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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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儿,不要去。”
短短的五个字,说的十分艰辛。
云裳那么聪明,从他反常的举止和吞吐的语气就猜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是不是听暖出事了?”
她双手死死攥住沈怀礼的衣袖,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
“是不是?”
沈怀礼被她看的心悸,只把人又搂回怀里。
“裳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云裳哽咽难言,泪水浸透他的衣衫,眼底满是绝望。
本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本以为很快就能逃出生天了,不曾想老天这般残忍。
从她走进教坊司这个地域般的牢笼,就是听暖一直陪在身边,本以为可以带着她一起走,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等她年纪到了,就给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君,过着平凡的幸福日子。
可终究成了奢望。
“怀礼哥哥,我想去看看听暖,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若是连我都不去送她一程,她该多孤单啊。”
沈怀礼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把听暖的尸体处理干净了,才松了口。
“嗯,我和你一起。”
沈怀礼搂着她走到听暖所在的屋子。
床上的被褥已经换过了,听暖身上的衣服换了,血迹也擦干净了,甚至屋里的窗户都开了换气。
即便如此,云裳靠近架子床的时候,鼻尖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儿,已经肿起来的眸子又开始发疼。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地走过去,在床前坐下,拉着听暖的手,仿佛她还活着,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
谢坤带着黎艮过来的时候,一进屋就发现了古怪,与沈怀礼对视一眼,什么都知道了。
黎艮看了云裳几眼,眼底都是不忍,转头拍了拍谢坤的肩膀,走了出去。
谢坤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前,看着伤心欲绝的妹妹,心里满是愧疚,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阿妹,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我昨晚该一直守在这里的。”
云裳被他的巴掌声吓到,抬起朦胧的泪眼,抓住他的手。
“不,不是哥哥的错,是我让你去找大夫的,不是哥哥的错,你不要这样……”
谢坤笨拙地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本就不善言谈,此时更是无话可说。
“阿妹。”
刚要上前抱一抱妹妹,眼前忽而人影一闪,有人先他一步揽住了云裳。
“裳儿,我们该把她送出去了,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定会厚葬她的。”
谢坤咬了咬后槽牙,很想一拳锤爆这男人的脑袋,可看到妹妹通红的眼圈,到底忍住了。
沈怀礼抱着云裳离开了,还不忘挑衅一下未来的大舅哥。
“那就麻烦舅哥把听暖的尸体带出去了。”
谢坤:……
这个不要脸的!
云裳在床上躺了两天,直到黎艮又来看她,给她熬了药膳,替她继续调养身体,顺便还带来了独孤雪娇的密信。
她看过之后,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眼底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云裳重新装扮一番,照常去接客,陪着客人说笑弹曲,谁也看不出她眼底压抑的悲伤。
等到夜深人静,客人散去,她偷偷地走到离恨天西南角的一处屋子。
还未及敲门,便听到里面或高或低的呻吟,伴随着男人浑浊的嘶吼,女人压抑的痛呼。
她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渐平缓,有破碎的说话声传来,才悄无声息地把门推开一条小缝。
“贱人!腿张开点!”
一声低沉怒吼,然后便是呜呜咽咽的求饶声,不像是床第间女人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被折磨发出的痛苦哭声。
云裳双手攥紧,眼底厌恶一闪而逝,朝里面看去,借着屋里的光线,依稀可看清里面的情形。
门内正中放了一张逍遥椅,椅子上躺着个衣衫破碎的女人。
椅背平直,倾斜而下,被绳子绑住的女人几乎倒悬着,汗湿的长发落在地面上。
女人玉白纤细的手臂被反扭在椅背,两只小巧的足踝被绑在两侧把手上,浑身上下尽是青青紫紫的指印。
云裳看到女人惨白的小脸,红肿的嘴唇,痛苦的好像随时都能断气。
她气得双眼赤红,指甲陷进肉里,死死地忍住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逍遥椅前站着一中年男子,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件黑色的袍子,墨发披散未束。
他背对着门,右手端着红烛,跃动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得光怪陆离。
“小贱人,为何要哭?这不是很舒服的事么,你再这般不听话,我要罚你了。”
男人说着话,威胁味儿十足地举起手中红烛,在半空来回晃动,烛泪不断滴下。
女人痛得低呼出声,额头冷汗直冒,身子越发扭得厉害,可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
她感觉呼吸都很困难,窒息的边缘,眼睛不经意看向门边。
她看到了云裳,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惊讶或恐惧,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朝她眨了下眼。
云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乞求,她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细小的门缝被重新合上,云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调整自己的呼吸,忍住滔天的怒气。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再忍忍。
屋里的各色声音不时传出,痛苦的,压抑的,爽快的,直到子时才彻底安静下来。
云裳躲在暗处,亲眼目送着男人离开,才重新走了出来。
她脚步飞快地窜进屋里,从旁边屏风上扯下一条毯子,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盖起来,这才打开逍遥椅上的铁扣。
“你没事吧?”
