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见臣妻多妩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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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渐渐地,他的心便也就麻木了。
可是这次,他没想到自己那颗冷了的心,竟是又在这种情景心境下,再次回到了这儿。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恍若隔世。
其实自从他们和离后,这间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屋子也被封了起来,只有他自己有时会忍耐不住思念她的心情,偶尔会进去看看,如今这屋里的布置依然不曾改变分毫,他更是也吩咐了下人,每日都会定时进来打扫。
“表哥来啦,夫君来啦!夫君又走啦!大坏蛋,大坏蛋!”
里面的鸟架上突然想起了熟悉的说话声,是他曾经送给阿柔解闷的鹦鹉嘤嘤,此刻见他突然进来,也不知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看到他心情太过于兴奋,突然又抖了抖毛,左右乱转地乱叫着说起了人话。
嘤嘤还留在家里养着,屋里的一切也都还是以前的模样,可是却是物是人非。
他的阿柔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鸟儿的说话声难免就又勾起了他的些许回忆,他进来,摸了摸旁边的盆栽花叶,却是满心失落。
他看着那萎靡不振的花朵,心想若是阿柔在,定是不会舍得自己养的爱花糟践成这般模样的,肯定会比现在养的更好。
大抵花也是有感情,会思念主人的吧,不然为何换了旁人精心浇灌,却还是这种模样呢?
他越过聒噪不止的嘤嘤,只是又来到了整洁干净的床榻前,缓缓坐下。
一尘不染的屋里,却是再没有了她的气息,不留她的一丝痕迹,连感觉都变了许多,尽管这房里的一切摆置都如常,看着还跟以前一样。
她不在了,如今也只剩自己又回到了这里,形单影只,往昔美好的记忆,就仿佛还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背影被幽凉的月光照射在墙上,拉长的身形不禁越发看着孤寂
以前他的阿柔,就是在他身边摸摸针线,看看书籍都叫他无比安心,那种心灵的宁静,是任何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但是她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赵明诚,拒绝与他海角天涯,一起逃离这座困住他们的城。
她选择继续留在皇宫,还有了陛下的孩子……唯撇下他一人内心孤独地活在世上。
她的所有喜乐笑容,都已经不再属于他。
而他却只能在一边静静看着,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看着她与赵明诚长相厮守。
是他当年亲手将她交给了别人,亲眼看着她迈上宫轿进宫。
他面无表情,失去光彩的眸冷漠得近乎死寂。
……
回宫之后,太后听闻唐柔怀有身孕,竟亲自过来了昙宸宫,如此突然,又来势汹汹,好在当时赵明诚也在。
外面的宫人拦不住,也不敢阻拦,还未等有宫人通报,刘太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众星捧月般地进来。
她云鬓凤钗,虽然年近四十,但却保养得当,美艳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皱纹,岁月明显是优待了她,但此时的她面上却是十分冷漠,威严下更有隐隐的怒气。
阿柔能看出她眼里对自己的轻视不屑,以及敌意,因而心里也产生了几分忐忑。
然而还未等她仓惶间弯身行礼,赵明诚便已展臂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阿柔有孕在身,不便行礼,还望母后海涵。”
见她来势不善,赵明诚不禁目光防备,清冷的嗓音只是又道,“母后您不在坤宁宫休息,今日怎么有兴致过来这昙宸殿了?”
第72章 前夕 她黛眉一挑,只是又直接开门……
她黛眉一挑; 只是又直接开门见山地冷声问他,“听闻你打算立这个女人为后?此事是真的吗?”
“儿臣确实有此想法。”
“混账!”
听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刘太后只是又勃然大怒道。
赵明诚只是冷眼看她发怒的模样; 只见她又指着身后的阿柔怒声道,“这个女人二嫁入宫; 受尽外人的冷眼指点; 何德何能立为皇后; 做天下女子表率?!”
刘太后只是又目光灼灼地质问他道; “皇帝你难道不怕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吗?就算你不怕,哀家还要顾及皇家的颜面,当初你执意要这个女人入宫也就罢了,哀家也睁只眼闭只眼; 念你自幼长在哀家膝下,一路走来不易; 哀家便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任性; 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荒唐到如此地步,不顾大局欲立这个经历不堪的女人为后,哀家还没死呢,怎能任由你败坏社稷纲常!”
“社稷纲常?朕只知道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后宫女子更不可干政,这是我朝立国之初太祖定下的宫规; 不知母后可遵守过哪一条?难道母后所谓的纲常只是约束要求别人,但却放纵自己的吗?”
“你!”
