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不久前才看到三皇子随静妃回去。
三皇子并未说话,陷入沉默; 神色有些惶然; 莫名冰冷。
“殿下……”
“是我们三殿下吗?”御花园里跑来一个小太监; 惊慌失措; 带着哭腔。
“三弟不是已经随静母妃回宫了吗; 为何会在这里?”太子神色骤冷。
“是……”小太监欲言又止。
“别说了; 多谢皇兄,我要回宫了; 先去换身衣服。”三皇子打断小太监的话。
“是静妃娘娘想要御花园的荷花。”小太监索性直接说了; 跪下向太子请罪。
三皇子神色漠然,看向陪他一同长大的小太监,一时间让人想不出他在想什么。
“三弟随我回东宫吧,先修整一番,我再送你回去。”太子解下外袍,披在浑身淅淅沥沥滴水的三皇子身上。
外袍还带着太子的体温,三皇子没有再反驳; 迟疑之后,终究随太子回了东宫; 下水之后他有些失力,被宫人快步抱去东宫,太子又让人去煮驱寒的姜汤,让三皇子沐浴更衣。
沐浴之时,三皇子拒绝外人进入。
他看着宫人向浴桶中加水,仍然残留着浓浓的惧意,本能惧怕深水,但还是拒绝了宫人侍奉。
“我陪你吧,背对着你,不会看的。”太子有些担心。
“多谢皇兄好意。”三皇子道过谢后,仍然拒绝了。
“换个浅些的浴桶吧。”司若尘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三皇子拒绝的真正原因。
三皇子司景曦并不是皇子,其实是一位公主。她的身份暴露得很晚,如果不被拆穿,她是太子之后,最有可能继位的人。
“小皇弟说的是。”太子立刻让人去换浴桶,找出他未穿的干净衣服给三皇子更换。
三皇子出来之后,苍白的脸被热气蒸腾,总算多了些血色,她比太子小一岁,又比较瘦弱,穿太子的衣服尤其宽松,显得更瘦小了。
在太子注视下,三皇子喝了一碗姜汤,又喝了一碗安神的汤药,喝着喝着眼泪洇湿睫毛,大颗大颗落在药碗里。
她垂下头,不愿让人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
太子避过,也没有盯着她看,只是十分生气。并不是气三皇子,是气这件事幕后的人。
三皇子头发里有血滴落,血珠落在素色衣服上,尤其醒目。三皇子会水,若不是有意坑害,绝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去救三皇子的宫人也说,湖中有异样,摸到了绳索,水下似乎有人。
“此事需禀明父皇彻查,我已经让人守在御花园,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太子道。
“多谢皇兄。”三皇子低低应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司若尘也在想,是谁要杀三皇子。
原主并不知道这件事。他那个时候太小了,应该在崇明殿养病,没有参加这次的中秋宫宴。
三皇子落水一事,动手可能性最大的是静妃,也有可能是旁人。
三皇子与她的生母静妃之间,关系很复杂。后来其他皇子攻讦三皇子的罪状时,有一点是弑母。
原主不知真假,因为静妃死的时候,三皇子才七岁,正是今年。静妃死因是病逝,具体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
司若尘想,以司珩对皇宫的掌控情况,哪怕静妃能瞒过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没有揭穿,大抵是起了惜才之心。
以三皇子的心性,让她与寻常公主一样嫁人,实在太可惜了。如果司珩再活久一些,或者太子继位,三皇子应该能入仕,以她之才,或许能名留青史。
与此同时,没有等到小皇子的司珩,已经在赶来东宫的路上。
司珩下令彻查三皇子落水一事,又让人去请太医为三皇子诊脉,御花园多了不少举着火把搜查的侍卫,四处搜查。
三皇子原本坐在榻上,由宫人烘头发,见太医入内,不是她常用的那一位,神色骤变。
“让太医看看你头上的伤口。”太子道。
他不知三皇弟为何对太医露出抗拒之意,但后脑上的伤口要处理。
只是看伤口的话,三皇子没有推拒。
太医先止血,再上药,然后提出把脉:“臣要看看殿下脑中是否留有淤血。”
三皇子开始迟疑,太子并未催促。
直到门口传来冰冷低沉的声音:“朕已经知道了,你让他探脉便是,他不会多言。”
三皇子当即向门口跪下,长久以来,积攒在心中的恐惧、不安终于有了宣泄口。
她一直惧怕被父皇知道真正的性别,这件事就像悬在颈上的铡刀,无法让她安眠。
直到此刻,父皇开口,铡刀才终于落下。
三皇子伏身之后,看起来更加瘦弱,眼下还有些青色,大概每天晚上都在看书。
司珩抬手:“起来,先诊脉。”
这件事并不是三皇子的错。
太医原本不知陛下的意思,直到给三皇子诊脉,才发现异常。
过目不忘、天资聪颖的三皇子,竟然是个小姑娘,脉象也不是很好,忧思过度、惊惧难安。
太医懂得守口如瓶的道理,惊异了一瞬,便回禀陛下具体脉案,只略过性别一事不提。
见陛下眉间微蹙,提笔写下药方,不再多言。
“父皇,三弟就留在我这儿住吧。”
太子始终不解,看也能看出这其中的微妙。
他暂时还没想到三皇子的性别上去。
“也可。”司珩点头,又看向三皇子:
“朕会差人照顾你。”
“谢父皇。”三皇子再次跪谢。
心中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父皇没有拆穿她的身份,那她就是三皇子。
“那小皇弟呢?”太子问。
“今晚让小皇弟也留下来,好不好?”
