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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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放开我!”
“刚刚你用哪只脏手碰的她?”
蓝袍武将只听到这么一句冷厉低沉的嗓音,还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头顶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
“没关系,两条胳膊都给废了,就行了。”
蓝袍武将听到这话,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窜到头顶,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意袭来。
啊——
咔嚓——
一声冲破天际的痛呼声,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第1030章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第1030章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蓝袍武将脸朝下趴在地上,左臂被硬生生掰扯向上,转了个诡异的角度,直接扭了一圈,骨头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就在他将要痛晕过去,以为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候,右臂又被扯住了。
“救、救……”
后面的话还未发出,右臂被人往上一拽,一扯,一折,然后重重一捣。
一截骨头直接从肉里穿了出来,鲜血汩汩而出。
蓝袍武将眼前一黑,痛晕过去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怔楞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蓝袍武将已经被废了。
杜绍元看着场中突发的变故,双眸被血染红,眼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舔了舔唇。
“郡王爷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嗜杀啊。”
君承尧将蓝袍将领一脚踢开,转身走向雪琯。
刚要把她抱起,看到她雪白的裙以及自己手上的血,楞了一下。
他慌乱地摸出块帕子,胡乱地擦干净手指。
“雪儿,你没事吧?”
雪琯尚未从惊怔中回过神,听到他轻柔的嗓音,心里发烫,鼻尖发酸。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不顾一切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可当她看到杜绍元玩味的眼神,袖子里的双手攥紧,直接陷进肉里,强迫自己清醒,眼眶里滚烫的泪憋了回去。
“郡王爷,我没事。”
话音落,避开君承尧的手,慢慢地站起身。
“我的弹琵琶还未弹完。”
雪琯踉跄着从他身边走过,朝着台子行去。
君承尧想要上前,却被杜绍元的话打断了。
“郡王爷,既然碰巧见到了,不一起喝一杯么?”
君承尧目光如剑射向他,身上笼着杀气。
杜绍元却好似无所觉,薄唇带着浅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怎么?郡王爷不愿给杜某面子?”
君承尧比谁都清楚杜绍元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自己更冷血弑杀,就是个怪物。
若是得罪他,自己不在教坊司的时候,万一他对雪琯动手,后果……
他并未思考很久,眉峰一挑,抬脚走了过去。
因为这个插曲,宴会的气氛一下僵成了冰。
杜绍元却好似什么都未发生,换了个姿势,半仰在榻上,迷离的眼眸因醉意而添了几分邪气。
“你们是死的不成,还不赶紧把这混账东西拖出去。”
两个武将赶紧站起身,一左一右架着晕过去的蓝袍男子走了出去。
他饶有趣味地扫向吓傻的歌姬,嘴角勾着薄笑。
“愣着做什么,该唱曲唱曲,该倒酒倒酒。”
已经吓瘫的歌姬踉跄着从地上爬起,颤抖着手去倒酒。
歌姬的小曲重新响了起来,伴随着琵琶声。
君承尧端坐在矮桌前,脸色有些苍白,双眼却一直盯着雪琯。
杜绍元看着他,或者说是欣赏着他脸上的神情,不只想到什么,薄唇挑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郡王爷为何这般看着雪琯姑娘?难不成郡王爷看上这丫头了?”
君承尧心头一紧,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仰头喝了一杯,声音不急不缓。
“关你什么事。”
杜绍元被他一噎,不怒反笑。
“郡王爷不要误会,并不是想笑话你,因为你的表情太熟悉了。
曾经我也像你一般,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人。”
君承尧捏酒杯的手一顿,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像杜绍元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喜欢一个人吗?
他一向沉默寡言,并未接话,只低头继续喝酒。
杜绍元却好似把他当成了久别重逢的朋友,摆出了推心置腹的模样。
“郡王爷可能不信,可我说的是真话,你应该听过一些我的名声。
我喜欢拆散恩爱的情人,并不是空穴来风。
每次看到他们因为一点事分开,我就很开心。
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真爱。
只要稍微给点诱惑,就劳燕分飞了,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厌恶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君承尧依旧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
杜绍元笑着看向他,甚至还敬了他一杯,缓缓道来。
“因为我曾经被一个女人伤过,是她让我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爱,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他半躺在榻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笑语晏晏如同在讲故事。
君承尧却有种直觉,他说的是真话。
他终于转头,看了杜绍元一眼。
他身上隐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森冷、阴郁。
因为被情所伤,所以就再也不相信真爱了么?