她把人裹紧,小心翼翼地抱起,轻放在床上。
不等女人回话,就去架子上取了湿布巾,又把袖子里早已备好碧玉小瓶拿出来,这才回到床边,小心地帮她上药。
“我听说他今晚来了离恨天,料想他会来你这里,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床上的女人静静地躺着,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谢谢你,云裳姐姐。”
云裳听到她沙哑的嗓音,手上动作一顿。
“兰英,你再撑几天,最多到端阳节,以后他再也不会来折磨你,你的噩梦就要结束了。”
女人裂开的嘴角费力一勾,满是苦涩。
“云裳姐姐,不要叫我兰英,她早就死了,从进教坊司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我如今不过是任人玩弄的破烂货,不该污了那个名字,就把曾经的美好都留在记忆里吧。”
云裳指尖在大大小小的伤口上划过,心里一阵难受。
“日子已经定了,就在端阳节,你可想好了,真的不后悔吗?”
女人听到这话,红肿青紫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仿佛只要提起那个人,心口就有滔天的恨意涌出来。
“后悔?我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可我忍住了,我不仅要让他死,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让全凉京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畜生!
否则我对不起死去的娘亲和爹爹,对不起我们郑家八十三口人!更对不起我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
云裳对她的恨意感同身受,她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都在暗无天日的泥沼里挣扎。
可幸运的是,她还有哥哥,还有深爱的人,而眼前这个女人,比她凄惨多了。
“相信我,你会得偿所愿的,你不会白白牺牲,你的家人……肯定也不会怪你。”
女人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唯有泪水在眼角滴下。
云裳没再开口,小心地帮她上完药,又把之前黎艮熬好的药膳给她喂了,等她呼吸均匀睡着了,才悄悄离开。
她们都在等,等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只要心怀希望,我们终将走出这个噩梦。
第981章 娇娇只应天上有
第981章 娇娇只应天上有。
教坊司,离恨天。
残瑛脚步飞快地迈进门里,在正室没有找到人,又拐去了屋后相连的汤池。
抬眼就看到自家小姐趴在矮榻上,似乎刚沐浴完,身体曼妙起伏,肌肤莹莹生光。
她走到近前,从旁边伺候的小丫鬟手中接过香膏,双手搓热,沿着脊柱一点点往下,再分至纤腰两侧旋转按揉。
“小姐,事情查清了。”
雪琯并未起身,只缓缓睁开眸子,笼着冰霜般的寒凉。
“说说看。”
残瑛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雪琯听到后面,神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干脆闭上眼。
残瑛尽心尽力地帮她按揉,忽然后背发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扭头一看,正见一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差点吓得惊叫出声。
男人目光凌厉地扫过来,放缓脚步往里走,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
残瑛担忧地看了榻上美人一眼,赶紧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雪琯依旧躺在榻上,却发现落在身上的力道有些不对,太重了。
残瑛的手又小又软,根本不可能这么粗糙,似乎上面覆了一层薄茧。
她后背窜上一阵凉意,倏然转头,对上一双暗沉幽冷的眸子,浑身一激灵。
“你,你……”
雪琯瞪了男人一眼,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手按住,像是伏在砧板上的白鱼。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不舒服,她的声音不觉冷了些。
“你放开!”
男人喉头发紧,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也不说话,一手按住她漂亮的后颈,一手在后背按揉,尤其喜欢摩挲蝴蝶骨,流连了好大一会儿。
“怎么?伺候你,还不愿意?”
雪琯挣扎无果,干脆放弃,冷哼一声。
“不要用你讨好其他女人的手段来讨好我,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男人眸光骤冷,手掌用力,虎口扣住她纤细的脖子,身体靠近,贴在她后背,哑着嗓子。
“呵,除了你,我还会讨好谁,可你偏偏不识趣,只会惹怒我。”
雪琯感觉到一阵窒息,脸色涨红,却依旧没有讨饶的意思。
最后还是男人先松了手,她趁机从榻上爬起,笼好轻薄的里衣,看都不看他一眼。
男人站起身,幽黑瞳孔深不可测,像是暗夜里的豺狼,紧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待雪琯将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形一闪,贴到她身后,抓住她的胳膊。
“生气了?”
