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情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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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高兴的。
“诶对了,哥,”陈安渡说,宋修凡抬起头,“我这儿有八宝粥,一起喝点吧,你晚上也没吃饭吧?”陈安渡拿起桌上的八宝粥晃了晃。
“没吃,”宋修凡从陈安渡身上移开目光,“你自己吃吧,我有点晕船。”
“哦……”
宋修凡抬起眼睛,“怎么了?打不开?”
陈安渡点了点头。
宋修凡笑了笑,伸手,“拿来吧。”
陈安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打开的瓶盖到了宋修凡那里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吃吧。”
宋修凡在刚刚他们谈话的功夫已经把刚才写的那串数字校对完了,站起身,“你在这吃吧,我先回去了。”
“嗯?你真不吃东西啊?”看着宋修凡的脸色,陈安渡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事吗?”
“嗯。”宋修凡笑了笑,低头看着陈安渡。
这姑娘总是梳不好头发么?马尾辫旁边又呲出来一撮,宋修凡忍了半天才忍住把那一撮掖回去的冲动。
“走时记得关灯。”宋修凡关门前说道。
“知道啦。”陈安渡嘴里还塞着八宝粥,模糊不清的回答。
宋修凡是真的挺累的,其实在实验室呆九个小时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这次宋修凡有点晕船,现在格外难受。
连衣服都没脱,宋修凡找到体温计给自己量了一下,低烧,不算很严重,睡一觉应该就能好。
躺在床上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疼得很。
“笃笃笃。”
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有敲门声,宋修凡皱了皱眉,压制心中的怒火,翻了个身。
“笃笃笃。哥,你在睡吗?”是特意压低声音的气声。
是她啊。
“进来吧,门没锁。”宋修凡睁开眼,深深叹了口气,尝试着坐起来。
门开了,陈安渡蹑手蹑脚的进来,手里颤悠悠的端着一个碗。
船体稍微有点晃,陈安渡走不稳。
“慢点,别洒了,”宋修凡掀起被子就要去扶。
“没事儿没事儿,”陈安渡笑了笑,“没看见我走的可稳了么。”
……没看见。
“粥啊?”陈安渡被碗放在床头,宋修凡看了一眼,“不是说别做了么。”
“我瞧着你神色不好,不放心,就去给你热了点粥,”陈安渡抬起眼睛,“我在粥里加了糖,有点味道你喝着还能舒服点。”
宋修凡微微垂眸,“嗯。”
第17节
“嗯什么,”陈安渡笑着把粥递给宋修凡,“小心烫啊。”
宋修凡尝了一口。
他不爱吃糖,任何甜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也从来没有试过在粥里加白糖这种吃法,但是现在尝了一口,可能是生病的缘故,竟然神奇的觉得还不错,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的感觉。
“怎么样?”陈安渡挑眉问道。
“勉强能喝。”宋修凡笑了笑。
陈安渡默默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粥熬得软软的,稠稠的,里面加了白糖,带着点甜味儿一路熨帖到胃里,空荡冰凉的胃感觉无比的舒服。
宋修凡很快就喝完了一碗。
“还要么?”陈安渡举着空碗问道。
“不用了,”宋修凡说,“好多了。”
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在宋修凡的房间里,不大好意思,陈安渡的话竟少了很多。
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红晕。
也可能没带。
宋修凡也不确定,反正看着挺可爱的,宋修凡心里的恶趣味又被点燃了。
“我屋收拾的挺干净,”宋修凡的目光落在陈安渡脸上,她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放过,“是你们后勤的人收拾的吧?”
陈安渡猛地抬起眼睛,宋修凡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对啊,”陈安渡理所当然的说,“干净吧?啧啧,”陈安渡摸了一把宋修凡的床头,“吕黎收拾的可真干净啊。”
“……”宋修凡没说话,静静看着陈安渡的眼睛。
后者笑了笑,一扬下巴,“你觉得呢?”
“我觉得一般,”宋修凡说,“很一般。”
“……哦。”陈安渡讪讪的答道,“哪一般啊?”又不放弃似的问了一句。
宋修凡忍住笑,“擦不干净呗。”
“哪不干净了!又舌头舔都行了好嘛!”