可他不是他。
君承尧思及此,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弹琵琶的雪琯。
她坐在那里,骨肉匀停,被散着银光的绸缎衬得肌肤如珠似玉,隐隐生辉。
雪琯不管在哪里,总是喜欢昂着头,就像是高傲的天鹅,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折颈。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脸上两个明显的手掌印!
她皮肤本就白,那红印子就显得十分惹眼。
君承尧看着她红肿的脸,周身寒气爆涌,恨不能把那个武将拖回来重新揍几遍。
正这般想着,突然变了脸色,一只手下意识往下,摸了摸小腹到胸口的位置。
他额上冒出一层薄汗,唇已转至苍白,尖锐细密的痛像刀一样绞着。
“郡王爷,你似乎不舒服?”
杜绍元虽在喝酒,眼角余光却一直扫着他。
君承尧并不领情,松开手,坐直身体,下颌崩成一条直线。
“无事,不牢杜指挥关心。”
杜绍元抿了一口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雪琯。
“琵琶弹的着实不错。”
一脸的玩味。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君承尧倏然看向他,眸光如利剑,语气里满是警告。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两人对视一眼,暗潮涌动。
雪琯似有所觉,却忍着没有看过来。
琵琶声如疾风,似骤雨,如离弦之箭,射向四面八方,响彻每一个角落。
她右手弹、挑、抹、扣,左手捺、绞、推、挽,但见十指纷飞,乐声不断。
似激昂,又带着些许控诉,有种哀怨缠绕不去。
雪琯鼻尖动了一下,终究是忍不住朝君承尧看去。
看清他隐忍的神情,心头一紧,指尖忽而拂动,琵琶弦发出行将迸裂的金石相撞之声。
就在这时,几个红裙歌姬捧着托盘陆续走了进来。
她们站在每张小桌前,弯腰添酒。
君承尧察觉到雪琯的视线,正与她对视,却被人眼前的女人挡住了视线。
心里一阵恼怒,正要呵斥一声,对面传来惊呼。
“小心!”
红裙女子躬身要退出时,手忽然伸到托盘底部,摸出一柄预先藏在凹底下的利刃。
雪琯正对着红裙女子的后背,被匕首的银光闪到了眼。
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想都未想就扑了过来。
琵琶声戛然而止。
变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半分征兆。
雪琯扯住红裙女子的长裙,迫使她的手偏斜了些,没有刺中君承尧的心口窝。
并借此机会,迸发全身的力气,扑在君承尧身上,将他挡住。
红裙女子恼羞成怒,眼底寒光一闪,举起匕首便朝两人再次扑过来。
雪琯眉目冰冷,出奇的镇定,毫不犹豫地伸手来挡。
噗嗤——
匕首穿透她的掌心,鲜血飞溅而出。
君承尧脸上血色全无,一手揽住雪琯的腰,身体往后撤。
一手抓起案上酒壶,直直地朝红裙女子的脑袋砸去。
他心头集聚着滔天怒火,手上力气极大,直接把人砸的一脸血,摔在地上抽搐着。
其他几个红裙侍女也纷纷举着匕首朝身前之人刺去,却抵不住武将力气大。
虽然一开始武将还有些惊怔,等反应过来后,直接擒住手臂,把人揪住摔向地面。
杜绍元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切,之前行刺她的红裙侍女早被他掐断了脖子。
“留个活口。”
可惜这话说的太慢,等手下去抓剩下几个侍女的时候,全部吞毒自杀了。
杜绍元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看向眼珠赤红想杀人的君承尧,脸上带着真假难辨的歉意。
“应该是冲我来的,不好意思,连累了郡王爷。”
君承尧愤而回眸,瞳中怒火腾腾,将他的理智灼烧殆尽。
杜绍元皮笑肉不笑,伸手指了指雪琯。
“郡王爷,现在应该不是找我算账的时候吧。”
君承尧一把将雪琯抱起,健步如飞,朝外跑去。
杜绍元看着两人的背影,薄唇勾起,似在自言自语。
“你该谢我才是,最起码帮你认清了这个女人,看来她还是挺喜欢你的。”
第1031章 我的手废了……
第1031章 我的手废了……
雪琯被抱在怀里,只觉掌心痛的失去知觉,血缓缓流淌。
君承尧看着她血流不止的手,几乎要疯了,控制不住大喊一声。
“你不知道你的手对自己有多重要吗?为什么要去挡刀?