刘太后被他的一番话气结,而他却依旧神色冷漠道; “更何况要论经历,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您可是被皇爷爷给了四叔; 后来父皇顺利登上皇位后,才又将您从四王府中接进了宫来,即便多年无子,也依然还是被父亲力排众议立为皇后,难道您可以,阿柔她就不可以吗?谁说再嫁女子就一定不能做皇后,我朝有先例,更未对此有禁令,阿柔的过去并没有任何不堪,她与李游的失败婚姻更非她之错,世人不容我们的爱情,朕便偏要叫天下人知道,她唐柔就是我大晋名正言顺的皇后,更是我赵明诚此生唯一的妻子。”
“不孝子!你真当皇家婚姻是儿戏吗!只要哀家还活着一天,便不能容许你拿江山社稷如此胡闹!”
听到皇帝又旧事重提,拿她当年入宫的经历说事,刘太后不禁恼羞成怒,她含恨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又拂袖道,“皇帝,你可以仔细想好了,若你执意如此,要立这个女人为后,别怪本宫不顾念多年母子的情分!”
以前他任意妄为也就罢了,但皇后的位子只能由她刘家人坐,除了她心仪的人选外,其他女人休想染指!
“陛下!”
阿柔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禁又目光担忧地握了他的手轻声道。
赵明诚依旧站着未动,他只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刘太后,声音冷漠道,“母后,儿臣不孝,一切都悉听尊便。”
“好……好!”
刘太后听罢,颤抖的指尖只是又指了他道,“这就是哀家教养二十多年的好儿子!现在翅膀硬了,敢忤逆我,开始跟哀家作对了!”
“……”
“你既执意要保这个女人,不惜摒弃母子之情,休怪哀家无情!但愿你今日做出的决定,日后可不要后悔!”
她尖锐的嗓音犹如恶鬼,甚至染了几分凄厉,赵明诚只是冷眼看她,未再说话,刘太后说完只是又忍怒回身,又疾步离开了昙宸殿。
“陛下……您别动怒,太后她应该也只是在说气话。”
见刘太后走后,唐柔不禁又看了看赵明诚的脸色,轻声劝慰道。
她温柔地握着他的掌心,心底只是又轻叹一声,“也许她就只是一个害怕失去自己儿子的可怜母亲,觉得是我抢走了您的爱,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生气。”
她回忆刘太后临走前的深情,仿佛是悲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一样,虽然外表厉害,却也能感受到她那近乎绝望的悲伤。
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那么极端吧?情绪不稳时说的气话,倒也不必太担心,她是能够感觉到她对陛下深切的爱的,即便表现得不明显,甚至这爱严厉得近乎苛责。
然而赵明诚却是目光深沉,只是又表情淡漠地回她道,“不,阿柔你错了,她可不是一般的母亲,更不是寻常的女人,只满足于那母子之情,天伦之乐。”
她私心权欲太重,或许这彻底敌对的一日,也迟早要来。
不过早晚的事情罢了。
“如今朕可谓是与母后她彻底撕破了脸,还不知道她在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是真的吃了苦头,她是不会认可朕立你为皇后的,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挠破坏。”
赵明诚只是在她一脸惊讶下,又目光认真地叮嘱她道,“在此事未落定前,阿柔你也别出去了,只管待在这殿里好好养胎。”
他的面上不禁又染了一抹严肃的沉重,担心刘太后会狗急跳墙,对阿柔腹中的孩子下毒手。
“啊?事情竟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吗?”
唐柔见他态度认真,并没有似乎说笑的样子,不禁又担忧看他道,“那会不会对陛下你不利?对我们的孩子不利?”
她想了想,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脱口道,“要不然阿柔不做皇后了,我不想看着你与太后反目成仇,更不敢想哪天要是你和孩子出了事情,自己要该怎么活,阿柔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更没有什么亲人了,如今只想你们都好好的,平安过日子,哪怕没有名分阿柔也不在乎了,没有什么事情,比一家和乐,你与孩子的性命更重要。”
“可是阿柔先前不是还说,想要名分吗?”
赵明诚见她认真担心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少了许多沉重,不禁又轻笑道,“阿柔难道不想与朕做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吗?”