雪琯嘴角勾出冰冷的笑意,眼底满是挑衅。
“你说呢?”
男人继续逼近,揽住她的腰,压向自己的胸膛,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应该不是为了这事吧?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雪琯见他主动提起,也不跟他打太极。
“云裳妹妹的丫鬟死了,是不是你下的手?”
男人眸光复杂晦暗,嘴角弯出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低沉。
“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雪琯使劲挣扎了一下。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们教坊司女人的命就不算命?我们就活该下贱任人糟蹋是吗?
你身份高贵,视他人生命如草芥,想杀谁就杀谁,谁又管得了你!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没人会找你问责不是么?我不过就是个妓女而已。”
男人不曾想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喉结来回滚动几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隐隐猩红。
“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何必拿这话来呛我!”
雪琯最是看不惯他这种懒散又高傲的模样,使劲挣脱他的手,拽开门就要走。
男人大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硬生生揉进自己身体,挫败地低叹一声。
“你别生气。”
雪琯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下的手?能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死,要么是教坊司的人,要么就是当晚留宿在这里的人,听暖死的那天晚上,我睡着之后,你出去过。”
男人被她这般指责地盯着,瞳孔收缩,眼底漫起令人心惊的疯狂,怒极反笑。
“是我,又如何?”
雪琯怒从心头起,又掺杂着一丝入骨的寒凉,抬手朝他脸上扇去。
“你放开我!不要用你这双染血的脏手碰我!”
男人根本没有躲,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舌尖在被打的脸内侧顶了顶,深深看她一眼,倏然手上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生猛地吻住了那张气人的红唇。
雪琯柳眉竖起,也卯足了劲儿,一边左右挣扎,一边抬手又扇了一巴掌。
男人却不管不顾,步步紧逼,让她节节败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
这个吻格外绵长,雪琯被放开的时候,感觉要窒息了。
她脸色涨红,凉意透过布料渗入皮肤,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毫不犹豫又甩了一巴掌。
男人脸颊凹陷下去,显然在用力咬牙,胸膛起伏几次,声音越发暗哑。
“继续啊。”
刚吐出几个字,又压了上去。
两人都不说话,像是杠上了,一个掠夺,一个躲闪。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雪琯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才被男人打横抱起,出了汤池小屋。
凉京,镇国公府。
眼看着端阳节将至,独孤雪娇格外的忙碌,几乎每天都在府上和花颜绣坊之间来回奔波。
进了五月,蚊蝇滋生,毒虫躁动,凉京各处都在举行驱毒祈福活动。
花颜绣坊要赶在节日来临前,做出一批绣活儿,包括辟邪纳祥的五毒香囊、孩子穿的五毒艾虎褂子等。
为了能够在所有绣坊中脱颖而出,独孤雪娇亲自设计,做出花颜绣坊独家出品的精致绣活儿。
不论何时,推陈出新都是店铺生存下去的动力。
她每日要么窝在书房,翻阅书籍画图,要么就是呆在府里的小绣坊,亲自挑选搭配的布料和刺绣的针法,一日三餐都来不及吃,都是流星和黎艮轮流端进去的。
等到所有样品做出来,才终于松了口气,交给琉璃,让绣娘加紧时间赶制。
沈夫人听说女儿最近废寝忘食地学习,忙的脚不沾地,心疼的不得了。
这天晌午还未开饭,就亲自去把人给抓了过来。
她跟独孤铎一左一右把女儿挤在中间。
你一筷子红烧肉,我一勺子燕窝粥,恨不能把一整桌子的饭菜都塞进她肚子里。
“乖女儿,你看看你这张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娘看着都心疼。
女孩子家的忙事业是好事,可咱府上又不差钱,何必把自己逼成这样。”
沈夫人一手拿着勺子给独孤雪娇盛些汤汤水水,一手拿帕子抹眼角。
独孤铎心疼地看着爱妻,赶紧附和。
“卿卿,你娘说的极是,以后咱国公府的所有财富都是你的嫁妆。
至于你那三个哥哥,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行,要是养不起媳妇孩子,那是他们没本事。”
独孤雪娇肚子都快撑成球了,还在不停地被投喂,有些哭笑不得。
“爹爹,若是大哥二哥和三哥听到这话,估计要哭死了。”
独孤铎一脸老子说的都是正理,丝毫没有什么愧对儿子的羞惭。
沈夫人趁着父女俩说话的空档,挖了一勺子虾仁,塞到独孤雪娇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