“好,好,”宋修凡笑起来,“干净干净,我和地板都听你的。”
陈安渡一直想说你生病一次我生病一次就算抵过了行不行,医药费能不能就别算了,但是到最后也没说成,陈安渡记性不好,聊着聊着就给忘了。
直到走了回到房间了才想起来还没讲价呢。
船上的女生很少,那几个陈安渡都已经认识了,除了一个国外的。
那个女生不知道是哪国人,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这种长相还和靳川那种混血的长相不大一样,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一个白种人。
白种人不大爱说话,和周围的人也是,每次吃完了饭就走。
跟眼镜片差不多,不过那次眼镜片当着陈安渡的面笑了那么一下,白种人倒是一下都没有笑过。
哦,不对,她笑过的。
对着宋修凡。
宋修凡是她的导师,有次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安渡看到的,宋修凡到这边的餐厅找一个学生,白种人看到了,立马站起来飞奔过去,陈安渡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宋修凡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白种人却灿烂的跟阳光似的。
满眼金灿灿的崇拜。
白种人唯一能瞧得上的,除了宋修凡,还有一个人,就是杨朔。
那次陈安渡去找杨朔,刚好看到白种人也在,他们正在谈论一个什么问题,学术上的吧,陈安渡也没听懂,那还是陈安渡第一次听到白种人说话,她说的是中文。
比靳川的中文标准很多。
但是陈安渡刚进去她就出来了,经过陈安渡身边的时候,露出了很明显的鄙夷神情。
陈安渡感觉到了,所以她对这个白种人从没有印象到印象有点差。
陈安渡脚步顿了顿,她想,这还是第二次听到白种人说话呢。
声音倒是和第一次不同,第一次她是在和杨朔讨论什么问题,看得出她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杨朔也是,俩人声音挺大,白种人还显得挺激动的。
这一次声音倒是小,陈安渡耳朵尖,站在船梯后头,一转过去就听到了。
“晕船?”白种人毕竟是白种人,说起普通话总会有点不标准,“晕船也是应有的,不是靠真本事上船,有什么可骄傲的。”不仅不标准,还有点语法错误。
也不比靳川强,其实根本不如靳川。
陈安渡暗搓搓的想。
杨朔站在船舷上,看着索菲有点无奈。
“也不能这么说,”杨朔说,“已经上来了,大家就都是同学。”
“谁跟她是同学,你么?我可不是。”索菲把头发全都扎在脑后,勒的有点紧,额头显得宽阔明亮。
原本就有点长的脸看上去更长了,加上外国人的长相,看上去有点像哈利的马脸姑妈。
杨朔叹了口气,搬出杀手锏:“首席都已经同意了的。”
索菲想了想,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行吧,那就算上她吧。”
索菲是交流过来的学生,成绩非常好,头脑也聪明,来中国不到一年,中文已经说得非常流利了。
索菲这个人挺傲的,因为她成绩无敌,有的时候她一科的分数能秒掉普通学生三科加一起的分数,科科接近满分。
她是主动调到宋修凡手底下的,因为她听说这个年轻的海归博士后是个天才,她不信,想挑战宋修凡。
索菲准备了一套卷子,杨朔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过来的,但是杨朔知道那一定是索菲毕生觉得最难解的题目大合集。
那次的事情还闹得挺大,好几个实验室的学生都过来看。
那时宋修凡刚回国不久,大家都对这个英俊年轻的博士后不大信服。
名声喊得太响了,那些传奇的成绩看着始终不真实。
但是那次事情之后,没有人再敢叫板宋修凡。
杨朔清楚地记得,宋修凡接到题目之后还没看,问索菲,“这些题你都会?”
索菲点了点头。
“所以就是考我会不会呗?”
索菲笑了笑,“没关系,都是选择题,不用勉强。”
言外之意是不会就可以蒙一个答案。
宋修凡不紧不慢的笑了一下,“这样吧,我不看题目,只看图和选项,读完选项之后我告诉你答案,你看对不对。”
索菲愣了一下,宋修凡没管她,低头开始读选项,语速不慢,和他平常说话一样。
他把第一个选项读完了,笑了一下,“选a。”
宋修凡没有停顿,似乎并没有关注答案是否正确,兀自往下读。
从索菲越来越震惊的目光中,杨朔知道,宋修凡说对了,全说对了。
宋修凡念完最后一个选项,把盖着题干的纸掀开,一个一个看了一遍。
“你有标准答案吧?”宋修凡放下题本,“如果标准答案和我不一样的,就是答案错了,你再过来找我。”说完就走了。
“ohmygod。”——这是索菲说的。
“我草……”——这是大多数男生说的。
“这个逼装的,”罗明哲直愣愣的看着杨朔,“我给满分。”
自从那次之后,索菲就变了,该怎么瞧不起别人依然怎么瞧不起,唯独对宋修凡,老师长老师短,用索菲听不太懂的词儿形容就是,迷妹。
所以杨朔一提到宋修凡,索菲立马就老实了。
“杨朔。”陈安渡从角落里钻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索菲看到陈安渡,挺嫌弃的“哼”了一声。
“姑娘发型挺好看啊。”陈安渡朝索菲笑了笑,“谁给你梳的啊?跟你有深仇大恨吧?”
索菲中文好是好,但是也只学了一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种句子索菲还不能领悟个中含义。
但在宋修凡手下呆久了,范儿学的是足足的,淡淡勾了勾嘴角绕开陈安渡走了。
索菲走之后陈安渡笑起来,小声说,“没听懂吧她?”