“嗯。”司珩终于点头。
“谢父皇!”太子想和三皇弟、小皇弟睡在一起。
“你带若尘去用些汤水。”司珩道。
太子担忧地看了看三皇子,最终还是带着司若尘离开了内室。父皇应该不会责罚三弟,大概是要问三弟落水的事?
司珩屏退旁人,只余三皇子。
三皇子再次跪下,深深一拜。
“求父皇准我继续以皇子身份留在上书房。”
“你若是公主,也能去上书房。”司珩道。
公主仍然要去上书房,与朝臣的女儿、宗室女一起上课,但授课内容不同,多以诗词歌赋为主,增长见闻、陶冶情操。
“我想以皇子的身份入朝为官,终身不婚配,求父皇成全。”三皇子深深叩头。
她如此努力的苦读,不止是为了让父皇满意,从而减轻责罚,更想在朝堂上一展所长,从宫墙中走出来,将自己所学的东西物尽其用。
“好。”司珩终于点头,又道:“不必终身不婚。待你真正在朝堂站稳脚跟,恢复公主身份又如何?婚嫁随你。”
如果三皇子想入朝为官,此时并不是恢复身份的最佳时机。如果恢复公主身份,她会从现在开始,长久地面对诸多阻力,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司珩容许她为官就消失。
若她真正入朝为官,有了政绩,手握权柄,阻力自然迎刃而解。
“谢父皇。”三皇子再度叩拜。
这一次长久地叩下去,真心实意,未曾起身。
即使她与父皇不太亲近,却能感觉到他的回护之意。看到父皇的时候,竟然会觉得安心。仿佛只要有父皇在,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那我要告诉皇兄吗?”三皇子有些犹豫。
司珩:“皆可。”
三皇子最终决定隐瞒下去。
不是不相信太子,而是担心往后太子会更加照顾她,被其他皇子看出端倪。等她长大一些,再告诉太子不迟。
“往后高雾留在你身边,若有什么不便,与她说。”司珩为她安排了一个女暗卫,便于隐瞒身份。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希望三皇子能走得顺畅些。
“是。”三皇子拜谢。以往,她总觉得自己像只落单的鸟雀,找不到停歇的地方。直到今日,忽然觉得自己也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以依靠,这种复杂的心绪难以言喻。
“想达成目的,可以坦诚些。”
“太子在侧殿,你也去吧。”
司珩见高影回来,看向一侧的三皇子。
“是。”三皇子果断离去,看起来对真相并无多少探究之心。
“静妃娘娘近来身体已经养好了,可以再孕。听宫人红药说月下观荷极好,便顺水推舟,让三皇子去湖中摘荷花。”
“红药已经吞金而死,是静妃娘娘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实则听从婉嫔之令。”
“支走三皇子下人、暗害三皇子的宫人,也是婉嫔安排的。”
婉嫔是静妃的庶妹,两人有旧仇,正因为婉嫔带来的威胁感,静妃才会将公主装成皇子。
静妃待三皇子时而憎恶、时而喜爱,是产后郁症,又隐瞒三皇子的性别,将公主充作皇子,司珩以往未曾追究,这次终于不再容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