“想……但是这名分跟你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我更不想每日都为你担惊受怕,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什么都不求了,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哪怕不能做你的妻子,我……我也没关系的。”
她只是又低眸小声道,或许爱一个人,就是可以变得这么卑微。
现在她什么都不求了,就算哪天要亲眼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哪怕自己某日会离开他,只要他和孩子平安,就算天各一方,她也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祝福着他和孩子,永远会默默爱着他们。
在她心里,他与孩子的平安永远是第一位的,为此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更别说她本身就不在意皇后的尊位荣华。
从始至终,她想做的也只是他的妻子而已,只要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算委屈一些,得不到应有的名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她心里,他也永远都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为了他,她更是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
“呵呵,傻阿柔,朕与刘太后的恩怨,就算没有你的出现,也早晚会面临反目成仇的这一天。”
赵明诚只是又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
“也许早在当年朕流落宫外时,便早就已经势如水火了。”
话落,他眸光渐冷,他想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生母死去的那一天。
她是她的杀母仇人,他忍辱负重回来,为的便是有报仇雪恨的一日。
只是碍于多年的母子情分,迟迟不愿动手罢了,人的感情便是这么复杂,爱恨交织,他想刘太后对他的感情,大抵也是如此。
刘太后正是造成他痛苦悲剧的根源,迟早有一日,他要亲手结束与她错位畸形的亲情。
如今阿柔的出现,或许也正是打破他们多年僵局扭曲的契机。
正是他的机会,他多年来挣扎等待的救赎解脱。
“你放心,朕一定会立你为后的,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深邃的眸微眯,只是又沉声道。
第73章 北伐 这日下朝后,赵明诚过来她这……
这日下朝后; 赵明诚过来她这儿,脸色却是有些不好。
“臣妾恭迎陛下……怎么?陛下好像心情不太好。”
聪慧的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他有心事; 她知道最近因为立后的事情,朝中也闹得不甚愉快; 再加上前几日太后驾临昙宸宫; 想必他最近的心情; 也是压力颇大。
她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容; 心里担忧的同时,不禁又涌上了心疼的愧疚。
“免礼。”
赵明诚见她难过的目光,不禁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强颜欢笑道; “无事,你不用担心; 不管事态发展成怎样; 朕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万事有我,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管好好养胎,其他的都不必操心。”
“你既是如此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强撑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阿柔只是又拉了他的衣袖,目光越发担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你快告诉我!即便阿柔不能为你分担苦恼; 至少想要与你共进退,你不要独独瞒着我,这样只会令我越发为你担忧。”
他们是夫妻; 本就该共渡难关,而不是独将自己留在虚假美好的幻境中,浑噩不知,那样若他真有什么不测,她一定会抱憾愧疚终生。
“小傻瓜,朕很安全,哪有什么人敢对朕不利?倒是你,如今的处境最是危险,你现在最该好好保护谨慎的,是你自己,还有腹中的孩子,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学会保护自己,朕怕最近政事繁多,再分心无暇顾及你,叫那些小人钻了空子,会对你和孩子痛下毒手。”
赵明诚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旧事重提,面上浅笑着叫她多加防范留心。
敏锐的她突然就又想到了那天太后来时。
“那日太后走后,你也对我说过叫我多加防范,今日又再次警醒我,事态当真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连我和孩子的性命都要步步惊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唐柔面上紧张,只是又反问他道。
“不……她应该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的,不会那么狠心。”
赵明诚的面上只是又涌现出一抹不愿面对的悲伤,只是又垂了眼眸,有些逃避般地轻声道,“或许是朕多心了吧?哪怕是朕疑心重,信不过她,你多加防备谨慎一些也总是好的。”
“不,你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明明昨天时你还没有现在这么丢魂失魄的样子,今日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你在朝上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阿柔只是又紧紧看着他,目光执拗地继续追问他道,她想赵明诚今日在早朝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不然他是不会变得这般丧气没有信心,一脸失落的模样的。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那些烦心事的,但你说得也对,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困难也不该隐瞒彼此,只是你得答应我,知道后切勿忧思过度,要知道,你腹中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呢,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不要劳神。”
赵明诚想了想,只是又握着她的手,一同去到榻边坐下道。
“嗯,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她望着他只是目光认真地点点头,握着他的手背道,“我只是想要与你一同面对,所以快跟我说说,今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唉,太后趁机挑唆阻挠朕立你为后,煽动温凌与群臣北伐,并以战事期间不宜立后影响士气为由,推迟了封后典礼,朕迫于无奈,也只得答应,本来我朝就与北秦积怨颇深,若非北虏狼子野心,当年太祖也不会衣冠南渡到长江以南另建南晋,如今经太后一煽动,群臣北伐之心强烈,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赵明诚叹息一声,只是又目光沉重地对她解释道,“其实朕也有心收复中华,只是迫于内忧外患,不便急于出手,可没料到却被刘太后利用了此国事,就为了满足她的一己私欲……朕也没想到她为了抓住手中的权势,竟到了如此利欲熏心的地步,宁可拿两国战事做赌注,就为了迫朕放弃立后,继续把持后宫朝政,她与温凌勾结,此战赢了她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若是此战输了民不聊生,立后之事更是要延迟下去,可气的是不管是输是赢,即便朕为了苍生可以暂放私怨想要打赢,结果也未必就能尽如人意,老实说这场战争打下来,以两国国力来看各占一半胜算,甚至北秦兵强马壮,还要略胜我国将士一筹,即便有长江天险避免最坏失败的结果,但这场战争不进行到最后,也不能说就一定是值得的,打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