很少有人这么怼索菲,索菲毕竟是学霸,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即使再目中无人,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陈安渡倒是怼的挺漂亮。
杨朔也笑了起来,“你啊你啊。”
“你这儿有防潮的东西没?我想借用一下。”陈安渡仰头问杨朔。
自打和杨朔熟了之后,实验室里的那些小仪器杨朔都拿给陈安渡看,把作用讲给陈安渡听。
陈安渡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什么都觉得新奇。
但是杨朔不敢给陈安渡碰,她什么都不懂,下手没个轻重,碰坏了是要赔偿的。
不过杨朔一直没跟陈安渡说这个事儿,只是在陈安渡要拿的时候不着痕迹的躲开一点就行了,或者岔开话题。
“有是有,不过……”
“不能借给我是吧?”这次还没等杨朔想出理由,陈安渡就率先说了出来。
陈安渡有的时候会犯迷糊,但是偶尔聪明的时候是真的聪明,有的时候比自己反应还快。
杨朔经常在心中感叹,如果陈安渡不是那样的家庭,一直念下去,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或许她会以他同学的身份出现,而不是像现在的一个小工。
“也不是,就是实验室的干燥剂都不大好用。”杨朔为难地说,“你要干什么用啊?”
“我总觉得被子潮,想着说不定你们实验室有能防潮的神奇小玩意儿呢。”陈安渡挠了挠头。
杨朔笑起来,“防潮的倒没有,就是普通的干燥剂。”
陈安渡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杨朔也懒得跟她解释,她问题多,一个一个的又要说很多。
第18节
看他半天没有下文,陈安渡点点头,“行,没有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陈安渡回到宋修凡的房间,摸了摸他床上的被子。
她每天都会放在窗台上晒一晒,但是这两天天气不好,也没见着阳光,宋修凡的被子总有些潮。
收拾书本的时候,陈安渡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她吓了一跳。
“谁啊?”身后也没有人。
陈安渡低头继续收拾,过了会儿又有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呕吐的声音,陈安渡站起来,“到底是谁啊?”
陈安渡仔细听了听,声音是来自隔壁,她有点纳闷,谁会睡在首席的隔壁呢?
是哪个大领导吗?
又有几声传过来,听着挺难受的。
陈安渡往外走了几步,到走廊上听了听。
房间的确就在宋修凡隔壁,陈安渡走过去,“你没事吧?”
宋修凡那天睡了一觉果然就好了,他平时注重健身,工作很忙,一有空闲时间宋修凡就会在跑步机上跑跑步,或者去健身房锻炼,所以他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这几天吃饭靳川都是老老实实在小食堂吃的,宋修凡倒是很满意。
这天中午宋修凡和靳川还有聂晟一桌吃饭,政委下厨房检查,问了宋修凡几句对菜品的建议。
“我觉得还不错,咸淡也适宜。”宋修凡回过头,看向靳川和聂晟,“你们觉得呢?”
“嗯。”靳川闷闷的答。
“我也觉得挺好。”聂晟看着大厨,“要是多有点肉就更好了。”
大厨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那、领导们最近有什么想吃的么?可以告诉我们。”
聂晟想了想,“没有吧,现在想也想不出来,我觉得现在的荤素搭配就挺好。”
“嗯,我也没有。”靳川依然闷闷的答。
“我倒是有,”宋修凡看着大厨,“地三鲜,你会不会做?”
“我进去了哦?”陈安渡敲了敲门,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坏人哦。”
房间的布局跟宋修凡的房间差不多,多了点粉嫩的颜色,但是比宋修凡的房间凌乱很多。
床上躺了一个人,旁边放了一个桶,那人披散着头发,抱着桶吐,窗户开着依然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你没事吧?”陈安渡快速跑过去,“晕船了?”
想到晕船陈安渡突然就想起昨天索菲和杨朔的谈话,“你就是那个晕船的女同学?”
女生没说话,哗啦啦又吐了一口。
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陈安渡有点心疼。
有一次她得了胃肠感冒,上吐下泻十分严重,那时候奶奶和老婶带刚出生不久的陈鹤翔去了婴儿游泳馆,老妈去了她朋友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安渡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也像这个人这样抱着桶吐,她连开窗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屋子都是难闻的味道。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
她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泣不成声,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难过。
老婶他们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帮陈安渡,反倒牙尖嘴利的骂了她一顿,奶奶也不大高兴了,因为陈鹤翔一闻这股味道就哭。
陈安渡也很想哭。
可是陈鹤翔哭有人哄,她哭没有。
她只能自己哄自己。
陈安渡心软了,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似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又回屋把吕黎给她的晕车药拿过来,把她的桶倒掉洗好,重新塞到她怀里。
女生似乎好一点了,陈安渡把她扶起来,拨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