我皮糙肉厚,又经常受伤,就算真被刺一下,也死不了。”
雪琯感觉痛意冰冷刺骨,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青白的唇缓缓开合。
“你不是受伤了吗?若正刺中你胸口,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君承尧神情一怔,脚步顿了一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
雪琯惨白的唇艰难开合,声音断断续续。
“傻子,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只要看你一眼,便能猜出你的想法。
更何况我曾为你包扎过那么多次伤口,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和表情。
你受伤的时候,感觉自己装的很好,可每次都能被我识破,不是吗?”
君承尧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涩,紧紧抱着怀中娇小的人。
“雪儿,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只有你,所以,永远不要离开我。”
君承尧正要抱着她去找大夫,刚好在走廊上碰到风慈。
两人同在教坊司的放春山,平日里也比其他人走得更近。
风慈不苟言笑,寡言少语,总是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可此时看到雪琯血流不止的手,神情骤变。
“你的手怎么回事?”
雪琯想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眼底一片湿润。
风慈见状,更加生气,脸上似覆了一层寒冰。
“你不是说琵琶是你的命,若你的手毁了,你还怎么活?”
雪琯跟风慈性子有些像,两人都有些冷漠,也不怎么爱说话。
平时在一起,多是一个发呆,一个弹琵琶。
却也因为这种微妙的不同与相似,反而相处很愉快。
雪琯知道她性子严谨,从不会对外乱说,偶尔会把秘密告诉她听。
那时候她刚来教坊司,整日以泪洗面,几乎活不下去。
后来遇到风慈,听了她的故事,明白一个道理。
当你以为你是世上最悲惨的人时,总有人比你还悲惨。
不知算不算是安慰,她从那段阴暗中走了出来。
风慈说,你可以找一件可以支撑你活下去的事情。
雪琯想了想,除了报仇,她唯一不厌其烦的事情就是弹琵琶。
弹曲,可以诉请,可以回忆旧人,亦可以派遣心中难言的感情。
多少个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都是琵琶声陪着她。
当她以为自己很寂寞的时候,最起码还有琵琶声。
那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朋友。
可若是她的手毁了,她或许就要永远失去那个陪伴她最长时间的朋友了。
所以,她实在笑不出来。
风慈又怎会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叹息一声。
“不想笑,就不要强求自己,难看死了。”
说完之后,才看向君承尧,眼神立刻散出凛冽寒意。
“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何没有保护好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跟我承诺的?”
风慈出自将军府,又曾在北地待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边关将军的铁血冷傲气势。
即便君承尧在她面前,偶尔也会被她的威压震慑到。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雪儿。”
雪琯面色越发苍白,原本红肿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风慈不再多言,她知道现在不是质问他的时候。
“你先带雪儿进去,有几个太医在那个厅里饮宴,我去找一个来给雪儿看看手。”
君承尧愣住,然后点头,脚步飞快地朝屋里跑去。
风慈身形一动,脚步如飞,几下消失在走廊里。
安嘉轩今日受同僚邀请,说是来教坊司饮宴。
他原本不想来这种地方的,但是想到某个不听话的小野猫最近总往这里跑,心里十分不安定,干脆顺势答应,亲自前来看一看。
若是有机会,还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小野猫到底为何要往这里跑。
酒宴正酣,安嘉轩看着同僚醉醺醺的,只一人端正地坐在那里。
整个宴会厅里,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风慈进来的时候,环顾一周,最后实现落在他身上。
她快步走到近前,附耳说了几句。
安嘉轩眼底流光一闪,十分爽快地起身,跟她走了出去,还被同僚笑话了几声。
她其实跟安嘉轩并不熟悉,却知道今日在这个厅里的都是太医院的年轻子弟。
之前听到丫鬟讨论过,吏部侍郎府的安公子来了,是太医院长得最好的男人,斯文又儒雅。
风慈开始也不知道哪个是安公子,但其他人都喝的醉醺醺,也唯有他一人端正地坐着,一眼就挑中了他。
这么一问,果然是安嘉轩。
雪琯跟云裳的关系不错,连带着风慈也把云裳当成小妹妹。
当初云裳受伤的时候,她也没少去看,自然就遇到了为她调养身体的黎艮。
继而又认识了独孤雪娇,同样是出身将门的女子,对彼此格外有好感。
风慈曾经在云裳那里见过独孤雪娇一次,虽然只说过几句话,却对她印象很好。
再加上曾经有一天,无意中听到黎艮说,刚从郑国公府回来,在忙着给安姨娘治疗腿疾。
安姨娘又是安太医的亲姑母。
这样一窜起来,安太医跟独孤雪娇肯定还是有些交情的。
她便铤而走险,来找安嘉轩,谁知,刚报出独孤雪娇的名字,他就同意了。
风慈也没想到独孤雪娇的名字这么好用。
可如今事急从权,她